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破舊工廠,驚魂一幕
“在哪兒?”我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
李妍瑾說到做到,她沒法沖我發火。但蘭聽夏可就完了。
“在郊區的廢工地裏。就是城南那邊!”蘭陵山哭嚎起來:“知薇啊。我這把老骨頭現在還在病床上躺着呢,你看在我救了你爸爸的份兒上,一定救救聽夏啊。我就這一個女兒啊!”
蘭聽夏雖然平時跟我不對付,但是一想到她被輪、奸的凄慘模樣我還是渾身發顫。任何一個女人被這麽對待都會活不下去的。
我當時整個人的手腳都是涼的。挂了電話之後立刻催邢以風開車:“快開車,去城南!”
“去城南做什麽?”但邢以風并不配合我。而是好整以暇的拿起了手機,随便點開屏幕,一副悠哉的模樣。
一股火在我心下面烤着呢。我急的都要冒煙了。一看到邢以風這慢悠悠的樣子,忍不住發火了:“你沒聽到嗎?蘭聽夏被李妍瑾抓了,正在城南廢工地呢!要是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是她自作自受。你難道忘了麽?她可是幫着李妍瑾陷害我的。”邢以風微微挑眉,眼角眉梢都帶着幾分淡漠:“她害了我。你為什麽還要救她?”
我被他問的一滞。
按道理講,蘭聽夏和我一直針鋒相對。她倒黴了我應該高興才是,但是我還是...做不到。
我這人對待感情一向軟弱。就像是蘭聽夏,她冷言冷語的嘲諷我。我能大耳光打回去,但是她可憐兮兮的跪下來求我。我就會忍不住心軟。
而此時,邢以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軟,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你和蘭家不過是利益共同體而已,你遲早要重新奪回蘭家的,你的父親手術也做完了,對于你而言,蘭陵山和蘭聽夏都是可以随時抛棄的附屬品,他們足夠聽話,你可以留下,但他們自己作死,你沒必要去救。”
他說的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刺進了我的內心深處,聽話,聽話,他每一次跟我說的,不就是讓我聽話嗎?
現在我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還有他要的股份,他還能容忍我,那是不是我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股份他拿到手,我對于他來講,也就是一個随時可以抛棄的附屬品了?
就像是今天抛棄蘭聽夏一樣,抛棄我?
腦袋嗡嗡的響,我盯着他的臉,氣若游絲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句:“邢以風,那是我妹妹,我做不到。”
Advertisement
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冷血!
這幾個字仿佛用掉了我渾身的力氣,而邢以風卻微微蹙眉,他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不對,幹脆退而求其次:“既然這樣,我們報警。”
邢以風定定的看着我,五官還時平日裏的模樣,可眼眸掃過時也帶着幾分不贊同,涼着聲線補充了一句:“這種情況下,誰去都沒好處,最好是報警。”
我當時渾身血液都跟着沸騰,哪兒還聽得進去他的話:“你不去,我自己去!”
邢以風蹙眉:“你等等,我先報警。”
我堵着一口氣直接下了車,喊了一聲“報你的警去吧”,喊完我就想下車趕緊找司機,但是夜色茫茫,根本沒有司機路過,我心裏又急又氣,一路開始小跑。
這個時候,我都忘了為什麽要跟邢以風争執了,只是心底裏難受的要命,腦子裏都是邢以風那雙冷漠的眼。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要報警處理,我當然也知道我去了可能也沒什麽用處,但是我受不了邢以風那種平淡的模樣,就好像是所有人都死光了都和他沒什麽關系似的,他眼底裏的淡漠讓我無力招架。
夜晚的冷風吹過我的臉,不知不覺就被眼淚糊了視線,因為我之前輕微骨裂還沒養好,所以現在一走快就疼的要命,最後變成了半個瘸子,拖着腳往前走。
突然,我身後有車燈開始晃,邢以風開着車跟在我身後,他大概因為我鬧脾氣而有些發惱,所以臉色很冷,他開着窗戶,一只手臂擔在車窗上,冷冷的摁了一下喇叭,在安靜的夜色裏發出刺耳的“嘟嘟”聲。
“上車。”他說。
我繼續拖着一條腿往前走,車燈的光從後面打在我身上,我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恰好此時後面來了一輛車,我使勁兒揮手想讓那輛車等我,但可惜,人家一路往前行駛,絕塵而去。
我當時眼淚鼻涕糊滿臉,擦都擦不幹淨,咬着牙繼續往前挪,因為疼,滿身都浸着冷汗,而邢以風跟了我十幾米,大概跟的不耐煩,冷着臉丢下一句:“不想去救蘭聽夏,你就繼續走,看那輛車會大發慈悲的拉你。”
說着,他就發動了車子,汽車的轟鳴聲催的我焦躁起來,好像他真的随時會走一樣,而此時腿也疼的提不起來勁兒,我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咬着牙爬上了車。
車裏還顯得有些冷,因為剛才邢以風開窗,冷風從窗外灌進來灌的,我現在一坐在副駕駛上,還能感覺到車裏的冷意。
但是不管車裏多冷,都沒有邢以風的身上冷。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沒關窗,任由冷風灌進來吹到我的臉上,我也繃着一張臉不去看他,氣氛僵硬的像是一塊冰,凍的人徹骨生寒。
一路從我們所在的地方行駛到城南廢工廠,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吹了一路的冷風,我的臉都吹木了,下車的時候腳還疼,看着這間破舊的工廠,我有點害怕,突然不想進去了,但剛才一路上是我嚷嚷着要來的,邢以風還在旁邊看着我呢,我咬着牙繃着臉往裏走。
廢工廠占地很廣,四處都很破舊,我剛走了沒兩步就磕碰到了什麽東西,高跟鞋跟鐵塊撞到一起,發出“啪嗒”一聲,這一下似乎磕道了我的骨裂,疼得我一個哆嗦,正在此時,邢以風突然嘆息一聲,從身後把我抱起來了!
“你幹嘛!”我一下子緊繃起來,疼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使勁兒掙紮,從剛才下車開始,他就一直跟在我後面一言不發,現在居然突然抱我。
“你回車裏等着,我一個人去找。”邢以風把我打橫抱起來往回走,直接不由分說的塞進了車裏。
“不,我要去找!”我甩開他的手,但我被他牢牢的摁在了副駕駛座位上,我掙紮大勁兒了,他突然順手向下一捋,在我的膝蓋下方掐了一下。
這一下正掐在我骨裂的地方,疼得我“啊”的一聲就提不起來腿了。
“你這個樣子,還能去哪兒?在這老實等着。”邢以風冷眼看着我,他大概是真的被我給惹火了,所以根本不等我說話,不僅“砰”的一下把車門關上,還鎖上了。
我疼的渾身直哆嗦,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這一會兒,邢以風已經沒影子了,我只看到一片衣角從我的視線中拐了個彎兒,不見了。
那一瞬間,我的心都被揪緊,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邢以風你回來”,但聲音在車廂裏晃蕩一圈,只有我一個人聽見。
邢以風進去了,一直都沒回來。
我在車上坐立不安的等了十幾分鐘,期間蘭陵山給我打了兩次電話,都問我有沒有找到蘭聽夏,我這時候根本出不去,腦子亂的一塌糊塗,卻在蘭陵山催促我的時候靈光一閃:“既然你都知道地點,你為什麽不過來?”
“我,我這不是剛做完手術,刀口還沒好,我沒辦法去,再說了,這事兒不是你惹出來的嗎?當然要你去了。”
這是什麽話!
我被他氣得渾身發抖:“這怎麽是我惹出來的事兒?”
如果蘭聽夏沒有幫李妍瑾,自然就不會被我算計,李妍瑾也不會遷怒到她的身上,什麽叫做是我的錯!
“要不是你不讓邢以風娶李妍瑾,事情怎麽會鬧成這樣!又怎麽會連累我女兒?”
蘭陵山說這些時倒是铿锵有力,根本不像是剛才那樣祈求我的樣子,我被他這種颠倒黑白的話氣壞了,喊了一句:“你女兒誰願意救誰救去吧!”
喊完,我就想去找邢以風,再也不管蘭陵山什麽事兒了。
但是車被反鎖,我怎麽都出不來,我急除了滿身汗,幹脆把車窗降下來,想要從車窗鑽到外面去,我嘗試到一半兒的時候,徐麗蓉突然給我打電話。
當時我腿都伸出去了,手機鈴聲很吵,我費勁兒的接通了電話,那邊兒就傳過來徐麗蓉的聲音。
滿是指責和哭腔的聲音,從手機電話那邊兒傳過來,一邊哭一邊罵我:“知薇,就算你不認我是你媽媽,你為什麽要冤枉我啊?我手裏哪有什麽李大發受賄的證據?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啊?”
那邊不僅是李大發的聲音,還有李大發的聲音,李大發大概和徐麗榮吵架了,聽見我打電話,就直接搶過電話來喊,氣急敗壞,也不知道是跟誰喊得,總之電話裏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沒這個混蛋女兒!你看看妍瑾被她害成什麽樣兒!”
我冷笑一聲怼回去:“你最好現在來城南廢工廠看看你那個好女兒究竟在做什麽,綁架輪、奸這種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說完,我甩下手機就跳出了車,一路去找邢以風,心想,找到邢以風我們就走,這幫人自己做的禍事自己解決去吧!
結果我一進工廠就看不到人了,工廠很大,到處找也找不到邢以風,我有點怕黑,正緩步往前走呢,突然聽見了一陣女人的聲音。
“她再不來,你就等着豔、照滿天飛吧。”
是一個車間,我站在車間的門外順着鐵窗縫隙往裏看,車間裏面李妍瑾站着,她身後站着三個保镖,而在車間裏頭有一個廢棄的大鐵床,蘭聽夏身上還穿着晚宴的衣服,卻已經滿是灰塵,拘束的站在鐵床旁邊,而在不遠處,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盯着蘭聽夏裸、露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