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雲雀被蘭休從金絲籠裏捧出來, 用柔軟的餐巾紙給它鋪了一個小窩, 小家夥喝了點水就撅着屁股趴在窩裏一動不動, 整只鳥都蔫蔫的, 連它平時最愛吃的小豆餅都沒精神瞥一眼,看來羽毛被剪這件事對于它來說打擊還是很大的。

伊莉莎解釋說是這幾天天氣太熱為了涼快才剪了它的羽毛,也不知道是網上哪個傻逼告訴她, 鳥居然還能剪毛?

故意坑人麽不是。

蘭休第一次對伊莉莎發了火,雖然機器人沒有感情, 可那些話是真難聽,伊莉莎也被罵哭了, 傅涵從來不知道蘭休發起火來那麽可怕。讓他站在一邊想為伊莉莎說句話都不敢。

家裏的氣壓都随着蘭休的情緒低了起來。

整個晚上蘭休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的盯着窩裏的小家夥, 傅涵上網查了一下, 長喉銀尾山雀是一種很難被人類馴養的鳥類, 除非從出殼開始就被收養馴化。而且這種小家夥的情緒低落很容易出現絕食死亡的情況。

雖然傅涵覺得伊莉莎這次做的确實太冒失了, 把小雲雀的羽毛剪掉了一大半, 翅膀的邊緣部分都白裏透粉了, 看着很嚴重,畢竟翅膀對于鳥類來說就相當于人類的雙腿, 人沒了腿不能走, 鳥沒了翅膀便不能飛,何況這小家夥之前在籠子都那麽能撲騰。

可是蘭休的反應未免太過激了。尤其是他看着小雲雀的眼神。

讓人心裏隐隐不安。

傅涵坐在蘭休身邊陪他一起看着茶幾上的小家夥,蘭休側頭看他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不過語氣溫和“都快12點了, 早點睡吧,明天帶你去研究所跟那些人正式見個面。”

“那你什麽時候睡?”

“不用管我你先睡。”

沒有笑容也沒有死乞白賴的晚安吻。

傅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不過既然決定不要再被蘭休當成小孩子看待了,那他就得學着變得像個真正的男人,在蘭休受傷的時候也成為他的依靠。

傅涵站起身突然把對方的頭按過來靠在自己懷裏,畢竟蘭休的身高比他高太多,兩人都坐着有點難辦。

“我們是朋友,你心裏有什麽難受的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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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休被傅涵抱着頭,原本他是想掙開的,跟小孩撒嬌像什麽樣子。

可是嗅到傅涵身上淡淡的味道,他長期緊繃的神經忽然就松懈下來,猝不及防,像是從高空墜落在了一團蓬松柔軟的棉花上。

他第一次這麽想依靠一個人。

他是戰神,可是他也會累啊。

垂在兩側的手臂終于緩緩摟住了傅涵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了對方的腹部。傅涵感覺到對方在微微用力,自己也不自覺的把蘭休抱得跟緊了。兩人在客廳的沙發前這麽抱着,不知過了多久懷裏的人才發出一聲低低的短吟松手我要憋死了!

“……”

傅涵紅着耳朵又坐回旁邊,蘭休被憋得整個人都紅了,靠在沙發上大口喘息,記得在軍區水下閉氣的時候他最長可以十五分鐘呢,這才幾秒就不行了,難道體能長期不練已經退化了?

唉,果然還是人老了吧。

緩過勁兒來的蘭休回頭看着傅涵,沒想到後者也在看着他,目光對上之後兩人都哈哈笑了。從見面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麽安靜的相處,既沒有争吵也沒有嘻嘻哈哈的打鬧,沒想到這種相處模式卻意外的讓人安心,比之前任何一次接觸都讓兩顆心貼得更近了。

或許這才的真正的生活,沒有驚濤駭浪,只是細水長流。

蘭休把茶幾上的小雲雀捧起來,遞給傅涵,傅涵看了一眼小家夥乖乖趴着被捧起來也一動不動,應該是睡着了。

鳥兒的警惕性竟然這麽低,看來是真跟人類混熟了。

傅涵直接接過來,輕輕的用手指肚蹭了蹭小雲雀的頭頂的絨毛,就聽蘭休說“很奇怪它為什麽一點都不怕人吧,其實這小家夥是陪我的第六代了,從它太太太姥姥開始就一直是被我養在身邊的。”

聽到這,傅涵刮蹭小雲雀的手指一頓。

太太太姥姥?

一只雲雀的壽命平均十年左右,如果是精心培養的情況下大概能延長五年,那一代也就是十五年,手裏這只是第六代的話,也就是90年左右。

90年。

在蘭休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時候。

蘭休在旁邊看着傅涵的表情從呆滞一點點變得僵硬,忍不住撲哧一聲,這小崽子的腦袋瓜裏怎麽老想些亂七八糟的。

為了避免又繼續被冷暴力,蘭休提前澄清道“這雲雀确實是有人送我的,但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傅涵被他說的小臉一紅,嘴上想反駁,可轉念又覺得這樣反而欲蓋彌彰。

“那是誰?”

“那個人的兒子,一個特別特別可愛的小男孩,圓溜溜的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的,嘴邊還有小酒窩。”蘭休一邊回憶一邊看向傅涵忽然停了一下,“好像跟你挺像的。”

傅涵本來聽得正來勁,聽他說到這頓時翻了個白眼,“人家的兒子像我幹嘛,這個隔着一百多年呢,我要綠也綠不到他頭上。”

蘭休被他逗笑了“我沒扯淡,五官真的跟你挺像,不過那孩子的眼睛是綠色的,頭發是銀色的,乍一看還是跟我更像。”

傅涵在一旁越聽越覺得別扭,人家生的孩子怎麽還跟他們像上了?又不是他們倆生的。

想到這傅涵忽然忍不住幻想,要是以後他們有了孩子,大概也會可愛吧,最好是女兒無論是銀發碧眼還是黑發黑眼肯定都比那個人的孩子更可愛!畢竟兩爹這麽優秀的基因擺在這,不可愛那都天理難容。

正自戀的想着,蘭休在那邊突然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過的好不好,結婚了沒,過得幸福嗎,不過就算活着現在也該是個九十多歲的老頭了,碰到了也是相見不相識。唉算了,還是不見面吧。這樣天各一方卻彼此記挂的感覺也挺好的。”

聽出蘭休語氣中的寂寥和悵然,傅涵心疼又無力改變,畢竟逝去的時間誰也無法追回,君生我未生,在自己不存在的時間裏蘭休已經與那個人埋下了深重的情根難以拔除。

是緣分,卻未到。

蘭休說他已經忘了,可若真愛得刻骨銘心又怎麽才能忘呢?

既然沒法遺忘,那就用更熱烈深刻的感情來掩埋覆蓋它,讓它變成真正的回憶,只能存在于過去,無法幹擾現在,更不能參與未來。

那是他們的未來,只能有他和蘭休。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就算他是一個死人。

傅涵一只手端着小雲雀,一只手牽起了蘭休,“走上樓睡覺。”

有時候想想,他的心也是非常狠的,對妨礙自己的人從不慈悲。而蘭休卻是與他恰恰相反,在寸步難行的黑暗中也能光芒萬丈,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從不需要太陽。

也許蘭休本身就是太陽。可自己卻是一個卑鄙小人,想要獨占整個太陽。

蘭休躺在床上被傅涵抱住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畢竟要是擱之前的話,別說抱了,就是稍微戳一下傅涵都能跳起來揍他幾拳,像這樣抱着睡覺簡直想都不敢想。

小崽子這麽熱情,蘭休反倒招架不住了。拉着他的胳膊往旁邊挪了挪,“不用安慰了,我沒那麽脆弱。”

傅涵對他什麽事兒都習慣往正經上想的思維習慣很惱火,皺眉“誰安慰你!”

接着被扒拉下來的胳膊瞬間就恢複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而且纏得更緊了。

被一個熊抱的蘭休軍長感覺有點睡不着,胸口悶,腦殼有點昏……

這大夏天的,白耀之都這邊溫度本身就比諾亞城高,雖然卧室裏有安裝溫度調節裝置,可是兩人男的抱在一起還是熱得要命,畢竟男人本身的體溫就很高了,何況是乘以二的情況。

不一會兩個人抱成一團渾身都濕得汗津津的。睡衣緊緊貼在身上,每呼吸一口氣都是煎熬,就這麽裝死了一會兒,終于傅涵投降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要去洗手間。

“那我跟你一起。”

蘭休很自然的跟了上去,結果傅涵進去就把門反鎖了,連問都沒問他。

看着磨砂玻璃後亮起的照明燈,蘭休無奈的敲了下“都能接受跟我一起睡了,一起洗個澡又不能少塊肉!”再說裏面有兩個花灑,不好意的話他完全可以把身體背過去啊。

洗手間裏背靠着門板的傅涵麻利的脫着衣服,心裏無奈的看了眼自己水豆腐一樣的身體,除了骨頭就是一層皮,碰到熱氣全身都開始肉眼可見的泛紅。簡直跟水猴子一樣太難看了。

雖然常年在學校參加體育運動還是有些肌肉的,不過跟蘭休的軍用體格一比就很相形見绌了。在學校的時候也有一下看不慣他的男生背地裏說他娘炮,問他是不是人妖沒有小,那時候傅涵還能不以為然的跟周筠軒一起把那些嘴臭的揍趴下,可是到了要跟蘭休坦誠相見的時候,恕他沒有勇氣了。

這麽單薄的身體,孱弱無力,果然還是等有空多練練再說吧。

等傅涵圍着浴巾出來之後,看到蘭休已經在隔壁洗完澡後趴在了床上,洗完澡又沒吹頭發,被他壓住的枕頭上濕了一片,銀色的發絲順着床沿部分低垂到地板上,上面還在淅淅瀝瀝滴着水。

傅涵嘆口氣,又拿了條幹爽的毛巾小心的裹住蘭休的頭發擦了幾下,吸幹頭發上大部分的水分,輕輕放在了蘭休的枕頭旁。

自從跟蘭休一起睡之後,傅涵發現他幾乎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壓倒自己的頭發,所幸他這頭發也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堅不可摧,沒有掉得滿屋子都是,不然伊莉莎每天可有活幹了。

也不知道一個男的留這麽長的頭發幹嘛,好看是好看,可是在軍隊裏訓練的時候也很不方便啊。而且像這樣洗頭的時候也不好幹,實在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雖然對留長發的原因很好奇,可傅涵卻從沒問過蘭休,他怕又是跟那個人有關,問了也平白給自己添堵,索性當自己看不見了。

等收拾完一切,傅涵也掀開被子躺回了床上,只是沒有再保到對方身上,之間隔着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可是關掉床頭的沒一會傅涵就感覺一個人形熱源靠了過來,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肩膀,傅涵心中一動,就聽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在耳畔響起。

“傅涵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摸你了好不好?”

說着手臂把傅涵樓得更緊,整個胸膛都貼在了後背上,傅涵心驚膽顫的回頭看,卻沒看到那雙綠幽幽的眼睛。

原來是夢呓。

嘴上說不會身體卻很誠實。哼,果然天下男人都很狗,除了他自己。傅涵這麽想着嘴角不自覺的挂起一抹笑意,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傅涵一下瞪大眼睛坐起身來。昨晚不是說要帶他去研究所跟大家正式見面嗎?怎麽把他扔下自己走了?

傅涵一邊換衣服一邊憤憤不平的給蘭休紮小人,等穿戴整齊走下樓後就看蘭休正站在落地窗那氣定神閑的澆花喂鳥兒,窗外明媚的陽光被窗格分割成了無數個菱形映在地板上,沿着花架攀爬的紫藤都快把那只最大的鳥籠包裹住了。

除了蘭休最寶貝的那只小雲雀外,這屋子還養了不少其他種類的鳥,看着五顏六色的,可是性格卻一個比一個安靜,很少有呱噪的時候,其中鹦鹉居多,足足有十一只,要是別人養鹦鹉肯定是盼着它能學會說幾句話陪自己解解悶,可是蘭休卻從不教這些鹦鹉說話,甚至不讓傅涵跟伊莉莎去誘導他們學人說話。

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蘭休說它養它們只是為了給小雲雀作伴,鳥類之間有自己的語言,硬要教給它人說的話也只是畫蛇添足,滿足人類自己的虛榮心罷了。

傅涵下樓看到桌子照常只擺了一個餐盤,也不知道蘭休是吃完了還是不需要吃,他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你起床的時候幹嘛不叫我一聲?”

“我看你睡的很香,幹嘛要叫你。”蘭休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慢慢吃吧來得及。”說着朝鹦鹉籠子裏丢了一顆花生豆。

大概是他們經常這麽玩兒,所以每只鳥都接得很溜,除了那只胖乎乎的小家夥。嬌生慣養的很,用手碰到嘴邊都不見得碰一碰。

傅涵看着桌子上的西蘭花胡蘿蔔的沙拉實在是沒胃口,喝了一碗燕麥粥後随便挖了兩勺意思意思就不吃了,走到蘭休身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領子,“我吃飽了。”

蘭休吧手裏的花生豆放回盆子裏,轉頭瞥了眼茶幾上的餐盤,露出一臉果如如此的表情,朝挑食的小崽子點了點,“你就挑吧,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傅涵不以為然,反正他剛才喝了牛奶跟粥,已經□□分飽了,不吃那幾塊西蘭花又怎樣,反正挺到中午也餓不死。

蘭休也沒勸他把所有食物吃完,轉身去換了件正式的衣服帶着傅涵走了。這一路傅涵都有些忐忑,不因別的,蘭休一看他嘴角就往上挑,以他的經驗來看那絕對不是好笑。

好端端的怪笑什麽?

難道那研究所裏的人都很可怕?可之前蘭休不是跟自己承諾過那裏的人不會對他怎樣的。

那還有什麽原因?

傅涵越想越覺得局促不安。畢竟從今天開始蘭休就是他的長官兼老板了。

在家裏怎麽胡天胡的作鬧都沒事,可是到了研究所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就算是蘭休自己的産業,那也是建在軍區的地界,是聯邦的軍事機構。在軍隊裏胡鬧那就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就算蘭休告訴他随意就好,那裏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傅涵也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到了那自己就是一名軍人,就算沒通過入伍考試,還只是一個編外臨時工,也一樣要以最軍人的标準嚴格要求自己。

想到馬上就要受制于人,傅涵咕咚喝了兩口水,回瞪他一眼“老看我笑什麽!”

蘭休靠在懸浮艇的窗子拄着下巴,“笑你還不讓了,為我即将上任的員工開一下不行啊?”

傅涵一聽就知道他沒說實話,“為我開心,我看你肚子裏指不定憋什麽壞水。待會你要是敢坑我,回家我就把你籠子裏的鳥都放跑了。”

蘭休微微一愣,沒想到傅涵會用這個條件威脅他,當即就笑出聲,“那你就放吧,你看到時候哭得是誰。”

上次來研究所參觀,已經有不少人聽到風聲說蘭休軍長要把的繁育者塞進研究所,雖然是從職位最低的技術員做起,可還是讓很多人不滿。

整個業界都知道,十六軍區的研究所,已經是白耀星最頂級的武器制造機構。從制圖研發到生産銷售,放眼整個星際都是屈指可數。

要想進研究所任職的難度也就可見一斑,既要具備一流的科研能力,還要有軍人堅強的意志跟品格。而傅涵呢,不但沒有通過任何等級考試,甚至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就能憑借蘭休繁育者的身份來研究所任職,這不是走後門是什麽!

原來再高的學識再強的科研能力都不如一個會生孩子的肚子?

簡直就是對科學的侮辱。

真不知道蘭休軍長是怎麽想的。

但是軍長都發話了,就算他們再不齒也不可能當在蘭休的眼皮子低下做的太過火,他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就都明白意氣用事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他們得讓軍長自己切實明白,這個繁育者除了生孩子外一無是處。

走進研究室的時候,蘭休一直放慢腳步讓傅涵站在身邊而不是跟在自己的身後。

蘭休把傅涵介紹給他們認識後,所有人都熱烈的鼓了掌,并表示非常歡迎這股新鮮血液的加入,還有幾個會來事的拉着傅涵噓寒問暖,熱情的就好像見了失散多年的親生骨肉,弄得傅涵都不好意思了。

蘭休還特意囑咐了兩個老員工多帶帶傅涵,這兩個人跟了他不少年,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兩個人都頭入搗蒜,“一定的一定的,小傅這麽好的孩子,我們看着都喜歡。”

蘭休也就放心了,朝傅涵點點頭,“那你就在這跟着他們好好學,不懂多問。你剛來,很多事情不明白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是軍長。”

蘭休被他這稱呼弄得一愣,被叫了這麽多年的軍長還是第一次感覺怪怪的。但這麽多人在場好像叫軍長也沒毛病,叫別的稱呼反而顯得不合禮數了。

傅涵也覺得這個研究室的環境氛圍好像還不錯,比預想中的好太多,可是等蘭休一走,剛才還熱情洋溢的人瞬間都冷了臉紛紛轉身各忙各的去了,就好像剛才是在拍戲,蘭休一走就殺了青,只留傅涵一個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中不安的預感果然還是應驗了。

可是既然來了也不能就這麽幹瞪眼吧,傅涵跟着剛才蘭休吩咐要帶他的老員工身邊想看看他們在做什麽,順便幫幫忙,他還是挑不礙事的地方站的,卻還是被‘忙碌’的員工們踩了好幾腳,肩膀都被撞到有點疼了。

端着試劑瓶的威爾斯擦身而過的時候不耐煩瞪了他一眼“那麽多空地方非得擠在這礙事!”說着把手裏的東西咣當一聲摔在操作臺上,好像他得不出實驗結果都是傅涵害的。

看着工作臺上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傅涵也懵了。

空地方?

這研究室裏除了幾臺大型機器就是幾個零零散散的工作臺,要說空地方那也只有去門外了。

傅涵算是看出來了,剛才是蘭休在這些人才忍氣吞聲做做樣子,現在才是原形畢露。

不得不說這些人還是挺高明的,沒明目張膽的欺負他,就這樣假裝忙碌把他晾在一邊,不冷不熱。應該是盤算好就算他去找蘭休告狀也不會挨處罰,反倒是讓他帶了頂愛告狀讨人嫌的帽子。

真好笑,告狀那都是小學生才幹的吧。何況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人告狀的那個。

既然這些人想玩,那我就陪你們扯扯。

傅涵嗤笑一聲,從操作臺下面随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實驗室的正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02 16:26:33~20200303 13:0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南萍、仙女不發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梨渦 4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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