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

說。

這倒真的是給了個稀罕得不行的東西。

我摸着那鑰匙,心裏一片矯情的酸意。

“項老爺,我現在就是登時為你死了,也是甘願的。”

項知言做出牙酸得不行的樣子,伸手擰我的臉:“別演了,這一天天的。要演去跟成唯說去,給你安個角色。”

“可以啊。”我說,“路濤同性愛人那個角色不是就要張照片嗎?回頭我把我的給他。”

項知言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他笑起來,狗在外面聽到聲音嗚嗚的扒門。

我想起來第一天住到這個小院裏來的時候,項知言問我外面有風雨歹人的話我怕不怕。說如果有人敢闖進來,我們就把他們打出去。

想來我其實還是要比他大一點的,這外面的風雨,也是該我先去擋一擋。

章節69:  5個月前

标題:69

概要:盧青和

成琪在S城接的我。我之前打電話給她說要去,她倒是沒有多驚訝。只是跟我說了一些交通上的事。她比我先走兩天,我是快到日子了才動身往S城去。

倒也不是刻意拖延,敢問任何一個剛開始談戀愛的人,誰能不想只待在對象身邊膩歪。尤其是項知言這種莫名其妙集廳堂和廚房于一身的,我覺得我還能堅持工作并且出來見人已經是世所罕見的意志力了。

拖延些也是沒辦法的。

成琪開了輛SUV,車上沒別人。我上了車她問我去哪裏安頓,我包裏放着項知言家裏的鑰匙,自己還有個出租屋可以回,但是她問起來的時候卻踟蹰了。

項知言好歹是個做演員的,在劇組的時候住一起還有辦法說。這都出來了,對着成琪我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找個離吃飯的地方近點的酒店吧。”我說,其實讓她送我回家也沒什麽。只是有些日子沒回去了,這回頭還要應酬,我有些犯懶,不想收拾屋子。

成琪把我送到酒店,辦了入住,再次确認了吃飯的時間,就先走了。

我在酒店裏略坐了坐,給盧青和去了個電話。

過了一個小時,我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我做了個深呼吸,才上去開門。門一開,盧青和砸門的姿勢還沒方向,就突然和我對上眼了。

她就這麽看了我一眼,眼圈突然就發紅,沖上來把我抱了個滿懷。

她身量小,這樣沖過來的時候卻也能砸痛人。我不敢呼痛。之前在劇組的時候,信號不好,每天還有那麽多的事,我只跟她說去了個新劇組就沒再聯系。藥物陰虛這麽久,是真的把人吓到了。

盧青和抱着我哭了一會兒,口紅粉底混着眼淚弄髒我一件衣服。我心裏有愧疚,只能慣着她。等她消停了,才從行李箱裏拿衣服出來換。

盧青和紅着眼圈,在一邊看着我拿衣服出來,冷不丁得冒了一句:“你移情別戀了?”

我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才小聲地嗯了一聲。

盧青和呆呆地看了我一陣兒,突然又開始哭。眼淚順着臉頰一串串的落下來。我受不了她這麽哭,只好放下手裏的衣服,過去給她擦眼淚。

盧青和哭得讓人心裏發疼,我一過去,她抓着我的手都泛白。

“就這麽不要了嗎?”她哭着問我,“孟植,到現在整整九年啊,就這麽過去了嗎?”

我被她問的語塞,我知道她這個眼淚裏面五分是在哭我,另外五分是在哭自己。我們認識的太早,彼此參與了對方人生裏太多事。看到彼此,就好像看到自己的一部分人生。

她這麽想我和周黎在一起,一部分是為了我,一部分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和盧丹平。

人生裏有多少個九年,我整個青春沖動的歲月裏只有過這麽一個人。就像是盧青和整個少女時光裏只有她哥一樣。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沒有指望,所以指望我能夠得償所願。

這要我怎麽開口告訴她,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呢。

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訝異,我在看見她之前,竟然都沒意識到,項知言幾乎是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在短短的時間裏把我從過去裏抽出來,拉到一段新的生命裏。

我原先覺察不出來,這下看到盧青和的眼淚才覺得,有些東西是真的從我的生命裏過去了。

盧青和哭夠了,在衛生間裏補好妝,眼角還看得出來哭過,她裝作沒事的樣子,拉我去逛街。

我和她走在路上,把這一個多月的事說給她聽,也給她說了我這回來是幹嘛的。說到的這裏的時候,她正在拿一件衣服往我身上比。聽我說完,才神色不自然地開口問,投資的事要不要她去問問盧丹平。

可見上天對我是真的好,就算經歷這麽些破事,身邊還是有盧青和這樣的朋友。真的是毫無私心的對你好。

“再說吧。”我說,沒把之前在耀華和盧丹平鬧的不愉快告訴她。“我畢竟不是成唯團隊裏的人,只不過是幫個忙。”

盧青和動動嘴,像是想說什麽,卻又沒開口。

這天的最後,因為快要到晚飯的時間,盧青和就先和我回了酒店。她強行給我買了點衣服,然後配着行李箱裏那些挑挑揀揀,計劃一會兒出去應酬我該穿什麽。

“這都是你姘頭的衣服吧,你穿都大了。”她拿着一件衛衣指指點點。“品味倒是還行。”

我想起來上次她和項知言在車裏大聊特聊時尚的往事,沒敢把我姘頭是誰的真相告訴她。盧青和今天夠傷心了,還是一點點來吧。

她挑了一會,勉強是湊出一套。還是不滿意,說:“要不你在跟我去趟耀華,悄悄進去找小K借衣服好了。”

“不了不了。”我頭大,“就出去吃個飯,我又不是演員,不至于勞動小K老師。”

“你知道什麽啊。”盧青和恨鐵不成鋼:“不是海鹿有人要來嗎,要是傅文睿,讓那個混球看到你落魄的樣子。你能忍我都不能忍。”

“這又沒什麽。”我說:“而且我也不算落魄。”

盧青和白了我一眼,到底是沒再堅持,“也是,打扮給他看做什麽,他也配。”

我聽的有趣,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我們在屋子裏消磨了一會時間,成琪給我發了消息,讓我下樓,她的車已經到了,準備接我去酒店。

盧青和從聽說那邊是點名讓我去的時候就很緊張,她當時也是和我經歷了孟家那些事。一聽到那些人的名字,警惕性就很高。問了我好幾遍要不要陪我過去。

她肯陪我去鴻門宴,我怎麽能就真的放心讓她陪我,只說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在酒店等我。直到我下樓去找成琪的時候她都特別擔心,确定了好幾遍我新手機裏把她號碼存好了才肯罷休。

“反正如果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她說,“如果待的不高興了,就發消息給我,我給你打電話假裝有急事。”

她這一連串操作弄得我哭笑不得:“又不真的是什麽龍潭虎穴。”

盧青和氣我不當回事,“萬一呢?你忘了你撞見過傅文睿吸毒了?”

“那不是他,是他那個情人。”我說了一句,“行,我都記得了,會平安的。”

章節70:  5個月前

标題:70

概要:推杯換盞

吃飯的地方是個會員制的會所,在一個商場的7樓。有直達的電梯,隐私性不錯。

我和成琪下了車,進直達電梯,成琪給我交代了些瑣事。正事今天确實不太會談,就是吃個飯。劇組這邊除了她和我,還有他們對外的的一個商務,已經在會所等我們了。

“海鹿那邊呢?是誰 ?”我問成琪,她不太清楚。只是說可能也是對外的幾個商務,因為我們這邊成唯沒過來,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人物。

“就是那個點名說要見見你的老板可能會在。”成琪說,“大體要談的投資我們之前都聊過了,這邊就是多加個飯局聯絡聯絡感情。也不需要你做什麽。”

我點點頭,電梯到了,就和成琪一起走了出去。

成唯那邊的商務在大廳等我們,我們碰了頭,才一起往約的包間過去。

成琪在前面打頭,她推開門,先是僵了一下,才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我在她側後方看在眼裏,心裏有了點準備,才跟着進去。

但是實際情況還是出乎我預料了,我覺得若不是那個商務在後面推了我一把,我怕是真的要杵在門口僵死。

海鹿也來了三個人,一個不認識的,一個傅文睿。

還有周黎。

這陣容,和我設想的,真的是大相徑庭。

我跟着成琪他們落座。成琪和那個商務都屬于會來事的人,就算我沉默寡言,飯桌上倒也是很熱鬧。

我少年時候偶爾也陪我爸出去吃席,知道我現在這個定位是個陪酒的,基本任務就是來多少滅多少,當然前提是沒有量。

我在蘇路北那邊酗酒多時,也實在不敢說自己到底有量沒有量。但是這麽個場面,悶聲喝酒已經合乎是個最安全的選項了。

我實在是不想開口,就算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麽。

成琪和另外那個商務說的熱鬧,話裏話外都在捧傅文睿。我實在是做不來這種事,即使是裝都裝不來。

我眼下還能喝下酒,而不是潑到傅文睿身上,足見我的誠心。

另一邊周黎和傅文睿也很奇怪,他們不是說之前還打了一架嗎,怎麽這會兒又能坐在一起應酬了。

這些事我想不出個線索,只得自己默默喝酒。

可是我不找事,不代表事不來找我。

酒過三巡,服務員又給人滿上了,傅文睿晃了晃酒杯,朝我笑了笑:“要說,今天成導這邊倒真的是面子大。孟植我認識,這種應酬場面向來是見不到他人的,沒想到今天真的能來。”說着就揚着酒杯,開口:“咱們喝一杯?”

說真的我是真的想把這酒潑他臉上,得虧是記挂着錢的事,才忍住了,用酒杯碰了下轉桌的沿,仰頭喝盡了。

白酒燒的喉嚨火辣辣的疼,我剛喝完一杯,後面就有服務生給我滿上了。

傅文睿笑,也喝幹了他那一杯。

“我和孟植是有淵源的。”他說,“不光是我,還有周黎。當年在《山海》那個劇組,實在是收到孟植很多照顧。嗨,說起來你們也應該喝一杯。也算是敘敘舊情。”

我是《山海》編劇的事成琪他們也是知道的,此刻也沒多心,只道是傅文睿找些理由來聯絡感情,就附和了幾句。

我張張嘴:“……照顧不敢當,都是工作罷了。”話說完,照樣把酒給喝盡了。

周黎舉着的手抖了一下,我沒看錯。他知道我酒量淺,大約是被我這麽豪邁的樣子吓到了。晚了幾秒,才喝幹淨了他那一杯。

傅文睿笑的越發開心,“這麽些年沒見,你酒量見漲啊,來,我們再喝。”

傅文睿找了些奇怪的理由,又灌了我兩杯下去。這下成琪也反應過來了,他是存心要灌我酒。于是給商務使了個眼色,讓他幫我擋一檔。

商務剛幫我擋了一杯,傅文睿的笑就拉下來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成琪,“喲,怎麽,喝杯酒還扭扭捏捏的?”

“孟植是編劇,酒量不好,怕是不能陪傅先生喝的盡興。”成琪笑的柔軟,“不如我陪傅先生喝?”說着親手給傅文睿倒滿酒杯,一仰脖喝幹了。成琪是個美人,今天穿了件略微露出事業線的黑色裙裝,紅唇豔麗,一杯下去,兩頰露出些嫣紅來。講道理,很是賞心悅目。

這麽個美人放下身段陪人喝酒,但凡是個男人,也該賞個面子。傅文睿卻只是拿着酒杯摩梭,并不喝,甚至不再看成琪,只是看我。

我知道這就是懶得裝了,明擺着是沖着我來的。也不言語,索性拿着酒杯把自己那杯喝幹淨,他這才笑了。

成琪喝商務有些面面相觑,見過灌女明星的,也見過灌男明星的。就是沒見過這麽一股腦灌個編劇的。

成琪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我硬生生地喝了幾杯,現在頭開始疼,胃裏也燒的難受。告了個罪就去了廁所。

我沒走出包廂幾步,成琪就追上來了。

我在洗漱臺那邊吐,她幫我拍背,一邊小聲問我和傅文睿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沒什麽,有點瓜葛。”我和她說,“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今天我喝醉了,千萬別讓人把我帶走,你把我送回去那個酒店房間,把我交給盧青和就行。”

我說完,怕她不知道盧青和是誰,又翻了她照片給成琪,又給盧青和留了言。

成琪憂心忡忡:“我看你也不像是習慣在外面應酬的,沒必要這麽拼,海鹿不行我們再找別人。”

我笑了笑:“沒事,傅文睿大概就是想看我出醜,出口氣而已。今天順了他意就不會太為難人了。”

成琪咬了下嘴唇:“……謝謝你了。”

“別謝我。”我吐了個幹淨,感覺好受了些:“只要最後片拍得好,再順順利利的上映,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

成琪想要說什麽,終究沒說出口。遞給我幾張紙巾擦嘴收拾,就一起回了包房。

進了房間,傅文睿仰頭看到我,挑挑眉毛:“你沒走?這倒是出乎我意料。”

我盡力忽視在一邊看我的周黎,扯出一個笑來:“難得和傅先生喝酒,總得喝到盡興。”

榉木無青于2020-05-03 19:19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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