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到正堂的一路,林煙顧着羞怯,詹瑎抱緊了人兒,喜氣上了眉梢,步子邁得雀躍。

昨夜的安排總算沒有白費,林煙在外的聲名面子由他安排着,在外頭是可讓人羨慕的一類了。

昨天晚上他不是在宮中值夜,而是回去了将軍府安置。柳氏是他的生母,二人感情雖是寡淡,但成親之事人這一輩子是有一次。至少在他這裏,唯有一次。是須得告知柳氏知曉的。

他已是愧對林煙,未讓大禮在将軍府舉辦,便想着法子從別處的事情上全了林煙的臉面。

……

當夜告知了柳氏之後,她的面色眼看着沉了下去,盯了詹瑎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了良久。透過他,也不知到底瞧見了什麽,後詹瑎一出聲兒,柳氏才算回神。

她一是不知曉可同這個兒子說些什麽。

母子鬧成這般,詹瑎明裏暗裏給的“下馬威”她也都瞧見了。自小不喜歡的兒子,也到了要成親的年紀,時間當真似流水,嘩啦啦的滾走來了。卷着當年的恥辱一塊兒,滾走了。

詹瑎是她的孩子沒錯,可與詹懷卻不是同一個父親。并非将軍府的血脈,這事情唯有她自己與那人知曉。那人明裏暗裏的與詹瑎接觸,哪裏是可以放得下的樣子。是以,在詹瑎兒時,她願意讓那人遂了心意,親自教導兒子,便将詹瑎送去了自己兄長家中寄養。

這本是柳氏一世的心病,到現在到底還是不得不面對。

“母親,兒子同煙兒第二日會回來将軍府和母親一同用午膳。”便做回門了。

柳氏難以信他說出這話,這般是将将軍府的臉面掃了個幹淨。

“你是預備着如何?是娶那盲女,還是要入贅在她們家!?荒唐!我看你是真是瘋了。”柳氏呵斥道。

詹瑎笑笑,“兒子這是給母親一個臺階下,好名正言順的将我從詹家的族譜上劃去。我不是将軍府的子嗣,母親比我更為清楚,兒子什麽都知道,您也不必瞞着了……兒子沒有旁的要求,也不求您能善待吾妻,左右我們往後不會常回來……”

“母親,兒子只有一個要求,只求您面子上對煙兒有些微的尊重…她畢竟是兒子的妻子,是兒子心尖尖兒上的人。”

“兒子不是将軍府的人,将軍府卻是兒子的家,兒子所做的一切,自當考慮着将軍府。往後也是如此,這一點母親不必憂心。我的身份,不會有旁人知曉,您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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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哪裏還能鎮靜着同詹瑎說話,早就啞了嗓子,老淚滑下了臉,“你,你竟早就知道了……”

詹瑎不語。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是長大後的性子,自然是一日一日改變的。近日得知在宮中得知時,他本該覺得憤恨驚慌,可他沒有,像是早早料到一般,将這苦心的身世也規劃進他與林煙的往後裏去。

總還不是什麽都沒有。他可是有妻子的,有個家的人,用不着自怨自艾!

苦過之後,總有甜處的。

……

房山小王爺沐恒,出手很是大方,擡來的禮是極重的。他同詹瑎可不止是遠親那般簡單,可還有一層同門之誼,兩個人向來談得來,言語能和到一塊兒去。

小王爺愁啊,就怕他這師兄沒有飯吃,沒有錢花,過了苦日子。往後還有新嫂子,總不能窮着罷,于是金銀財寶擡來了許多。

前頭詹瑎從府外騎着高頭大馬,胸口挂着“大紅花”,身後正巧遇上了房山小王爺送金銀的七八九個小厮。正着看過去,不知就裏的還以為真是男子帶着家財入贅于林府呢。

詹瑎那會兒,白了沐恒一眼,似轉念想了片刻,竟也彎了彎嘴角,輕道了聲,“也好。”

……好什麽?沐恒可是不懂。

正堂聚着人,七嘴八舌的閑聊着話,探着脖子等詹瑎同新婦正堂行禮來。

詹瑎抱着林煙走得近了,林煙聽着動靜,喧鬧的聲音是那樣大啊。…這便是詹瑎說的,不請親友麽。心頭的緊張更加了一層,不由自主的,環着詹瑎脖頸的雙手又緊了幾分。

不久,可又聽見了詹瑎笑她的聲音。

他低下頭來,窩着自己耳畔,微微蹭了一下,“現在羞什麽,嗯?留着,晚上羞給我一個人看。”

羞人的話就這樣說出來了!好不要臉啊,嘤~

……

“新人到了!”堂上的傧相作勢喊了一句,大家的注意力也就都在新人身上了。

二人進了內堂,林煙只覺自己身子發燙,真多虧了這紅蓋頭将她的羞怯都藏住。

這樣的妻子詹瑎可是寶貝的緊,待到了內堂才将人平平穩穩的放下,臉上的笑意就沒再斷過。

林府今日府門大開着,便就是在這大開的府中,走過來了一人。人群中,沐恒最是激動,甩了甩寬袖子,這就奔了過去。

“師父!師父,是師父來了!”

詹瑎有些驚喜,攥緊了牽紅,看着來人的方向。

其師便是安遠侯,赫連巡。一襲的暗紅色雲繡寬袍,一身衣衫也是喜氣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日來到詹瑎這裏,,不止是圓了做師父的責任,更是盡原本就該盡的責任。

詹瑎站在原處,看着赫連巡從遠到近的走到他身前。差一點兒,他便走了神,忘卻了基本的禮數。

“徒兒,徒兒拜見師父,問師父身體康健否……”

赫連巡道:“身安。但今日便不要同為師來這虛虛的禮數了,為師前來觀禮,賀徒兒新婚。”

“那,那師父便上坐罷。徒兒今日便向師父行這高堂之禮了。”

赫連巡微愣,随後點頭應下。師父作高堂,是個正理。

鑼鼓鞭炮此時也不作響了,靜待二人大禮。赫連巡坐定,傧相瞧着時辰正好,于是正道:“新郎新娘正立堂前!”

詹瑎扶了林煙正對這彼此站定,“這便要拜堂了,往後你可就歸我了。”

滿堂賓客盯着,他倒是還有心思扯皮。

“一拜天地!”

二人側了身兒,同堂外九天作了一禮。

傧相又道:“二拜高堂~”

詹瑎扶了林煙轉過身子,後眼神同安遠侯赫連巡交彙的那處,心生安慰之感。總算他的大日子,是有親人在場的。即便,這位親人瞞下了不知多少的腌臜茍且的事情。

二拜,已成。

“夫妻對拜!”

是了,這一拜後是今生今世的纏纏繞繞,半生所托,衍嗣綿延,直到過了滿頭華發的年期,一同去那孟婆湯,過那奈何橋。

傧相這回扯嗓子道:“禮成!送入洞房!”

随之,滿堂的賓客起哄之聲愈發的大了,吵鬧着要瞧瞧新嫂子是怎樣的傾城相貌。可惜,詹瑎不許,趕着柳凊将妻子扶回去歇息。

林煙被扶着回了旖虹閣,在詹瑎眼中,這時辰過得忽得便得極慢……這些個人平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今日怎麽這樣磨蹭、他們倒是一個個有肉吃,莫不是不知道,他們這已影響了自己吃肉,。

這看着,詹瑎就似沉了臉子一般,各個桌子混跡一便,混到了夜色昏暗的時候。

時辰到了,賓客就算不走,他也該走了。他帶着醉意憨笑着道:“各位在此慢用,在下先回房去了。”

又得了一陣起哄聲。他不在意,醉意有些浮腳,他飄着便往旖虹閣尋人去了。

……

林煙坐在榻前,前頭實在耐不住,吃了幾塊柳凊送來的蜜餞糕點,墊了墊肚子。她不大喜甜,吃了幾顆蜜餞便覺着膩味兒,正想叫人拿下去,外頭忽得傳來了人聲。

衛俟的聲音,“二爺來了。裏間兒的,都出來罷。”

柳凊也不顧林煙方才要說的是什麽,一把将蜜餞糕點撤了去。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有些事呀,想不得看不得,“良宵苦短,夫人保重,奴婢先退下了。”

“……”

唔,滑頭的很。

詹瑎進來,慢着這走到近前,一把掀了蓋頭。

她一張嬌嬌的臉,豔紅的唇色,黛石描過的眉,全在他眼裏了。

林煙嗔怪道:“你!你做什麽這麽急。”這男人怪得很。

就這三兩下的功夫,他可是已經将桌上的合卺酒倒滿了,兩杯端在手中,送了一杯到林煙手裏,“是啊,我急着呢。”

林煙聽出了些旁的意思,支吾了幾個聲節,還是選擇不去同詹瑎理論。

毫無意義,且待會的事情本來就是躲不過的。她喜歡這個男子,能縱着的地方便也願意就縱着他。

一杯酒下肚,詹瑎收了她手中的酒杯,這便将她的唇含住了。

離開林煙的唇,他有些滿足,“是甜的。”

“我方才吃了糕點,很甜。”

……真叫人不大滿意。他忽然覺得自己會否太過容易滿足了些,明明,還有大好的一晚上容他去折騰。

下一刻,就将人壓了,禁锢身下。

熱熱的呼吸不是一人的。他的氣息過到她的臉頰、脖頸、胸前,每一處地方算是都沒躲過。這夜裏經歷的都是頭一回的事,詹瑎莽撞,她也羞怯,身子止不住的顫栗,卻是徒勞的。

惹她咬唇的,是那一陣痛極。

身子被破開,是被撐開撕裂的疼…她撐了手去推身上的男子,力氣虛的很,“疼……不要了,唔,疼的……”

他果真慢了動作,可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也不好受,腦子直放煙花,“那…這樣子呢?”

……

作者有話要說:  煙煙:“問?問!問你個頭,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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