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夠,我覺得還遠遠不夠

毛非請了兩天假在家裏養傷,莊周寸步不離地陪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更黏誰。

兩個人加兩只貓,再加一花架的花花草草,可能天上神仙過的也就是這般日子。

毛非給裴黎發消息:小裴哥。

裴黎回他一張潛水的照片:太陽歹毒,白鷗曬成了黑烏鴉。

毛非捧着手機笑起來:[發射心心.gif]一樣迷人眼!

裴黎沒再回複他,他也沒再追問,有些牽挂,點到為止就足夠了。

倒是莊強,好不容易體會到和室友團結友愛的溫馨感,可惜好景不長,周末的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獨守空房整整兩天。

他給冉青和夏肖骁發消息:人呢?

沒人理他。

他又給毛非發消息:冉和夏失蹤了,你又什麽時候再回來?

毛非窩在莊周懷裏享受寵愛,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非非:失蹤了?

莊強:是啊,你周末去表哥家,他們也說出去玩,你說你這兩天在家養傷,你好歹有理有據請病假,他們倆就悄無聲息又光明正大地翹課。

莊強:是不是我不當副委,不能扣你們學分了,你們就不怕我了?

毛非翻個白眼,嘀咕道:“剛想表揚你說話沒有官僚味兒了,真打我臉。”

莊周揉他一把,一點耳朵尖被他親來吻去的都啄紅了,還是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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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和宋語松講電話,對面的贊揚毫不吝啬:“老周,可以啊,這教案做的,漂亮!”

莊周漫不經心道:“當我說你的學生已經不盼着你回來了是假話麽?”

“考慮考慮,來考個我們學校的老師吧?”

莊周失笑:“除非你們學校允許師生戀,不然被發現了,我就只能帶着非非去愛琴海看日落了。”

熱情被打擊,單身人士宋語松沉默須臾,壓低聲問:“毛非到底咋了?聽你那天挺生氣的,是不是他鬧騰你了?現在又和好了?”

毛非本是在噼裏啪啦地打字,奈何貼得近,他宋老師的八卦之心被他一點不落下的全聽見了,他仰起頭,氣音道:“就不告訴他!”

莊周寵愛無度,輕笑着對宋語松道:“備你的課去吧。”

電話挂斷,毛非眯着眼狀似威脅,追問到:“要是我不在這兒,你打算怎麽和宋老師說?”

“你猜猜?”

“我猜...你會說,毛非本事大了,打架鬥毆不聽話!”

莊周的指尖輕觸在已經消腫卻還是泛着淤青的傷口上,心想,的确本事大,大到能為他和花旦報仇。

而現在,該輪到他了。

姜以勉還蹲在拘留所裏,拜托莊穆調查的資料還沒有消息,可能要再多等兩天。

莊周把毛非腦袋按進自己的肩窩裏:“乖寶,我問你。”

毛非放下手機,把莊強晾在一邊了,他重複道:“你問我。”

“以前你給姜以勉編過一個故事,是不是?”

“嗯,那時候還不知道他是誰,想起來就好氣!”

本事又小了,就會說好氣。

莊周哄道:“那我們重新來,你再給他編一個,就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怎麽解氣怎麽編。”

毛非枕着他的肩膀,半晌都沒吱聲,手機呼吸燈閃爍個不停他也沒理會,只睜着兩眼睛看花生互相舔毛。

他有一種預感,他喃喃地問:“莊啊,是不是我怎麽說,你就會照搬怎麽做?如果我解氣說我想要他一輩子就關在精神病院裏,他是不是真的就會被關進去?”

莊周問:“你不想?”

又補充到:“也不會那麽絕對,我---”

毛非從他懷裏直起身,定定地看着他,把莊周看得話咽回肚子裏。

毛非叫他:“莊周。”

叫完又窩回懷抱裏,閉上眼暢想道:“如果是編故事的話,我希望接下來他在拘留所裏被早中晚三次批評教育,一共十五天,每天都被教育得想要撞牆吐血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等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他對你也心灰意冷了,回到美國後他遇見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作天作地作他,讓他把你受過的苦全都親身體會一遍,一遍不夠,要加倍體會很多很多遍,讓他知道他曾經對你是多麽壞!”

似乎是對這個故事很滿意,毛非握拳捶手心,一錘定音道:“他不是失憶過麽,就在他被折磨得瀕臨崩潰之際,就在他特別懷念你的時候,他再次病發失憶了,這次失得徹底,把你、把有關你的一切都忘得幹幹淨淨,再也不會想起你,更不會來打擾你。”

毛非仰起臉:“就是對你不公平,他忘了,你還記得。不過沒關系,你有我了。”

莊周望着他的非非,滿心疼惜和無奈。

疼惜不用說,無奈至極的是這個故事裏,他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提取出來,一個可用的手段都沒有,他要怎麽給他的寶貝兒解氣?

“但這是故事,我想怎麽編就怎麽編,我沒有心理壓力。”毛非牽起莊周的左手,手指捏着那枚戒指輕輕轉動,“要說解氣的話,我和他打了一架,還打贏了,我其實就很解氣了。”

莊周嘆氣道:“不夠,我覺得還遠遠不夠。”

“莊周,我...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你現在要我決定一個人的後半輩子,我可以圖一時解氣把他丢進監獄裏,丢進精神病院裏,可是接下來我就會不停地想他,他在裏面過的是什麽生活,每天是不是被迫吃很多藥,如果被判定行為不正常,是不是有各種聽起來就很可怕的懲罰。”

“我不想這樣,我不想操心我給他安排的生活,也不想成天被他詛咒。我不指望他有一天會徹底失憶,我只想他別再來找你,別來煩我們就行了。”毛非頓了頓,陡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莊周忙問:“嗯?”

“如果可行的話,你能不能把他丢到美國去,讓他再也沒辦法回來?他不是和家裏關系不好嗎?他不是已經在美國生活很多年了嗎?讓他沒辦法回國,至于他在國外生活的怎麽樣,那就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毛非追問:“你覺得怎麽樣?”

莊周抿着唇思考。

毛非試圖說服:“我光是想想就爽翻了,你覺得不好嗎?”

莊周沉吟片刻,只說:“也就是那個白瓷壺沒有真的砸到你,不然哪還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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