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神西幻篇8 囚徒
“Dady!”穿着純白長袍的小孩兒,赤|裸着腳丫歡快地撲到男人懷裏,背後拖着的四翼小翅膀也撲騰個不停。
“嗯。”鉑金色長發垂瀉到地面上,面前的男人有着血紅的眸子,六翼的黑羽。
小孩兒擡頭,仰望着自己慈愛的父親盯着對方的黑羽打量了許久。
忽地,他退出了男人的懷抱,悶悶不樂地扯了扯自己身後純白的翅膀,話語有些沮喪,“我是白色的。”這話好像在說,爸爸是黑色翅膀,我卻是白色的,不開心。
“你是這世上最美麗最聖潔的存在,當然只有白色的羽翼才能夠匹配得上你。”男人撫摸着幼童的發絲,目光之中既有癡迷也有愛戀。
孩童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深意,僅僅是天真地笑了,“那Dady喜歡艾默爾的翅膀麽?”
“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艾默爾。”說着,男人将幼童攬入懷中,在孩童的眼角落下一吻。
“艾默爾也最喜歡Dady!”貓兒樣的眼眸,幼嫩的肌膚,精致的面容,艾默爾當真是這世上最可愛最美麗的小孩兒。
男人非常清楚這個事實。
心中的欲望,一點點擴大,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若是對着幼年期的先生發情,就太禽獸了。
從聖斯利安帶回了先生,他利用六翼堕天使的天賦,單獨對先生實施了禁咒“重生”。
抹去了先生的前程,從對方初生開始,一點一點照顧着對方長大。
如今已經是第五年。
從今往後,先生只屬于他一個人。
先生的眼中,也只有他一人。
指揮官臨時回返,與聖斯利安的戰役自然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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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丢失了元老官的聖斯利安自顧不暇,得知洛克蒂爾忽然想要停戰,他們自然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虛假的和平維持了下來。
回到暗黑大陸,西爾一改往日的冷血無情作風,成了一位偏愛幼子的慈愛父親。
領主們看了大跌眼鏡,老貴族們直嘆自己眼花。
“聖女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見自家國王披挂遠征,回來就抱了一個嬰兒,更因為這個嬰兒,仗也不打了,一位老領主實在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發問道。
聖女也因為自己看上的主居然因為一個虛僞的天使而不思進取,悶悶不樂,“我怎麽知道。”這話回得很不甘心。
明明是我先來的!憑什麽被一個天使嬰兒搶了先!
不就是有白色的翅膀麽!
我……
莉莉安想到這裏,她還真沒有。
她一個堕天使,怎麽可能會有呢。
想不過氣不過,雖然她畏懼自己的新主人,可也熬不過內心的妒忌。
終于,他來到了那位小天使的卧室門前。
敲了敲門,但聽見噠噠噠的歡快腳步聲,房門咔嚓一聲開了,拖着小翅膀的幼年期殊漠費力地揚起脖子,望向莉莉安,“聖女姐姐你這麽晚來找艾默爾是有什麽事麽?”
白色的小翅膀一抖一抖,貓兒樣的眼眸之中俱是天真,精致的小臉上是滿滿的關切……
天使都是這樣脆弱而無害的家夥麽!
莉莉安忽然覺得自己對着這麽一個幼崽着實下不了手……
“你來做什麽!”怒喝聲傳來,莉莉安轉過身,陰影之中,自己的主突兀現身。
血色的眸子裏滿是殺意,若不是顧忌殊漠在場,西爾已然大開殺戒。
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先生……
殺……
殺光那些別有用心者。
心中的魔鬼,如此蠱惑着他。
“Dady!”小孩兒清脆軟濡的呼喚聲,打破了殺氣的凝聚。
小小一只跟個炮彈似的,精準無誤地投放到了西爾懷中。
褐色的發絲伴随小孩兒的倒騰變得有些散亂,小孩兒渾然不覺繼續在西爾懷裏磨蹭。
如此親昵的父慈子孝圖,莉莉安看得心情很是複雜。
小天使很可愛……這是她跟對方接觸的這些年來,打心眼裏不想承認的事實。
但……
觸及西爾的眼神,其間湧動的愛戀、獨占欲……
這絕對不是對待自己幼子該有的眼神。
當自己的主抱着這麽一個天使嬰兒回返洛克蒂爾,她詢問了這個天使的來歷。
“艾默爾是我的珍寶,我的孩子。”西爾如此篤定道。
“惡魔怎麽可能生得出天使!”莉莉安呵斥。
“他的母親是這世上最聖潔最無私的女人。”說到這話,西爾眼中滿是懷念。
莉莉安腦中惡補出了一些畫面,似是猜到了什麽。
她不敢相信,神色複雜地望着那個幼嫩的天使嬰兒,“主,惡魔跟天使結合,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而惡魔跟天使的結晶更是會不得善終。
“那又怎麽樣?”西爾嘲諷地反問,“只要擁有艾默爾就成了。”
莉莉安原以為西爾是因為深愛生下這個混血嬰兒的母親……才如此偏愛這個孩子。
但五年來,莉莉安越來越看明白了,自己的主哪裏是喜歡孩子的母親,分明是喜歡這個混血的孩子。
這簡直是……瘋了!
哪怕堕天使是叛逆的代名詞,可是愛上自己的骨肉,這樣的事情想想就惡心。
更何況還是……
回廊之中,莉莉安看着那個孩子眼中的濡慕崇拜,心裏只覺得荒唐而可笑。
小天使,你知不知道自己的Dady究竟對你懷着怎樣肮髒的欲求呢?
他每天都希望你快點長大……
然後,折斷你的羽翼,讓你在他的身下喘息哭泣。
這真是太諷刺了!
胃部開始反酸,莉莉安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見對方識趣提前離開,西爾暗藏身後的手撤掉了詛咒,轉而擁抱住懷中的孩子,輕拍着對方的背。
“Dady。”小孩兒軟軟地喚着。
“我在。”西爾對待自家先生,總是有着無限的耐心。
“Dady不可以兇聖女姐姐!”小孩兒故作正經地教訓,模樣頗讓人忍俊不禁。
“但我不兇她,她下次還會來打擾寶貝睡覺的。”西爾不以為意。
“可是……可是……”小孩兒很是糾結,忽然,他想到了什麽,“那Dady以後陪艾默爾睡覺吧,聖女姐姐就不敢來吵艾默爾了,那樣聖女姐姐也就不會惹Dady生氣了!”
自以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妙計,小孩兒很是自得。
這話卻讓西爾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如今光是抱着自家先生就已經需要調用所有的理智壓制內心澎湃的欲望……如果整夜都跟先生睡在一起……
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罪惡的事。
先生現在只有五歲。
“不行。”西爾掙紮良久,在面對殊漠時到底是理智占據上風,“艾默爾自己睡。”
生怕自己會在下一刻改口,将殊漠放回地上,西爾走得決絕亦狼狽。
目送着西爾的背影,小孩兒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Dady……”
失落……
無助……
小孩兒覺得一向疼愛自己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父親,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殊漠都沒有再見到西爾。
他找遍了王宮各個角落,都見不到西爾的蹤影。
他突然害怕了,害怕西爾會丢下他。
慌不擇路地撞上來人,失魂落魄的殊漠也不起來,幹脆坐在地面上,神情很是落寞。
“怎麽了小王子,我可不是故意的,先起來吧。”禮貌而有禮,塞特·斯諾克伸出手來,拉起了地上的小孩兒。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小王子,說不準聖斯利安已經劃歸洛克蒂爾的版圖之下了。
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這位來得突然的小娃娃。
真讓人想不到,鐵血無情的洛克蒂爾新王,居然是個慈父。
雖然這個說法只是一個謠傳,塞特·斯諾克在見到小孩兒的面容後,倒更願意相信這樣的說法了。
這小孩兒單純漂亮得就跟神話傳說裏的天使一樣,讓人移不開眼——對外,殊漠都很聽西爾的話收起了翅膀。
“你是誰呀?”小王子仰着頭,吃力地打量着面前這個陌生男人。
王城裏面的人,殊漠早就眼熟了,如今這人是個生臉。
“我是塞特·斯諾克,聖斯利安人。”塞特沒打算隐瞞,而且不知為何,這位小王子讓他産生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想要再仔細瞧上幾眼,身後冰涼無感的話語卻打破了兩人的洽談,“艾默爾你怎麽出來了?”
“Dady!”聽到西爾聲音的一剎那,殊漠整個人都有了神采,他轉身,不管不顧地向着西爾的方向跑去。
西爾有些猶豫,先是後退了一步,可眼見着孩童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的渴望終究是讓他敞開了懷抱接住了孩子。
“Dady~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來看艾默爾……艾默爾好想好想Dady!”
“艾默爾?”念着這個名字,塞特·斯諾克若有所思。
見西爾維斯特看向他,塞特禮貌地回望道:“真巧,多年前我國失蹤的元老官也叫艾默爾。”
“确實湊巧。”嘴上說着巧,心裏卻是暗潮洶湧。
是時候該除掉這個家夥了麽……
這麽多年了。
還對先生念念不忘。
嫉妒……惱恨……不甘……
西爾打量着懷中格外依戀他的孩童。
當晚,他不再躲避,而是來到孩童房間,居高臨下地審視着這個孩子。
見父親只是望着他不說話,模樣也不似往日的溫柔和善,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冷酷肅然,殊漠被吓到了,語調也變得有些顫抖,“Dady……你怎麽了……是艾默爾做錯什麽事了麽……你不要讨厭艾默爾好不好……”越這麽說着,嗓音就變得哽咽,眸中積蓄着淚水,仿佛下一刻就會潰堤而出。
“艾默爾,如果不想Dady讨厭你,就要對Dady說實話。”西爾瞧着殊漠眼中的淚,幾乎都快要忍不住将人攬入懷中好生安慰。
但他不能。
今早清晨的插曲讓他惴惴不安。
他真是恨透了命中注定這個詞語。
“艾默爾不會騙Dady的!”小孩兒鄭重承諾。
“那好。”西爾笑得高森莫測,問道:“如果Dady對你做這種事……艾默爾會讨厭麽?”
說着,西爾蹲下身來,一把将小孩兒拉入懷中。
成年男性極具侵略性地吻上了小孩兒的唇。
不是親人之前的親疏有度,而是非常暧昧的、唇舌糾纏的吻。
年幼的孩童哪有成年男人的經驗豐富,三兩下就被吻得腿軟氣短。
一吻畢,孩童癱軟在西爾懷中,大口大口喘息着。
“Dady無時無刻不想這麽對待你。”慵懶露骨的話語在孩童耳邊炸開。
殊漠驚詫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還嫌不夠似的,西爾索性說得更加明白,“我天天都在盼着你快些長大,渴望着你成年的那一天,躺在我的身下……”之後的話語,西爾吮吻着小孩兒幼嫩的脖頸斷斷續續道:“哭着叫我Dady,然後我狠狠地貫穿你。”
咬着小孩兒的耳朵,西爾将自己的欲望展露無疑,“我不想你做我的兒子,我想你成為我的珍寶,我的寶貝,我的愛人。”
這席話,極大震懾了小孩兒的世界觀。
他們是父子……
怎麽可以……
急促的喘息,大腦供血不足,小孩兒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
“Dady……”抽泣聲,淚水落點成線,“你不是Dady!”
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多年來的信念崩塌。
小孩兒哭着逃走了。
西爾沒有去追,他眼見着那個小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說出來了……
真是暢快。
他早就應該這麽做了……
什麽顧念,通通都是軟弱的借口。
擊碎對方的信念,将他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折斷他的翅膀,用鎖鏈将他鎖在身旁……
只要自己想,他随時都能夠擁有對方。
對方的眼裏、心裏,從此只能住着自己一人。
理智,一點點被侵襲。
西爾放縱着自己的欲念。
“他還是不肯出來?”西爾詢問莉莉安,莉莉安點了點頭。
指尖敲擊着桌面,節奏起落有度,“那還真是難辦。”
“主,您都對他說了?”莉莉安能想到的只有這麽一個理由。
要有多絕望才能對自己一向敬仰的父親,避而不見。
“沒錯。”西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告訴他,我想讓他做我的愛人,而不是兒子。”
“主!你這麽做簡直過分!”莉莉安憤怒道。
“呵~”西爾一瞬不瞬地望着莉莉安,“我們是惡魔啊。”
所以什麽倫理道德,統統都是狗屁。
更何況先生如今本來就是他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
那麽純真青澀,美麗動人。
他從出生開始,就屬于自己。
他只是在享用自己的所有物罷了,更何況他還非常貼心地告知了。
他真是這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情人。
晦暗了眸子,莉莉安恢複如常。
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莉莉安似是在自我告誡又或許只是在感慨,“對,我們是惡魔。”
事後,莉莉安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王城前去執行每日的禱告。
他來到殊漠如今居住的高塔之上,走上盤旋的木質階梯,來到頂樓的卧室,叩擊房門。
“我不想見他。”以為是來為西爾說情的,殊漠拒絕得非常果斷。
“是我,莉莉安。”莉莉安非常鎮定地自報了家門,随後又道:“您父親并不知情。”
室內沉默良久。
而後,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房門打開一個縫隙,孩童躲在門後只露出半邊臉,小心翼翼問道:“聖女姐姐找我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麽?”莉莉安反問。
孩童糾結地想了想,最後只能妥協,後退幾步,房門敞開,莉莉安終于能夠踏入小王子的卧室。
掃視了一圈,莉莉安很是感懷道:“殿下,想聽故事麽?”
“故事?”殊漠的疑惑表達了他的訴求。
面對着殊漠坐下,莉莉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紅茶,手持湯匙,倒入少許牛奶攪拌起來,“這個故事說來相當漫長,是一個天使與惡魔的故事。”
莉莉安舒緩的語調,伴随着杯盞裏邊變少紅茶,陪伴了殊漠整個午後,直到黃昏日落,莉莉安的故事終于迎來了結局。
“天使為了惡魔,自願堕落,但惡魔只是想獲得熾天使堕落時的能量,一切都是騙局,惡魔取走了天使的心髒,榮升為了六翼堕天使……”
“聖女姐姐……”直覺告訴殊漠這個故事絕對跟莉莉安有關。
閉上眼,莉莉安身後果然伸展出了殘破的六翼黑羽,不同于西爾翅膀的完整羽翼光亮,莉莉安的六翼與其說是六翼,不如說是三翼,左邊的翅膀尚還完整,右邊的翅膀在根部折斷,徒留下赤愣愣的白骨,頭頂的光環也黯淡無光。
“為了獲得我的心髒,他把我囚禁了起來,斬斷了我的翅膀。”莉莉安說起自己的遭遇很是平淡,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殊漠望着莉莉安的斷翅,心裏一陣抽痛,他伸出手,虛空摸了摸對方的傷口關切問道:“聖女姐姐,你還疼麽?”
“早就過去了,而且狄連大人也幫我殺了那個背信棄義的惡魔。”
“父親幫了你?”不再親昵地叫Dady,殊漠如今真的怕了那個陌生的男人。
“沒錯。他如今繼承了六翼堕天使的能力,除非是熾天使,沒有人能夠勝得過他。”莉莉安曾經是熾天使,如今只能算是個殘次品。
她說這個故事……
“別想妄圖激怒他,我不知道他當初交易給了那個惡魔什麽東西,但我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憐憫和慈悲,他是虛僞和狡詐的化身。”說着這話,莉莉安撫摸着右邊的斷骨道:“翅膀被活生生斬下來的痛苦,我一個人體會就好了,你沒必要。”
“可是他是我的父親!”殊漠歇斯底裏,沒法認同。
“所以你就這樣反抗到底?”莉莉安也希望自己不是來做這個說客的。
可如果他不來,西爾內心裏的兇獸一日日壯大,終有一天,這個天真的孩子會成為第二個自己。
斷翅的痛苦……
那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
以深愛為名的傷害,更是讓她痛徹心扉。
“小殿下,你扪心自問,如果主他真的只做個合格的父親,對你嚴加管教,疏離有度,沒有這樣的親昵,沒有這樣的溫柔和寵愛……你真的能接受麽?”
“我……”殊漠想說可以。
可話到嘴邊,自己都無法信服。
是啊,正常的父子哪有他們倆這麽親昵的。
一天恨不得都膩歪在一塊兒,希望父親眼裏只有自己一個……心裏也只有自己一個。
他的訴求如此苛刻,哪像是一個孩子對待生父的态度。
愛一個人,隐忍且痛苦,自私而膽怯。
原來……自己早就喜歡上自己的父親了?
意識到這一點,殊漠覺得自己腦子裏忽地湧入了太多太多陌生的記憶。
強烈的白光籠罩住自己。
純白的羽翼瘋長開來,而後包裹住殊漠。
聖潔的羽毛簌簌飄落,莉莉安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異象。
察覺到高塔之中的異變,早就等候在塔下的西爾展開六翼趕忙飛了過來,見到房中被翅膀包裹住的殊漠,再瞥見一旁露出斷翅的莉莉安……
西爾蹙眉,回頭看向莉莉安正欲出聲責備,可聯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又只能将話語都咽了回去。
“我只是把你要求的故事講了一遍。”莉莉安鎮定回視。
确實如此……
壓制住怒火,西爾趕忙來到殊漠面前,關切地詢問,“艾默爾!睜開眼來看看我,艾默爾!”
可無論西爾怎麽叫喊。
殊漠陷入沉眠毫無反應。
四翼漸漸合攏,形成一個繭。
西爾猛烈敲打着,可翅膀形成的繭愈發堅固。
“艾默爾……”鮮血滴落,西爾呼喚到嗓音嘶啞。
為什麽……
為什麽要再次逃離。
作繭自縛都不想見到自己麽?
他真的那麽惹人厭煩麽?
西爾自暴自棄。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莉莉安忽然走了過來,“看樣子,禁咒失效了。”
“失效?”西爾茫然。
莉莉安組合自己得來的消息,下了結論,“艾默爾……他是聖斯利安的元老官艾默爾·絲缇爾米亞。”
“你少說些明知故問的話。”如果可以,西爾非常想殺了這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擅自多說了些約定之外的話,禁咒怎麽可能被破?
一想到先生有可能就此自我封閉誰也不見,西爾心如刀絞,憤怒不可自抑。
血肉模糊的手掌貼合到羽翼造就的繭上,西爾呢喃道:“艾默爾,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寂靜無聲,無人應答。
笑……
嘲諷而絕望。
西爾驟然癫狂。
“你寧願自我囚禁都不願見我!那好!既然你不出來,我就用你的故鄉為你陪葬!”說罷,展開六翼,西爾徑直沖破了窗,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莉莉安趕忙用翅膀擋住了碎渣,望了望早就見不到影的窗外,又轉頭看了看屋內的繭,沒有絲毫顧慮,淡定非常。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樣。”本該回返的聖斯利安宰相,塞特·斯諾克出現在卧室門前。
“你……”莉莉安有些吃驚對方一個普通人居然能瞞天過海在六翼堕天使眼皮子底下藏匿許久。
“不只是我。”塞特·斯諾克很坦然地承認了作為普通人的不足。
空氣流動微風襲來,身着藍袍背負鎏金弓的月現出了身形,他望向莉莉安,神色清冷,話語疏離,“吾乃主契約之聖騎士,掌控月之光輝,對于自己的隐匿術還是很有自信。”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是我自己網絡問題還是JJ抽風,媽個雞根本……連不上OTZ搞得心累。
還有兩章這個世界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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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得可怕,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