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都市商戰（10）
胡小鬧沒幾天就被派去給莫麗麗打下手了，但走之前她怕季言這邊人手不夠，又找了人事部給季言安排了一次新助理的面試。可惜季BOSS功力太深厚，來面試的小新人們再一次被季言毒舌得掩面淚奔。
對此，胡小鬧覺得季言一直在懷疑自己，卻還是把她留在身邊這種事，不得不說是世界大八大奇跡。
胡小鬧提着一大袋水果茶點去找莫麗麗的那天下午，她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群人正垂頭喪氣地蹲在角落，似乎受了什麽巨大打擊。
她連忙把用來犒勞（收買）大家的東西拿出來分吃，這一群人也不過二十來歲，見有東西吃也就暫時忘記面前的困境，一齊湧上來吃東西。
經過一番打聽，胡小鬧終于明白這群人垂頭喪氣的原因：他們的資金鏈斷了。
莫麗麗之前一直在巴黎學設計，也是最近幾個月才回國。她回來之後并不像國內的富二代一樣直接進家族企業，而是跑出來單幹。單幹就單幹吧，可問題是莫麗麗常年在國外念書，在國內的人脈不怎的。但她是個有骨氣的人，拒絕了家裏人的資金，嚷嚷着要獨立要自立門戶。
其實，如果單單只是這樣，胡小鬧覺得莫麗麗雖然在季言季默倆兄弟面前粉紅少女了點，但總體來說還是個活潑向上立志傳播正能量的好富二代。
但問題莫麗麗的野心忒大，回國後不要家裏面的人捧，也不選擇先去別的設計師手下混個臉熟，非得自己搞個工作室，立志要創立屬于□□特色的享譽世界奢侈品牌服裝。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莫麗麗雖然仗着莫家大小姐的名頭出入有錢人集聚的地方，但誰會錢多得打水漂都不肉痛，去支持一個初出茅廬的毫無人脈的小屁孩？
何況。
國內出國留過洋有天分的設計師又不止莫麗麗一個，更重要的是別人要的錢比莫麗麗少多了，給的計劃書利潤和可實施性又比莫麗麗給的更漂亮！
胡小鬧無力地扶額，面無表情地看着一群跟莫麗麗擁有奇怪想法，如今被現實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小孩，立即轉身打電話給季言：
“老板，我發現我現在竟然已經在火星上了，身邊這群小孩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我一點兒都不懂。您能讓我回到地球上嗎——天，請原諒我說話有點惡毒，可是莫麗麗小姐她瘋了，我可沒時間陪她一起發瘋！”
“之前的DNA驗證結果證明你也是火星人的一份子，”季言難得語調輕快，“所以你跟這群小孩絕對不會有溝通障礙，你需要的是一點點時間，我相信你！”
“可是老板你真的那麽忍心……”胡小鬧哽咽了。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季言惡狠狠地威脅，然而三歲小孩都能聽得出老板的語氣非常愉快。
然後季言果斷地挂了電話。
胡小鬧：“……”
所以季老板早就知道這邊的情況，那天是故意把她派過來，存心讓她不痛快的吧？！
系統這時候趁機跑出來幸災樂禍：
系統：喲嚯嚯嚯！玩家你可真可憐！
胡小鬧還沒堕落到連系統這整天抽風的小弱受也敢來踩她一腳，立即惡狠狠地吐槽說：“閉嘴！你個整天呢抽風的系統！你的小菊花整天這麽轉啊轉啊不靈活，是因為被攻太多功能完全失效了嗎？”
系統：……
莫麗麗的工作室需要一筆資金注入，否則用不了兩天，再美好的理想也要被現實擊垮。
為此胡小鬧找來莫麗麗商量，讓她回家服個軟先要一筆資金應急，大不了當跟家裏面的人先借着。
但莫麗麗一聽要回家拿錢，她就寧死不幹了，撇撇嘴說：“胡小鬧，今晚我會去跟白家的大公子吃頓飯，他答應過會給我的工作室注入一筆投資。”
胡小鬧感動得默默迎風流淚，心說這個富二代也不是特別不靠譜：“那行！莫麗麗小姐一切就靠你了啊！”
想了想，胡小鬧又補充說：“我想過了，目前我們工作室還沒什麽名氣，所以先想辦法争取拿到贊助下個月某模特大賽總決賽模特走秀穿服裝，把旗艦店做起來，我們把工作重點定在下半年×市的時裝秀上，先把首戰打響！”
莫麗麗有些不甘心：“可是下個月的某模特大賽根本沒有什麽大牌走秀，就一群新人玩過家家……”
“我親愛的莫麗麗小姐啊，”胡小鬧語重心長，打斷對方，“您可以不要那麽飄，雙腳稍微沾沾地面好嗎？您要是願意接受家裏人的注資，我們的資金稍微不那麽緊缺，您完全可以利用你們家在商界的影響力，砸重金給您辦一場漂亮的首秀——可問題是您不願意啊！”
莫麗麗終于沒話說了。
“而且，”胡小鬧覺得有必要提醒莫麗麗一下現實，“您要做好我們無法拿到贊助模特大賽的機會的最壞打算，而且我們未必能拿到×市時裝秀的出場機會。”
莫麗麗啞口無言：“……”
“對了，莫麗麗小姐，您說的那位白大公子打算給我們投資多少錢？”胡小鬧随後報出了一個具體字數，“您既然要走高大上的路線，這已經是我們下半年最節省的預算方案了。”
“怎麽要那麽多！”莫麗麗驚呼，随即羞愧，“你得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
胡小鬧随後又報了一個數字：“沒關系，也不需要一下子拿出那麽多錢。這是這個月的預算，白公子什麽時候能把錢打在我們工作室的賬戶上？我們得先有錢，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行動。”
“……”莫麗麗繼續羞愧，“我先給你這個星期的行嗎？”
胡小鬧一臉崩潰：“莫麗麗小姐！白公子就給你這點錢特麽的根本不算投資好麽？！你見過哪個投資者就給這麽點錢的？！你知道他們請那些三流明星來陪酒吃飯一頓飯給多少錢嗎？就你這個價格連三流明星都不如好嗎？！”
“怎、怎麽會……”莫麗麗一臉不敢置信，“我和白公子之前在法國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他……不可能！胡小鬧你一定是騙我的吧？！他怎麽可能這麽對我？！”
胡小鬧看到莫麗麗的表情就知道要玩完了，她心力憔悴地捧住腦袋，心說以前她一直覺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貨不可能存在，結果眼前竟然就有一個。
“孩子你還太天真了啊……”胡小鬧迎風流淚，“我們老板竟然派給我這種任務，我已經不會再愛了！”
“我、我這就去找他算賬！”莫麗麗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再聯想起之前種種，不由得滿臉羞愧，惱羞成怒，“他媽的太王八蛋了！”
“別去！”胡小鬧怕莫麗麗又整出什麽幺蛾子，連忙拉住她，“莫麗麗小姐，你想把事情鬧大讓全世界的人都看你笑話嗎？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對你報以同情譴責那個混球嗎？不會！他們只會不痛不癢地指責那個混球兩句，回頭在背地裏笑你傻！到時候你的名聲可就全臭了！”
莫麗麗終于委屈地捂臉小聲抽泣。
胡小鬧輕嘆了口氣，轉而又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單蠢得有些可怕的姑娘，真的是本文中會黑化會把男女主整得要死要活的惡毒女配嗎？
不過轉念一想就釋懷了。
大部分的狗血都市商戰文裏，惡毒女配對男女主使用的橋段不就那幾招嗎？而且那些招數都還是別人用爛的梗，觀衆都一眼看出來了，也就編劇以為觀衆智商還在十年前。如此說來，本文的惡毒女配是個腦殘，也不算違和。
最終胡小鬧擅自主張給季言打電話，她當然不會放過這種讓自家老板出風頭的機會，并添油加醋地把白家大公子的事情報告給老板：
“老板！這種人渣千萬不要放過！他竟然欺負到你女神頭上，真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今天莫麗麗小姐哭得有多傷心，你趕快過來安慰一下她吧！”
“季默呢？”電話那頭不為所動。
胡小鬧：“……”
老板你這話神馬意思？已經被莫麗麗傷透心，終于不願意再為她用心的節奏？
“我現在手頭的現金不多，等會兒我讓Amy把錢打到你們賬戶上，應該能撐過這個月，下個月的投資我想想辦法，”電話那頭頓了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麗麗知道。”
胡小鬧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老板！這種事怎麽能不讓莫麗麗小姐知道呢？好多言情劇裏那些默默付出不讓女主知道的守護天屎們最終會被炮灰……”
“胡小鬧，”季言陰森森地打斷她，“我今天看到Amy在辦公桌上用你平時削蘋果的那把水果刀吃黃瓜，我試過了一下，那把水果刀非常鋒利。你要是再抽風，別怪我忍不住用那把水果刀捅進你的聲帶裏！”
胡小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