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友誼賽”
周五。
席之空站在教學樓門口抱着江宴的衣服一臉惆悵地仰頭看着烏雲壓頂,心想這天氣預報還是準——果然是傾盆大雨,還好他提前備了一把大傘,不然等他和江宴淋着雨從教室走到體育館這球賽就不用打了。
江宴從教室裏換上球衣下來,平日裏別人看不到的皮膚現在都看到了,孫晨軒在一旁打趣:“喲,想不到宴宴還真是‘膚白貌美’啊。”
“給你推薦一下我的‘美白秘方’?”江宴于是對孫晨軒勾勾手指,沒想到他就真的靠了過來。
“天生的。”江宴說。
孫晨軒一拳砸在他手臂上,又被那結實的觸感震撼了,由衷贊嘆道:“哇…還是真材實料啊……”說完又在他手臂上摸了摸。
“你們這摸來摸去的——”席之空輕咳兩聲,雙手環胸靠在牆上斜眼瞥了瞥江宴,“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不是‘我們’,是孫晨軒單方面的羨慕我,我怎麽會對他那種幹癟的身材感興趣!”江宴追上去鑽進了席之空的傘下,讨好似地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傘下帶了些。
孫晨軒站在原地皺眉看着背影漸漸隐在雨霧中的兩個人,等了半天蔣哲輝都沒有下來,回頭沖樓上喊了句:“蔣哲輝!再不下來我走了!”
按照曹木前期的宣傳力度來看,這場比賽來看的人應該是挺多的,奈何天公不作美,很多人一看下雨了放學都匆忙往家跑,結果連原來說好要來的老師都一個沒來。
這場友誼賽二班首發是江宴、賀星、舒霁月加上另外兩個同學,蔣哲輝坐在候補板凳上拿着筆記本認真地作數據分析。孫晨軒因為腰傷被劃入替補,氣呼呼地也坐在板凳上抱着手臂一直叨叨個不停,煩得席之空起身和蔣哲輝換了個位置。
五個人已經在做準備熱身了,舒霁月四下看了看,把江宴賀星叫到一邊說:“曹木這個人花樣多得很,江宴你在籃板底下一定要小心他。至于賀星,防好曹木盡量給江宴制造機會,我和江宴打配合。”
賀星看了眼對面同樣在做準備活動熱身的曹木,嗤笑一聲說:“打架能揍他,打球一樣能。”
“你怎麽這麽了解曹木啊?”江宴上下打量着舒霁月,往觀衆席掃了一圈,在一個角落看到了端坐的藺同瑞,“跟我哥和好了?”
“早和好了,有什麽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舒霁月笑得格外嚣張,湊到江宴耳邊低聲補充:“那就睡兩覺。”
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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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球賽在全場的歡呼聲中開始,裁判是校籃球協會的會長,也是校隊的成員,他拿着球走上球場站在了中線。
舒霁月動動脖子和手腕,看着面前的人衣服上的數字2挑了挑眉毛問:“同學,叫什麽名字?”
七班的二號平時就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此時全神貫注地看着裁判手裏的球,根本沒有理會舒霁月。
“你知不知道——”舒霁月于是大方地笑了笑,裁判吹響口哨的同時跳起來輕巧地将球攬到手裏,“這麽盯着球你也搶不到。”
随着舒霁月的動作,球場上十個人跑開,沒幾分鐘就都進入了比賽狀态。
學校裏一個男生一旦被貼上了男神标簽,那必然就是長得好看個子高還會打籃球,這應該是校園男神的标準配置了。這會兒舒霁月和江宴在球場上無間配合,斷得對面球都摸不熱,尖叫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第一節 結束的時候二班領先了七班八分,全場的節奏都捏在了江宴和舒霁月手裏。
從場上下來,席之空抖開手裏的毛巾給江宴擦着汗,舒霁月看得心癢癢。
“看見沒,曹木那小子臉都要綠了。”賀星喝了一大口水,看曹木吃癟自己擦汗也很快樂。席之空把毛巾收好放在板凳上,也湊過去聽蔣哲輝的分析。
“七班的二號和十七號,這兩個人非常針對江宴,賀星下節繼續攔曹木,舒霁月節奏快他們跟不上,但是我建議你斷他們的時候先看賀星還有趙佳的位置,現在他們落後八分,三分他們得分率太低,肯定會從三分線內考慮。”蔣哲輝把本子上幾個數字圈出來,那是江宴他們幾個人的傳球到位率和每個人出手的得分率。
看着這個數據,舒霁月指了指曹木的名字對蔣哲輝說:“你下節重點觀察曹木,我感覺第一節 他們打得很兇,但是為什麽節奏還是在我們手裏?這不奇怪嗎?”
“對,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按道理第一小節明明我們在防守,為什麽他們打得這麽被動?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麽做到的……”賀星摸了摸下巴,擡頭視線與江宴對上。
江宴笑道:“那下節我們換個打法呗。”
第二節 比賽開始,江宴所說的換個打法幾乎把整個球場的節奏帶飛,他和舒霁月就像不會累似地在球場上跑動默契配合着,七班很快就被他們打亂了防守節奏,甚至有兩次曹木追都追不上賀星,第二節他連球都沒摸到就結束了。
二班再次拉開差距,領先七班整整十七分。
中場休息,雙方交換場地,江宴看到藺同瑞懷裏抱着張毛巾和舒霁月的衣服坐在板凳上,回頭看舒霁月一眼調侃道:“啧,看我有人擦汗遞水羨慕了?把我哥都叫下來了。”
舒霁月從藺同瑞手裏接過水瓶擰開還沒喝上一口,就看到席之空擡手給江宴捏了捏肩膀。
于是他也湊過去聳聳肩,不同的是藺同瑞白了他一眼,然後回到了板凳上。他笑得賤兮兮的跟着坐在藺同瑞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沒事,晚上我去你家,給你按摩,全方位。”
席之空聽力好,聽得面紅耳赤,手下力道一重捏得江宴哎喲一聲,他連忙收手,又輕輕在被自己捏紅的地方吹了吹。
江宴一扭頭就看到席之空小心翼翼臉紅的模樣,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把他揉進懷裏親一頓。
而後蔣哲輝整理好數據和他們一起回到了休息室,大家圍坐成一個圈,他開始一一的講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
“雖然是一場友誼賽,但我們都知道對方一點都不友好,江宴和舒霁月下場不然還是休息一下,打全場的話肯定不行。”
“我贊成,我來替江宴,蘇明明替舒霁月好了。”孫晨軒大概已經等了好久了,說着這話的時候已經在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蔣哲輝擡頭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好在蔣哲輝的專業分析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沒人注意為什麽他們的音樂老師藺同瑞這會兒會在休息室裏靠在衣櫃上閉目養神,長腿搭在凳子上聽他們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