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卡茲唱歌其實很容易。作為究極生物的他智商有400(不過他提起那個叫“JOJO”的人的時候好像智商總會降到40),聽我唱了一遍之後他就把曲調和歌詞記住了,只不過依葫蘆畫瓢地唱完之後,他很認真地開始就歌詞中出現的新奇事物開始提問。

“旋轉木馬是什麽?”他首先這麽問,“是某種用來訓練戰士的機械嗎?”

我說:“不,這是某種游樂設施,大家坐在上面放着音樂一遍一遍轉啊轉。”

卡茲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非常嫌棄。

“真是低等生物,把智慧和才能大半用在了娛樂消遣上的低等生物。坐在笨拙的死物上一圈一圈轉動不是很傻嗎?”

我作為在場的低等生物代表假裝沒聽到。

“那、那麽,人類還有其他歌曲哦,卡茲先生!”瑪修連忙在自己的小小曲庫中搜索,“比如讴歌友情的歌曲,還有歌頌神明的歌曲……”

卡茲悄悄地撇了一下嘴,似乎是不太想繼續唱歌了。他看向不發一言的承太郎,問:“喂,你,你說過JOJO是你的外公,對吧?那家夥後來怎麽樣了?”

承太郎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房間的拉門。

“老頭子過得挺不錯,雖然老了之後得了膽結石,還有一點癡呆,但總體還說和年輕時候那輕浮又狡猾的樣子一樣。”

卡茲用手撐着頭,不輕不重地“啧”了一聲。

“真是叫人不爽啊。”他說,“無論是JOJO那家夥也好,還是門外頭那家夥也好……”

“你也發現了?”承太郎問。

卡茲理所應當地回答:“我可是究極生物,連熱力和空氣的流動都能感知到,外頭那麽大個兒的東西甚至都不會隐藏自己的腳步聲,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得見!”

“外頭有人?!”←這是全場最菜的我。

在門外的那家夥顯然也聽見了屋裏的對話,幹脆放棄了隐藏,直接打開了拉門!

“竟然能聽見我的腳步聲,看來你們也并非一無是處啊。”

借着手電筒的燈,我看清了站在門外走廊上的影子到底是什麽。

那是一個看起來身形嬌小的女孩,穿着紅色的和服。但是她和正常人并不一樣。這孩子的頭發是銀亮的白色,臉上有着奇異的紅色紋路,額頭上甚至還長着兩只角。

而最古怪的是她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有字。

“下肆。”卡茲念道,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地扭頭看向我,“這是不是你之前偷偷戴的那個東西,叫什麽來着,美瞳?”

我:“……等一下,不要随便戳穿我帶美瞳這件事啊!到目前為止醫生和承太郎都以為我是天然大眼睛美女來着!”

承太郎面無表情地說:“其實我早看出來了。”

我瘋了:“什麽?!你早就看出來我帶美瞳了?!我死了,我社會性死亡,呃啊!瑪修!以後每年都請在這一天祭奠我,不用燒紙,燒一盒年抛美瞳就行!”

瑪修瞪大眼睛:“原來前輩戴了美瞳嗎?我剛才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說:“因為我今天沒戴!”

被我們冷落的美瞳女孩弱弱地說:“那個……可不可以……”

“哼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人類甚至都不能随意變換自己瞳孔的大小和顏色!”卡茲得意洋洋地把臉湊到我跟前,“你看,身為究極生物的我就可以改變瞳色,原本我是紅色的眼瞳,現在我把它變成JOJO的綠色……”

“真的诶!真的變了诶!”我非常震驚,“哇,卡茲大人太厲害了!承太郎你快過來看,卡茲大人還塗了紫色的眼影呢,”

承太郎看起來有些嫌棄:“卡茲,你現在就像個妖女。”

卡茲得意地甩了一下他的紫色大波浪卷發:“随你怎麽說,反正你們還得用美瞳。”

被無視得非常徹底的紅衣小姐怒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類!是在瞧不起我嗎?!”她把拳頭捏得咔吧咔吧響,“我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鬼中最強的十二鬼月之一,下弦之肆!今天我要你們這些人類都付出代價,一個一個都進我的肚子!”

瑪修睜大眼睛,我睜大眼睛,承太郎從帽檐下第一回 正眼看了看這個女孩。

然後我們一起扭頭看向卡茲。

卡茲看起來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忍耐着一些什麽。

“你說,你是鬼?”他的聲音有些發顫,“是那種,以吃人為生,不能見陽光,可以再生軀體,比人類更強的那種……鬼?”

面對卡茲如此精準的描述,下弦之肆看起來還有點高興:“沒錯,我就是鬼!哼哼哼,我聞到了,你們當中有一個人身體裏流着的正是稀血……如此誘人的稀血,如此香甜的血肉,就讓我來吞噬掉吧!”

我說:“卡茲大人,你是不是被召喚到迦勒底之後就沒再好好吃過東西了?”

卡茲說:“嗯。”

我憐憫地看向那個雙手成爪,一步一步逼近卡茲的鬼,嘆了一口氣。

“在吃之前,能讓我問個問題嗎?”

紅衣女鬼豎瞳的眼睛轉向我:“怎麽?”

“我們是新來的,不太了解當地的情況。這個世界難不成有很多像你這樣吃人的鬼嗎?”

“沒錯!”鬼獰笑着說,“而且稀血正是鬼最愛的食物,喝了稀血,鬼就能大大增強實力——說不定我吃了你們之後,還能去挑戰一下下弦之一呢!那家夥平時總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我看不慣他很久了!”

“鬼有夢想也是好事。”我欣慰地說,“卡茲大人,接下來你總算可以不用餓肚子了。這個世界真貼心,竟然還有送貨上門的夜宵服務,你滿意嗎?”

卡茲笑了,露出他森森的白色尖牙:“我很滿意。”

“什麽?”下弦之肆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夜宵,你——”

只一個瞬息,高大的紫發男人就出現在了鬼的身側,輕輕地把手摁在了她的脖頸上。

“謝謝款待。”卡茲輕聲說。

下弦之肆迅速地幹癟下去,原本有彈性的皮膚開始皺縮,仿佛只是在骨骼上蒙上了一層皮,随着“咔擦”一聲輕響,她的頸椎被扭斷了。

在她最終失去意識之前,眼中映出的是卡茲在月光下美得不似真人的臉。

“為……”

“想問為什麽?”他柔柔地說,“那當然是因為,我比你更強。”

下弦之肆倒下了,卡茲把她踢到了庭院裏,拍拍手回屋還貼心地拉上了門。

“我吃飽了。”他心滿意足地說,“這家夥比我用石鬼面批量制造出來的吸血鬼好吃多了!”

承太郎默默嘀咕了一句什麽,似乎是“不知道DIO的味道會是什麽樣的”。

鬧了這麽一通,我也覺得有些困,和瑪修一起鑽進被窩打算睡覺了。承太郎和卡茲不需要睡眠,他們坐在拉門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你說的那個DIO是誰啊?”

“他是一個吸血鬼。”

“好吃嗎?能吃嗎?怎麽吃?”

“不知道,我沒吃過,回頭要是你碰見了他,可以試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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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瑪修叫醒,天光已經大亮。屋主人赤丸給我們送來了早餐,并且慶幸地說昨晚鎮上無人身亡。

我打了一個呵欠,看向庭院。但是昨晚被卡茲吃掉的那個鬼已經消失了。

“遇到陽光之後她就變成灰了。”卡茲說,他用有些挑剔的眼神看着赤丸端給他的那份早飯,“這是什麽東西?我不吃。”

于是我理所應當地把他的那份飯拖了過來。

“前輩你沒吃飽嗎?”瑪修詫異地問我。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我的飯量比普通女生要大一些。”

瑪修把自己碗裏的飯團也拿給了我:“前輩要是覺得不夠的話,也可以吃我的!”

我剛想拒絕,但承太郎先出手把她攔住了。

“你是亞從者,仍然需要進食,如果你沒有吃飽,我們會在戰鬥中陷入不利。”他說,然後看向我,“你可以吃我的這份,我不需要進食。”

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我吃不了這麽多,但是頂着混血大帥哥承太郎關切的目光,我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一個人吃掉了三份飯。

直到我們走出赤丸的家,我都覺得肚子漲得有些難受,隐隐地想吐。

“前輩你沒事吧,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好呢。”瑪修悄悄地問我。

我擺了擺手:“我沒事,可能是昨晚睡得有些少。讓風稍微吹一吹我就清醒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卡茲問。

我說:“向往東京的方向走吧。要是這個世界有異變,那東京一定會有相應的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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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睜開了眼睛,冷汗涔涔。

那是誰?!

那個紫色長發的男人,是誰?!

竟然如此輕易地殺掉了下弦之肆,甚至都沒有使用呼吸法和日輪刀,難道他是新出現的柱嗎?

“夢魇!”他通過自己的細胞,向下弦之一下達了命令,“去搜查一個高大的紫色卷發外國男子,然後殺掉他!”

下弦之一·夢魇悄聲回應:“是,無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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