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囚徒

宮宴上發生的事沒有人敢随意提起,但卻還是洩露了出去,燕京城中已經有不少人知道,剛剛回京的晉陽公主在宮宴上落了皇帝的顏面,雖然不便議論,但多的是等着看熱鬧的人。

慕容珩抛去最初的憤怒之後,像是并不在意晉陽公主一事,朝堂上也讓人看不出喜怒,就連趙丞相也不得不在心底感嘆慕容珩的城府之深。

下了早朝,慕容珩回到昭陽殿中,長德服侍他換了一身玄色常服,等到寝殿中無人,聽慕容珩吩咐道:“跟着朕。”

長德心下了然,陛下怕是又去見底下那人。慕容珩站在密室前,将手貼在開關上,密室大門倏地打開,慕容珩走了下去。宋九正在榻前為那人把脈,瞧見慕容珩過來,連忙起身,慕容珩道:“不必行禮了,他怎麽樣了?”

宋九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需要再調養數日。”

床上那人慢慢睜開眼,身體看上去還有些虛弱,只是面上較以往沉靜許多,“陛下現在過來,又是為了何事?”

慕容珩略一揮手,宋九便退下,慕容珩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來告訴你一樁秘密。”

床上的男子卻是十分淡然,“陛下第一次來時,告訴我一樁喜事,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吧。”

慕容珩輕笑一聲,“你可真是聰明,葉寒城,怪不得葉傾喜歡你。”

葉寒城扶着床榻坐起,“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人叫了。”

慕容珩負手而立,道:“不過現在你不用擔心葉傾會和寧洛有什麽,因為,她現在已經是朕的女人了。”

葉寒城嘴角輕輕一扯,“原來陛下是來向我炫耀的嗎?只不過陛下猜錯了,我愛她,她若以為我死了,那我只會祈求她重新找到喜歡的人,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我都不會介意。”

慕容珩嘲諷的笑了笑,“說的倒是好聽。”若不是看見他指甲緊緊陷入床褥中,他怕是真的信了他說的話。

卻見葉寒城搖了搖頭,“只是陛下若只是迷戀她的相貌和身體,那倒沒什麽。若你喜歡她這個人,那我倒是要恭喜陛下了,因為她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你。”葉寒城蒼白的臉上帶着報複般的笑意,“陛下最好不要喜歡上她,否則,那顆心,便如同囚徒一般,永遠等不到解脫之日。”

慕容珩臉色陰沉,連長德都不由得呼吸一窒,他早在第一次見到這位時便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因為他的相貌和郡王寧洛實在太像,只不過沒想到這葉公子這般大膽,長德替他捏了一把汗,這般相貌氣質之人,只怕性命頃刻間便會葬送。

可他卻沒想到,慕容珩的語氣輕松,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喜歡?愛?朕要這些做什麽,朕要的是她的身體,不過你既然這般篤定,朕就依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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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聽慕容珩命令道:“不管用什麽方法,朕要這裏能聽到寝宮中的所有動靜,免得長夜漫漫葉公子太過無聊。”

長德頭皮一緊,卻只能應下,慕容珩長袖一甩,長德連忙跟上,他邊走邊回頭去看,見那葉公子靠在床頭,目光卻有些迷茫,不知在想些什麽。

慕容珩回了寝殿,吩咐道:“今晚讓葉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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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葉傾沐浴之後着了一身素色寝衣,緩步走到慕容珩面前,長發披散在肩後,纖細修長的手指撫在寝衣系帶上,只消輕輕一扯,便可盡覽無限春光,可即便是做着這世間最讓人遐想之事,葉傾的神情依舊冷淡。

她正要将衣衫解下,慕容珩卻止住她,将她拉到身前坐在他膝上,葉傾任他施為,斂下眸子淡淡道:“陛下既然不想做,就不要叫臣過來了。”

慕容珩的手扶在她腰肢上,輕笑一聲,“急什麽?”

葉傾眸中略帶薄怒,慕容珩捏住她的下巴,欲吻下來,葉傾倏地扭過頭去,他的吻落了空,慕容珩盯着她道:“昨日你和寧洛倒是很親密啊?”

葉傾一愣,慕容珩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只是她以為慕容珩一直被晉陽公主質問糾纏,不會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原來卻還是落入他眼中。

不過葉傾并不會承認什麽她和寧洛有什麽親密,“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慕容珩将她的臉扭過來對着自己,“說了什麽?朕倒是很好奇。”

葉傾索性就把那些告訴他,直接道:“我只不過是問一問,那個在宮宴上落了陛下顏面的人是誰,原來是陛下您的姨母。”

果然見慕容珩臉色一沉,葉傾心中有數,昨日晉陽公主在宮宴上絲毫不留情面,恐怕早已觸了慕容珩的逆鱗,方才她走進這寝宮時已經注意到殿中許多物件都已經換了,怕是慕容珩發洩怒氣所為。

只聽慕容珩冷聲道:“真正的聰明人不會去挑釁上位之人,只有那些蠢貨才會不知天高地厚,當然,唯有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些人才會慢慢變得聰明起來。”

葉傾低聲道:“那你會對付她嗎?”

慕容珩忽然笑了笑,“若想報複一個人,就要沉得住氣,戒急用忍。”

葉傾喃喃道:“戒急用忍……”

慕容珩的手已在不知不覺間解開了她的衣帶,露出白色的诃子,微涼的手指甫一接觸溫熱的肌膚,引得她身體輕顫,卻聽慕容珩啞着聲音道:“此時此刻,我只想對付一個人,是你……”

帷幔一層層放下,只依稀能看見交纏的身影,起起伏伏。

慕容珩沒忘了前些日子她說的話,她既然不覺其中樂趣,他就偏要讓她慢慢沉淪。

她鬓發微濕,眉頭忍不住輕輕蹙着,像是不解他為何轉了性子,慕容珩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上唇,溫柔缱绻,如同情人一般。

葉傾扶在他肩頭的手收緊,慕容珩越發順從章法行事,終于如願見她失控出聲。

雲收雨散,等到兩人皆疲憊之極,慕容珩聲音慵懶,在她耳邊道:“不要和寧洛走那麽近,是警告。”

葉傾倏地睜開了雙眼,霧氣迷蒙的眼眸裏帶了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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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葉傾回到府中,卻見院裏人來人往,一群人圍着,竹筐裏盛滿了土,正往外運。

她走近了,卻見院中不知何時挖了一個大坑,而坑底中正拿着鐵鍬忙碌着的人除了寧洛又會是誰。

啓明還在邊上,葉傾問了一句,“他這是在做什麽?”

啓明笑道:“是郡王說要親自釀酒,還不許旁人插手,這不,在院中挖了酒窖,都是郡王自己動手的。”

葉傾低頭看着坑中的人,寧洛衣衫緊束,袖口翻卷到小臂間,他這才瞧見葉傾,兩人對視一眼,聽葉傾道:“酒量奇差的人偏偏愛酒,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寧洛将鐵鍬往土中一|插,“本郡王樂意,你管不着,等哪一日你們的酒喝光了,我這裏還有一堆,偏不給你喝。”

這般孩子氣的話讓葉傾忍不住輕笑,寧洛一怔,實在是眼前這人太少顯露笑容,不知為何,他心情也好了起來,看着葉傾道:“差不多了,拉我上去。”

葉傾看了一圈,“這府中多的是人,郡王還是找別人吧!”

啓明十分精明,聞言連忙将人揮散,“既然大人來了,你們就別在這裏湊熱鬧了,都出去,出去。”

人一散,寧洛更加沒了顧慮,無賴道:“你若不拉我,我就在這坑裏不出去。”

“哦。”而後葉傾卻是邁着腿離開。

寧洛見她不像是作假,忙道:“你……你真走啊?”

葉傾頭也不回,聽見寧洛央求,“喂,葉傾,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葉傾這才回過身來,伸出手去,寧洛嘴角一彎,拉她的手略一用力,整個人便已經站在了坑邊上,只是腳下沒有踩勞,險些掉落下去,寧洛連忙圈住她的腰,遠遠看着像是擁抱在了一起。

葉傾也愣了愣,将他扯了過來,遠離了坑邊,寧洛的手松開,只是葉傾的衣衫上已經留下他手中的泥土印,寧洛見狀大笑起來,葉傾瞥了他一眼,“無聊。”

葉傾快步走着,寧洛追了上去,“我釀的酒分你一半還不行。”

葉傾極不給面子道:“你還是留着毒自己吧。”

寧洛又道:“那你衣衫髒了,我讓人去給你洗。”他話音一落,葉傾已經進了屋,房門在他面前合上,寧洛吃了一記閉門羹,他恨恨道:“這可是我的府邸。”不過他拿葉傾沒辦法,剛要離開,卻見門突然打開,一堆衣衫扔了出來,遮在他頭上,等他将頭上衣衫扒落下來,門又已經合上,寧洛只能抱着衣衫離開了。

而房中葉傾換了一套衣裙,卻忍不住想慕容珩的反常[なつめ獨]舉動,他為何一再地不許她和寧洛往來呢?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葉傾坐在榻上,仔細想着,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她忙出了門,去找浮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兩天有點忙,更新補上了。

慕容·非常記仇·珩:葉公子,昨晚的直播怎麽樣?

寧·傻·洛: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明年就有好多酒。

慕容·微笑·玖:阿洛加油,到時候送來,我和葉傾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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