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年下七歲才和我最配,我才最喜歡

莊強的漢服到了,別說,穿上之後風骨神采大不同,再握一把水墨折扇,妙哉。

當天莊強就順利地成為了漢服社的新成員。

趕上了好時候,四月楊柳垂條,漢服社正在籌備去東湖拍攝劇情片,莊強作為稀少的男丁之一,一人分飾三角,拿到的劇本就有幾十頁。

莊強忙起來了,超市理貨員的兼職沒空再去,課餘生活完全忙碌在學生會和漢服社之間。

和莊強歡天喜地相反的是冉青。

眨眼就到月末,他看着手機裏的動車票越想越沒譜,心煩意亂不知名,如果珍珍騙他,不僅照騙還網騙,他要怎麽辦?

冉青想,他要冷靜的、體面的當場一刀兩斷。

可是如果珍珍沒騙他呢?就是像照片裏那樣漂亮可愛,像連麥時那樣活潑咋呼,他又要怎麽辦?

要牽手,擁抱,接吻嗎?

這一個月裏,他和珍珍的聯系頻率驟降,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漸漸地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好像話都在熱戀時說盡了,只有打游戲的時候會熱乎幾句。

冉青看向夏肖骁,此時的214裏只有他們倆個,夏肖骁在收拾背包,明天就是二十號了,是出發的日子。

冉青叫了他一聲:“如果我奔現失敗了怎麽辦?”

夏肖骁看他青蛙坐姿,手指摳在椅子邊上,特別迷茫無助,他笑道:“也挺好,讓你下次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聽說你網戀時就反對來着。”

“那你怎麽不阻止我?”

“我怎麽阻止?”

冉青不吭聲了,他和珍珍寒假到現在,三個月,感情要說有多深,好像也沒多深...所以才需要這次奔現來确定一下吧?

Advertisement

“那要是...”冉青啜喏,“要是成功了呢?”

夏肖骁把一件單衣卷成卷塞進背包,聞言仍是笑他,說:“那晚上我和非非一起給你計時啊,你要是怕丢臉,就自己出去再開一個房去。”

冉青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麽回答,總之不是這樣的回答,他站起來,也翻出自己的背包,他要把那身cos裝備都帶着,有點重。

這晚一直到莊強回來,兩個人都各懷心事一般的誰也沒再說話。

周五豔陽天,溫熱的風吹來一絲初夏。

毛非穿着莊周給他指定的白長衫,玉佩玎珰,腰封寬,把他的腰線勾勒得堪比楊柳葉,從進教室那一刻起就吸引全班行注目禮。

莊強抛棄第一排坐到他身邊來,目光垂涎:“竟如此高檔!看起來頗為精致!”

那當然,不看看誰給他買的。

但是毛非沒嘚瑟,他嫌棄:“你咋了,你好好說話。”

莊強沉浸在羨慕中:“哪家買的,發給我。”

“發發發,”毛非拍掉那只摸到他腰封上的手,直往冉青那邊躲,“莫挨老子!”

上課鈴響,莊周連花名冊都沒翻開就先點了莊強的名。

冉青嘀咕毛非:“怪不得莊老師要一晚上八十個電話,我看八十個都少了吧?”

毛非嘿嘿笑:“我好看嗎?帶出去當你伴郎團長臉不?”

夏肖骁聽見了,湊來加入群聊:“那我是不是也得打扮一下?”

毛非給他點個贊:“下課了我問問莊老師願不願意把西裝借給你穿。”

夏肖骁被逗笑:“可以可以可以!”

冉青被他們倆夾在中間,幾次反駁不成,一拍桌:“喂喂喂!你們倆不應該是打扮成乞丐來襯托我嗎?!”

另一旁的莊強興沖沖地點開毛非發來的購買鏈接,頓時被那一串數字潑了個兜頭涼水。

下課後,能看見傍晚的天際有磅礴壯闊的火燒雲。

莊周把小結推到下周一早上來寫,先送孩子們去動車站比較要緊。

“身份證都帶好了嗎?”他問。

“都帶好了。”他們答。

毛非坐在副駕裏咯咯咯地笑:“我們好像幼稚園小朋友啊。”

莊周又像變戲法一樣遞給他一包果脯:“伯溫的退房我從下午三點幫你們延長到了晚上七點,所以參加完會展也不用着急往回趕。”

七點?七點鐘他們已經在回來的動車上了。

冉青和夏肖骁沒這樣和老師打過交道,拘謹猶如小學生,連聲跟莊周道謝。

毛非撕開袋子,給後座兩人分了一半,再自己叼一顆,是桃肉,挺好吃的,他捏起一個喂給莊周,絲毫不避諱兩雙炯炯的視線。

毛非不在意,莊周就更不在意了,這一路上拌嘴仿佛講相聲,時不時冉青和肖骁插上兩句,整個車廂就跟個小品舞臺似的。

到車站時臨近檢票,用身份證刷臉就行。

莊周送他們進去,攬着毛非的肩膀真是不想松手,他叮囑,“上了車---”又改口,“你現在就把實時定位打開。”

毛非格外聽話,看着微信上冒出兩個定位小綠點:“別擔心啦,我們三個人呢,三人成虎。”

莊周笑着rua他一把:“語文老師聽了要掌你手。”

LED電子屏上的“正點”閃爍成“正在檢票”。

冉青和肖骁去排隊,毛非還仰着臉和莊周講小話:“我會想你的。”

莊周眼神溫柔:“嗯,我也會,晚上給你打電話,打八十個。”

毛非盯着他,倏然又左右瞧瞧,穿得別致,總有人在看他。

毛非豁出去了,忍着害羞小聲道:“要...視頻...嗎?”

光天化日,大庭廣衆。

莊周悶悶地笑:“不害臊。”

“要不要嘛?”

“要。”

毛非滿意了:“拜拜,晚上見。”

莊周拍拍他:“去吧。”

毛非就揮着他的寬袖跑走了,插隊到冉青前面。

冉青:“百年好合。”

夏肖骁:“白頭偕老。”

冉青就奇了怪了,進站上車後發出靈魂疑問:“MOMO到底是什麽好地方?上次來幫你搬家的那個小裴哥也很絕,你都是怎麽遇到的?”

毛非被安排到靠窗坐,他看見車窗玻璃映出他癡漢的傻笑臉:“我,年少不懂事,就知道看臉,被我五個前任輪番渣虐,後來我誠心改過才修來這份福氣!”

夏肖骁震驚道:“五個?”

冉青八卦道:“講講!”

于是這一個半小時就在毛非講述戀愛黑歷史中飛快度過。

伯溫有車來接,三個人剛出站就看到一個黑西裝大叔舉着牌子,上書:毛非。

接人的一般都是奔馳轎車,但這位司機不是一般的接送司機,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明晃晃的印着“經理”兩大字。

經理大叔說:“該如何稱呼您比較好?”

毛非坐在副駕裏小心翼翼:“叫我毛非同志就好了。”

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莊周安排的!

毛非承受着來自室友的狐疑視線,聽經理繼續道:“毛非小同志,這兩天裏您在伯溫的所有消費全部都免單,您有任何需求也都可以直接找我,不必客氣。”

說着就從衣兜裏拿出名片遞給毛非。

毛非:“......”

毛非快被來自身後的視線戳穿了。

到伯溫,毛非知道自己注定會受到一番追問,卻沒想到會好巧不巧地遇見莊穆。

酒店大廳奢華堂皇,經理走在前面,冉青和夏肖骁一左一右夾着毛非。

冉青:“毛非啊。”

夏肖骁:“情況詭異啊。”

毛非左右看看,難為情道:“我會好好解釋的。”

緊接着莊穆就從天而降,和幾個男人女人說笑着迎面走來。

毛非早把自己那句“我下次見面要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給忘得幹幹淨淨,他第一反應不是為他的小裴哥兩肋插刀,而是想用寬袖遮臉。

沒用。

經理稍一停步,點頭道:“莊總。”

習以為常的打招呼,按平時莊穆眨個眼就過去了,偏偏今天的毛非穿得那麽精致又別致,叫人想不留意都難。

莊穆也停下來了,玩味地将毛非上下打量一通,笑道:“毛非。”

毛非頓時臉紅脖子粗,全都在看他。

毛非嘴唇微顫,想借用一下經理大叔的問候語---我該如何稱呼您?

莊穆瞧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有趣,問:“不認識我了?”

毛非攥緊袖口,磕巴道:“莊、莊總。”

莊穆“噗嗤”一聲就笑出來,“莊周說你膽子小還真沒說錯啊。”單手揣褲兜兒,風流倜傥的招人恨,“你不跟着他叫我‘哥’麽?”

毛非趕緊叫,只求叫完了趕緊被放過:“哥哥。”

莊穆“嗯”一聲,看向冉青和夏肖骁:“和朋友一起到這來玩?”

毛非點頭。

莊穆招呼經理:“給他們升到總統套房,吃喝玩樂我全包了。”

經理應下來。

毛非臉蛋紅得都快爆炸了。

莊穆笑道:“別跟莊周告狀。玩去吧。”

說罷轉身欲走,可又在毛非終于長舒一口氣的時候轉回來:“毛非,你知道那個姓姜的麽?”

毛非立刻繃緊神經:“嗯、嗯嗯,知道。”

“他聯系不上莊周,找到我這裏來了,”莊穆輕輕扁嘴,“你猜他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毛非哪還有思考能力?

莊穆見他搖頭,說:“他說他從莊周手機裏翻到的,記下來了就一直存着。”

毛非傻呆呆地望着莊穆。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所以,我把他丢給莊周去解決了。”莊穆笑道,“你別玩太久,玩夠了就早點回家。”

直到進了房間毛非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冉青和夏肖骁毫不客氣,把他押到沙發裏盤問:“你是想一問一答,還是想主動招供?”

毛非摘下玉佩和腰封,衣裳寬松了,可心裏仍是緊巴巴的。

“剛剛那個,莊穆,知道嗎?”

兩人點頭,剛才在大廳裏已經震驚過一回了。

“莊周是他親弟弟。”

兩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莊穆接管赤巢,莊周養花養草,他們爸爸是莊赫州。”

兩人:“!!!”

冉青摔進沙發裏,嘴裏飄出一絲顫音:“我緩緩。”

夏肖骁同他一般姿勢,真情實感道:“嫉妒使我變酸。”

毛非揉揉臉,拽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卧室裏走:“我去給莊周打個電話。”

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夜景。

毛非擡起頭看月亮,想到那次月亮欣賞他做/愛。

“嘟”音剛響就被接起,莊周的聲音貼在耳邊:“非非。”

“我到了。”毛非用額頭抵住玻璃,簡單把遇見莊穆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嘟囔道,“所以...他來找過你麽?”

莊周似乎嘆了一口,說:“沒找過,一點動靜都沒有。”

“明明什麽都還沒發生,可是我心裏就是難受,我想回去,想守着你,”毛非蹲到地毯上,看着玻璃裏的自己有一張特別不高興的臉,“不是怕你被拐跑了,是怕他又來鬧騰你,讓你傷心難過。”

莊周輕輕笑嘆道:“我不會因為他傷心難過,也不會讓他鬧騰我,非非,如果他真的來找我了,我會告訴你的。”

又想起他寶貝的豪言壯志---我一定幫你和花旦報仇---心裏就溫柔的一塌糊塗。

“那你會怎麽解決他啊?”毛非別扭道,“你會跟他見面嗎?”

“應該會見面的,我會跟他見一面,一次性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以免日後拖泥帶水。或許他不是來找我複合,只是敘舊,那就更好辦了,我和他不需要敘舊。”

毛非哼哼:“雖然但是,還是好不想你們見面啊,總覺得,總覺得...”

莊周耐心地哄他:“嗯,總覺得什麽?”

“總覺得...什麽可能性沒有啊,說不定你們一見面,他來一招活人大變,變得乖巧懂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脖子上挂個十字架捧在手心裏對着你對着上帝忏悔---”

“非非,”莊周打斷他,輕笑了一聲,在心裏罵一句“傻寶”,“他太老了,年下七歲才和我最配,我才最喜歡。”

什麽可能性沒有?年紀改變的可能性就沒有。

毛非咬着嘴唇,咕哝:“真的嗎?”

莊周“嗯”道:“真的。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去買戒指,好麽?”

毛非沒出息地眼淚汪汪:“可是...我戴不了。”

莊周說:“沒事,我戴,你的可以暫時放着,或者你想戴在脖子上。”

“嗯、嗯嗯,那我玩完就回去,你在家裏等我,你不要亂跑。”

“好,都聽你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