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寧珂唇角一勾,笑容戲谑,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下一瞬,在他的眼底,寧珂嘴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僵住了,同時,慕雲深也聽到風清寒又說了一句:“我家阿姐不喜歡裝模作樣的人。”

風清寒一直都在跟他強調,寧珂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難道他是在擔心,他真的會被寧珂休掉嗎?

慕雲深腦門上挂着一顆大冷汗,轉頭看向窗外,日光落在他幽深的黑眸之中,泛起一片流光溢彩。

他眸光忽而一亮:“清寒,你看,那裏好美。”

風清寒也探出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略帶稚氣的小臉,滿是欣喜之色,雙手拍打着窗框:“快停車,停車。”

窗外,是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唯美的仿若是人間仙境。

風清寒一跳下馬車,就像是一匹小野馬,在花海中奔跑,跑的累了,便仰面躺在花海之中,不一會兒呼吸漸沉,竟然睡着了。

山間,彌漫着清淡寧靜的香氣。

寧珂莞爾一笑,在風清寒的身邊坐下來,她側頭,看見慕雲深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着天上的雲,默然不語。

寧珂抿唇,微微眯眼,藍天白雲映在她的眼中,映出了雲影如畫。

她的身邊,有藍色的薰衣草,粉紫的蘭花,純白的百合,它們交錯在一起,微風中,輕輕搖曳,美得令人震撼。

“這裏真美,好想在這裏蓋一間房子,看看花,看看日出日落,和你,和清寒,一輩子就這樣無驚無險地過去了。”

山間,是這樣的安靜,寧珂緩緩地說着,她坐在一片花海裏,風揚起她的發絲,那沉靜的樣子美好而寧和。

慕雲深低低道:“我寧願孤獨終老。”

寧珂微微一怔,唇邊泛起一抹淺淡的笑容,那般漫不經心,卻帶來幾分試探:“你很怕我會賴你一輩子嗎?”

慕雲深的眸光,輕輕一閃,言語淡淡,卻很傷人:“你有什麽地方,是值得我放下榮華富貴,陪你過這粗茶淡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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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在侮辱你嗎?”

“如果兩情相悅,最終都無法相伴一生,那麽,你覺得一廂情願就能修得圓滿嗎?”

慕雲深的目光深深淺淺,落在寧珂的臉上,那微嘲的笑容,那戲谑的語調,都好像在說顏若雪是他此生最珍視的人,她寧珂如何比得上?

不知為何,寧珂心裏有點失落,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片刻,分明有波瀾在眼底浮動,面上卻是靜若深潭。

她默然轉開目光:“我知道,所得是緣,未得也是緣。”

寧珂說的那樣輕軟,那樣淡然,讓慕雲深的心,深深地難過了一下,可是他還是裝作潇灑不羁的樣子,笑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寧珂眸子漆黑深邃,卻有一絲黯然,她忽然攤開手,擋住了絲絲的光線,她看着自己的掌心,紅得有些透明。

“我為什麽要仰慕你?”

慕雲深拉下寧珂遮在雙眼上的手,俊美無雙的臉上,笑容微漾,若朗月清風一般醉人:“喜歡本王不好嗎?本王長得風華絕代,不比某人差,還比某人有情趣,最最重要的,本王至今一直未婚。”

連傻子也聽的出來,慕雲深口中的某人,是在說風清翊,寧珂瞳眸一縮,目光清透,卻始終無法把他看穿。

“我對風騷又不要臉的人,沒興趣。”她笑容淡淡,也淩厲傷人,“再說,你不是已經心有所屬了嗎?”

慕雲深只是輕笑一聲,那個說要為他穿上鳳冠霞帔的女子,已經嫁為人妻,經年若夢,一夕消散,最終只剩下了“心有所屬”這四字。

兩人忽然都沉默下來,他們在發絲在風中飛揚,偶爾交纏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靜默中,風清寒醒了過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見遠處有水光閃爍,耀出星輝一般的光芒。

“姐姐,你看,那裏有湖,我們去劃船,好不好?”

“好。”

幽深寧靜的湖面上,波平如鏡,一艘竹筏順水而行。

慕雲深手持竹竿,慢慢地劃着水,山風之中,衣袂翩然飛揚。

寧珂坐在竹筏上,一雙腳白若明玉,她和風清寒一下一下地踢着水,蕩開了粼粼的水光。

水花濺起,她“咯咯”地笑。

慕雲深擡頭,看了她一眼,白衣墨發,純澈得像個孩子,他的唇角漾着淺淺的笑,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湖上,水色清透,寧珂垂頭看着湖中的倒映,那人一身紫衣飄逸,立在竹筏上,俊朗偉岸,像遠山一般沉穩。

她看得出神,沒發現水中有人影游動,那人猛然探出水面,水花濺得她滿身都是,驚怒中,寧珂看見一張面若冠玉的臉。

那人趴在竹筏上,一雙鳳眸幽深得如這一湖的湖水,直勾勾地看着他們幾人。

“寧珂。”

“李蕭白。”

寧珂微怔,一擡腳,又把那人踹進水裏。

017 雙貝戋合璧

“姐姐,他就是當年在太清池畔,被你劫色未遂的李公子嗎?”

山水寂靜,風清寒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剛爬上竹筏的李蕭白,聞言差點又摔進水裏,他幽怨地看着寧珂,那哀怨的神情就像是曾被寧珂染指過,最後慘遭抛棄的怨男。

寧珂微低着頭,鳳眸深黑,似有淺淡笑意:“誰告訴你的,太無恥了,他怎麽可以騙你呢?”

“一定是你當年少不更事,所以,品味才這麽差。”

李蕭白淩亂了,他天人之姿,驚鴻之貌,這小鬼不懂得欣賞,就不要亂說話,太打擊人了。

寧珂悠閑地坐在竹筏上,看着李蕭白:“醜是醜了點,但你怎麽可以這麽坦白地說出來,這樣太沒禮貌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長得醜,不然,他怎麽甘心娶醜女為妻?”

“做他的子女一定很可憐,爹娘都這麽醜,他以後怎麽做人?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我,一定會羞憤地想要上吊自殺,那我會很內疚很內疚的,看來,以後我還是少出門好了。”

要不要這麽狠,連他的子女都不放過,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你們夠了。”李蕭白面色陰郁,目光冷得猶如雪原上的寒霜,“無緣無故推我下水,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還多番羞辱我,當我死了嗎?”

這些名門之後,脾氣大肚量小,十歲那年,在太清池,寧珂不過是想看李蕭白胸前的那塊玉佩,是他小氣得要命,活該掉進太清池裏。

寧珂歪着頭,臉帶笑意:“我是推你下水,你又不是廢人,不會躲開嗎?”

這人實在太無恥了,她何時給過讓他躲開的機會了?

李蕭白一張俊臉,瞬間沉如黑炭,他不會忘記,是寧珂害得他,不得不娶醜女為妻,斷送了一生的幸福。這種嚣張兇悍的人,不是應該遭天譴的嗎?為什麽還可以嫁給慕雲深,有一個美滿快樂的将來?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多年不見,你勾引人的本事,真是無人能及。”李蕭白靜靜開口,陡然狠絕的目光,猶如刀鋒一般犀利冰冷,“不過,慕王爺英明神武,你以為他肯娶你,就是屈于你的淫威之下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會娶我,是因為他瞎了眼了?”寧珂指着慕雲深,一臉困惑地盯着李蕭白。

李蕭白渾身一僵,有她這麽颠倒是非的嗎?

慕雲深那雙雲霧一般讓人看不清的黑眸,掠過一抹銳芒,瞬間沉冷如冰。然而,他只是微微地瞥了李蕭白一眼,那靜然不語的樣子,更加地深沉莫測。

李蕭白看着渾身散發出冷沉氣息的男子,呼吸一頓,他一定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

李蕭白敢怒不敢言,一邊在水面上畫圈圈,一邊暗嘆寧珂是不是太好命,被她勾搭上的,不是皇帝,就是王爺,随便哪一個,都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

墨玉一般的眸子裏,波光流轉,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寧珂的眉梢微微上挑,隐帶冷芒:“我寧珂還要靠男人嗎?這世上任何事情,只有我不屑去做的,沒有我不敢做的。”

淡淡的語氣,狂妄得不可一世。

李蕭白一怔,眼前的女子,一襲勝雪白衣,清淡如蓮,為何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她孤傲,霸氣,一點也不像那個無恥荒唐的寧珂公主。

李蕭白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寧珂聲名狼藉衆所周知,她的臉皮厚得厲害,什麽話說不出口。

“你胡作非為這麽多年,無非是仗着當今皇上寵愛你,可惜啊,如今他立後納妃,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對于你這個沒有血親關系的皇妹,只怕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寵着你了。”

寧珂的目光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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