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

關于孩子,當然是被利威爾上報。

最後發送下來的結果是被一對老年人領養,那戶人家子女也是在調查兵團裏而犧牲在外的人,他們願意收養小家夥,還允諾等能記事後再送回來,因為他們年事已高,沒有過多時間陪伴,只是想在僅存的時間內熱鬧熱鬧,畢竟他們已經失去天倫之樂,失去一雙兒女。

對于這個結果,允使沒有抗拒,之前說的什麽自己養也就說說而已,不論他沒有經驗不說,他隐約覺得他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少些羁絆可能對于他來說,才是應該選擇的道路。

終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一早就知道,沒妄想能從這裏能得到什麽東西過,因為那是不屬于他的。

允使把從小戴在身上的項鏈塞進小家夥手裏,這是靈隐族之物,裏面存着一些靈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小病不易染體,可以保護他健康成長。

小家夥高興攥着手上的項鏈,咿咿呀呀的爬動,灰色瞳孔裏似乎帶着星星般耀眼無比,清澈見底。

午時來人接。

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看到嬰兒很高興,抱起問叫什麽名字,允使皺眉答不知道,她笑着讓他取一個,畢竟允使有這個資格賦予名字。

“那就允然吧,希望你後世能安然度過,有個平穩的現世。”允使抓着小家夥攥緊項鏈的小手,另一只手輕輕摸摸他頭:“能健康的成長就行。”

聊了會,小家夥被抱走。

允使嘆了口氣趴在窗口上發呆。

利威爾早被利威爾班叫出去,弄了什麽聚會,要慶祝利威爾當上兵長,要好好培養感情之類的。

房裏只剩法蘭與允使兩人。

法蘭靜靜看着窗口前的人,此時他覺得,允使好像在悲傷,莫名的情緒,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允使,之前允使給人的印象只有平淡,微笑,無所謂的半吊子狀态既視感,做的任何事都是,無厘頭的生活作息讓人無言,訓練的時候也是能偷懶就偷懶,沒有自主性都想要練習過,就好像事不關己,他只是路過投下視線的人而已,到了此刻,突然的感傷讓法蘭覺得,嗯,他還算是個正常人。

“那麽喜歡小孩,找到喜歡的人結婚後親生的不是更好嗎?”法蘭收回目光打算安慰允使,這樣的允使雖然算正常了,但是讓人看着不舒服。

允使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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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在睡覺的法蘭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扭頭看了一眼對面上鋪,看到允使一只手攤出來,好像已經熟睡。沒辦法,他扶着床角撐起身,勉強的下地,一只腳蹬蹬跳過去開門。

他的腳在第二天好像骨頭意外的不太疼了,雖然有些刺痛,但是對于男子漢的法蘭來說完全可以接受,只是為了好的完全治愈除根他這幾天才選擇躺床不起。

還以為是利威爾,開了門卻是個臉生的士兵,正滿臉通紅尴尬的看着法蘭,張嘴磕磕碰碰的發出話:“兵長喝醉了,你們誰能去接一下嗎?在對面三樓。”

說完蹬蹬跑開,身後像是魔鬼在追着一樣。

法蘭低頭看了看他的腳,咧嘴皺眉呢喃:“從中午喝到晚上也是厲害.....”

他蹬蹬跳進屋,杵在允使床前,不好意思的咳了幾聲:“那個,允使,你去接一下利威爾吧,他好像醉的回不來了。”

動不了那是真醉了,利威爾的酒量可不是一般大,這個身為夥伴的法蘭深信不疑,因為他沒見過利威爾醉過。

過了幾秒,允使才慢慢爬起來,眼神清澈得根本不像是熟睡而醒的狀态。

三樓嗎?

允使在樓下盯着上空的樓房,窗口明亮很是通透,酒氣随風都飄散到樓下來了,熏得允使半點不想上去,半晌,他才磨蹭的爬上樓。

“來....再喝一杯和耳.....咱,還沒醉!”

“....對...”

聳立在三樓門外的允使聽到裏面傳來喝醉呼喊的飄忽聲,他哭笑不得,捂着口鼻開門進去。

一張長四方桌邊零零碎碎坐着一些人,桌上碗盤狼藉,酒氣沖天,有些人趴着,有些人還在‘奮鬥’中,酒杯清脆觸碰聲在房裏很是清晰,一個個臉色通紅,帶着傻氣在發酒瘋,這陣容,不止利威爾班,還發現了其他一些人,其中埃文爾,此刻正躺在椅子上,雙頰通紅,仰着臉雙眼緊閉。

桌邊有一些空位,有人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不能動的人。

視線轉悠,在右側桌邊發現利威爾,坐在椅子上,垂着頭因為劉海散落看不淸臉,相比與別人的趴睡醉酒姿勢,他根本像沒醉一樣,至少身子沒趴。

看到利威爾身旁的人,允使眉頭輕挑,雪梨,她也在這。此時的她坐在利威爾身旁,好像很坐立不安,臉頰微紅,但是清晰的眼眸看出她沒喝酒。

不知道為什麽,允使覺得他就是對雪梨不喜歡,每次看到心裏都不太舒服,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直到他走過去,雪梨才感覺到有人靠近,擡眸她櫻紅的嘴唇微張,看了允使一眼,卻不言語。

允使越過她,伸手直接捏上利威爾耳朵,掐,面無表情學着利威爾口吻:“還能動嗎?死豬。”

雪梨輕眨眼,眸子裏情緒莫名。

半晌,利威爾才伸手攥開允使的手,起身那一瞬身子搖晃了一下,雪梨一驚喊了聲‘兵長’伸手就要扶,利威爾卻穩着了身體,搖晃着轉頭向門口走去。

允使輕‘啧’一聲,誰說不能動了,看看,走得那麽穩,除了起身那一晃之外,根本就是沒喝酒。

跟着利威爾下了樓的允使,發現利威爾轉彎朝着外走去,根本不是回住處的方向。

難道是醉得分不清方向了?允使無奈,這人看來的真醉了:“利威爾,你走錯方向了。”

利威爾倘若未聞,慢悠悠走去,慢慢消失在燈光燦爛處,隐入暗黑中。

擡頭,發現一片耀眼的點點星空,在黑暗中很是美麗,閃閃發光,五顏六色織成的一片星河,圍繞着一輪彎月,聳立在高空中,幽幽顫動。今晚,銀河明燦。

麻煩,允使皺着眉頭跟上去,低喃這酒鬼別倒在什麽地方了。

跟上去發現這家夥單手仰着手臂當枕頭躺在一塊大青石上,雙眼緊閉。晚風徐徐吹起他細碎劉海在顫顫飄揚,立體五官的臉上,除了雙頰微紅外,與平常無異。

允使默,這人閉上眼看起來很安靜溫和,平時不耐煩的暴躁感沒有了,那雙聚集冷光的眼眸此刻也閉上了,才發現,他也可以很恬靜,也可以很溫順。

只有那眉頭是緊鎖的。

利威爾,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允使在心底問,他找不到答案,在他前方的是一片星河,在閃閃發亮,點點刺眼。

允使在利威爾身旁彎腰,伸手就要去觸碰那緊鎖的眉頭,卻在即将接觸目标時候被一把抓住,低眸,利威爾那一雙眸子靜靜盯着他,此時他眸內只有平淡的一汪水潭,深不可測,沒有不耐煩,沒有冰冷。

“我以為你動不了了呢。”

允使揶揄他,手要抽出來時候利威爾卻抓緊,力道加重得讓他手腕隐隐發疼,他皺眉,暗想利威爾果然是喝醉了。

突然,手腕被一拉,沒有防備的允使整個身子往前撲去,允使急忙抽出另一只手撐在石頭上,避免了他整個人撲倒在利威爾身上,此刻的他撐在利威爾上頭,與他只有幾厘米距離。

允使突然覺得心髒急速跳動,咚咚聲回想大腦中,眼眸前是近距離利威爾的臉面,模糊不清。正想破口大罵時候,覺得抓他的手一松,卻在允使松了一口氣之後竟伸到他脖子外,摟住允使脖子一把按下去——

唇間的溫熱讓允使瞳孔張大,允使腦中像是炸了鞭炮炸起來了,斷了平時的思想與冷靜,伴随着心髒的響聲,允使兩頰微紅,頭腦發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然而利威爾兵不打算讓他反應過來,一把翻過身來把允使壓在身下,兩指夾着允使下巴,吻着允使嘴唇,舌頭伸了進去,與允使呆愣的舌頭攪混在一起。

“嗚....”允使幾秒後反應過來,手朝利威爾伸去,卻被他一把扣住,壓于頭頂,他想抽出手卻發現身體力氣好像使不上,柔軟無比,允使緊張想開口說話卻被利威爾的舌頭伸得更深,卷襲得他神智不清,頭腦發暈,允使雙眸惺忪,那雙桃花眼上眸光波瀾此刻如同豔鬼魅惑得勾人魂魄。

“嗚....利...威爾...”在以為要窒息時候,利威爾放開他的唇,撐起身子。允許仰頭,雙眼失神喘着氣,胸脯起伏不定,他嘴唇殷紅,嘴角還溢着津液蜿蜒向下滲入衣領中,散着長頭發的他帶着幾分情、色,很是誘惑。

利威爾眼眸越發深邃,在允使懵懂轉過臉的時候,嘴唇又覆了上去,手撫上允使臉頰。

嗚。

想拒絕,卻發現徒勞無功,身子酥麻得不能動,頭腦不清醒的允使到最後迷失在利威爾眼眸中,笨拙的開始回應利威爾的攻略,另一只手輕輕撫上利威爾的後頸.....

我終究不屬于這個世界,我一早就知道,我沒妄想能從這裏能得到什麽東西過,因為那是不屬于我的。但是有些事情的發展,不是我能控制的,比如現在。

一瞬的念頭在允使神志不清的腦中閃過。

利威爾,是他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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