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一場游戲結束,回到家已經快到淩晨了。原本積蓄在上空的烏雲,都被風刮的一幹二淨。
剛從戰甲上下來不覺得什麽,現在放松下來往沙發上一坐,傅涵才感覺全身哪哪都疼。他按着肩膀,不自在的晃動着手臂跟脖頸,忍不住皺了眉頭。
“疼嗎?”
蘭休這走路沒聲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繞道了傅涵身後,伸手抓着他的後頸就捏了一把。傅涵猝不及防的嗯了一聲,整個身子都難受的縮成一團。
這可比他剛才自己捏的疼多了!
“你幹什麽!”傅涵不耐煩甩開蘭休,揉了揉剛才被他捏過的脖子,只感覺整塊皮膚都火辣辣的疼,好像被火燒過一樣。
蘭休腿一彎,就坐在了沙發背上,“駕駛了三個小時就疼成這樣,以後還怎麽進行戰地培訓?”
“嗯?”傅涵被他說了一愣,頓時忘記了脖子上的疼痛,轉頭看着傅涵問:“什麽戰地培訓?”
“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究所,成為十六軍區的一員,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先通過戰地培訓。怎麽樣?”
傅涵仔細看着蘭休的眼睛,确定對方并沒有開玩笑後,他自己反倒笑了一聲。
“你确定要邀請我?我在諾亞城可是連高中都沒讀完。我沒有機甲駕駛證,沒有參軍資格書,還是被你們政府強制要求備孕的繁育者,你還要招我,你們十六軍區已經缺人到這種地步了?”
“我們不是缺人,而是缺你這種人。”蘭休突然伸手捏住了傅涵的鼻子,湊近道:“或者換句話說,我需要你。”
對上蘭休的眼睛,傅涵怔住了。
需要他?蘭休需要他?
……
第二天早上傅涵下樓吃飯,發現蘭休竟然罕見的沒有去研究所,而是拿着一只噴壺站在落地窗前澆花。偶爾還朝金絲籠裏的小鐵罐裏扔一點鳥食逗逗裏面的小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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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涵突然發現,除去容貌跟神經病一樣的性格不看,蘭休的生活還是非常貼近老年人的。
逗鳥澆花,就差去跳廣場舞了。
路過蘭休身後的時候冷不丁的調侃了一句:“還喂啊,那鳥胖的都快飛不動了。”
蘭休輕笑一聲,喂鳥的動作繼續,“這是銀喉長尾山雀,天生就毛茸茸的。就算餓它十天半個月鳥毛也還是這麽蓬松可愛。這還是從你們藍星那邊培育出來的品種,沒見過嗎?”
聽他這麽說,傅涵也有些好奇了,湊過來看了看籠子裏的小山雀,在蘭休的引導下把手伸進去摸了摸。
傅涵托着小山雀像買西瓜似的上下掂了掂,皺眉道:“這分明就是胖的。”
雖然确實也毛茸茸吧。
籠子裏的小雲雀似乎聽懂了傅涵說它胖,扯着脖子尖叫一聲,立刻氣憤的啄了他手背一口。傅涵吓得趕忙收回手,倒是沒出血,只是留下了一個圓溜溜的小紅點,看得蘭休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哈哈笑。
“好笑嗎?”傅涵看着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倒沒生氣,只是覺得對方真的非常無聊。
被鳥啄了一口,這有什麽好笑的?
蘭休笑的肩膀直抖,“不好笑,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那你伸進去給它啄一下。”
傅涵說完轉身就走,蘭休趕緊放下噴壺追上去道歉。昨晚他們商量好今天找個時間去研究所那邊看一下,要是因為這點事把人惹生氣可就不好了。
其實剛開始蘭休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傅涵還挺抗拒,畢竟要去研究所就意味着要接觸更多的白耀星人,就算有蘭休在那些人不敢當面說三道四,可白耀之都的大環境擺在這,他們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就不想。
一想到将來跟自己共事的人,會用一種輕蔑眼光看自己,傅涵就覺得非常難以忍受。
加上家庭的成長環境導致他天生性格就比較敏感,他怕自己沒去幾天就跟研究所那些人直接鬧的天翻地覆,到時候就算蘭休不為難他,估計聯邦那邊也會追責。
可從另一方面講,這确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不是蘭休莫名其妙的賞識,憑借他這卑微的種族出身,怕是一輩子都難以找到出頭的機會。
所以傅涵猶豫了,到底要不要賭一把?
後來蘭休三番兩次的跟他保證,絕對不會出現有人敢嘲諷他的情況,傅涵才下定決心去看一看。如果研究所真如蘭休說的那麽好,要他委曲求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本人對武器制造方面也确實很感興趣。
吃過早飯,蘭秀就帶着傅涵去了十六軍區的研究所,在走進研究所大門的一剎那傅涵就楞住了。
比其想象中的肅穆安靜,圍牆刷的雪白,被高牆跟鐵網重重包圍起來的研究所,眼前這個姹紫嫣紅還帶着小秋千的花園是什麽鬼?
一幫老爺們都少女心爆棚嗎……
研究所的外圍都是用整塊的石英玻璃搭建成的,上面覆蓋着大片打片五顏六色的藤本植物,盤曲纏繞層層疊疊。把頭頂直射來的陽光遮去了大半,進去之後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陰涼。
仿佛一下從夏天走進了秋天。
蘭休先帶着傅涵把幾個重要的研究室都參觀了一遍,就放任他自由活動了。不過傅涵還是很識時務的跟着蘭休沒有随意的到處亂走,畢竟這裏也算政府軍區的機密,他現在沒正式加入十六軍區,還是個外星族人,要是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去恐怕不大妥當。
他自己被舉報倒是無所謂,別再給蘭休添麻煩就好。
想到這傅涵突然停住了腳步,等等……他幹嘛要為那個神經病着想?
“怎麽突然停了?”蘭休反應過來身後的腳步聲沒了,轉身想看看傅涵。卻見那小崽子動作快得跟兔子似的,一下蹲在一臺機器後面。
傅涵感覺自己的臉有沒來由的發燙,而且看見蘭休就感覺怪怪的。聽到蘭休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就開始莫名的緊張。
“诶你不用過來了,我在看它的顯示器,看完咱們就出去吧。“
蘭休也感覺傅涵剛才看到自己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聽從傅涵的意思,站在原地等他,這時候門外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還沒等蘭休看清楚是誰,那道人影就又閃了回來。
“格雷?”
格雷一聲手裏拿着一只白鐵盒子,看到蘭休後立刻走進來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嗨找你半天了老夥計,拿着。”
蘭休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是一瓶淡綠色的藥劑,還沒有貼标簽。他拿出來對着陽光晃了晃,不禁好奇道:“這什麽?”
“還能什麽,給你的助孕劑。我昨晚熬夜搞出來的成果你可別浪費了,回去好好用。”
格雷根本就沒意識到,這間屋子裏除了他跟蘭休外還存在着第三個人,自顧自的走過去撞了蘭休的肩膀一下,“诶,昨晚的事我可都聽說了,你可真夠下血本,竟然帶你的繁育者去對戰場,你知不知一天天有多少雙眼睛都盯在你身上,還嫌自己不夠引人注目是不是?你……”
格雷還要繼續說下去,卻看到蘭休一個勁的朝他眨眼。不過榆木腦袋如他,格雷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這是蘭休給自己的暗示。還好奇的揪住了蘭休的眼皮,問道:“我說你眼皮怎麽抽搐了?”
蘭休:“……”
格雷松開手,“我說你壓力也別太大,政府說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身體各項指标都不錯,比其那些十□□的臭小子都強,再加上我這瓶助孕劑,保他不出半年就能懷上!對了你之前不覺得聯邦總催婚特別煩嗎,你只要在忍一段時間,等孩子生出來再把那個繁育者派到下家去,你就又可以跟瘋子一樣自由自在了,多好!哈哈哈!”
不等格雷笑完,就有一道聲音從身後不冷不熱的傳來。
“生完孩子就派到下家去,呵,敢問是哪個下家啊?”
蘭休在格雷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仰天長嘆的捶了下腦袋。格雷則是狠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格雷手忙腳亂的解釋,傅涵卻根本沒看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身後的蘭休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研究室。
聽着走廊裏越來越快的腳步聲,格雷忐忑的看了蘭休一眼,只見後者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格雷察覺到大事不妙,想立刻轉頭就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以他的反應速度,在蘭休面前完全就是個笑話。
蘭休一手扯主他的脖子,一手擰開了助孕劑的瓶塞,“剛才說效果不錯啊是吧,正好你先試試。”說着捏着格雷的脖子掰開嘴直接灌了進去,一滴不剩。
“唔唔,不要,不……!!!”
最後防抗無果的格雷腿軟的倒在地上,看蘭休火急火燎跑出了研究室的門,把他一個人丢在了這。格雷低頭摸索到了自己快要濕透的褲子,忍不住嗚咽起來。
這個老瘋子,這可是給受孕體喝的!
嗚嗚嗚,他現在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