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一路上嚴重塞車，七點出發，回到S城時，已經中午十二點。
經過我“家”附近的房産中介公司時，我讓陳雨行放我下來。可他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要求他停車，他還是不理。
這家夥難道耳朵突然失靈了嗎？“喂！”我使出吃奶的勁叫道。
“這麽大聲幹嘛？我又沒聾。”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我要去租房子，你這是帶我去哪裏？”
“我有個朋友前段時間出國工作，要兩年後才能回來，正想把房子租出去呢。”他頓了頓，接着說，“他倒不是為了錢，只是想找個合适的人代替自己住在家裏。”
“為什麽？”
“房子長時間沒人住，不通風容易壞掉。”他挑了挑唇角，“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這個人很迷信，說房子如果沒人住就會招孤魂野鬼。”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神棍的朋友都是神棍。”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處在如此艱難的境地，我居然還有閑情逸致開玩笑。真是越來越樂觀，越來越堅強了。看樣子本人即将踏上正常的軌道。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那你算不算……不，你不是神棍，是神婆。”他輕佻地挑了下眉毛，“我們可真是天生一對。以後說不定還會生出一個小神棍。”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的臉像是燃燒了起來。現在就對我講這句話，有點太早了吧！不過我為什麽不僅不生氣，反而感到很受用呢？難道我真是像他曾經講過的那樣，不是一個絕對純情的女人嗎？臉越來越燙了。
陳雨行朋友的家是三居室的房子，進去之後我才想起自己可租不起那麽大的房子，而且我膽子又特別小，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吓就吓死了。
我環顧一下房間，“這個房子不太适合我。”
“為什麽？”
“租不起這麽大的，再說我也只是一個人，沒必要租這麽大的。”
“錢不是問題。”陳雨行說話的語氣俨然是房子的主人，“即使不交房租也沒關系，他本來也不是為了錢……”
Advertisement
“人家不是為了錢和我不交房租是兩碼事。”我打斷了他的話，“他即使再不為錢，我也不能不交房租，不然我成什麽人了。”
“知道你不愛占便宜，不過在我幫他把房子租出去之前，你先幫忙住在這裏好吧？如果再空一段時間，他又要擔心房子會招來孤魂野鬼了。”
這話聽得我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這樣講也太吓人了吧？房子這麽大，即使我住了一間，孤魂野鬼也會入住其它房間嘛！我的陽氣應該不足以震懾到他們吧？”講到這裏，我的頭皮像打了麻藥一樣。
“不要怕，還有我……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看到他現在無比認真地注視着我的表情，心裏竟然泛起淡淡的酸楚。此刻他确實是真心對我好，不過這真心又可以維持多久呢？可以維持到他為這所房子找到合适的房客嗎？
“你可以陪我多久？”
“很久。”
果然如我所料，他不會給我一個确切的答案。我也不會逼着他給我一個确切的答案，那樣既沒意思又太幼稚。
靜默了片刻，他接着說：“我會努力讓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你。”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邊淡淡地說，邊扯掉蒙在沙發上的塑料布，“我這個朋友有潔癖，即使離開家幾天，家具都會用塑料布罩住。”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所房子裏所有的物品上都罩着一層塑料布。還真沒見過那麽愛幹淨的男人呢。
他拉着我的手坐在沙發上，笑望着我，“累了吧？歇會兒吧。”
經他這一提醒，突然發覺自己真的很累。
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待我醒來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足以将我擊垮而又不堪入目的一幕：
陳雨行和張雯正在床上做那種事情，在我的面前，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張雯還以勝利者的姿态沖着我笑……
眼前的這個蕩·婦，搶了我的姐姐後又搶了我的男朋友，顯然她不是真正的愛這兩個人，她是沖着我來的。為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麽可能會得罪過她……她，她到底是誰？
她邊極盡挑逗地撫摸着他的身體邊沖着我笑。如果我再不采取點行動的話，就不是一個有血性的女人！盛怒之下，我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朝她頭上猛砸過去。血竟然像噴泉一樣從她頭上奔湧而出。呵呵，紅色的噴泉我還是頭一次見，美麗極了。
陳雨行看到這一幕後既沒有震驚也沒有害怕，而是輕佻地笑了笑，像是在說：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所以女人對于我來說都沒有什麽特別的。
“心愛的女人死了，心疼吧？”我扳過張雯的頭，使她面對着他。
他看了她一眼，笑着說：“至于麽？一個洩欲工具而已。所有女人對于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包括你。”
“人渣，去死吧！”我拾起花瓶的碎片向他胸口刺去……
“做噩夢了？”迷迷糊糊聽到一個聲音傳來，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原來我正側身橫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個紅色毯子，嘴巴還微微張着。
“原來是個夢。”我自言自語道，“幸虧是個夢。”看到坐在對面沙發上笑望着我的陳雨行，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還好，沒流口水，不然就丢人了。
“你剛才口水流得到處都是，被我擦幹了。”陳雨行笑望搖了搖頭，“一個美女竟然那麽愛流口水，真是……唉！”
“怎麽可能？我從來不流口水。”我猛地坐了起來，底氣不足地說。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難為情過。
“騙你的，想不到會把你吓成這樣。”
陳雨行越是這樣講，我就越覺得剛才他講的是真的。“我到底有沒有流口水？”
“沒有。”
“你騙人。”
“真的沒有。”
“一定有。”
……
同樣內容的對話持續了幾個回合後，他轉換了話題：“你剛才罵的那個人渣是誰啊？”
原來我在夢中真的叫了出來。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他那個夢的內容。“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根本就沒有做夢……是不是幻聽啊？”
“不是幻聽……人渣，去死吧！對，你就是這樣說的。”他試探性地問，“那個人渣，不會是我吧？”
“你覺得自己是人渣嗎？如果你覺得自己是，那就是吧！”我自信的笑了，原來在語言上占點便宜會這麽快樂。
“好吧！我是人渣。”他迅速沖過來将我壓在沙發上，“那我現在就要做人渣應該做的事情。”
“不行，我現在……絕對不行。”吓得我的一顆心怦怦亂跳。
他狠狠地吻了我一下，壞笑着說：“這只是個警告。如果你再把我當成人渣，我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真的是被他吓到了，待他站起來後，我才緩過神來。
回想起剛才那個荒唐的夢，可真夠恐怖的。陳雨行注定是會移情別戀的，對于這點我深信不疑。對于他這種浪蕩慣了的男人，我是沒有本事将他永遠留在身邊的……只是，她的下一個女人千萬不要是張雯。如果是她，我将承受不住，也許真的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我決不能容忍同一個女人搶走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得不承認，我現在已經将他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明知無法托付終身，卻偏要選擇開始這段戀情，偏要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等到他宣布戀情結束的那一天，我可能早已經陷得無法自拔了吧？我不知道這叫不叫自虐，只知道我現在沒有而且永遠不會為我的選擇而後悔。或許這已經足夠了。
紛亂的思緒被他此刻對我的深情凝視所打斷，于是更加堅信怎樣都是值得的。
“我們認識有一個月了吧？”我問他。
“剛好一個月。感覺如何？”
“感覺？沒什麽感覺啊！”我違心地回答。
“撒謊。”他淡定地說，然後自信地一笑，“即使沒有欲醉欲仙，起碼也會感到如沐春風吧！”
什麽？欲醉欲仙？如沐春風？天啊！這個人也太自信了吧！“那你呢？是欲醉欲仙還是如沐春風？”
“都不是。”
想不到他居然回答得這樣直率，真是太傷人了。難不成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半點魅力也沒有的庸脂俗粉？即使真是這樣，好歹也要照顧一下我的面子吧？
“是一種很特別，很與衆不同的感覺。”頓了一下，他接着說，“你知道嗎？女人最大的魅力便是她的與衆不同。”
雖然懷疑他只是在安慰我，心裏仍然像灌了蜜一樣甜。“你是在安慰我吧？我可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多麽的與衆不同。”
“自己的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戀人的感覺。”
看到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我感到心裏的蜜汁已經滿溢，漸漸地滲入體內每一個細胞。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