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平浪靜的日子持續了不久，梁致突然要帶兵出征了。
允樂知道這事時，梁致在兵營裏還未回來。
梁致一回府，允樂便惡狠狠撲過來：“說，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梁致攔腰抱住他，親了親他的臉：“乖，我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出門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聽話，不許跟梁凡來往。實在很悶的話就去宮裏住些日子。”
允樂扁着嘴：“我也是個男人。我難道不能和你一起去嗎？你為什麽不帶我去！”說着又要去掐他腰間的軟肉。
梁致輕輕松松捉住他兩只手別在身後，抱着他往屋裏走。邊走便哄：“你聽話，我是出去打仗，不是去玩的。帶着你只會束手束腳，還不方便。你這麽嬌氣，若是傷了碰了不得心疼死我啊？”
“我是個大男人！我都快十九了！我的功夫一點也不比你的差，你讓我去吧！”允樂仍然不服氣的掙紮。
梁致把他丢在床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欺身壓上來，惡狠狠地在他頸上咬了一口：“一點也不比我差？嗯？”說着又惡意地将手探進他衣服下擺裏順着腰線摸下去。
允樂難耐地扭了扭身子，聲音裏帶了絲哭腔：“梁致，你混蛋！唔……別碰…別碰那裏……”
梁致卻不顧他的哭鬧，低聲哄着讓他自己脫了衣裳跪在床沿上擺出一個羞恥的姿勢來。
允樂一邊抽抽噎噎的哭着，一邊拼命的想往床裏面爬，被梁致勾着腰拽回來狠狠地按在了身下：“你想跑到哪裏去？嗯？這麽不聽話？”
他一邊喘息着在允樂背上落下深深淺淺的吻，一邊騰出手來在允樂身後撫弄揉捏。
允樂顫着聲叫：“梁致……梁致求求你……饒了我吧…啊……”梁致卻顧不了了，見已經擴張的差不多了，便一個挺身，緩緩頂了進去。
“梁致……”允樂破碎的聲音哽在喉嚨裏，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梁致停下來喘了口氣，慢慢将允樂抱起來按在懷裏。
“阿幼，阿幼你看着我……我愛你……絕對沒有騙你……”梁致一邊動一邊親着他的脖頸，情難自禁地呢喃着。
允樂慢慢軟下身子來，強烈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從身下傳來。他崩潰的叫出聲來：“梁致！夠了…不要了！求你……唔……”
不知過了多久，梁致終于低喘一聲洩在他體內。
停了一會，梁致慢慢将自己抽出來，喘了幾口氣，然後抱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允樂去了淨房。
折騰了半宿，梁致也沒了睡意。
他眼光流連于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允樂臉上。有憐惜，有不舍，還有一絲堅定。梁致沒有告訴允樂，這次出征是他向父皇主動要求的。
是什麽時候動心已經記不清了，允樂于他而言早就成了割舍不掉的執念。既然愛他，疼他，那也應當成全他。等出征回來，他便向父皇請命，帶着允樂去外面走走。
他的阿幼，還沒好好去看過外面的世界啊。
天快亮了，縱然心中有萬般不舍，梁致仍然要動身出發了。允樂睡的正香，并不知道梁致看了他很久，還在他耳邊輕聲說：“等我。”
可守在一旁伺候的小眉卻将這些都看在眼裏，心裏也頗有些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自家公主和殿下安安穩穩過了陣太平日子，殿下卻又要出征了。待公主醒來見不到殿下，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呢。
小眉嘆了口氣，目送着梁致一身戎裝踏進破曉前的晨光裏。
允樂醒過來時已經是晌午了。身旁的人早就走了，只有他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還殘留着。
允樂呆呆坐了一陣，紅着眼爬了起來。
南蠻人打仗那麽厲害，梁致他要是真的回不來了怎麽辦？
允樂想着想着又掉下眼淚來。可是自己什麽也做不了。梁致說的對，他要是跟過去只會成為梁致的負擔。他不願意成為他的拖累。
梁致行軍一向很快。不過半月就已經抵達了南蠻十九州與梁國交界的千仞山下。
收到允樂來信時，梁致正在與副将們商讨作戰計劃。信使将信交給了梁致，随信還附了一對護心鏡。
梁致接過來，并立刻沒有打開。副将們沖他擠眉弄眼：“殿下，是王妃送來的吧？王妃對殿下可真體貼。”
梁致哼了一聲：“都給本王專心一些！腦子裏別淨想些無關的！”可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卻着實瞞不過別人的眼睛。
瞧瞧，這還是我們那位人稱萬年冰山臉的四殿下嗎！衆副将心裏紛紛腹诽道。
梁致雖然很想快些打完仗回去，可仍然保持着絕對冷靜，這場仗絕對沒有那麽簡單。眼下最要緊的是要保證大軍在傷亡最少的情況下順利度過霧瘴，進入南蠻十九州內。
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毅力。
于是，在梁致的帶領下，梁軍以十分緩慢的速度分三批進入了千仞山北麓的霧瘴林。梁致帶着先鋒軍親自在前面開路。
這時候梁致發現，他岳父給的那張地圖，果然是十分有用的。
經過小半個月的披荊斬棘，梁軍終于沖破了霧瘴林的阻礙，第一次踏上了南蠻十九州的土地。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南蠻人對他們的到來表現出異常的歡迎。
這下連梁致也有點疑惑了，大軍壓境，南蠻人表現的如此高興，這背後難道是有什麽陰謀？
梁致找了軍中一位精通蠻語的兵士，讓他去南蠻人那裏了解了一下情況。
那兵士很快就回來報告了。
原來南蠻十九州最近并不太平，執政的大長老剛剛去世，新任執事長老還沒有選出來，十九州各州長老紛紛為這個位置争得不可開交。各州之間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而梁致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境地，十九州的長老們均希望能投靠于梁國，憑借梁國的力量登上執事長老的位置。
而南蠻百姓們卻想，梁國的軍隊既然能平安度過了霧瘴林，那麽也一定能帶領他們出去。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南蠻，守着豐富的礦藏卻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他們早就想到外面去看看了。
梁致聽完了兵士的報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三日後，梁致在南蠻十九州首府靳州設宴，請了十九州各州長老們前來赴宴。
宴席結束後，梁致命人給各位長老分別送上了一份厚禮，希望能與南蠻各州訂立穩定長久的礦藏輸送條款。并表示一旦南蠻歸順，他将代表梁國為南蠻子民開辟出一條與外界相通的商道，各類礦石也将會以正常價格收購。否則的話，梁國攻克南蠻只是時間問題，到那時候南蠻将會徹底成為梁國的一部分，所有的優惠也将成為泡影。
十九位長老經過半個時辰的商讨，最終同意了梁致的提議。梁致作為梁國的代表同南蠻簽下了條約，南蠻正式成為梁國的附屬國。
梁致又在南蠻駐紮了半個月，朝中八百裏加急國書也送到了南蠻十九州。梁晟卿對梁致的做法很滿意，朝中諸臣讨論後決定，在執事長老的基礎上另設督察使一職，由梁國人和南蠻人分別擔任正副職。決議一公布，十九位長老均無異議，南蠻百姓更無反對之聲。
在梁致的主持下，南蠻十九州重新選任了新的執事長老，也決定了督察使的人選。至此，南蠻十九州與梁國之間的一場戰争終于順利化解了。
梁致留下五萬精兵，由副将沈括帶領，在霧瘴林中開辟商道。他另帶着剩餘的五萬兵馬啓程還朝。
行至一半路程時，梁致忽然接到西北急報，在烏蠻、南齊與梁國交界處發現了大量烏蠻士兵。烏蠻來勢洶洶，顯然已經蓄謀已久，想趁梁國遠征南蠻無暇顧及之時肆意進犯。梁國守境的士兵已經快頂不住了。
梁致一邊派人回都禀報，一邊急行軍至西北邊境。
烏蠻已攻下了西北三城，氣焰十分嚣張。
梁致一到邊境便開始進行部署，梁軍開始反擊。
烏蠻境內一連三年顆粒無收，國內餓殍遍地，是以被迫向南齊與梁國出兵，想趁梁國忙于同南蠻的戰争無暇顧及西北，搶夠今年的糧食就撤兵，沒想到梁國的大軍竟然這麽快就抵達了。
然而烏蠻人好戰，一聽梁國的四殿下親自帶兵，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要和梁國人奮戰到底。一時間梁致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不過戰線拖的久了，烏蠻的糧草供應漸漸吃緊。梁致抓住時機重兵攻城，終于一舉将烏蠻攻退回邊境以外。烏蠻最後還剩下一支不到五千人的軍隊在負隅頑抗。
追了三天三夜之後，梁軍終于連夜包圍了這支隊伍。本來已經在同對方的将領談判了，誰知烏蠻軍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正中梁致前胸。
一時間梁軍大亂，那烏蠻人趁機大喊：“堅決不向梁軍投降！死也要拉幾個梁國人墊背！”
所幸梁致一直佩戴着允樂送來的護心鏡，那支箭矢穿透了護心鏡，将将刺進在離心髒不到一寸處。
梁致忍着劇痛咬牙将箭拔了下來，鮮血一下子噴出來，濺在他臉上。他啐了一口血沫，狠戾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們便都去死吧！”
圍在一旁的梁軍原本見到自家主将中箭就已經憤怒難耐，如今主将下令，一個個都紅着眼毫不留情的向烏蠻人殺去。
天将亮時，這場戰役最終落下了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