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凝霜九環刀二

蕭慕之轉過身,道:“白姨,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參加下個月太傅的壽宴。”白素說着話,目光在陸子離手中的凝霜九環刀和蕭慕之之間打了個來回。

“蕭大哥、白護法,你們聊,我先去包紮一下傷口。”

“你自己不方便,去找荀大夫幫你包紮。”

“好。”陸子離能感覺到白素對他的防備和敵意,他把凝霜九環刀遞給蕭慕之,就先走了。

“凝霜九環刀?”蕭慕之的指尖滑過飛刀淩厲的刀刃,“我并沒在江湖上聽說過哪家是用這個兵器。”

“這是配合項家天河墜使用的絕佳兵器。二十多年前,你爹殺死項臣飛的時候,這把刀作為戰利品被他帶了回來,從此就一直收在玉樓裏沒有見過天日。”

“難怪項臣飛當年的武功足以當上武林盟主,但項家後來人的武功卻一直平平,原來是少了它的緣故。”

“項俊鵬的武功難成大器,和這把飛刀有關,也和他本身資質有關。早在項臣飛還活着的時候,凝霜九環刀就已經被收藏了起來,項臣飛慣常用的是一柄彎刀。凝霜九環刀很少在江湖上出現過,所以沒幾個人知道這把刀,我想連現在的項家人都不一定知道這把刀的存在。”

“哦?為什麽?”

“項家天河墜本來就是一門陰邪的功夫,練到後面很容易走火入魔,這把刀更加助長了天河墜的魔性,不見血便不罷休,所以項臣飛就把凝霜九環刀藏了起來。這把飛刀很危險,少主你不要讓項家那個小公子再碰到這把刀了。”

“我知道了。”

蕭慕之回到蕭蓼閣的時候,陸子離正坐在一把躺椅上發呆,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

蕭慕之走過去,拿起陸子離的右手仔細的看了看,雖然包紮好了,也還是有些血跡滲出來。他有些懊悔今天帶陸子離去選兵器了,他只知道他父親喜歡收藏各種各樣有名的兵器,但他并不知道玉樓裏還收着項家的兵器。陸子離現在內功的路數本來就已經很不正了,要是再加上天河墜,天心訣都不一定能壓制得住。

“一點小傷而已,你幹嘛一副這種表情啊。”陸子離用左手捏捏蕭慕之的臉,“蕭盟主,我又不是瓷娃娃,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蕭慕之抱住陸子離,撫摸着陸子離長長的披在背上的頭發,“你都不知我有多舍不得你,多想你永遠都好好的呆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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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玉樓發生的事,蕭慕之抽了更多的時間陪陸子離練功,把天心訣的要點更加細致地和陸子離從頭到尾講解了一遍,那架勢簡直是要把陸子離培養成頂尖的江湖高手。

很快,七月就到了,初五就是白太傅的壽宴。

按習俗,太傅府中午是對外宴請賓客同僚,晚上才是家宴。

蕭慕之一大早就去了太傅府,那時候陸子離還在睡覺,蕭慕之悄悄起來,囑咐裁玉下午申時再送陸子離過去太傅府。

陸子離出門之前也沒有刻意打扮,只是換了一件新做的衣服和新買的冠帶。他這段時間胖了一些,氣色也好很多。一襲新做的黛青色長衫更襯得整個人如臨風玉樹,出泥青蓮,美而不妖,清澈潔淨。

蕭慕之親自在門口等他,握着他的手一路從白府大門往裏走。

“咳,”陸子離微微掙了下被蕭慕之緊緊握着的手,“蕭大哥,許多人看着呢。”雖然現在白府沒多少客人了,但來來往往的下人和白府的親眷也不少,看到他們兩個人男人這麽親密的走過來,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蕭慕之毫不避諱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就讓他們看吧,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陸子離疑惑地看了蕭慕之一眼,他不太明白蕭慕之那種恨不得在他身上刻下自己名字急迫心情,不過也很好的配合着他,也親了親蕭慕之的臉頰:“你開心就好。”

蕭慕之笑着捏了捏陸子離的手心,“以後你都要在我身邊,我不想讓你受委屈,被別人在背後說什麽,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和我站在一起。”

陸子離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笑,“這是你家,你不怕你長輩生氣就行。”

“他們不會生氣的,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蕭慕之低沉地說着,“你應該也聽說過,我父親出生低微,這世上許多人都覺得他配不上太傅家的嫡女,我外公也這麽想,哪怕這些年清風盟給了他無數的好處,我父親的出生也始終讓他看不起我們。我又不是他們白家的孫子,他根本不需要我有什麽子嗣傳宗接代,清風盟對于白府來說,不過是把他們的權利伸向武林的工具而已。”

白太傅大約六十來歲,五官和蕭慕之有些微的相似,須發皆白,但是身體仍舊很硬朗,氣勢驚人。蕭慕之帶着陸子離上前問了個安,他端坐在那裏應了一聲,幾乎沒有多看陸子離一眼,盡管在場的其他人都驚訝于陸子離那驚為天人的容貌以及他與蕭慕之的親密關系。

白太傅的态度一如之前蕭慕之所說,他根本不在乎蕭慕之和誰在一起。陸子離想起在認識蕭慕之之前,聽到別人說起來都是白家嫡孫,但蕭慕之能走有今天,靠的更多的恐怕還是自己。

陸子離的表現無可指摘,跟着蕭慕之進退有據,風度翩翩不多言,雖然蕭慕之沒有說明他的來歷,至少看起來不可能是歡場的小倌兒,大家更傾向于相信他确實是個大夫。

和白家的長輩見完禮,蕭慕之就帶着陸子離到了座位上坐下。

給他倆安排的作為就在白太傅旁邊的一桌,桌子上還有七八個蕭慕之同輩的表兄弟。

白素也來了,不過坐在很遠的一桌,她一襲武裝,腰間沒有佩戴雙劍,神情寡淡冷漠,幾乎不和身邊的人說話,明顯毫無心思和同桌的幾位夫人小姐搞好關系。陸子離遠遠看了一眼,心裏有些奇怪,白素既然是蕭慕之的姨娘,那麽輩分自然是比蕭慕之高,應該是太傅的女兒,怎麽坐的位置那麽偏遠。

陸子離将目光從白素身上收回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一雙上下打量他的眼睛。陸子離看過去,那個男人坐他對面,一身的錦繡華服,是蕭慕之的表哥,最近新升了右仆射的白文博。陸子離禮節性的笑了一笑就把目光轉開了,那個男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晚飯之後是歌舞表演,殷勤的舞姬給每個人都倒了酒。

喝了幾杯酒之後,晚宴的氣氛活躍了一些,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說起話來,蕭慕之也被人拉走了。

陸子離一只手撐着腦袋歪着頭坐在那裏一邊喝酒一邊賞歌舞,一縷烏黑的頭發沿着下巴滑落進白皙的脖子裏。

“陸大夫怎麽一個人喝酒?讓白某來陪你喝一杯怎麽樣?”白文博端着一杯酒走了過來。

陸子離頭都沒擡,就拿眼睛往上瞥了他一眼,“你擋着我賞舞了。”

雖然陸子離的态度稱不上友好,但白文博只覺得陸子離那一瞥,從眼角眉梢裏都是勾人的風情,不禁舔了舔嘴唇道,“歌舞有什麽好賞的,不如讓我陪你聊聊天,更有趣。”

白文博這麽說,就明顯是調戲的樣子,陸子離擡起頭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大夫最擅長的是什麽嗎?”

白文博嬉皮笑臉道:“是什麽?治病救人嗎?”

陸子離把玩着酒杯,慢吞吞道,“不,是于無聲無息中下毒。”

白文博哈哈大笑道,“真是個有意思的美人啊,總有一天我也要嘗嘗味道。”

“白大人想嘗哪一款□□的味道啊?早點告訴我,子離也好提前備好。”

“你別……..”

“子離,你和表哥在說什麽?”白文博話還沒,蕭慕之就回來了,他一手搭在陸子離的肩膀上,把人稍稍往懷裏帶了帶。

“沒什麽,表哥好像對我的醫術很好奇。要是下次表哥得什麽病了,我可以過來幫忙看一看。”陸子離說道。

蕭慕之看着陸子離寵溺的一笑,才對白文博說道,“子離被我寵壞了,說話沒輕沒重,表哥身強體壯,怎麽會生病呢。子離如果唐突了表哥,表哥大人大量不要生氣才好。”

“怎麽會呢。我倒是覺得陸大夫挺有趣的。”

晚宴一直到亥時才散場。

一出來陸子離就問,“你是不是和你那個表哥有過節?”

蕭慕之摟着陸子離:“他嫉妒你是我的。”

陸子離一聽就不對:“蕭盟主,你有事瞞着我。”

“都是些陳年舊事,沒什麽好提的。”

“不行,我想聽。”陸子離停下來,拉着蕭慕之的袖子就開始準備撒嬌,結果就看到白素正朝着湖邊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到湖裏了也渾然未覺。

“白護法,小心。”陸子離松開蕭慕之,飛掠到了湖邊拉住白素的胳膊。

白素好像突然被驚醒一般,回頭看了陸子離一眼,那一眼裏,有茫然,有驚喜,甚至有一絲只屬于少女的嬌羞,但等她看清了陸子離之後,很快眼神又變得冷漠又沉穩了。

“多謝。”白素動了動胳膊,示意陸子離把手松開,又朝着蕭慕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陸子離有點摸不着頭腦的回到蕭慕之身邊,問道:“蕭大哥,白護法怎麽了?”

蕭慕之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道:“聽說當年我外公要把白姨嫁給太常卿的兒子。白姨不嫁,就跳湖了。恰巧我爹帶着我娘回太傅府,從湖邊路過,救了白姨。白姨誓死不嫁,外公就把她從家譜上除名了。白姨後來跟随我爹入了清風盟,只每年我外公壽宴會出現一下。名份上她不再是白家的女兒了,她只是清風盟的護法。”

“原來還有一段這種故事。”陸子離馬上就明白了白素剛才那一眼是怎麽回事,拿眼睛斜觑了蕭慕之一眼,“你以後不許随便救人,男的女的都不許。”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蕭慕之說着,就趁着夜色無人一把将陸子離壓在了回廊的柱子上,低下頭狠狠啃在陸子離的嘴唇上,伸出舌頭在陸子離的嘴巴裏翻攪着,那樣子恨不得把陸子離活活吃進去,“怎麽一看到你吃醋我就石更了。”

“蕭盟主,現在都要入秋了,你怎麽反而進入發qing期了?”陸子離伸手掐住蕭慕之的下巴,讓兩個人之間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随後湊過去舔了舔蕭慕之嘴邊被拉扯出來的銀絲,“還是我太有魅力了?”

“嗯。是你魅力太大了。剛才看到你和我表哥在那裏說話,我就想扒光你的衣服了。”

“蕭盟主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

“和你在一起要臉做什麽?”蕭慕之說着,拿下面頂了頂陸子離,“要這個就夠了。”

陸子離低低地笑道,“其實,我覺得在堂堂太傅府裏做那個挺有趣的。”

蕭慕之咬住陸子離的耳朵,舌頭打着圈往裏鑽,“我也這麽想,那麽不如就做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不嚴打,下面還有兩千字的各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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