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晉六(一)
“紀哥……對于昨天的事,我覺得你得反思反思,你這樣不好,能不能不要老抓着我耍酒瘋?讓你找女朋友你不找,知不知道這樣容易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向佑在護士給他換藥時開始了喋喋不休。
李玄紀一開始沒有理他,二十分鐘後,實在快被煩死了,“你想怎麽樣?”
“我就是聲讨你一下……”向佑忽然停了下來,李玄紀松了口氣,又感覺不大對勁,向佑的臉色怪怪的。
“怎麽了?”
“沒事……”向佑皺着眉頭說道。
李玄紀不放心地把護士叫了回來。
向佑還沒有過危險期,護士來了不久之後,他開始高燒不退,并且有輕微的感染症狀。
半個月之後,向佑總算不再整天昏昏沉沉的,李玄紀也空出了時間問一問終南隊裏的事情。
而硫酸事件的幕後黑手沒有落實之前,他也依舊用着陳啓明,不管怎麽說,他心底始終有些不願意相信,跟他時間最長的一個人會想毀了他們攜手打下的這一切...畢竟終南沒有他,形式會大不如現在,陳啓明不會不知道這些。當然還有一點,李大隊長一直都沒覺得江永若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三區的一家高檔咖啡店
李玄紀約了陳啓明來談事情
“查出來什麽線索了嗎?”在陳啓明說了一下隊裏的訓練情況之後,李玄紀忽然問到了硫酸事件上。
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陳啓明聽到這個眼神飄忽了一下。
“沒查出是誰,潑硫酸的那個人逃跑不久就出車禍死了,線索很少……不過,我想百思銘的嫌疑很大,黑山這次因為終南和WE受創嚴重,再說,他那個人也确實幹得出來這種事。”陳啓明的分析不是毫無道理,李玄紀一開始也覺得百思銘的嫌疑最大,可是江永若的話會不會有幾分可信度呢?……他皺了下眉,看向陳啓明。
“隊長,小向怎麽樣了”因為李玄紀忙着照顧向佑,隊裏的事大部分由陳啓明管,他除了一開始去了一次醫院剩下這段時間,一次也沒去過。這是李玄紀有意為之,他不想讓陳啓明起疑,而且萬一不是啓明,這樣也不會影響到兩人的關系。
“他沒事了,你有空去看看他吧,他在醫院無聊的快發瘋了,”李玄紀說完看了眼窗外,天氣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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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但是下一場比賽……”
李玄紀轉了下咖啡杯,“他可能去不了了……路風招到人了嗎?”
陳啓明搖搖頭,“上一場WE風頭太過了,很多隊在打壓他們,一個人都招不到,路風家門口還被人潑了紅漆,有人想威脅他退賽,估計到了賽場裏,情況會更糟。”
李大隊長沒有說話,低頭看着一口沒動的咖啡出神地想着什麽。
陳啓明還想問要不要幫幫忙,看見隊長這樣,他也不好開口了。
半個月很快就要過去,距離F-s開賽還有一天的時間。
幫忙換藥的小護士剛關上門,向佑就下了床換起衣服,“紀哥你幫我辦出院吧,明天要開賽了。”
“躺下,你這個狀況去參賽也是拖你們隊的後腿,”李玄紀皺眉說道。
“哎?李玄紀,我可是幫你擋了硫酸才躺了一個月的,你不打算……幫幫我們隊?”向佑換完衣服轉頭看着李玄紀。
“我幫可以,你躺下。”
“不行,我得去參賽,趙美女還等着我呢,”向佑打開了門,“紀哥,走吧。”
“回來!”李玄紀站着沒動,表情嚴肅,向佑把着門不松手,“紀哥……我不去我們隊就五個人……不吉利。”
一個小時之後,向佑被李玄紀綁到了床上。
“紀哥李玄紀!你別走!你這叫恩将仇報!你別走...李玄紀!”向佑用力扯了扯手,結實的病床晃了晃,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李玄紀置若罔聞地在外面關上了門。
第二天,李玄紀看着傳送點入口的向佑,臉色一黑。
兩人對視一眼,李玄紀一語不發地走進了終南的傳送艙,向佑讪讪一笑,和路風一起走了進去。
“向哥你怎麽來了?”一早就到了艙裏的簡塗陽驚訝地看着向佑,“向哥你不知道前段時間那些媒體都炸了,一直在宣傳什麽終南大神遇襲前隊員重傷入院,後來還說什麽病危,還有什麽幕後黑手成迷,我差點都以為你死了。”
向佑敲了他一把,“我快死了也沒見你去看我。”
“這不找不着你在哪裏嘛,我要是能找到我一定去看你,”簡塗陽伸脖子看了看艙外,沒什麽人,“向哥,你救李玄紀幹什麽?”
向佑翻了個白眼,“你哥我是什麽人你看不出來嗎?我能見死不救嗎?”
簡塗陽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撓撓頭靠在艙壁上,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向哥,你這樣能參賽嗎?不會一不小心被人打死吧?”
“嘁,要不是怕你們被別人弄死,老子才不來呢,”向佑把外套脫下來,渾身的紗布。
簡塗光皺起眉毛,“不要緊嗎?”
“你猜?”向佑笑了笑,點起根煙。
一邊沉默了許久的路風伸手把煙拿了下來,“別抽了。”
“知道啦,”向佑撇撇嘴,路風低頭玩着那根煙,艙裏安靜了一會,路風忽然說到,“下次別這麽冒險了……”
向佑不耐煩地又摸出一根煙,“其實沒多大事……別看我,我就抽一口。”
向佑說着一口,不一會兒就抽完了一根,煙蒂丢在艙板上,他用腳碾了碾。
白洛和趙樂來了之後,艙門關閉,準點發送向了新的賽場。
“好像變冷了……”白洛在起航不久後拉緊了領口。簡塗光點點頭,“是有點。”
傳送艙過了平穩期,一點點減速起來,艙外一陣陣的冷氣襲來,簡塗陽和簡塗光都開始拉外套的拉鎖。
傳送艙最後停了下來,艙門打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刺眼的冰天雪地。
白洛抱着胸走到艙門口,扭頭看了看,“安全。”他說完走了出去。
艙外除了武器糧食還放置着幾身稍厚些的衣服。
“我去,這回不會直接凍死吧這衣服根本不夠厚,”簡塗陽拿起衣服穿上之後吐槽到。
“這裏地形對我們很不利,”趙樂看了看四周幾乎一馬平川的冰面,可以隐蔽的地方很少,人數本身不占優勢的他們,一旦失去藏身地點,無異于板上之肉,待人宰割。
幾個人都盡快換上了衣服,向佑帶好手套試着拎了下槍,很快又皺着眉放下來拄在地上。
“不行嗎?”路風嘆了口氣,伸手拿過向佑手裏的□□,“我來吧。”
“我們往哪邊走?”簡塗光戴上了墨鏡,墨鏡也是極地的必備品之一,這裏除了白色并無其他,長時間地看着雪地很容易發生曝盲,暫時失明。
“朝那邊吧,”路風指了指北邊的一座雪山,即便知道望山跑死馬,他們也別無選擇,入眼之處,只有這座山還能算是個可以隐蔽的地方。
走了一個小時,那座山也沒有近多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還沒有遇上其他隊伍。
“向哥”白洛走着走着撞到了走在他前面的向佑身上,“向哥你臉色不大好,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累了,站會兒,”向佑擺擺手,沒所謂地說道。
趙樂扭頭看過來,眼神複雜,“為什麽一定要來參加這次比賽?為什麽那天非要陪我去買車”
“別問那麽多為什麽了,趙美女,一切都是巧合,走吧,我沒事,”向佑拍了拍白洛的肩,繼續向那無垠的雪地深處行進。
簡塗陽忽然叫了一聲,指着地面,“下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