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樹欲而靜風不止, 你不找麻煩, 麻煩卻自動找上門來。

蘭休跟傅涵包的這艘橡皮艇是有時間限制的, 超過的時長會額外收取雙倍費用,當然,蘭休不在乎這點錢, 關鍵是你跟喜歡的人出來約會玩的正開心,非得有人沖出來打斷你的計劃, 這就很讓人惱火了。

蘭休看着對面船上的金發男人,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手裏的魚竿。

“歐沙, 你什麽意思?”

歐沙靠在身後的遮陽椅, 姿态慵懶, 眼睛一直有意無意的朝傅涵身上看, 嘴角挂着笑。

“別一見面就對我這麽大敵意嘛。之前那次是我那幾個狗手下做的不對, 蘭休軍長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次碰上就是緣分, 正好你們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吧,人多點也熱鬧。”

說完還朝着傅涵吹了聲口哨, 語氣輕佻道“那個小美人兒就是前陣子上前線的那個吧, 視頻我也看了,打得真漂亮!蘭休軍長可真是撿到寶了,唉,哪像我這個,怎麽玩都跟死魚一樣, 沒勁,真羨慕蘭休軍長。”

歐沙說話的時候,傅涵一直專注盯着自己手裏的魚竿,看着上面的魚漂突然動了,趕緊搖線把咬鈎的魚提上來,沒想到這次的魚非常大,一出海面就撲騰起好大的水花,濺了對面那艘船上到處都是。

幾個人狼狽的抹着臉上的水,一股子魚腥味,令人作嘔。就聽到傅涵跟蘭休在對面開心的大笑。

歐沙把手上的墨鏡往船板上一扔,氣急敗壞的朝身後吼了一聲“眼睛瞎啊,看不到我身上全是水嗎!”

縮澀在船尾的黑發男人慢慢站起身,從備用包裏找了條毛巾緩慢的走過來,上次他來家裏的時候,傅涵就發現這個男人其實很高挑,至少比現在的他高了半頭,但脊背卻一直佝偻着,縮起肩膀。

此刻的他正緊緊抱着身上的泳圈,企圖能遮擋住身上的女性泳衣,可是在周圍一圈不懷好意的目光下,只能忍着羞恥把手裏的毛巾遞給歐沙。

歐沙斜眼看着他,并不去接毛巾,男人在其他人的哄笑聲中尴尬的滿臉通紅,抓着泳圈的手緊緊凹陷其中,像是要把整個泳圈扣爆。

僵持片刻,歐沙終于把毛巾從他手裏扯過來擦了擦,又十分嫌棄的丢到男人臉上,“真是沒勁兒。讓你穿個泳衣還遮遮掩掩的,躲在後面半天連個屁也不放,下此我直接讓你光着出來了好了!”

歐莎從遮陽椅上站起來,男人吓得身體一抖,脊背後的肩胛骨帶着薄薄的一層肉像是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不過這只蝴蝶沒有飛成,很快就被歐沙殘忍的掐在手裏,擰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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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沙對他笑“疼嗎?還知道疼啊,知道疼為什麽不聽話呢,不過一個藍星的賤民還跟我擺譜,我申請你回來快三年了,居然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現在打你都不會叫了,那我要你有什麽用?嗯?”

男人被他按得跪在地上,頭被迫向上擡起,脖子上的喉結迅速滾動,蒼白的薄唇緊緊繃成一條線。

他抓着歐沙的手腕,企圖掙脫對方的束縛,可是以他單薄的體格根本就無濟于事。

後來不止是歐沙,周圍的人也開始上去動手動腳。

媽的!

傅涵甩掉手裏的魚竿剛要發作,就聽一旁的蘭休用異常平靜的聲音問歐沙。

“剛才你說什麽?”

聽到他的問話,歐沙掐着男人的手一下松了,擡頭起來對着蘭休摸了把嘴角“呵,蘭休軍長管的有點寬了吧,我教訓自己的繁育者,跟閣下沒關系吧?”

對于他所答非所問的态度,蘭休非常不悅。

“剛才你說藍星的賤民?既然你都看到傅涵戰鬥的錄像了,那你該知道我之前打的賭,我說過,只要傅涵贏了,誰再敢拿藍星人的身份說事,別怪我崩了他的狗頭。”

說到這蘭休對他露出了一個恐怖的微笑,“你認為,那句話我是說着玩的?”

只要跟蘭休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每次蘭休露出這種笑容,接下來就會有非常恐怖的事情發生。傅涵也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雖然不是對着他吧,但也是忐忑的心髒怦怦跳。

身後的侍從過來拉了歐沙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歐沙也知道蘭休不是好惹的主兒,可是這時候退縮,要是被人傳出去整個皇室都要因為他顏面掃地了。

本來聯邦就跟白耀星的皇室不合。

那些年由于皇室統治管理不當,導致邊防線一再失守,眼看着整個白耀星都要被薩拉星攻陷,幾個比較大型的民間自衛隊開始聯合起來征集人馬,起初還被皇室以非法組織的罪名鎮壓,可是後來擊退了幾次外侵後,在民衆中的呼聲越來越高,沒辦法皇室只能允許它們的存在。

最後加入自衛隊的人越來越多,等戰役結束後它們統一聯合成了一個大型組織,就是如今的聯邦。十六軍區的前身就是當年那十六個自衛隊。

皇室有心要将聯邦收歸為皇室的雇傭軍團,卻被聯邦以執政意見不合給拒絕了,之後更是自立門戶,不斷的把皇室手下的權利分割走,從而導致皇室現在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存在,毫無實權可言。

最讓人服起的是,這些貴族明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傀儡,還敢到處耀武揚威,那種骨子裏的優越感也不知道是哪輩的老祖宗給他們遺傳下來的。

歐沙色厲內荏的冷笑一聲,“怎麽,蘭休軍長這是要崩我頭了?”說着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攤開手,嚷嚷到“來啊,開槍吧,随便打。”

蘭休站在那一動沒動,只是隔着中間一米來寬的海面看着他。歐沙會意的點點頭,心裏更有底了。

“哦,今天蘭休軍長沒帶槍是吧。那就不好意思了,這事可怪不得我,我讓你打了,是你自己沒帶槍的。”

說完跟着身後的幾個侍從大笑起來,開着船就要離開這,不料轉身的瞬間,蘭休的陰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崩別人頭,從來不用搶。”

當時歐沙聽到蘭休的話,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船上的幾個侍從卻是紛紛臉色一變,趕緊手忙腳亂的開大發動機的馬力就要把船開走。

然而他們的船還沒離開兩米,就聽海面下傳出空一聲悶響,好像不遠處的海岸都随着晃了晃,幾個人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只見一束幾十米高的浪花騰空而起,短暫遮蔽住了太陽的光芒,浪花騰起片刻落入海面,形成直徑百米左右的漩渦,盤旋而下,深不見底。

這下整條船上的人都愣了,蘭休站在皮艇上對着他們莞爾一笑,伸出左手,指尖立刻卷起了紫紅色類似雷電一樣的光芒,在空中接觸到濺起的水滴開始噼啪作響。

不止是歐莎他們,連傅涵看到也是一臉震驚。

覺醒者。

跟繁育者一樣稀少的存在。

上次蘭休使用這種覺醒之力時傅涵被他蒙住了眼睛,這次是他第一次親眼所見,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神奇。

交織纏繞的紫紅色雷電和火花,宛如千萬條靈活的火蛇盤曲纏繞在修長的手指上,暗紅色的光芒映襯着蘭休的冷白的膚色,像是信徒的火把照亮了神明的雕像。

美麗而禁忌,似乎是神在悲憫衆生,又似乎是惡魔在游戲人間。

讓人忍不住想要飛蛾撲火,冒着靈魂湮滅的危險一親芳澤。

歐沙這次真的害怕了,感覺自己的雙腿在不可抑制的發抖,他現在已經不覺得求饒可恥了,可是心裏生理上的恐懼讓他喉嚨艱澀,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幾個侍從看自己已經吓傻了的主人,趕緊跪下給蘭休磕頭道歉,頭在堅固的船板上撞的砰砰響,可是蘭休卻搖頭看着歐沙“做錯事的是他,你們的道歉沒用。”

歐沙對着他們嗫嚅了半天,才說出幾句不成調子的對不起。

蘭休還是搖頭,朝站在後面的黑發男人揚揚下巴“錯了,你需要道歉的是他,不是我們。”

“……”歐沙已經害怕的快要哭了,僵硬的轉身對着黑發男人磕頭,說對不起。

這次蘭休笑了,穿上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氣,以為這事總算過去了,沒想到等到的卻是蘭休的最後一句話。

“做的不錯,不過我還要崩你的頭。畢竟我不能出爾反爾啊。”

一道荊棘形狀的雷電淩空劈下的時候,那條船的所有人都産生了天空都被分割成了兩半的錯覺,不同于在蘭休手上時的紫紅色,雷電綻放在空中就變成了紫黑色,像是一張魔鬼的張大的嘴,一口吞并下所有進入地獄的罪人。

歐沙直接随着劈碎的船板落入海中,周圍的海水瞬間被被染紅了一片,其他幾個人也紛粉墜入海裏掙紮起來。傅涵有些擔心的拉了拉蘭休的袖子,蘭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趕緊打開發動機的開關,把橡皮艇開過去,将落水的黑發男人拉上來。

“咳咳咳……”

傅涵扶起他拍了拍後背,對方吐出幾口水之後終于能說話了,就是臉被嗆得微微發紅,喘息也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傅涵伸手幫他捋了捋黏在臉上的頭發,之前他不是低着頭就是化着妝,這次終于看到真容了,是個五官很清秀的男人,眼睛很亮,感覺比傅涵大不了幾少,挺多二十五歲。

大概是同為藍星人的惺惺惜惺惺,他對傅涵友善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傅涵元帥,你真的很厲害。”

自從打仗回來,研究室的人也總愛這麽調侃他,傅涵趕緊擺手,“別別,我就是臨時頂替一下,真正的元帥在這呢。”

男人順着傅涵所指的方向去看蘭休,蘭休跟不熟的人一向都沒什麽互動,但是怕繃着臉再把這個可憐的男人給吓到,還是艱難的擠出了微笑。

“你好,我叫蘭休。”

男人很給面子的彎起嘴角,“我叫陳言。”

這下三個人就算這麽認識了,蘭休把皮艇劃到對岸,一路上還跟傅涵絮絮叨叨,說幸好剛才是在深遠海區碰到的歐沙,要是在陸地這邊,到處都是覺醒者監控器,他這麽一出手,估計整個海灘的警報器都得響起來。

傅涵也想起來,之前蘭休說,覺醒者只要在戰鬥場合才能使用覺醒之力,不然被發現舉報就是死刑。

當時他還以為是蘭休危言聳聽故意吓唬他,後來傅涵在網上一查,居然真的是死刑。

傅涵就不懂了,又不是用覺醒之力去殺人放火,只要在其他場合使用一次就是死刑,未免太不合理了。

看着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傅涵,蘭休停下腳步問他一句“你就沒覺得剛才那個,有點吓人?”

傅涵微微一愣,看着蘭休。旁邊的陳言下意識抖了抖肩膀,剛才那一下何止是有點吓人,簡直都要把他吓死了,一下把海面劈出那麽大一個無底洞,還好當時船離得比較遠,不然整條船都被漩渦卷進去屍沉大海。

沒想到傅涵卻笑了,“多炫啊,我還想有呢,真的太羨慕你了。”

傅涵站起來忽然去摟住他的脖子,聲音帶着撩人的羽毛“尤其是把那金毛傻子劈到海裏那一下,真的太美了,神明降世,傾倒衆生。”

蘭休餘光看着,傅涵的臉是朝着他越湊越近了,看着目瞪口呆的陳言,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悄悄話“有人在看。”

傅涵不以為然,手還不老實的在他下巴上摩挲了幾下,“看就看呗,咱們是伴侶,而且我成年了。”

蘭休無奈“大庭廣衆有傷風化!”

“再有傷風化我在這把你褲子扒了。”

蘭休不敢逼逼了。

傅涵要親,蘭休就躲,最後看他一臉抵死不從的模樣,傅涵煩了,切一聲推開這個假正經的家夥。

遲早一天老子把你褲衩扒下來!

眼看快要到岸邊了,傅涵想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給陳言穿,畢竟大老爺們穿着女性泳衣實在有點辣眼睛。兩只手交叉抓着衣角剛要往下脫,就被蘭休按住了手腕。

蘭休往下拉了拉傅涵的衣服,把他露出來的肚子都遮了回去,“你好好穿着,把我衣服給陳言,正好我這件大還能遮住下面。”

蘭休脫了上衣,就這麽赤膊走在海灘上,周圍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們看,不分男女老少。

傅涵斜眼看着還渾然不知的蘭休,暗暗咬牙,這老家夥還挺心機的,露腹肌要給誰看啊?等回去非得給他咬上兩排牙印不可,一把年紀就知道招蜂引蝶。

看到幾個身姿傲人的白耀星美女已經朝這邊蠢蠢欲動,傅涵趕緊拉蘭休拉過來,“那邊有商店,先去買身衣服給陳言換上。”

蘭休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買件衣服走這麽快幹嘛,商店又不能關門了。

等進了商店,傅涵讓陳言挑幾件喜歡去更衣間試試,合适了再買,陳言哪好意思耽誤他們的時間,走到服裝區随便找了一件合适的就換上了。

一身淡藍色的休閑上衣,黑色西褲,帆布鞋,一頂鴨舌帽,加上陳言的頭發有點微卷,不說話的時候有種獨特的憂郁氣質。

“選好了?”傅涵看他走出更衣間。

陳言點點頭,傅涵帶他去付錢的時候,直接把他之前那套女裝泳衣扔進了垃圾桶。

站在櫃臺前,看前面還排着好長的隊,陳言偷偷的問傅涵“你跟蘭休軍長是在談戀愛嗎?”

斟酌半天,只能說出這個詞兒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繁育者跟繁育主之間都是像他跟歐沙那樣不停的折磨,可是那天去蘭休家,看到坐在身邊的傅涵,他就感覺這兩人的關系很玄妙。

但他當時并沒敢往戀愛關系上考慮,藍星人跟白耀星人相愛,尤其對方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軍長,這種不對等的身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後來他從歐沙那聽說蘭休為了讓所有藍星學子能得到公平教育的機會,不惜用自己的生命跟所有白耀星公民定下賭約,陳言就知道,這兩個人關系絕對非同小可。

今天看到傅涵對蘭休親昵的舉動,他是徹底肯定了,這兩個人絕對有一腿。他現在問傅涵存粹是想聽聽兩個人的八卦。

沒想到傅涵的回答直接讓他目瞪口呆。

“不算戀愛吧,我們早就結婚了。”在陳言詫異的目光中,傅涵又解釋了一下,“現在是伴侶,就是領了證沒舉辦婚禮。”

“結婚了?!”

陳言一下扯住了傅涵的袖子,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蘭休一時間五味雜陳“那他可是真的很愛你啊。”

一個白耀星人能用婚姻來承諾給一個藍星人幸福,只能是真愛了。畢竟他們身上也沒什麽可以企圖的東西,除了生孩子。

想到這陳言臉色有些微紅,又壓低了聲音“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寶寶啊?”

傅涵搖搖頭,他還沒想過,可以說暫時沒這個打算。畢竟之後還要去軍校上學,蘭休也覺得這個年齡段也應該以學業為重。

陳言懂了,“那不想要孩子你們可要做好保護措施。”說到這他還給傅涵推薦了幾種方法,就是靠這個他才三年都沒中獎的。

傅涵聽他喋喋不休的說,也不好打擾,就默默的聽着,雖然一般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冒了,他發現陳言這人其實挺健談,反正比他是強多了。

三個人從商店出來之後天已經微微擦黑,遠處海面對岸的燈都亮了起來,附近的表演團開始清理場地,準備在中間搭臺子準備夜間表演。

白天立在這的遮陽傘都被撤走,換上了一長排的燒烤架,幾個臨時座椅,地上還擺着一桶桶泡在水裏的海鮮。

海鮮這東西都是白天打上來晚上烤的,當天打當天賣,一晚上賣完了就打烊,賣不完收攤的時候就把這些剩的海鮮再放回大海。

海裏的東西都不好養活,何況一般人家裏也沒那個設備,帶回去死了怪可惜的,不如直接放生。

走到燒烤攤前蘭休轉身問兩個小孩,“吃什麽?千萬別跟我客氣啊,賺了一百年的錢就終于等到花的時候了。”

傅涵看着陳言,陳言被他倆盯着也怪不好意思的,想了想小聲道“那就要一條烤魚吧。”

蘭休點點頭,又看傅涵“你呢?”

傅涵朝燒烤架上看了一眼,全是琳琅滿目的海鮮,光扇貝就十多種,名稱也是千奇百怪的,看了一會他就感覺眼花缭亂。

“那我也要烤魚吧,別放太多辣椒。”

蘭休走到燒烤攤前跟老板點菜“老板,我要兩個烤魚,一個正常,一個少辣。”

老板低頭寫菜名的功夫,傅涵走過來扯扯他,“就我們倆的,你自己不吃啊?”

蘭休擺擺手,示意他別着急,等着老板把那兩條烤魚寫上之後蘭休又繼續道“再把除了烤魚之外的都給我來一份。”聲音不輕不重,就好像買東西付完錢不用找零了一樣。

老板正要寫菜名的手一頓,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看着蘭休,一切心理活動盡在不言中。善解人意的蘭休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卡拿出來遞過去“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先刷卡。”

之後傅涵跟陳言一人舉着一條烤魚坐在椅子上,看着蘭休像吃自助一樣在燒烤攤前來回行走,垃圾桶裏的簽子扔得啪啪響。頓時覺得嘴裏的烤魚都不香了。

陳言撕了一塊魚肉塞到嘴裏,悄聲問傅涵“他一直都這麽能吃嗎?”

“我說他平時吃的比我還少你信嗎?”

陳言咽下嗓子眼裏的魚肉,就看傅涵望着蘭休露出了比他還震驚的目光,傅涵站起來拍拍陳言的肩膀,讓他現在這等一會,他問問蘭休今天到底抽的什麽風,吃這麽多是要把自己撐死嗎?

垃圾桶裏已經差不多五十多根簽子了,蘭休還是一副沒吃飽的狀态,傅涵抓着他的手腕往下壓,順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竟然還是兩排硬邦邦的腹肌一點都沒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我也要想吃燒烤了(吸溜)感謝在20200316 23:12:39~20200317 23:2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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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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