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對于我來說,搬家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我的全部家當也不過是兩箱衣服,幾雙鞋子,幾瓶護膚品,幾張CD外加幾本書而已。真的好失敗,更令我感到失敗的是除了CD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是蘇蘇幫我買的。如果沒有蘇蘇,我會不會正拿着碗蹲在路旁乞求路人的憐憫呢?

陳雨行将我的所有東西都搬下樓後,我仍然舍不得離開。一遍又一遍地環顧這已經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方。

來到S城後,我和蘇蘇已經搬過兩次家了。以前從未想到第三次搬家居然會只有我,沒有她。本以為可以和蘇蘇一起生活一輩子呢,想不到竟會分開得如此快,快得我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此刻真的很想好好哭一場。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想到我和蘇蘇的衣櫃裏将放入那個女人的衣服,我就有種想拿起錘子砸碎衣櫃的沖動;想到蘇蘇的床上将躺着一個如此可惡的女人,我就有種想把床板拆了的強烈欲望……

有那個可惡的女人在,這個地方我應該再也不會來了。趁着這裏還沒有被那個女人污染,拍幾張照片留念吧!剛拿起手機,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陳雨行一定等得不耐煩了。我随便拍了兩張照片,就匆匆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陳雨行一直在說,我也裝作一直在聽,卻沒有聽進去一句。

到了新住處後,我也沒有心情收拾東西,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出中午的夢境,一會兒畫面又跳轉到那個女人和蘇蘇一起……不停地胡思亂想,我看自己離精神錯亂已經不遠了。

“你來得太匆忙,落下了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陳雨行神秘地笑了。

“什麽東西?”我終于緩過了神。

“你的心。”他無奈地笑望着我,“我剛剛講的那些話,你一句都沒有聽到,還在那兒裝模作樣地應付我,太傷人了。”

“對不起……不過,你怎麽會那麽肯定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呢?”

“難道你以為我是個百分之百的傻瓜嗎?”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滔滔不絕的講下去?”我納悶地問。

“有些東西趁別人不注意聽時講出來會比較舒服,否則會很痛苦。”

這是什麽意思啊?也太讓人費解了!“你這邏輯有點……不太對啊!到底是什麽意思?可以說得明白些嗎?”

“算了……你是不會明白的。”他粲然一笑,“我現在還不想讓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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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真是越來越大了。真不知道是他的思維太奇特還是自己太笨,總之再和他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我會瘋的。但願他以後不要再和我講這麽令人費解的東西,我是真的消化不了。我張口結舌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其他女孩離開家人和男朋友同居都會很開心,你太與衆不同了。”他壞笑了一下,“如果蘇蘇不是你親姐姐,我會堅信你愛的是她。”

同居?我什麽時候要和他同居了?應該是同住吧!真是一字之差,謬以千裏。這兩個字如果被蘇蘇聽到一定會罵死我。雖然她自己已經放火了,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我點燈。

“同住,不是同居。這兩個詞的意思可是有着天壤之別的。”

“就是同居。一對戀人住在一起不是同居是什麽?”他笑望着我,咄咄逼人地說,“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同居。”

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軟弱。他态度一強硬,我立馬就敗下陣來。同居就同居吧,反正也不算是什麽壞事。只是想不到自己會和一個才認識一個月的男人同居,這速度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夠快的。我也真是夠開放的。

折騰了一天,累得似乎連出去吃晚飯的力氣都沒了。當陳雨行叫我出去吃飯時,我定定地縮在長沙發的一角,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他也真是個明白人,立刻坐在我身邊打電話叫了外賣。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意思?我又沒有說。”

“如果連你這樣簡單的人的那點小意思我都看不懂的話,那我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嗎?”

本來我還覺得很溫暖,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貼心男友呢,聽他這麽一說,整個人瞬間變得無比涼爽。這該死的,明擺着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嘛!我這樣簡單的人?我有多簡單啊?難道我把張雯氣得差點兒口吐白沫的光輝事跡他已經忘記了?什麽記性啊!不過轉念一想最終仍是她贏了,不然我也不會搬到這裏來住了。不能多想,自我安慰一下:無論怎樣,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慘,至少還有美色陪在身邊幫我叫外賣。

靜默片刻,陳雨行用充滿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安慰道:“不要把自己想得那麽慘,你姐姐還是愛你的,放心,張雯代替不了你的地位。再說你不是還有我嗎?”

我現在看起來肯定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安慰我。本來還不太難過,被他這麽一安慰反而有些想哭。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你?你靠得住嗎?你這一生負了多少女人,自己數得過來嗎?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沒什麽特別的……其實,我也已經不再幻想你可以陪伴我一生一世,我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強的吸引力。說不定我還可以破你的最短戀情紀錄呢!”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我竟然笑了出來。

“不要妄自菲薄,實際上你很有吸引力,遠遠超過你自己的想象。”此刻,陳雨行的表情是嚴肅的。

他說的應該是真心話吧?看樣子應該是的。他曾經對我這樣認真過,分手後回想起來也許會感到很甜蜜吧!

“你知道嗎?我對你是很用心的。”他凝視着我,輕輕撫摸着我的頭發,“用心程度超過對之前的任何一個女人。”

“真的嗎?”我不太敢相信他說的,這不會又是在安慰我吧?

“真的。”他溫柔地說。

我閉上眼睛,緊接着雙唇被他那溫軟的唇瓣覆住……這是我第一次向他索吻。我是個容易害羞的人,以前從沒想到過自己在這種事情上會如此主動,果然是愛情能使人變得勇敢。

如果不是門鈴響起,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放開我。仔細一想這樣說似乎不太恰當,明明是自己主動引誘,卻還要說這種話,我也真是太不厚道了。

接過外賣後,他堆起滿臉賤笑,看着我說:“你變壞了。”我沒有作聲,他又加大音量強調了一句:“真的變壞了。”

“什麽叫變壞了?我本來就是這麽壞嘛!”

“我現在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真人不露相。”他挑了挑唇角,輕佻地笑道,“我今天晚上不會失身吧?”

“想得美!我現在可是處在特殊時期!”話音未落我就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想收卻已收不回。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在特殊時期,你就會真的把我……”他笑得更賤了,“好可怕啊!原來真正的色魔都是戴着純情的面具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我敢肯定此刻自己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

“來,吃東西吧!”想不到他竟然大發慈悲不再逗我了。

為了掩飾尴尬,我只好低下頭來狂啃比薩。

換了個新地方,又開始睡不着覺了。兩天連續換兩個地方,真讓人吃不消。

九點半洗好澡後上床睡覺,輾轉反側到早上五點也沒睡着。每次失眠時心情都會很煩躁,越煩躁越清醒,越清醒越煩躁,就這樣惡性循環下去,痛苦極了。沒有失眠過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這種感覺有多痛苦,所以像陳雨行那種睡眠質量極高的人肯定體會不到我的這種痛苦。

到了五點都睡不着,我還睡什麽?幹脆起床吧!剛走出卧室的門就聽到從隔壁卧室傳來的陳雨行的聲音: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以前聽到的夢話都是含糊不清的,從來沒有聽過像陳雨行發音那麽清晰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一類事情,肯定又是情債吧!這家夥負過的女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欠那麽多情債真不好,連睡着時都不得安生。還好我沒有負過誰。

洗臉前,我看着鏡中的自己,憔悴了很多,黑眼圈重得快趕上國寶了。自己的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麽看都像一個即将被抛棄的女人。陳雨行下次做夢可能就是在對我說那句話了吧!我真佩服自己,想到這裏時還能笑出來。

臉還沒洗好時又聽到陳雨行的聲音,這次明擺着是受到驚吓的叫聲。我随便擦了下臉,飛奔到他卧室裏,叫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半點反應。從來沒見過誰在噩夢中陷得這麽深。

使勁地碰了他幾下後,他終于醒來了,怔怔地看着我,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實在忍俊不禁。一個大男人,做噩夢竟會吓成這副可憐的樣子,太丢人了。以後他如果再敢惹我,我就拿這件事情反擊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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