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哥喜歡你,你知道的吧?

舒霁月像是料定了這人不會選真心話,一開始就把大冒險的內容提了一嘴,說:“大冒險的話就是一口氣喝兩瓶——”

席之空“大”字剛到嘴邊就被這兩瓶酒沖了回去。

“那我選真心話……”這實屬無奈之舉,他喝酒不行,只能慢慢喝,喝急了一定會吐。

佯裝苦惱的思索半天舒霁月才說:“那我們從入門的開始吧,就說說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這真是…入門級的啊……

可席之空耳邊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的腦海裏突然只剩下一個人的名字。他心跳開始加快,看了四周一圈迎上面前大家的目光,卻始終不敢轉頭看江宴。

舒霁月這個問題一擊即中,頃刻間摧毀了他将塌未塌的心理防線。牆被推倒的一瞬間,灰塵散去後就是江宴的名字。

——這個問題他大腦第一時間給他的答案居然是江宴。

“有嗎?”舒霁月催了一句。

他循着本能點頭。

伴随他點頭動作同時發生的還有江宴幾乎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席之空點頭了,他居然點頭了?那這個人會是自己嗎,或者是那個讓他知道自己喜歡同性的人?

舒霁月點到為止并沒有繼續追問,節奏還在他手裏牢牢地捏着,他滿意地笑了笑重新洗牌。

新的一局K是蔣哲輝,他幹脆利落地點中江宴的牌,給了江宴一個被灌醉的機會。江宴選擇大冒險,他抓住機會讓江宴一口氣喝了四瓶啤酒。

四瓶啊,不是四杯,江宴喝完最後一口打了個酒隔馬上跑了一趟廁所。回來席之空擔憂地問了句:“沒事吧?你也可以先喝兩瓶啊,一口氣喝四瓶你是不是傻?”

江宴其實已經一個人喝了八瓶了,他沒試過自己的酒量,但是現在還算清醒,對席之空擺了擺手,重新抽了一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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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K又回到了舒霁月手裏。

不出意外,在賀星的“配合”下他抽中了4號席之空,照例問他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席之空權衡了一下,再加上他這是第二次被抽中,也不太好繼續選擇真心話,于是只能選擇了大冒險。

舒霁月果然沒有令衆人失望,他點了江宴的牌面,讓他和8號的江宴吃一根手指餅幹。

席之空這才覺得越玩越大了,他咬着手指餅幹看到江宴也咬上另一頭的時候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吃得慢,酒精作用下江宴吃得相對較快,很快江宴咬掉了餅幹的三分之二,離他越來越近,滿是酒氣的呼吸在他鼻尖萦繞,他仍是控制自己慢慢吃着。

江宴漸漸停了下來,看着他顫動着睫毛向自己靠近。

兩人已經非常近了,吃到只有一個指節的長度時江宴突然有種席之空就要咬斷餅幹的強烈預感。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又往前咬了一口,上唇擦過席之空的唇珠把那截餅幹刁進了自己嘴裏。

席之空立刻像過電一樣全身一抖往後退開。在場衆人紛紛起哄,他擡起手在唇上擦了一把,看上去非常慌張。

江宴只覺得他可愛非常,剛剛那瞬間差點扣住他的後腦吻了上去。

游戲繼續,按照原計劃江宴繼續喝酒,喝到第十瓶的時候他還是很清醒,好像離“酒壯慫人膽”這個計劃越來越遠。

席之空一點都沒空好奇自己為什麽一直抽不到K,從吃餅幹開始他整個人都是蒙的,游戲玩到最後一局還是舒霁月的K。

而他還是選了真心話。

剛剛選大冒險又喝了兩瓶酒,醉倒是不醉,就是有點暈乎乎的不太舒服。

舒霁月左右看看終于抛出了那個蓄謀已久的問題,“你喜歡的人我們認識嗎?”

其實這個範圍非常大,首先就有秦玲書和舒霁月兩個備選。但是這時候江宴等的就是他的肯定,只要席之空點頭承認,他寧願相信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現場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席之空的回答。半分鐘後,他輕咳兩聲低聲說:“認識。”

江宴一顆心徹底放下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繼續執行之前的計劃,現在應該是到了裝醉回家這一步。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哪裏和席之空告白。雖然那個地方着實不那麽浪漫,而且聽上去還有點尴尬,但那是他和席之空“認識”的地方。

是他命中注定就要喜歡上席之空的地方。

菜市場。

在那裏快要臨盆的江雯和九個月身孕的席之空他媽被搶劫的人狠狠一撞,兩個幼小生命的人生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現在他要去把這件事完全落實了。

晚上十一點大家喝散了場,江宴裝醉由席之空扶着靠在他的肩上站在路邊等車。

舒霁月忘記帶鑰匙回不了家,打電話讓藺同瑞過來接走了,賀星幾個人也打車的打車走路的走路,都各回各家。

江宴內心咚咚直跳,後知後覺感到緊張。萬一席之空不接受他怎麽辦?萬一他其實喜歡別人怎麽辦?萬一他…

他甩了甩腦袋想把這些多餘的想法甩出去,席之空卻以為他不舒服,溫聲問了句:“不舒服了嗎?……你今天喝得也太多了。”

江宴擺了擺手,緩緩道:“沒有,我就是困了,沒喝醉。”

兩人等了十分鐘終于上了車,坐在後排席之空稍微把窗戶開着些。

酒吧離家并不遠,因為天氣冷了兩個人都喝了酒才打了車。司機從後視鏡看兩個人,大概是覺得他們年紀都不大,熱心的叮囑了一句年輕人少喝酒。

江宴裝醉一直靠在席之空肩上,看上去是昏昏欲睡,卻因離家越來越近心跳過快緊張不已,愈發清醒。

晚上路上車少司機開得快了些,把江宴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又縮短了三分之一,等車停在了巷子口,他被席之空扶下車,只能屏着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他喝了酒不能回家,席之空就扶着他往巷尾自己家走。

路燈亮着,主幹道上還偶爾有行人經過,等他們走進巷子深處走到菜市場口的時候,已經沒什麽人了。

江宴看清了周圍環境之後,忽然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

“怎麽了?”席之空走出去幾步,轉過身還在擔憂地問他。

他可能真的是喝了挺多酒,醉是沒醉,或許是被席之空那兩個真心話的答案刺激得腦子一熱——也或許是真的酒壯慫人膽,他一把拉住了席之空的手腕,把人拽進了懷裏。

和上次背後的擁抱不一樣,這次江宴是面對面把席之空抱進了懷裏。然後他明明應該說話的,抱住席之空的那一瞬間就應該說話。

可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席之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甚至沒有時間掙紮也沒有多餘的問句,心髒劇烈跳動幾乎和江宴的重合。

他不敢想醉酒之下江宴為什麽又抱了他。

這個擁抱給他的感覺就是赤裸裸的侵占。侵占他全部自由活動的意識,也侵占他長久以來努力維持的內心的平衡。

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就要出事了。

果然,他不受控制地就擡起手,在江宴看不到的他的後背想要回以擁抱。

這不行!

他把五指握成拳頭,死死地停在半空中。

江宴沉默着,急促的呼吸停留在席之空的耳側,帶着明顯地酒氣,也帶着他呼之欲出的愛意。

他抱着席之空,喊了一聲:“空空。”

席之空沒有答應,卻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握緊的拳頭有些顫抖。“空空。”江宴又喊他,比第一聲更加溫柔堅定。

上一次聽叫自己空空的時候,他只是睡迷糊了。

這次,他喝醉了吧。

——席之空想問江宴,你是不是喝醉了。

可他突然又不希望真的是江宴喝醉了才會這樣喊自己。

“你知道的吧,”江宴嘆了一口氣,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害怕自己下一句話說出來懷裏的人就要把他推開,“哥想說什麽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席之空人聽到這後半句話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在做什麽,腦海裏和耳畔全是江宴的聲音。

他真的要說了,要像自己之前想過但是一直不敢相信的那樣說出來了。

江宴真的喜歡自己…真的喜歡到了,一定要說的程度嗎?

他好像在今天以前就知道了,也感受到了從他心口緩緩流淌過來的,溫柔而小心翼翼地愛意。

“空空,你說話。”

江宴聲音有些沙啞。

席之空從江宴手心的溫度裏突然獲得了自己的認可,他內心一直壓抑着的,那些他說不清楚的感情在這溫度的溫柔引導下,有了清晰可見的輪廓。

他不回應,江宴就着急了,在他耳側蹭了蹭再開口的時候又帶了些許委屈。

“空空,哥從小就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席之空無聲地笑了笑,心說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你不說我就知道了那豈不是很“倒貼”?

“哥真的好喜歡你,你想都想象不到有多喜歡,我覺得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怕你跑了。”

江宴背後是一堵圍牆,席之空看了一眼伸手推了他一下,發現這人竟然真是死死抱着自己不打算撒手。無奈之下他只好直接把人推撞在牆上,然後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偏過頭看着他。

他們的唇離得那樣近,席之空看着他的眼睛,覺得這個角度接吻的話,就可以一直看着他氤氲着一層水汽的眼睛,看到他瞳孔裏不斷湧出來的慌張和驚喜。

而後他們接吻了。

席之空的唇輕輕地、主動地貼在了江宴柔軟的唇瓣上。

江宴來不及思考他有沒有答應自己,只感覺唇上有兩片濕潤的柔軟,腦子就停止了運轉。

抵着江宴的額頭,席之空貼着他的唇說話,一下又一下的磨在他唇上,磨得他心癢難耐。

“你們學霸原來真的不會追人,也不會談戀愛啊。”

江宴的呼吸越來越亂。

剛剛那樣淺嘗辄止的親吻根本就不夠,他還沒仔細嘗到席之空此刻唇上的滋味,還沒有與他唇舌交纏,更沒有探索過他口腔每一個角落。

他循着本能湊過去還想和席之空接個更加熱烈的吻,卻被他緊閉雙唇吃了個“閉門羹”。

片刻後江宴又聽見他說:“根本撩不動我。”

在這奇妙的時刻席之空不由自主地撒了個謊,想看看江宴的告白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也正是幾個字,大概徹底開啓了江宴對他的占有欲,江宴擡手扣住他的後腦,情緒激動,五指伸進他的發間暧昧的摩挲,仔細看着他的五官,那赤裸裸而又充滿愛意的目光落在他眼眸裏。

江宴笑問:“現在撩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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