第38章 練箭
霍宴走過去将倒地的靶子重新扶起,拔了靶子上的箭,走回來的時候又把地上的箭也都撿回了箭袋。
她回到衛章旁邊,衛章正抓着弓看着她問,“我…繼續試?”
霍宴手裏抓了一支箭,随手把箭袋扔在了地上,她走到衛章身後,以一個從背後環住他的姿勢握上了他的雙手,帶着他架上箭拉開弓弦,待衛章穩住後松手退開。
“你體會一下這個力道,再試試。”
衛章按着她說的試了試,不過他沒瞄準,箭沒上靶,霍宴又提了支箭回到他身後,這麽來回幾次,衛章射出去的箭都沒能碰到靶子,霍宴挑了下眉對他道,“故意的?”
“不是。”衛章否認道,“你松了手我沒敢動,就沒瞄準。”
衛章說的是實話,雖然他是挺喜歡被霍宴這麽手把手地教,但不至于故意射不中,他還是很希望自己可以射中靶子的。霍宴走到他身後再次帶着他滿弓拉箭,“不用緊張,一會我松了手,你自己調整一下方向,瞄準了再松手。”
衛章依言試了試,這次箭上了靶,雖然離正中紅心還有段距離,但好歹靶沒倒下去。
霍宴問他,“找到點感覺了嗎?”
衛章不太确定道,“好像有點。”
霍宴讓他調整了一下和靶子之間的距離,帶着他分別又練習了許多次,衛章有以前打獵的底子在,他的準頭其實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總是用力過猛,打獵的時候用力過猛也沒什麽問題,這會射靶子就有點麻煩,時不時就把靶子給射倒了。
看時辰差不多了,霍宴和衛章說今天就到這裏了,明日繼續,“你現在的問題,除了多練習沒有其他辦法,等你的肌肉形成了記憶,你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手上力道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件事和吃飯喝水也差不多。”
衛章練了好幾日,一開始還是摸不到門路,射箭的結果時好時壞,霍宴雖然嘴上說着想不開才過來帶他練箭,但卻是一直認真地在教他,很難想象她一個脾氣看起來那麽差那麽沒耐心的人居然會這樣不厭其煩地一點點引導他,讓他領會究竟該如何來控制自己的力道。
這天霍宴還沒到,衛章自己先來了騎射場練習,他連着上靶了好多次,最後更是接連中了兩次紅心,突然就像是開竅了一樣,隐約琢磨到了一點霍宴說的随心所欲控制力道的感覺。
他生來便有正常人難以企及的神力,但其實他一直不是太會控制,小時候為此敲壞家門拆了家具的事情也不少,長大了好了些,但還遠遠達不到稱得上随心所欲的地步。
霍宴來到騎射場的時候,衛章剛從箭袋裏抽了一支箭出來,他将箭架上弓弦,微微偏過了一點頭,眯眼瞄準了靶子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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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一點,步射和馬射用的弓其實有所區別,馬射更适合用的是反曲弓,不過這種更适合在實戰時的體現會強烈一些,在書院練習騎射時大同小異,器物房也有反曲弓,但用的人不多,大部分學生不管步射馬射都用的是普通長弓。
衛章在練習步射,現在這把弓自然就是普通長弓,他拉弓的手肘朝後用力,手背緊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霍宴一起呆久了,松手時的神态竟帶出了幾分睥睨,嗖一聲箭矢飛出,在半空劃出了一個弧度,正中了靶心。
衛章沒注意到霍宴已經來到了騎射場邊,她也沒出聲,就這麽看着他。她從來沒覺得衛章是未琢之玉,在她看來,小老虎現在就耀眼的很,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總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更多驚喜。
朝陽似火的少年郎,眉間神色,有時如一汪春水,有時又如鋒刃開鞘,帶着一往無前的意氣。
見之難忘,思之,如狂。
旬假日的前一天,練箭結束時,衛章問霍宴,“你明天做什麽?”
霍宴的視線落在他臉上,“下山遛老虎。”
衛章想起她那天說沒課的時候要好好和他算賬的話,臉上有些燥,心裏偏又其實隐隐期待,都沒記得和她計較這個遛老虎的說辭。
衛章這些天一直練箭,霍宴想讓他趁着旬假日多睡會,約在山門口的時辰比較晚,到縣城時已經快中午了,霍宴帶着衛章進了一家沿街的酒樓,進門便有個小二迎上來,這些跑堂小二慣會看人,一見霍宴便問要不要上二樓雅間。
說是雅間,其實也就只是用木牆隔出來的單間,她和衛章只兩個人,自然也不是容納十多座圓桌的大間,只是一個小單間,窗戶沒打開,中間是一張方桌,靠牆架子上擺着兩件瓷器裝飾,陳設倒是很清淨。
那小二帶她們在單間落了座,本來是要先去取了茶水來,但是霍宴打發了那小二先下去,說一會要菜會再叫她。
小二帶上門離開後衛章問霍宴,“就算不叫菜,不先喝點茶水嗎?”
霍宴走到了他跟前,“不急,先喂你吃點別的。”
她低頭在衛章唇上輕輕碰了碰,動作特別溫柔,嘴裏說的話卻特別不正經,拜她之前在養性閣書架前的調|情話所賜,衛章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臉也跟着紅了,能是什麽別的,還不就是在說口水。
霍宴扣着衛章的腰把他提起來讓他坐在了桌沿,衛章雙腳離地,倒是剛好和霍宴站在一般高了,他雙手按在桌面上,霍宴的手一左一右覆在他兩只手上。
衛章在她身體逼近時沒忍住舔了舔嘴唇,不過霍宴沒有直接親上去,她偏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含住了他的耳垂。
霍宴上次就發現衛章耳根這裏特別敏感,果然這會她含着耳垂舔吻,衛章的身體就明顯顫了一下,舔了幾下後她放過耳垂親他耳根處的皮膚,間隙中還湊到他耳邊低聲哄着問他,“喜歡我親這裏嗎?”
喜歡,衛章心說怎麽可能不喜歡,但他這會說不出話來,只在嘴裏發出了兩聲似有若無的哼哼,那聲音像是羽毛搔在霍宴心頭,她有些忍不住,湊過來含住了他的嘴唇,吮了兩下,還沒等她用舌頭去頂開他的唇縫,衛章倒是已經熱情地分開雙唇送上了自己的小舌頭。
霍宴喉嚨口發出了一聲悶笑,勾住他胡亂舔舐的小舌頭交纏在一起,她騰出一只手像是要獎勵他一樣沿着脊柱線撫着他的背,又用手背撩起了頭發在他後頸處撫摸,最後手掌托在那裏讓他可以微微仰頭靠在她掌上借力。
哪怕外面很吵,衛章也能聽到近在耳邊的暧昧水漬聲,他有點沉迷于這種唇舌交融溫暖又濕潤的感覺,以至于霍宴放開了他的舌頭雙唇分開時,他下意識往前追了過去,半身前傾,整個人從桌上落下撲在霍宴懷裏,胳膊勾住了脖子,就像是挂在了她身上。
霍宴抱着他緩了會,呼吸慢慢平複下來,就在這時,衛章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咕嚕聲,霍宴低眉看着他勾了下嘴角,衛章總覺得她在壞笑。
霍宴把他放下了地去,衛章看她擡步往門邊走忙道,“你去哪裏?”
霍宴聽見他的話扭頭看過來,伸出手用食指指腹擦過衛章的唇角下方,那裏沾着一點點不明水漬,“光吃口水可喂不飽你,該吃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替狗頭翻譯一下思之如狂的這個思: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