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人打臉
作為一個男人,賈赦發誓自己更喜歡胸大腰細腿長的熟、女,不談書上說的情情愛愛,只談性與錢。
作為一個臣子,賈赦恨不得以頭搶地,自證清白,他腦子沒被門夾過,怎麽可能去勾引皇帝女兒?
要死!
可偏偏這奇葩的事情就發生了在他身上!
發生在他身上!
賈赦氣的拿錢砸人!
收了一大波紅包的網友們:“…………”
“只能說大老爺是男主命!”
“樓上是不是黑子啊?到現在都還在說風涼話?大老爺莫急,這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錯!依着顧耿那公主性子,怎麽會一下子無緣無故的就對你要死要活,甚至在帝國上流相親宴會上表白呢?簡直跟無腦瑪麗蘇小說一樣!”
“我看賈赦不是挺開心的,老牛吃嫩草,能讓小姑娘死心塌地,也是魅力所在!再說喜歡小姑娘也不是沒有前科,想想書中的鴛鴦!”
“呵呵呵呵,這黑子怎麽還揪着書本說話?”
“…………”
看着一言不合又掐開的彈幕,賈赦無奈的嘆口氣,雙手唰得一下子合上獬豸扇,關掉了彈幕。這萬年後的網友們都能因此事互掐,不少人覺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更何談現在土著人?
跟他稍微還有些交情的個個擠眉弄眼,望他下三路打量了。
而本來就仇視他的,現在恨不得紮小人戳死他這個禍害!個個圍着當今,甚至鬧到了皇莊,找上皇上書請願,罵他這個勾搭人的風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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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态度,在意這件事中他所受的牽連。他辛辛苦苦踏踏實實徹夜的苦讀都成了笑話。
賈赦看着桌案兩邊堆積的往年卷宗,眼眸眨了眨,有些自暴自棄的往後一仰,目光緩緩逡巡了一周,入目除卻肉眼可見的細小塵埃迎着陽春三月旭日的陽光在翩翩起舞,顯得生機盎然外,便再無其他。
“哎……本來可以跟網友吐槽的,可是就怕招黑再扔陶片,到時候這數量負的我都想死了。可是仇己,老爺我一想起這件事心裏就憋着一股火!“賈赦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震得筆墨齊齊顫了一下,嗡嗡的有些移位。
“看在咱先前同命運的份上,也看在老子這麽辛辛苦苦給你攢獬豸幣的份上。你出來說個話呗。”賈赦話語帶着份顯而易見的哀求,道:“這實在太窩火了。禍從天降!比當初老太太偏心還更讓人難以接受!”起碼老太太偏心最初是因為難産,他們之間曾經只能二選一。
“誰叫你弱。”飄在半空的仇己看着賈赦一副頹敗委屈的模樣,本不想多管,可禁不住卻是對自己軟了一分。
他的日子已經夠苦逼了,賈赦既然能開心一分,就讓他開心的活着。
“怎麽就跟我弱牽扯上了,這件事我本來就是最無辜的!”一見仇己現了身形,向來秉承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賈赦當即跳腳的反駁:“我跟人打聽過,這事發生的時候誰都沒料到。我跟你說五天前……”
唯恐仇己對事情的細節知道的不夠清楚,賈赦咬牙切齒的将自己探聽過來所有的消息事無巨細的道出,就像親臨了現場一般。
半個月前,顧耿因自己心直口爽鬼使神差的說了某詞,雖然自己事後也後悔不疊,但面對向來崇拜的父皇如此不留情面,帶着她向皇祖父請罪。在皇祖父慈和表示不予計較的情況下,反而更加嚴懲于她:罰俸祿,關禁閉,甚至佛堂抄寫孝經讓她重學宮規。
這一系列毫不留情的措施将她徹底毀了,絲毫不考慮她的名聲!
面對顧耿情緒的欺負波動,心生怨恨,在一旁一直暗中尋機的警幻卻是興奮得不得已。一直以來因顧耿是皇女,受帝皇紫氣庇佑。她想推動自己的計劃實行,相比其他人開竅懂風流之事一般直接托夢相告,只得先托夢轉借賈元春之手,讓人先中招,引誘出其內心被禮教束縛的天性。可偏偏賈元春當着皇妃夢,自己也有小心思,并不是規規矩矩一門心思的按着她吩咐。
等許諾了足夠的利益--秦可卿将寶玉與探春等人接入寧府教養的條件之後,人才不耍什麽鬼心眼。
讓顧耿吸食了群芳髓,看着人一點一點的釋放出天性,又借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終于讓她尋到了機會,趁着人情緒暴躁不安,警幻神色得意的入夢。
顧耿氣的摔杯砸盞,可終究不能違抗皇命,憋着一肚子火氣埋首抄寫。待夜色深重,直接累得撫在桌案上睡去。
剛合上眼,顧耿便恍惚間感覺自己近日怨恨的人一一浮現眼前。待看到那一抹靓麗的倩影,顧耿恨不得拿刀直接劃花人的臉!當即想也沒想的就沖着人的臉龐揮拳捶打過去。
警幻:“…………”
警幻臉陰沉的堪比鍋底,但想着自己最終的目的,還是微微往後退一步,含笑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于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布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随吾一游否?”】
顧耿聞言冷笑:“仙子?就你!”
在她眼中,就是這個似揚州瘦馬的女人害得她怼上賈家,導致自己如今被父不喜。
即使明白要蠱惑皇女需費一番苦心,但是依舊如同往日一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見任何欣喜亦或是驚訝之色,警幻對此非常的不滿。這一段自我的介紹她可是千錘百煉,字字珠玑,深有內涵。
“且随本仙一游!”警幻心中生怨,也不想跟人說什麽,反正現在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直接袖子一甩将顧耿“迎”到太虛幻境,指着薄命司道:“我這有癡情司,結怨司,朝啼司等。你本貴女,不像李後,只有一分鳳命,乃深宮怨婦。但可惜你命薄!生而克母,生來便懷有罪孽!故而屬于薄命司一列。”
“來人,把這妖言惑衆的妖女給拿下!”聽到後半句,顧耿雙目呲牙,厲聲道。但目光望着身後,不見任何人前來,就像當日她明明有理甚至身份比賈赦高出一籌,卻是那些侍衛卻吃裏扒外,不把她放在眼裏!
若是她是皇後的親女,或者說她有親娘,那麽這些踩低捧高的小人定然不會如此作踐與她!
越想顧耿越氣,渾身都在顫抖的,怒瞪警幻:“你胡說,本宮明明是天之驕女!”
“你将出降,将會由皇後做主給你許配一個看似文武雙全內裏其實是草莽的俊才,等你成親後,雙方性子皆傲,屢屢起争執。”警幻邊說幻化出風月寶鑒,頓時那畫面便顯現其中:“驸馬爺日宿柳眠,你委屈進宮哭訴。但你婆婆棋高一着,早已在貴婦間将你賢惠的美名傳播開來,最為重要的是,你的父皇母後也勸你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你有冤無處訴說,待最後被活活氣死!”
“簡直可笑,這不可能,不可能!”顧耿連連搖頭,但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着風月寶鑒裏的一幕幕。這妖女說的太過平淡了,反而有幾分的真實。因為這樣的事情在公主中并不少見,像她早已出降的大姐,驸馬便心有所屬,跟個表妹眉來眼去,無視皇家威嚴,而她姐姐性子溫婉,對此也并不在意,一個人獨守公主府。
她先前時常想若是這事發生在她身上,那麽她就定要鬧得那對狗男女成死鴛鴦!
“你這性子剛過易折!”警幻眼角餘光瞥見顧耿視線偷偷的圍着風月寶鑒倒轉,嘴角緩緩上鈎,繼續講自己組織好的詞句道來:“需得找一個人互補!有道是天涯淪落人,你未來的驸馬得與你命格相似,生而有礙母,導致母子親緣斷絕!”
身為一個戀愛指導的高手,警幻太明白一下子就抛出賈赦這個被設計的人太過直接急躁,故而有條不紊的列着能互相配合改命的人選要求。
顧耿聽着聽着倒是覺得有幾分在理。皇家人雖不信鬼神,但是卻敬畏鬼神。這妖……這女人說的借命改命她也曾耳聞過。而且據聞她父皇能登上皇位最重要的緣由,便是排在前面的皇子們為争奪皇位互相殘殺,其中被廢的太子便是中了邪。
“按着這要求尋找,到最後真能改變本宮的命運?”顧耿眼中帶着絲亮芒問道。
“自然,你想想自己最近的遭遇,是不是特別的不順?”警幻反問完後,又自問自答道:“那是你的婚事的人選你皇帝皇後已經在考慮中。一旦在接下來的宴會上他們确定之後,你的姻緣線定下便是死局!”
“可這樣的人我又如何找?”顧耿想起自己的尴尬身份,不由長長籲口氣,眼眸掃過警幻,帶着狐疑道:“你真是仙子?”
警幻聞言只是冷笑。
顧耿眼眸閃了閃,并未多說什麽。她就算有眼不識泰山了,那也不知者無罪!作為仙子,哪能這麽小氣吧啦的。
警幻見人動心,便施法悄然離開。
有些東西,為了讓魚兒更加心甘情願的上勾,需要多一分耐心與細心。
“哎!你直接說誰跟本宮相處有利益,指名道姓的便可以了。”見人身形即将消失在自己的時限內,顧耿急急忙忙追過去,大聲喊道。
警幻遠遠的回了人一眼,嘆息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耿:“…………”
話音還未落下,顧耿只聽得耳邊轟隆一聲,恍若山地動山搖巨大的振動聲音傳來,讓他有那麽一瞬間沒有聽得真切。而且同時,還有忽然間湧出許多夜叉,伸手想要把她抓住。
“啊!”顧耿驚呼的掙紮起來,待醒來看着冷清的佛堂,想着之前那一幕幕來,只覺背後驚吓出了汗。
顧耿本想把此事當做黃粱一夢,故作淡然的忘卻。但等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向李皇後請安之時,人态度的親和的說道了未來驸馬人選。
将重點羅列出來的幾個牢記心中,顧耿悄悄派人去查探的一番,又可憐兮兮的對着三皇子認錯,央着人幫忙私下打探一二。
三皇子本就對這妹妹幾乎跟着他身後長大的妹妹有幾分疼惜。見人認錯,又忐忑不安,當即拍着胸腹保證自己會查探。
等将信息與顧耿,三皇子深嘆一口氣,唯恐人太過驕傲,要尋那天下舉世無雙的驸馬,語重心長道:“小耿,這婚約說實在的乃兩姓之好。我朝雖無前朝驸馬不得出仕斷絕了不少有為青年,可也有些局限,外加如今正逢……總而言之,人選有些局限,故而這人或多或少總有一二不美。”
“三哥,這道理我懂都。”顧耿含笑着大方的表示應當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還給她選擇的餘地,已經是幸事。
等三皇子前腳剛走,後腳顧耿便臉色陰沉起來,恰逢此時,元春笑眯眯的前來送香料。
嗅着那細甜的香味,顧耿忍不住跟人抱怨起來自己的窘境。
元春耐着性子聽完,充當知心大姐一般,取得信任後,言語間恰是無意,道來:“殿下不怕您笑話。我曾經這般設想過……”
左右看了一眼,元春壓低了聲音,悄聲道:“等我出了宮,這年紀也大了,與我同齡的大多已經娶妻生子。讓我做妾,斷然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尋那些老年喪偶的。這老少配自古有之,縱然背後會被說幾句又如何?且不說老的會疼人,就說等過幾年人一走,我便是個老太君。人就算有子女又如何呢?我至少有诰命有輩分按着律法也能分其一半的家産,到時候我分府另過,養些小玩意,難不成那些衛道士們還要破寡婦門不可?若我有幸誕下一子,學個挾天子令諸侯也未嘗不可。”
顧耿:“…………”
顧耿:“…………”
顧耿:“…………”
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顧耿一時覺得賈元春待人真誠,真掏心掏肺的給她建議,她原先只覺得自己性子夠野,沒想到平時賢良規矩的賈元春更是個狠辣人物。不過老少配?
顧耿眉頭皺了皺,按着那自稱仙子的警幻所言,若她選擇了年紀相仿的男子定然弱入薄命的下場。畢竟這些俊才不是房中早已安排了不少伺候的丫鬟,便是呼朋引伴的上青樓,有的更是真心有所屬。對她來說絕對不是良緣!
可若老少配?
她堂堂公主難不成給人做繼室?
見人若有所思的模樣,元春繼續壓低了聲音,道:“還望公主贖罪。這不過是我一時被逼急了的想法。若說有殿下您的身份,我定然學那山陰公主。”
“你這話說得倒是豪邁!”顧耿聞言倒是沒嗤笑人癡心妄想,道:“沒看到我不過因一詞就被如此訓誡了,連帶你們也被狠罰了一通。他定然……若我是哥哥他們,定然也不會如此明晃晃的罰我,不給我留一絲的情面。”
以至于她未來夫婿的檔次又因此降了一層。
“皇上那也是對您愛之深才會責之切。”元春捏捏帕子,一臉戲谑道:“要不然您以此試試?我這般大逆不道的念頭剛當初跟我家太太說的時候,您猜她怎麽回的?開開心心的給我羅列起來京中有權有勢的男人去了。”
邊說,元春眼睛露出一抹傷痛。雖然此事是子虛烏有,但是當年她只有十一歲,正是少女慕艾之際,疼她的祖母,母親,甚至她崇拜的父親,全部異口同聲的告訴她-你生來富貴命,所以争取爬上龍床,誕下龍子,帶領賈家重新走上輝煌。
即使她是五品官員之女,沒有選秀的資格,他們也毫不猶豫的讓她走女侍官的道路。
聽起來至少還有一個官,好聽不是嗎?
“這…………”顧耿眼眸閃閃,道一句我可不想找死,但心中隐隐的有幾分意動。尤其是當今拒絕了黛玉入宮為侍讀的要求,聽着人口口聲聲警告離賈家遠點。一時間顧耿愈發鑽了牛角尖,口中喃喃着賈家,面上忽地閃出報複的扭曲之色來。
等到了李皇後特意邀請各家夫人進宮赴宴,打算幫人相看之際,顧耿在衆诰命夫人笑着問中意何種類型之時,臉上挂着抹少女懷春的嬌羞來:“便如昔日那榮公繼承人馬棚将軍賈赦。”
向來淡定的李皇後失聲:“你說什麽?”
衆诰命:“…………”
将衆人呆滞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顧耿笑意連連,道:“元宵一曲《鳳求凰》,賈大人令多少人刮目相看?更別提人知恥後勇,努力上進了。不提出身背景,這容貌品性,若賈大人年輕二十歲,那我定然豁出去顏面了。不過如今……如今還勞煩母後就順着大人那模樣找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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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沒有當衆就說就那賈赦!”賈赦氣的想罵娘。這入宮宴會的诰命哪個不是人精,轉念一想便明白促成這番驚人之語的理由只有兩個:第一公主殿下眼瞎了被老不羞的勾引了,第二公主膽大妄為怼上父母。
公主叛逆這個理由,大家不約而同的判定人不可能。也許普通人家當子女的會與父母置氣一二,但也不會當衆忤逆父母。這皇家就更不可能出現了。
與當皇帝爹置氣,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只剩下第一個理由。這個理由證據充分-首先:公主殿下第一句話就是時下最熱議的元宵晚會!賈赦彈得一手好琴!即使據聞只有一首,但是這事也是有前車之鑒的!太傅閣老皇甫之女就是宮宴上聽琴入迷,兩人彈着彈着就好上了。其次:這段時間賈赦蛻變的的确吸引人注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沒準還覺得人可憐又果決。最後抛卻身份來說,賈赦這雖然年紀大了些,可賈家都是出了名的花瓶,人長的不錯,如今性子抛卻了幾分輕浮,看起來還有幾分魅力。男人四十一朵花!
“我冤不冤!”賈赦一想起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還有衆人的揣測,磨牙,“都有人恭喜我升官發財死老婆了。”
仇己:“…………”
仇己耐着性子聽人抱怨了一回,問:“你難不成也覺得自己帥到掉渣?能讓人傾心?”
賈赦:“可的确這麽想合理一些,難不成說這姑娘傻子一個還是說……”
賈赦拉長了語調,手緩緩敲擊桌面,擺出一副思考者的模樣來,道:“這其中有詐?借助桃色新聞轉移話題?皇家甚至要犧牲公主名聲來轉移話題,定然是有驚天的醜聞!”
仇己:“…………”
“可不對啊?這皇族向來連殺兄弑父的消息都不壓的,講究個勝者為王敗者寇。”賈赦正色道:“難不成是雙方都要護着?那也就剩下皇家兄弟或者父子兩相親相愛到床上了。”
仇己:“………………”
“我記得送子天王好像是政法學院出品的吧?想來應該設置一些和諧屏蔽才有利于身心發展。”仇己不想承認自己腦子有水,怼送子天王。
都怪它,賈赦本來就思想夠腐化了的,現在滿腦子更是龌龊思想!
送子天王:“…………”我只、是、工、具!這鍋不背!
“好,不背,不背!”賈赦看着獬豸扇竟然自動的展開了,似心有靈犀感受到它的怒火,忙不疊的承認錯誤:“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一手握着扇柄,賈赦一手揉揉昂酸了脖子,道:“你能飄下來一點嗎?要不然還沒研究出幕後黑手是誰,我感覺自己脖子已經斷了。”
仇己從順如流立在地面上。
賈赦見狀,得寸進尺,道:“鬼好像也能梳妝打扮的吧?我給你燒件衣服,燒點飾品,你收拾收拾?迎面就跟幕布一樣的黑長直頭發,壓根看不清人影啊!”
“說重點!”仇己想對人翻白眼,但想想自己身份最終作罷,道:“誰叫你得罪的人太多。先反推一下此事若成,誰得的好處會最多。”
賈赦凝眸托腮:“皇……王家?當今那性子,我總覺得不可能,人看不起我都是明面上的,但他那幾個皇子我誰也沒接觸過,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所以依我看最大可能是王子騰!”
“王子騰可以說是因我被撸官,如今好像在兵馬營當小兵呢。此人特能忍!況且我總覺得那天元春來的有些奇怪!”賈赦道:“不對,她本身如今還能在宮中就是件怪事!她可是因賢孝才德之名進宮的。”
“元春?”仇己重複了一句,剛想說話忽地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頓時示意賈赦斂好表情,免得讓人覺得傻不拉幾的。
賈赦哼:“那是他們不懂單口相聲!”
邊說,賈赦趴在桌上,擺出一副死狗的表情,聽見自家兒子喊爹當即揚聲道:“他不在!你滾,老子不想想當年,這麽多事幹什麽?兩家早就斷親了。”
門口的賈琏讪讪的看着渾身陰沉隐忍皇威的當今,牙齒上下打顫着。他現在壓根不關心這斷不斷親一事。
“老爺,您別氣了,這有貴客前來,您開個……”賈琏門還沒說完,就見尊貴不得了的帝皇直接擡腿,一腳踹開了書房大門。
賈琏:“…………”
聽到動靜的賈赦:“…………”
賈赦看着收腿跨步走來的帝王,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地呼喊:“太……”
忽地賈赦只覺頭發一疼,聽着耳邊陰森森的找死兩字頓時回過神來:“太蓬荜生輝了,微臣……”
“夠了,這些廢話不用說。”當今目光兇狠的瞥着賈赦:“我如今一個人都沒帶,就是看在父皇看在榮公的情分上,賈赦你給句實話。小二一事與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絕對沒有!皇上……”賈赦看着離他兩米遠的當今,想想自己一路膝蓋蹭過去太疼,也就打消抱着大腿哭泣的舉動,認真道:“我又不是瘋子!您看看這事傳出來後,琏兒這孩子都在問她娘的事情?你叫我怎麽回答?”
當年壓根不是他一曲傾佳人,而是佳人不想聽繼母命,嫁給所謂一表三千裏的表哥,想着他名聲在外好忽悠。
當然,他的确被忽悠了。
哎……他老泰山對自己原配之女就算有幾分寵愛,可到底抵不過繼室給他連續生了三兒子,九代單傳的皇甫家後繼有人,誰還管個小丫頭片子?
等老泰山撒手人寰,這皇甫家就無視出嫁的姑娘,甚至到後來榮府落敗皇甫氏病亡,連面子情都不願做,直接斷了這門姻親。
這件事說起來他沒錯,但其中還摻雜了他帽子顏色問題,事關男人尊嚴,他寧願捂一輩子。
“還有那刑氏,動不動就要抹脖子。我後院亂成一鍋粥不說,最重要的事那些前來告狀的,都是來看戲的,壓根沒一個看到我對應天府的付出!”
賈赦說道最後唰得站直了身體,咬牙切齒,雙目猩紅:“我就是想踏踏實實辦事,怎麽就那麽難呢?”
“那孽子成看上你不成?”當今是信賈赦這話,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愈發承受不了。
他的女兒怎麽會就看上這慫包呢?
其他的可能性他都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刨根究底的調查過了。否則也不會耽誤這麽多時間才來揍賈赦。
“那你就好好管好你女兒啊!”賈赦咆哮。
作者有話要說: 借上文。補[【】借助原文的語句。另求諒解,昨晚恍恍惚惚以為自己已經替換了,到現在才發現(⊙﹏⊙)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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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帝!”
賈赦不解的扭頭看看仇己,啥意思?
仇己看着一身騎裝利落飒爽的當今,默默開了送子天王。
當今活動活動筋骨,沖着賈赦冷笑:“朕早就想揍你一頓了!平白無故給添了這麽多工作量,仗着我爹寵你還敢嘚瑟,到現在--告訴你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你也有問題!”
“我……”賈赦剛想反駁,看着皇帝的姿勢,頓時打個冷顫,“你……你要幹什麽?”
“直接打你或者套麻袋,二選一。”
賈赦:“你是皇帝啊!”
“所以我打你,你該站着不動!放心不打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