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風(上)

[網王]夜風

BGM:《Connecting》

CP:越前龍馬X真田夜一。

FT:越前龍馬の崩壞向生賀。

W.:櫻紫琉紗。

00.

再見越前龍馬的時候,是個呼嘯着風聲的夜晚。

01.

深冬的夜裏,砭骨的風驅趕着真田夜一快步行進。

圖書館的書今天必須要歸還了,但因為加班的原因她八點才出公司,圖書館早已關門,她只好把書塞進了門前的置書箱。

剛剛一直把幾本書抱在胸前,都已經被捂得溫熱。現在突然缺失,清冷的空氣一直一遍遍地洗刷着胸口的衣料。

幸好長長的頭發沒有紮成馬尾,不然後頸一定冷得哆嗦。真田夜一撫了撫垂在背後的黑發,試圖從那松散的發間汲取絲絲溫暖。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麽小,事情就是這麽巧。

真田夜一只穿了工作時的西裝,單寒地縮着身子,加快了步伐想要立刻逃離這種冰冷的環境。

迎面走來的人帶着鴨舌帽,低着頭,雙手插在厚厚的外套口袋裏,也沒有看路。

漆黑的夜,掩蓋腳步的風聲,低頭不看路,兩個人迎頭而撞,是必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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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真田夜一撞上人的時候步伐還是很快的,猛地蹭上去之後有些沒站穩,那人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摔倒。

她的大腦反應遲鈍了幾秒,剛準備擡頭說“謝謝”,就聽見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響起在這個夜晚,“……夜一?”

黑發的少女并沒有聽出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誰。只是當她擡頭看的那一瞬間——

腦內的許許多多的畫面砰地一聲,盡數炸開。

她看到他的眼裏有着沉澱的星辰。

突然的,在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她顫抖的指尖有着無聲的飄雪。

夜風嗚呼的聲音更大了。在真田夜一的耳邊奔騰着,咆哮着。

是你啊。原來,原來是你啊。

我心心念念,盼了那麽多年,最終在渺無音訊、如覆薄冰的日子裏鄭重地放棄的——

我最愛的人。

越前龍馬。

是你啊。

03.

雖說真田夜一現在已經是個快要奔三的白骨精了,但她依然記得,她在學生時代,遇見的那個叫做越前龍馬的少年。

剛剛轉到青春學園的時候是國二,有許多地方都不能很快地适應。

真田夜一此前是在美國的洛杉矶念書,因為種種原因,真田家主讓她回到本家來。

她有看過立海大附中嚴謹的風氣紀律,跟那時剛回國不久還依舊帶着些“開放”氣息的真田夜一完全不相複合。

她提出想在東京讀書,在看上的冰帝學園和青春學園中,哥哥真田弦一郎強烈要求她去青春學園,理由一直不太明确。

在反複看了看學校相關的資料之後,家主最終幫她下了定論:先去青春學園讀一年适應一下日本的環境,國三再轉入冰帝就讀。

當看到青學的女生醜得不能再能入目的校服之後,真田夜一不由得非常想快點度過這穿着一身綠的一年。

她還很清楚地記得,四月日本處處紛飛的櫻花,粉白相間的花瓣時不時飄落在她及肩的發上,被揉在發絲間,成為黑色中的一抹明亮的點綴。

看見空曠無人的街頭籃球場裏卻滾落的橙色籃球,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在美國跟她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們打街球是常見的事兒,雖然她的技術也只能說是玩玩,但在日本這個國家的這個年齡,勉強還是能看。

于是也有些遺忘了這是走在去學校參加開學典儀的道路上。

04.

一個人上籃、勾手、晃人,真田夜一玩得額頭上有些細細地汗,卻感覺到不亦樂乎。

這時,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個青綠色的小球,砸到了她手中的籃球,接着……反彈到了她的額上。

“啊!”一聲脆生生的痛呼聲伴随着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英語,“Whatafukingball!”

“Youstillhavealongwaytogo,guy.”磁性的嗓音從身後悄無聲息地響起。

真田夜一回頭,只見一個墨綠色發的少年正從籃球場與網球場隔離着的矮牆上跳下來。

風撩起他的衣襟,若隐若現地露出極其好看的肌理。

他落地,卻扯了扯衣角沒有再說話。她也有些臉紅,不知所措地用褲腿蹭着籃球。

哦,她真田夜一可不是單純因為見到他衣襟下的風光而臉紅。

雖然不知道日本男孩子是不是都是這樣,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稚嫩而又精致的。

“籃球……女孩子?”

“你剛剛……露了吧?”

“……”

“……”

“對不起。”他伸手壓了壓帽檐。長成這樣的女孩子,不僅講髒話還打籃球……哦。

“啊……我才是。”雖然那兒很不錯,不過這人有點矮啊。比我小吧。還有剛才真的好痛啊真想揍他一頓!!

總之,他們給彼此的第一印象可不是什麽及肩發溫溫柔柔地披在肩膀上的少女和眨着琥珀色瞳孔的帥氣網球少年。

05.

“你們為什麽在開學典禮說遲到三小時?”

“打籃球,迷路。”

“打網球,迷路。”

青春學園的開學典禮,一個打籃球遲到的少女和一個打網球遲到的少年,在跨進同一所學園被同一個教導主任批了一頓被送進了同一個班級後。

“哦,好巧。”

“好巧……你在洛杉矶住過?”真田夜一問了出聲。之前聽到他的口音隐約有些熟稔。

“小學在SaintYouth。去年剛回國。”

“不會吧,我也在那裏讀的。”

“還差得遠呢。”

“哦,可怕極了。”

哦……世界好小。冷漠臉。

“總之,以後就是同學了。”她伸出手,對着那個趴在課桌上枕着手準備睡覺的貓眼少年說道:“請多多指教,我叫真田夜一。”

他微微擡了擡眼皮,用如琉璃珠般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着她伸出的手,半天沒有動作。

過去挺久,真田夜一的手都有些僵,準備縮回來的時候,那人突然冷不及防地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指。

根本不算是握手,他只是抓緊了她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個指頭,“我叫,越前龍馬。”

溫暖的觸感包裹着她的掌心,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握着她的手,緊緊地扣着,像是束縛。不知道為什麽,心跳有些加快。

“Wait!”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全美青少年網球挑戰賽四連冠?”

“……嗯,是我。”越前龍馬有些無語凝噎,于是随性地開口道:“你認識真田弦一郎麽?”

“他是我哥。”真田夜一本來很奇怪他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但瞬間記起自家哥哥也打網球,于是釋然。

只是依然處在“Whytheworldissosmall”中的青少年十分糾結。

真田那個老頑童怎麽會有個這麽奇怪的妹妹……過去幾年還跟他待在一所城市過。

06.

或許是因為自剛入學起真田夜一對于越前龍馬來說就是個奇怪的存在吧,有些事情自然而然也就發生了。

兩個人成為同桌,成為英語課代表,一起吐槽日式英語有多麽繞口難聽,一起讨論有關貓的萌點,回憶洛杉矶的生活,甚至回憶SaintYouth認識的一些同學。

還有就是,兩個人都是163。雖然據說越前龍馬初一只有151,一年飙了十幾厘米确實很不容易但真田夜一就認為他矮。

他們的相同點太多。但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最熱愛的事物上。

真田夜一對籃球情有獨鐘,而越前龍馬無疑是網球。所以再好的友情,也僅限于在課桌上那短短的距離,一到放學,就被扯開。

青學的籃球場和網球場隔得并不遠,真田夜一時常會被各種高空落下的網球砸到各種地方。

一個非常奇怪的定理,飛來的網球總會砸在真田夜一的附近。所以女籃部的人,通常都離她很遠。

她的籃球打法相較于日本普通的女籃來說很奇怪,沒什麽太大的規矩可言,抛球的姿勢千奇百怪。實力自然是沒話說,真田夜一在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然後,因為飛來網球的定理和技術原因,真田夜一同學,憑借自己磨人的技巧,加點的交際能力,耐看的外表,沒話說的球技和爽朗的性格……加入了男籃部。

男籃部離網球場遠了一些。所以網球基本上都砸不到她了,只是,越前龍馬卻開始每天訓練間有空就來她這晃悠。

“唷——沒進。”“哇——進不了。”“好厲害啊——”“還差得遠呢!”“不過如此。”“哈哈哈……你剛剛那個姿勢!”

某天在“嘭——”的一聲球中球被大力砸上籃筐,真田夜一終于拎着外套走出球場,對着那個墨綠色發的少年頭上一摔,爆發了。

“越前龍馬你個矮子在那BB夠了沒!!”她的臉氣得漲紅,“Fuckyou!!”

只見在許多人矚目的場合之下,他緩緩地把臉上蓋着的衣服拿了下來。

那雙潤澤的貓眼裏帶着難言的笑意,唇邊戲谑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只是微微張口用低沉的嗓音如若蠱惑般地道。

eon,baby?”

07.

自打那天的籃球場外的事件過後,真田夜一就感覺世界都不對了起來。

同桌的越前龍馬好像看起來更……別致了一些。還有男籃部的部友們,看她也都戲谑了不少。

之前忘了說,真田夜一雖說是進了男網部吧,但由于身高太矮,再加上技藝不足,就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部員。

“那也比天天被網球砸好多了。”她一面回答着,一面起跳投籃。本來也沒指望能成為正式隊員,只是來提高球技罷了。

只是,她加入男籃部這件事情,越前龍馬卻非常嗤之以鼻,雖然只是粗略地毒舌了句,但能看出來他不怎麽高興。

“你還差得遠呢,夜一。”

真田夜一心裏隐隐有個回答,但想了想,又被她自己絕對地否決。

哈……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嘛。

08.

十一月初的東京已經進入了即将被寒雪籠罩的冬天,青學一年一度的文化祭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真田夜一所在的班上打算做個執事咖啡館,因為班上男生比較多而且又有越前龍馬作為顏值擔當(?),以男生形象為主打再配上畫風萌萌噠的布置裝飾,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她聽着班長站在臺上念着文化祭活動策劃的時候,聽到了越前龍馬的名字,不禁往身旁看了眼。

這時候已經是國二下學期開學第三個月了,距離四月初次見到剛好160的越前龍馬,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現在墨綠色發的少年,身高已經超過了170,在國二的這個班上算數一數二的。然而她的身高一直沒有變,但他對她已經從仰視到平視再到俯視了。

還有,原來151的時候就吸引了幾個小粉絲,現在這個子也長上來了,結果可想而知,反正情書和禮物是不會少的。

略微不爽地撇嘴,指尖有意無意地玩着文具盒的拉鏈,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正在睡覺的越前龍馬。

“夜一,”他微微地蹙着眉,從臂彎中擡起頭眯着眼透過睫毛模模糊糊地看着她,“幹嘛?”

那副迷糊的模樣與慵懶的男性低沉聲線,讓她不禁心跳亂了一拍,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越前龍馬也斂着眸子凝視着她,見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驀地伸出手掐了一下她觸感溫潤的臉頰,接着快速地縮回手,然後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地繼續倒頭睡覺。

幸好,因為坐得比較靠後,很少有同學看到了這一幕的小插曲,看到了也只是低呼了一聲後暧昧地笑笑。

09.

文化祭到來的那天,原本一切安好。咖啡館運行得很順利,雖說沒有隔壁班的“迷之占蔔”項目那樣火爆,但也還算是生意興隆。

是啊……本來這些都很好的。真田夜一一臉悲催地坐在教室的水房裏,欲哭無淚地拿着手中的女仆裙。

越前龍馬帶只貓來算什麽事?班上的宅男說“有萌物怎麽能沒有女仆”算什麽事?想來想去都決定是她算什麽事?

什麽海龜,漂亮,大方,腿長,開放……平常怎麽不見得用這些詞彙來誇我?!

按照原來的設想,今天的咖啡館沒什麽特別,最主要的就是看越前龍馬的表現,因為這個貓王子表示穿執事裝可以接客(?)想都別想。

但是,他帶了一只喜馬拉雅貓過來。導致咖啡館的顧客幾乎都被這只貓給吸引,而他自己似乎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于是場面變得有些混亂,這時一位技術宅男拿出了他親手縫紉的女仆裝,說這個時候只有女仆sama才能拯救世界。

班上的同學讨論了許久,最終以之前的種種理由決定把這個重任托付給真田夜一。所以,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沒開燈的水房裏一片漆黑,因為通風的原因大概是開了暗窗,她感覺到這裏的空氣有些冷……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這時有人開門進來了,真田夜一本被吓了一跳,結果回過頭借着微弱的光亮發現了熟悉的人影,不由得暗暗吃驚,“遙?你怎麽來了?”

來的人并不是別人,正是真田夜一的姐姐,真田遙。真田家這一輩的組成并不複雜,上輩是三子,分別育有真田弦一郎及其已婚的兄長、真田遙和真田夜一。

今年讀國三的真田遙目前在立海大附中,她和真田弦一郎從小一起長大,關系非常好,相較于她就有些疏遠,只是回國之後她與同輩年齡相仿的兩人聯系較多,也倒不再那樣遠了,畢竟身體裏流動的血脈一樣傳承。

“今天立海放假唷,正好聽說青學有文化祭就來玩了!”她這個姐姐,有着個溫婉的名字,活潑得比太陽還洋溢的性格,“你要穿女仆裝嗎——嗚,好期待!”

真田遙一邊說着,一邊湊到真田夜一的身旁幫她攬了攬已經過肩的長發,“好像可以哎……我幫你梳個雙馬尾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寫到後面突然順手的起來……?

話說回來龍馬已經國二了喲。163別太介意,之後的故事還有,還會再長的w

——2015.12.24

捉蟲。還有wc剛發現有一章沒發上來我orz

——2016.01.20

捉蟲。

——2016.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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