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忘了你是怎麽在我身下求歡的了

“你着急什麽?”我幹嘔的已經毫無力氣了,連冷笑都顯得氣若游絲:“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裏,我有一百種死法等着他!”

“蘭知薇。我再說一遍。孩子沒了。你爸也會跟着陪葬!不僅你爸,還有蘭家,我會讓蘭家破産。讓你一無所有!”邢以風似乎真的被我激怒了,言語之間滿滿的都是淩然的殺氣。

“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了!”我本來嘔的虛弱無力。沒有力氣吵。但還是被他激怒,像是拿命跟他喊似的:“你本來就是在騙我!現在來裝什麽愛我。這孩子打不打又跟你有什麽關系?邢以風你真讓我惡心!”

“我讓你惡心?”邢以風單手掐着我的下巴,冷笑一聲:“那你忘了你是怎麽在我身下求歡的了?你忘了你的孩子是怎麽來的了?現在嫌我惡心,當初死命往我身上騎什麽?”

“那是你騙我!你去找了韓海。偷看我手機。故意讓我走錯房間,走進你的陷阱!”我狠命的掙紮,用一雙赤紅的眼盯着他:“你是想逼死我對吧。大不了一屍兩命!”

“逼死你?蘭知薇,從你簽字的那一刻起。不僅是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我的,你的身邊都是我的人。你死不成,但是只要你敢動手。我就敢讓你們蘭家上下來陪你一起下地獄,你也不想看到你的老父親被醫院扔到街頭吧?”

他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神經,我當時大腦一陣充、血,狠狠地把他推開,扭頭直接就往床邊床頭櫃的尖角處撞。

“蘭知薇!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邢以風被我逼急了,單手急忙拽住我,被我拉的一個踉跄,幹脆帶着我往床上一滾,用身體壓着我,限制住我的身體,他的眼底裏像是帶着一股漩渦,此時正在逐步醞釀,聲音冷的發寒:“非要我對蘭家人動手,讓你看看他們的慘狀,你才會聽話,是麽?”

我睜着一雙哭的幹澀的眼,死死的盯着他,從喉嚨裏擠出一聲笑來,凄涼又尖銳:“動啊,你動手啊!我們整個蘭家都給你,你動啊!”

反正我已經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了,我早就沒有臉面面對我們蘭家的列祖列宗了,死了也幹淨。

結果我剛喊完,我放在床上,也就是在我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但是我們兩個都沒有手去碰手機,按照邢以風的性子,這時候響起來的手機說不定會被他摔到地上去,但這一次他沒有,他壓在我身上,蹙眉看了兩眼手機之後,竟然接通了我的手機。

“喂?蘭醫生,天大的好消息!您的父親有反應了,剛才我們護士給他擦身體的時候他睜眼了!不過睜了眼之後又昏倒了,您現在有時間嗎?您要是能過來跟您父親聊聊天,言語刺激一下您的父親,可能他會——”

“轟”的一聲,我腦子都跟着嗡嗡的響。

我父親醒過來了?父親醒過來了!

“抱歉,我們已經休息了。”邢以風從我手裏拿走手機,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直接挂斷了。

“你做什麽?”我試圖從他手裏搶回手機,卻又被他單手抓着兩只手,鉗制到了床上:“你不是說不想活了麽?不是說要拉着你們蘭家一起死嗎,嗯?”

我奮力的掙紮,臉都跟着憋紅,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我終于理智下來,邢以風才把手機還給我,逐漸松開對我的束縛,他一只手伸進我的頭發裏揉着我的發絲,臉頰貼在我的臉頰旁邊,輕輕的吐出一句:“知薇,只要你聽話,我能給你的有很多。”

我冷笑一聲,擡手想給小護士撥回電話,手機卻又一次被搶走,我氣急了,一擡眼卻又對上邢以風平淡的眼眸:“有聽我說話嗎?”

那一瞬間,我對上他的眼遍體發寒,本來喉嚨裏壓着的嘲諷怎麽都不敢吐出來,我有預感,我要是再說什麽他不愛聽的話,他真的會把我父親丢出醫院的。

我的父親,已經活過來了,和原先那一具皮包骨的身體不一樣,他是我活生生的父親。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像是在熱水裏面燒了兩圈一樣,滾燙滾燙的,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我怕激怒邢以風,他要是因為我而真對我父親做了什麽,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見我聽話了,邢以風臉上的冷意才散了些,把我的手機塞到一邊,又抓着我的手,和我說道:“今天太晚,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父親。”

但我根本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我現在想見我的父親想瘋了,見他這麽說,我幾乎時想都沒想就拉着他的手哀求他:“邢以風,你讓我去吧,我現在就想見他。”

當時窗外已經是月色朦胧,我腦子裏一片空白,說完了之後才意識到我剛才的模樣多卑微,就像是為了一塊肉搖尾乞憐的寵物,等待着主人的恩寵。

一想到這裏,我臉色都“刷”一下的變白。

邢以風定定的看着我的臉,興許是我的模樣太凄慘了,他嘆息一聲,将我揉進了他的懷裏:“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呢,嗯?”

我埋在他胸口裏,渾身僵硬。

那晚,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我到的時候蘭陵山竟然也拖着剛手術結束的身體來了,只不過他才剛手術結束,還太疲倦,正在走廊的輪椅上坐着呢。

我和邢以風一來,他就扯着手臂跟邢以風打招呼,大概扯到了傷口,疼的臉都扭曲了,我當時一心撲在我父親身上,沒力氣理睬蘭陵山,直接沖進了病房裏。

我見過無數次的特護病房和特殊病人,這一次,我卻從醫生的角度變為了兒女,我幾乎是不受控的跑過去,沖到床邊“噗通”一聲給床上的人跪下,抓着他還在打點滴得手抱頭痛哭。

父親還是昏着的,但既然醒了一次,很快就會醒第二次,身為醫生,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這個時候我應該保持安靜,和父親說些話刺激父親的神經,讓父親更加清醒,但是我控制不住,我這十多年來的委屈和不安一下子找到了發洩口,拉着那只形同枯朽的手哭的昏天黑地,幾次都哭的喘不上氣兒來。

那天晚上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總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是在醫院病房躺着,眼睛都哭腫了,眨一下眼幹眼澀疼的要命。

“醒了?”有聲音傳過來,我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到朦胧的清晨,窗外的光照耀進來,邢以風一身疲憊的站在我的床前,手裏還拿着一杯熱牛奶。

他的西裝已經發皺了,還是昨天晚上出門的那一身,神色也有些倦怠,眼裏滿是紅血絲,看着我時,墨色的眼眸在紅血絲裏轉了一圈兒,聲線沙啞,透着幾絲威脅:“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爸扔出去了。”

好像我故意這麽作踐自己,把自己往死裏折騰似的!

我被他說的心裏一陣火,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耳光,幹脆扭過頭不去看他。

“現在醫院休息吧,或者一會兒去陪你父親,晚上我來接你回家。”邢以風把手裏的牛奶放下,揉了揉我的頭,繼而在我臉邊親了一下,我嘗試躲一下,沒躲開。

他有些不滿的看着我躲避的動作,但大概是真的要上班,沒多說什麽就走了,邢以風前腳剛走,小護士後腳就竄進來,一臉的心悸:“蘭醫生,你再晚點兒醒,我們整個醫院都要被邢先生給拆了!”

我被她說的一陣發懵,扭頭看她:“瞎說什麽呢?”

“什麽瞎說?您昨晚上在您父親的病床邊兒上哭暈了,給邢先生吓壞了,大晚上的整個醫院的醫生都給叫回來了,我們說您是睡着了,邢先生不信,非要動飛機把隔壁市的醫生也給帶來,還說您今早上要是不醒,我們這醫院就不用開了。”

小護士也酸酸的,嫉妒似的捏着衣角:“什麽時候我也能找到這麽個丈夫啊?一晚上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少活十年我都願意。”

我一下就想都邢以風早上站在我床前時衣衫褶皺,神色疲倦的樣子,心裏又跟着發抽似的疼。

外人只能見到我的光鮮亮麗,卻沒人能見到這段婚姻裏我狼狽成什麽模樣。

“對了蘭醫生,您上回叮囑我們的那位未婚妻又來了,就是您的表嫂,好像叫趙安安。”護士在旁邊跟我絮絮叨叨的:“說是還要産檢,還點名找您呢。”

“還找我?”我這幾天幾乎都要忘了趙安安了,一張口說話嗓子都沙啞的冒煙兒了,趕緊喝了兩口牛奶才緩過來,喉嚨裏那種溫熱的牛奶流淌下來,胃裏暖了一點,我才緩過神兒來。

“對,點名要找您。”

我本來不打算去的,畢竟我現在都焦頭爛額了,沒心思去管那麽多的事情,但小護士的下一句話改變了我的想法。

“他們夫妻倆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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