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來真的?

“下次不要讓我再去這種節目!”向佑靠在電梯裏吹着自己的劉海。

李玄紀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嘴角卻帶着笑容。

電梯停在了十二層,向佑低頭走了出去,李玄紀看了眼手機上江永若發來的短信,落後了幾步,走過拐角時,差點撞在停下來的向佑身上。

“嗨!”一頭晃眼的粉色出現在公寓門口,李玄紀在向佑出聲前說道,“你來幹什麽?”

向夏擺出一副不愛搭理人的表情,翻了個白眼,“我來我表弟家看看他天經地義啊,你和他無親無故的,來這裏幹什麽?”

“他家裝修,來我這裏住兩天,”向佑走過去開門,啪嗒一聲,門彈開了,撲出來一道黑影撲,向佑下意識地閃開了兩步,黑影直直飛出去撲倒了向夏。

“啊啊啊!什麽東西,快拿開!”向夏手腳并用趕走了趴在自己身上用粘糊糊舌頭對着她舔來舔去的活物。

李玄紀蹲下身,摸了摸Joy的頭,向佑拉起了向夏,看了眼李玄紀,“紀哥你的狗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李玄紀站起身領着Joy進門,“你喂它了嗎?”

“你都不喂,我怎麽會喂?”向佑瞪大眼睛說道,向夏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倆能不能不要讨論這麽沒意義的話題啦!我要洗澡!向佑你快幫我放水!那只狗舔了我一臉的口水。”

“好,馬上去,”向佑本性難移似得有點賤嗖嗖地跑向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李玄紀關上了門,擡頭對上了向夏的目光,後者心虛般地閃躲了一下。

兩人待在一間客廳裏,李玄紀喂着狗,向夏無聊地看着天花板,還是向佑走出來打破了稍顯尴尬地氣氛,“水放好了,表姐你去洗吧。”

李玄紀看着向佑卷起來的濕袖子,站起身想去幫他弄,結果一起身就和急匆匆的向夏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李玄紀讓開了一些,向夏撇了他一眼繼續匆匆走向浴室,向佑看見了向夏臉上飄過的一縷緋紅,賊兮兮地笑了笑,“紀哥,我家就兩間卧室,你晚上要不委屈一下和我表姐住一起,放心,我相信你們倆都是純潔的。”

李玄紀笑了笑,“你表姐肯定不願意和別人擠一張床,咱們倆一起……”

“不!我可以睡客廳!”向佑動作利落地倒在了沙發身上,還閉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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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紀笑着搖搖頭。

趴在沙發上的向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讓人毛骨悚然地夢境又一次從層層迷霧中浮現,被強酸腐蝕的全身鮮血淋漓的人仰躺在地面上,頭顱側向他,沒了眼皮的一對眼珠正對上他的目光,而腳下的土地像是波動起伏的水流,他怎麽也站不起來,一扭頭又看見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腹部被利刃劃開巨大的口子,內髒和血水翻湧到外面,耳邊的聲音由嘈雜變得死寂,頃刻間他仿佛置身于一個狹小的箱子裏,周圍昏暗悶熱,呼吸都困難起來。

李玄紀看着向佑透露出驚恐的臉龐,把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走向卧室,向佑靠在他懷裏,慢慢平靜下來。

向夏在浴室裏揪着一朵花,“我喜歡他,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不喜歡……我到底喜不喜歡啊!”她把花丢在了浴缸裏,向後一靠,姣好的面孔流露出疑惑和憤懑。

“洗好了嗎?”浴室外傳來李玄紀的聲音,向夏猛的紅了臉,“我……我快洗好了……”

“你沒拿浴巾,”李玄紀無奈地看了眼手裏的浴巾,向夏不愧是向佑的表姐,倆人洗澡都不拿浴巾……他已經兩次看見向佑洗着洗着拿着塊小毛巾擋住重要部分出來拿浴巾了。

幾分鐘之後,向夏裹着浴巾走出來,李玄紀已經不在門口了,她表情裏浮出一絲失望,剛要走向卧室忽然想起來了什麽,拍了下腦袋,急匆匆跑到客房一把推開門在李玄紀訝異的眼神中拍醒了向佑。

“什麽事?大表姐”向佑一臉蒙比地坐起來,向後靠了靠,背靠到了某人的腹肌上,他打激靈似得彈開了一點。

向夏沒注意這些,只是眼神不住的朝光着上半身的李玄紀瞟過去。

“大表姐”向佑看着一臉色相的向夏提醒道。

“哦,對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那個,我爸叫你明天回一趟家裏,他有事和你說順便看看我哥,”向夏說完眼神又飄了起來,向佑下床把她推了出去,“知道了,我明天會去的,你趕緊去睡覺吧。”

“啊!別推我!”向夏握着浴巾拖拖踏踏地走出了客房。

果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還是要因為向秋出車禍的事被他舅舅盤問一番,向佑靠在門上去摸褲兜裏的煙,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除了內褲都已經被人給扒了,向佑不自在地轉身去開門,“我還是去客廳睡吧。”

“你不用害怕,我沒想和你怎麽樣,”李玄紀看着他露出無奈的笑容,“我知道我們不可能,這種關系會帶來一切後果我們可能都無法承受……但是讓我适應一下好嗎?陪陪我。”

向佑愣在了門口,李玄紀這是玩真的他立刻開門走了出去。

李玄紀看着緊閉的門嘆了口氣,早就明白兩個人不會開始,可這樣快就結束,預料之中的不甘心。

幾分鐘後,李玄紀剛剛躺下,向佑又把門緩緩推開走了進來,慢吞吞地爬進了被子裏,“天真冷,你別多想,主要是客廳沒被子……就今天晚上,以後我可不陪你睡。”

向佑背對着李玄紀一臉舍生取義地表情看着昏暗裏模糊的牆壁,他朝床邊靠了靠,剛和上眼,一條修長的手臂就從背後伸過來抱住了他。

第二天一早,李玄紀被一聲驚呼震得醒過來。

“誰拔了我的花!”向佑在浴室裏拎着個花盆一臉既驚恐又憤怒的表情。

向夏想起來自己昨天順手摘了的幾朵花,心虛地撓了下頭發,“我猜可能是那只狗。”

“李玄紀!”向佑跑過去看見穿好衣服的坐在客廳而且氣場滿滿的李玄紀就洩了火,他把只剩下幾根□□的花盆伸出來低聲下氣地說道:“紀哥,joy把我花給吃了。”

“那我把joy送你,”李玄紀用腳頂了一下自己養了四年的拉布拉多,“joy,叫老爸。”

“……”向佑抱着花盆惆悵地看着用幾只花換來的蠢狗。

向夏梳洗好走過來看着他說道,“還愣着幹什麽?你忘了你要去見我爸啦。”

“知道了……”向佑點點頭,少見地變得沉悶起來。

李玄紀看了他一會兒,擡頭和向夏說道,“我想拜訪一下向老先生,不知道方便一起去嗎?”

向夏有些為難地撇了下嘴,“你要真想一起去的話,就說去看我哥吧,我爸今天要和小佑說話,估計不方便。”

李玄紀想起向秋的慘狀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那就去看看向秋吧,他還是因為我們終南才出的事。”

向夏開着輛敞篷走在前面,李玄紀開車載着向佑跟在後面。

“你在你舅舅家長大”李玄紀看似無意地問道。

向佑沒有故意遮掩什麽,“我十二歲被送到他家,呆了幾年就進軍校了。”

“你父母……”李玄紀已經猜到了什麽,沒有說下去。

“……死了,你猜到啦?”向佑看着李玄紀露出谄媚地笑容,“我紀哥真厲害。”

李玄紀沉默了一會兒,“要不你認我當幹爹”

“……”向佑呵呵一笑置之不理。

向家的勢力似乎能從這間四進的大院看出來了,中間幾棟洋樓都是白磚紅瓦,有點過時,但勝在氣派。

向佑一個人走了進去,向夏領着李玄紀到不遠的一家軍屬醫院去看向秋。

“向先生,向佑到了,”一個退中年軍人在給向廉桦當着勤務兵。

“讓他進來,”已經不年輕的聲音,透出股嚴厲又老朽的味道。

“舅舅,”向佑走進來還算規矩地站在書桌前面。

向廉桦盯着他看了一會,聲音比之前低沉了一些,“退役之後連軍禮都不會了”

向佑似乎有些不耐煩,卻強壓着行了個軍禮,“你叫我來什麽事?”

“你不知道”向廉桦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知道,”向佑挑了下眉,“向長官,你直說吧。”

“你覺得我不了解你你覺得你翅膀硬了,小手段可以耍的你舅舅和哥哥團團轉了”向廉桦冷笑着說道。

向佑硬着頭皮笑了笑,“舅舅你說什麽我沒聽懂。”

“你還敢狡辯!”向廉桦拍了下桌子,地都仿佛震了一下,向佑下意識地全身繃緊,“你個人渣!連你哥你都敢下手,今天你不說清楚怎麽回事就別想出去!”

“你在說表哥的事我不知道是誰幹的,和我沒關系,”向佑說了一半實話,然而向廉桦雖然一點證據也沒有,可審起來一點也不手軟,“給你三十秒,你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就去禁閉室坐一晚上。”

向佑的臉色也不好起來,“你拿得出來證據證明是我幹的嗎?你憑什麽關我”

“當了幾年兵還是一樣不學無數!和長官頂嘴這是哪個狗屁教官教你的”向廉桦被向佑一句話激起了怒火。

“我從小到大最人渣的教官就是您,舅舅,”向佑轉身要走,向廉桦站了起來,吼道:“把他給我抓住!”

幾個身手敏捷幹練的退役軍人從半封閉的走廊兩邊走過來,向佑沒掙紮幾下就被按在了地上,向廉桦拿着根軍棍走出來,“都閃開。”

幾個壯實的中年男人松開了手,向佑側頭看向向廉桦,向廉桦擡手一軍棍打在向佑背上,衣服瞬間就染上了一條血印,向佑疼的打哆嗦,往後竄了一些,向廉桦追着打上來,足足打了十幾分鐘,他看着遍體鱗傷的外甥消了些氣。

“現在說吧,你表哥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向佑抹了下眼角的血,看着向廉桦冷冷一笑,“我幹的,怎麽了?你把我打死啊!我特麽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沒把向秋撞死!”

向廉桦被氣得火冒三丈,又幾軍棍打下來,向佑蜷在地上疼的說不出來話。

周圍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帶他去禁閉室……”向廉桦把軍棍扔到了一邊,“晚上再放他出來。”

向廉桦口中的禁閉室是一間冷凍室,早就暈過去的向佑被人綁在了一塊冰上,血留下來糊在冰面上,凍成了一層血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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