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小子啊

跟山上的人告別以後,東方玉兒一行人終于踏上了下山的征途。傅逸很是開心,一路上哇哇地笑個不停。東方玉兒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帶着個孩子出門,略感麻煩。要知道,東方玉兒可是個閑不住的人,觀摩活春宮,逛青樓這樣的事情可是不能帶個孩子心智的人去啊。每次看到傅逸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要是幹點什麽壞事,就感覺好有罪惡感什麽的。也不知道傅逸這癡傻怎樣才好。對了,師叔不是在這嘛,正好可以問問。東方玉兒靈活地竄到鬼醫的身邊,像個跳脫的小兔子,上官傾覺得好笑,嘴角輕輕勾起,卻又偏偏對上了沈珉的眸子。“這沈珉是怎麽回事?怎麽每次都看到他在看我?”上官傾心裏想着,沒有說出來,這沈珉的眼波像是帶着什麽魔力似的,有種攝人心魄的感覺。上官傾想,看來以後不能随便笑了。(小編:你不看他,怎麽知道他在看你。)

“師叔師叔,你說傅逸這病是怎麽回事啊?能治好嗎?”

“臭丫頭!你也有求師叔的時候啊,師叔就不說,不告訴你!”鬼醫哼哼了一聲,臉一轉,不理東方玉兒。

“師叔師叔,告訴我嘛。”此時的東方玉兒拽着鬼醫的袖子撒着嬌,俨然一個可愛的小丫頭,一點脾氣也沒有,跟平常和鬼醫擡杠的樣子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小編: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能屈能伸嗎?!)

鬼醫還是不理東方玉兒,把頭轉到對着東方玉兒的另一邊去。

“哼,什麽臭脾氣!”東方玉兒生氣了把袖子一甩,停住發牢騷。“小師弟啊,你快看看他,不就是一點點事情嘛,為什麽不告訴我!”東方玉兒随地撿起一節樹枝,對着鬼醫的方向就是一扔。當然啦,東方玉兒也不是大逆不道之人,樹枝自然不是要扔中鬼醫的,他只是發一發牢騷。

上官傾又出來打圓場了,對待東方玉兒,她發牢騷的時候你就要給她順順毛,按照她的意思往下說,這樣一來,沒過多久,東方玉兒馬上就會開心了。的确如此,等下山以後,東方玉兒又像完全忘了有這個小插曲一樣,繼續歡快地在前面奔跑。當然,她拽着傅逸,去買她最愛的糖葫蘆了。有的時候,東方玉兒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自然也喜歡小孩子喜歡的什麽物事,而且這般小孩子的心态就讓她遇到什麽開心的不開心的東西都想對別人說,說完了,心裏就舒暢了,沒說完,郁結在心,東方玉兒這個活蹦亂跳的樣子就沒有了,會變成一只死兔子。這話,是上官傾總結的,因為東方玉兒訴說事情的對象就是上官傾。其實上官傾也有些疑惑,按理說,這傅逸能不能治好的問題并不是什麽特別的問題啊,師叔逗逗玉兒就罷了,何必一直死咬着不說呢,倒像是這事情有什麽特別的秘密一樣。許是真的有什麽不能說的吧,看來還是不要問好了。

上官傾其實一路上都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上官傾有個習慣,思考問題時候喜歡低着頭,拽着腰帶,默默摩擦着,這個小習慣,上官傾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鬼醫雖然只是在很久以前在千機山上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對于千機老人的這些徒弟,觀察得還是很細致很清楚的。“傾小子,師叔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上官傾沒想到鬼醫會突然叫到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嘿嘿,你不要告訴那個臭丫頭啊。”鬼醫拍拍上官傾的肩膀,語氣裏有些玩味有些撒嬌,“師叔可是看在沈珉的面子上才告訴你的哦。”鬼醫開心地開着上官傾的玩笑,眼角瞥見了沈珉的眼神以後就馬上打住,安靜了下來。

要說鬼醫為什麽會看到沈珉的眼神就馬上安靜下來呢?難道說沈珉的眼神很恐怖?難道說沈珉剛才狠狠地瞪了鬼醫一眼?難道說沈珉剛才用眼神威脅鬼醫?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啊,還是得從鬼醫初見沈珉的時候說起……

那時,沈珉還是個稚嫩的小男孩的模樣,身上沾了泥土,很破舊的樣子,偏偏那眼神很堅定,看到鬼醫的時候還微笑一下。就那一笑,真的就是一種魔力,讓鬼醫之後陷入了一個叫沈珉的陷阱裏。在見到沈珉之前的兩年之久,鬼醫是住在千機山上的,因為他想勸他找到的好苗子東方玉兒學醫,但偏偏東方玉兒用各種“殘忍極端”的方法對待他,鬼醫那年頭有點久的不算特別強大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同樣也是這個原因,鬼醫放棄了讓東方玉兒學醫的念頭,他是真的怕逼着東方玉兒學習醫術毒術以後,脫落的不止是胡子了。鬼醫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以後,去千機老人的房間裏狠狠地控訴完東方玉兒“十惡不赦,無所不用其極,令人發指”的惡行以後,喝了兩壇千機老人珍藏的桃花釀,再借着酒勁,狠狠地鄙視了千機老人“十惡不赦,無所不用其極,令人發指”的人品以後,浩浩蕩蕩地下山了。在逛了好久,看到了穿的像個小乞丐一樣,但是看着你還是對你微微笑的俊俏的可愛的小孩子,被成功地吸引了注意以後的鬼醫當時就想仰天長嘆“啊!這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面貌啊!這樣的孩子才是可愛的孩子啊!東方玉兒那個臭丫頭到底是哪裏跑來的小魔鬼啊!”就這樣,鬼醫上去摸了摸沈珉的小臉蛋,沈珉轉了轉頭,朝鬼醫微微笑;鬼醫上去捏了捏沈珉的小臉蛋,沈珉轉了轉頭,朝鬼醫微微笑。鬼醫更高興了,這麽可愛的俊俏小娃子,帶着走吧,自己也會很有面子的。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肯定是個很溫順的主兒,雖然自己不會怎樣虐待欺負他,打理生活,打掃家務這些事情肯定不用自己幹了。鬼醫又差點仰天長嘆了,然後穩定一下心情,開始游說沈珉跟他走。

沈珉看了看鬼醫,轉了轉身子,沉默不語,但還是一個微笑留給鬼醫。鬼醫這時犯了難,這孩子怎麽就老是笑呢?不會是傻孩子吧,但是看着這麽靈光的樣子又不太像啊!哦,對了,這孩子真聰明,肯定是覺得我來路不明,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跟我走。“你餓了吧,要不要吃東西?”鬼醫很友善地把自己收藏的馍馍遞給沈珉,沈珉微微笑,還是不說話。就這樣僵持了挺久,反正沈珉是不說話,問他只是微笑。鬼醫實在是受不住了,性子一急,只好威脅式的訓話了,“臭小子,我可是鬼醫!”沈珉依舊笑笑,溫潤如玉。

鬼醫這回是真的受不了了,硬的不行,咱得換套攻略,來軟的!“小子啊,你看我長得這麽慈祥的樣子,不會害你的。”沈珉笑笑。“小子啊,你看我剛才還把自己藏起來的馍馍分你吃呢,不會害你的。”沈珉笑笑。“小子啊,我可是鬼醫呢,我是想教你醫術,治病救人的。”沈珉笑笑。“小子啊,你看你現在也是坐在路邊沒人管沒得吃的,你跟我走吧,我給你做吃的。”沈珉笑笑。“小子啊,如果你跟着我做我的徒弟的話,我不僅一日三餐做東西給你吃,還會把住的地方打掃幹淨,不用你幹半點活。”沈珉笑笑。“小子啊,老頭我對天發誓,要是我今日之言有半點虛假,就讓我的胡子和頭發都掉光光,變成一個老禿驢!”沈珉笑笑,但不同的是,這次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鬼醫一看沈珉站起來了,以為他聽自己講話聽得煩了就要走,趕緊一把抱着沈珉就跑啊,跑到比較偏僻的地方還把輕功用上了,最後才到了雪山。(小編:喂!那個抱着孩子的臭老頭給我停下來,你這是綁架!侵犯人權!哦,對不起,忘了你聽不懂什麽叫“侵犯人權”了。)

鬼醫把沈珉“擄上”雪山的時候,他是很開心的。為了讓沈珉不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他選了一個山頭,一個很高的山頭,高得都是積雪。這樣的地方,哦哈哈哈,沈珉不會跑掉了!有徒弟了!終于有徒弟了!雖然算是綁來的,但過程不重要,結果就是,哦哈哈哈,我有徒弟了。我要帶着我可愛的徒弟,上千機山,氣死千機那個老賤人!鬼醫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的時候,慢慢地回過神來。诶,不對啊,剛才我“擄走”這小孩的時候,他一點掙紮都沒有的,這麽說,他是願意跟我上山咯。哎呀,看來我鬼醫還是有很大的人格魅力的,一點也不比千機那個老賤人差!就是嘛,千機那個老賤人,胡子頭發全是白的,還老愛穿得一身白,一點都不好看,一點人氣都沒有的感覺。還是自己好!嘿嘿!(小編:果然人總是自戀的。)

沈珉被鬼醫帶上山,還是一直沒說話。鬼醫想着以後就要在這山上長住下來了,得找材料建造個小屋才行啊。現在,先找個山洞吧。鬼醫就帶着沈珉去找山洞了。沈珉呆在山洞裏,乖乖的。鬼醫看着沈珉如此可愛,想着自己就是做多一點活,苦啊累啊也心甘情願啊!于是,鬼醫又自個兒去找來了幹樹枝,把火生了起來。還去河裏抓了兩條魚,烤了只野兔改善夥食。鬼醫幹這些的時候,沈珉是真的一點沒動,但是鬼醫很開心,因為,哦哈哈哈,我有徒弟了!

吃飽以後,鬼醫開始問沈珉問題。沈珉用簡單的話語講述了自己因為洪水流落到這裏,叫做沈珉。鬼醫覺得這名字很好聽,比千機老人的徒弟的名字好聽。哦哈哈哈,我的徒弟的名字比千機那個老賤人的徒弟的名字好聽!(小編:哦哈哈哈,你是魔怔了嗎?!)

之後的之後,千機老人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不僅一日三餐做東西給沈珉吃,還會把住的地方打掃幹淨,不用沈珉幹半點活。當然,這不是鬼醫的本意,他開始是想着先照顧好這小子,徒弟教好了,開始傳授醫術了,才開始讓他幹活,這東西總是要循序漸進的。但是後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當他明裏暗裏提出沈珉要幹家務的時候,沈珉言簡意赅地表達,“發誓。”

鬼醫那是一個後悔啊!敢情這孩子也是個不能欺負的主兒啊,明明就是不想幹活,這會子倒像是為了我不應誓而着想啊。當然啦,沈珉還是尊師重道的,不可能一點點活兒都不幹。但是,鬼醫明白了,這孩子就是個腹黑的主兒啊!明明就是想跟着走的,卻硬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害得自己答應了這麽多不平等的約定。從那以後,鬼醫對待沈珉就不敢随便調笑了。(小編:哦哈哈哈,活該!一切以讓徒弟幹活的收徒都是耍流氓!小編也魔怔了……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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