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仿佛被雷劈中,整個人都裂開了

冉青和夏肖骁于周三中午失蹤回歸了。

莊強剛要午睡,一聽門鎖有聲響,立馬翻身趴到床沿去。

他盯着門開,盯着夏肖骁進屋,再盯着冉青進屋,一嗓子就吼道:“你們還知道回來!”

夏肖骁擡頭瞧他一眼:“要不是下午有莊老師的課,你猜我們會不會回來?”

冉青從背後給了他一下子,笑罵道:“适可而止你!”

“你們倆到底幹嘛去了?”莊強好奇,“發消息你們也不回,我問毛非,毛非就讓我不要找你們,神神秘秘的。”

幹嘛去了?

幹去了。

這麽私密的事情,當然得神神秘秘的。

冉青裝聾,不吭聲,拎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好像有一點汗臭味。

其實就穿了兩次,周五一次,晚上去酒店脫下來之後就再也沒穿上過,直到今天離開那個堪稱淫窩的酒店房間才又穿一次。

淫窩。

一點都不誇張。

《話不多說》從小說變成劇本,夏肖骁個狠人,無師自通将所有床戲都超常發揮了一遍,還他媽的念臺詞!

在沙發裏的那一回,兩個人其實都沒想到現實會比小說裏幻想得更加銷魂,夏肖骁伏在冉青身上,一邊厮磨着接吻,一邊用手沿着那段腰線摸到大腿,往上撈一撈,低語道:“青青小妖精,纏緊一點。”

為什麽是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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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青是蛇妖。

冉青當時就被尬愣了,瞪着水紅水紅的眼質問肖骁:“你...你...”

還沒問出個名堂,夏肖骁自己先破功笑場:“太肉麻了,不是我的風格。”

冉青想說“你還知道”,還纏緊一點,恨不得踹你一腳。

可惜沒踹,可惜他真的将腿纏緊了一點。

冉青不忍回憶,太特麽羞恥了。

他從衣櫃裏挑出一件幹淨的衛衣,剛想要脫,眼神就朝着莊強看去。

莊強莫名其妙:“看我幹嘛?說啊,你們去幹什麽了?”

“還問,”夏肖骁拿起桌上的課本擋住他的臉,“再問就是開房去了。”

冉青趁着這個空當趕忙換衣服,一身的草莓要是叫莊強看去,估計能把孩子給吓傻了。

“開房?”莊強扒拉開課本,不可置信道,“鬥地主?還是搓麻将?”

夏肖骁被逗得直笑,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莊強聽了就一把薅過課本,又驚又怒:“你們玩大的嗎?居然賭博?!”

冉青服了他,就四天沒見,怎麽又變回之前的德行了?

他順着話瞎掰道:“是啊,今晚就會有警察上門來捉拿我們,珍惜這最後半天的時間吧。”

下午上課,不久未見的214終于團圓。

講臺上站着的是宋語松,在點名。

全班都很騷動。

冉青借助得天獨厚的優勢搶先得知內幕,他問毛非:“莊老師呢?”

毛非拄着下巴,賊了吧唧的,也不答話,就拿一雙同樣賊兮兮的眼睛把冉青看到害臊。

他翻開書,拿起筆,在空白的右上角寫到:“生小蛇去了?”

書被搶走,角被撕掉,冉青裝傻充愣地岔開話題道:“你是跟誰打架去了,傷都還沒好全乎。”

臉上還算好,腰上看起來才恐怖,青黃交加一大片。

毛非卻很驕傲:“生姜,還記得嗎,我把他榨成汁兒了!”

冉青緩緩給他豎起大拇指。

“那莊老師就再也不來了?”

“是啊,他要去當甜品店老板了,以後請你們吃奶油喝奶茶。”

點名結束,宋語松放下花名冊。

他清清嗓子,穩聲道:“我回來了,莊老師代課也就結束了,你們表現很好,莊老師說你們是最好的一屆學生!”

說着就朝毛非看去,心想,好到抱回家了一個。

毛非乖巧地翻開課本,心想,嘁,莊老師才沒說過。

課間,宋語松公權私用,把毛非叫到走廊上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打量着他帶傷的臉,終于知道了為什麽那天莊周會那麽生氣。

“和誰弄成這樣的?”

“...姓姜的那個。”

宋語松更深層次地知道了為什麽那天莊周會那麽生氣。

他服氣地點點頭,又問:“占姚是誰?”

毛非想起一個巧合,他的宋老師和占姚姐的貓,重名了。

“是莊老師的助理。”

宋語松:“......那十六畫呢?”

“是莊老師準備開業的甜品店。”

宋語松明白了,這是在給他牽線呢。

這算啥?

他請他去MOMO接風,叫他碰見了緣分,于是他就禮尚往來?

宋語松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說:“知道了,以後我會常去的。”

毛非頂着一腦袋稀奇的問號回班了,他掏出手機:松仁兒要對占姚姐下手了!

莊周回他:祝他們互相欣賞。

莊周送毛非來學校的,此時此刻被逮住了,被拉到輔導員辦公室裏,一衆老師全都興致勃勃地在商量等放學了去哪兒聚個餐,一來還沒給宋語松接風,二來也算感謝莊周的辛苦代課。

盛情難卻,莊周沒法拒絕。

正好好巧不巧,毛非晚上也有約。

莊強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錯的兼職,家教,教一個開學就要升初三的學生,本周末就開始擔任起莊小老師的職責。

他拿出飯卡,有生之年第二次邀請道:“請你們去慶祝一下啊!”

四人先回宿舍放書,為了錯開飯點的擁擠,夏肖骁在樓下小賣部裏買了兩盒撲克牌。

鬥地主,一毛錢一把。

毛非玩游戲不行,沒想到打牌手氣還不錯,一連贏了六毛錢,地主之位坐得屹立不倒。

冉青被他嘚瑟的笑聲吵得耳朵疼,還被他脖子上的戒指晃得眼睛瞎:“我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什麽事情?”夏肖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被閃到了,“啧!怎麽不戴手上?”

毛非要嘚瑟的沒邊兒了:“怕丢,它要是丢了,我人也就跟着沒了。”

冉青笑話他胡說,就莊強,狀況外,嫌棄道:“你怎麽這麽非主流,滴裏當啷的不嫌礙事兒嗎?只有十年前明星海報上的殺馬特才會戴這種項鏈吧?”

掃興就屬他拿第一。

毛非:“......你懂個屁!!”

莊強:“不是嗎?吃幹脆面裏面就會送這種小玩意兒。”

毛非算是發現了,甭管這位歷史副委他當不當官,他還是好煩他。

就不能有點眼力見兒嗎?!

冉青嗤笑一聲,給臺階,往上走的臺階,問:“非啊,多少錢買的?”

“多、少、錢,”毛非沖着莊強怒道,“夠你買八十八輩子的幹脆面!”

心情不得勁兒連帶着手氣也變差,接下來幾把毛非都輸的好慘,賺到的賠光了不說,還倒貼出去三毛錢。

毛非遷怒給莊強:“等會兒我要點最貴的鍋!”

已經過了飯點了,夜幕昏黑。

食堂窗口買一送一,買個小火鍋,送杯優酸乳。

四個人找窗邊位置坐下,誰都沒跟莊強客氣,除了火鍋還點了一桌子的小炒。

夏肖骁問:“你就住表哥家,下學期也不回來了吧?”

毛非點頭:“但是宿舍費我照交,214還是有我一席之地。”

“不是,”莊強總是能精準踩地雷,“莊老師一家三口的,你住那兒不嫌礙事兒嗎?”

又是礙事兒,我看你才礙事兒。

毛非安撫自己“不知者無罪”,說:“我表哥喜歡我,我住他家他高興。”

莊強地鐵老頭看手機,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冉青悶悶地笑了兩聲,也發布重磅消息:“下學期我和肖骁也不住校了,在附近找個房子,搬出去住。”

毛非聽罷嘴角就不受控制了,笑得特別有壞特別有深意,滿嘴跑火車道:“一定找隔音好的那種,不然半夜誰家小孩哭都能聽見,是吧?”

夏肖骁直樂:“言之有理,記下了。”

就還是莊強,他連聲說了好幾個“不是”:“不是,你們幹嘛突然搬出去?那、那那、那214豈不是就剩我一個了?”

毛非“嗷”地一聲:“你們搬出去,你們不交住宿費了,是嗎?”

冉青說:“是。”

那就意味着床位要麽空着,要麽會安排給別的人。

毛非不帶思考的,立馬道:“那我也不交了,騰出床位給有需要的人。”

莊強徹底慌了:“你們!”

好像是不太厚道,吃着人家請客的飯,說着要留守人家的話。

莊強放下筷子:“你們...為什麽啊?”

因為愛情。

太矯情了,要怎麽解釋才好?

毛非磕巴道:“那什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要和新室友好好相處。”

冉青也有點于心不忍:“以後我們上課還坐一起,誰先到誰占位。”

莊強不好糊弄:“理由!是煩我嗎?是我、我平日裏對你們太嚴格了嗎?”

三個人:“......”

學校為什麽就沒有一門課是教人學說話的呢?

吃完飯回宿舍,莊強還是郁郁不樂,就像當初撞破莊周是毛非的表哥時一樣,嘴裏嘀嘀咕咕念經似的念叨着“為什麽啊”。

夏肖骁攬住冉青肩膀,好笑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要不告訴他?”

冉青搖搖頭:“我怕他扛不住。”

毛非也湊來氣音道:“你們說我也說,憋死我了!”

已經晚上七點半,不知道莊周那邊兒的聚餐結束了沒有,他掏出手機發消息:哥哥。

過了幾分鐘莊周才回:還在聊,還要一會兒。

非非:嗯嗯,我不急,你也別急。

哥哥:乖寶,就在宿舍裏等我。

非非:[/親親]。

回到214,毛非爬上他的小木板,被窩裏還藏着一件男友襯衫。

他坐在床沿,兩條腿懸在空中,扭着身悄悄摸摸地把襯衫拽出來疊好,準備等會兒藏進挎包裏帶走。

倏地,一聲響亮的吸鼻涕聲。

毛非吓了一跳,不可能是夏肖骁,夏肖骁在衛生間裏,再看冉青,正對着莊強瞪大了眼。

莊強哭了。

214從未這麽沉默過。

“我舍不得你們。”莊強再次懇求,“我以後不管你們了不行嗎?突然就要搬走,換成你們,你們心裏好受?”

三個人有苦難言。

冉青說:“別哭了。”

夏肖骁給他遞紙。

毛非也說:“別哭了啊。”

莊強就不哭了,再擤一把鼻涕,也發覺出難為情:“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三個人表情扭曲。

又是一陣沉默。

莊強思來想去,真情實感道:“給我一個理由可以嗎?我除了你們煩我,想不出別的理由了,可你們又不承認。”

冉青無語望天花板:“要是真煩你,早在大一我們就換宿舍了。”

莊強恨道:“那到底,是,為什麽,啊?!”

夏肖骁都快被問笑了,他朝冉青看去,冉青也苦笑了一下。

夏肖骁說:“行吧,告訴你,但是你得保密,你聽完就忘,成交不?”

莊強愣愣:“...成交。”

“那你聽好了,”肖骁低笑道,“因為我和冉青談戀愛了,我們想要住一起。”

毛非比當事人還激動,渾身舒爽,恨不得趴窗口對天大吼。

莊強仿佛被雷劈中,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說:“啥?!”

就在這振奮人心的時刻,響起一陣敲門聲。

聲音很輕,連續敲了好幾下之後,頓了頓,又變得很重。

毛非揚聲:“誰啊?”

沒人應,只響起更為急促的敲門聲。

夏肖骁站起來去開門,門外,一個個子不高的纖瘦身影戴着兜帽。

他見門開了,立馬從門縫裏擠進來。

他摘下兜帽,撫着心口似是格外緊張。

毛非微微張圓了嘴,驚詫道:“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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