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中

喬離似乎不打算履行戀人清單的第三件事,現在魏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但小喬同學絲毫沒有反省,于是魏爺生氣地抱上枕頭,去隔壁書房睡沙發。

魏延澤一走,喬離鑽回空蕩蕩的被窩,有點煩躁。說不上為什麽煩,但就是有點小煩心。

魏延澤為什麽生氣?

說實話,從一開始,喬離就沒拿魏延澤制作的戀人清單當回事,打從心裏來說,他覺得這就是一個遮羞布,遮住他作為男性懷孕這件事本身。

糾結。

喜歡這種感情對他來講,遠不如快|感來得直接和實在,現在因為顧忌孩子,魏延澤也不碰他了,但發情遠未因魏延澤的克制而退潮。

與其說給魏延澤追他的機會,不如說,讓喬離再被求而不得情|欲可怕地折磨一個月。

魏延澤憑什麽生氣?喬離忿忿不平地想,他才該生氣好嗎,魏延澤把壓抑已久的開關按下,改變了這具身體,還特麽在裏邊留種,他憑什麽生氣?

喬離賭氣,在心底默默給魏爺扣帽子,渣男。

被渣男的魏延澤渾然不覺,蹲在書房裏研究心理學書籍,書桌上鋪開一堆,全是楚鈞送來的,還有些霸總小說一并發進了魏爺郵箱。

魏延澤看了幾眼,沒看下去,畢竟喬離又不是真的女人,那些套路敢放在古板老套的數學老師身上,那他就等着被分手吧。

成功人士魏延澤決定苦心鑽研戀愛心理學。

這邊廂喬離興致缺缺,電影放映結束,關閉放映機,關掉壁燈,在沙發前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适應了黑暗,才慢吞吞地爬回雙人大床。

床墊過于柔軟,喬離栽進去,就像擱淺的魚回到海中,再也不想爬起來,舒舒服服地拉起被子,發出滿足的喟嘆,閉眼睛睡覺。

魏延澤?喬離心想,渣男,管他幹嘛。

連喬離自己都沒想到,在布滿魏延澤氣味的床上,他分分鐘入睡,且睡得如此香甜,明明下午魏延澤走了就睡不着,順帶做了個噩夢。

太奇怪了,睡意襲來,喬離迷迷糊糊地想,魏延澤在隔壁書房做什麽?

意識便沉入溫軟的黑暗。

魏延澤研究了半天戀愛心理,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但總結出了一句話,從肉|體到靈魂。他和喬離,不經過肉|體,壓根沒可能深入對方靈魂。

畢竟兩人相識也是因為一夜情。魏延澤合上厚厚的專業書,低頭看了眼手機,深夜十二點。

平常這個點,喬離是睡不着的,他睡眠淺,睡着都得淩晨一點去了。

要不過去看看?魏延澤內心天人交戰。

都這麽久了,喬離還沒過來找他,明明離開前刻意地放了狠話:“我去睡書房。”魏延澤記得有特別強調過書房兩個字,并且确保喬離聽進去了。

然而小喬同學這個沒心沒肺的,左耳進右耳出,把魏大爺的強調壓根沒當回事。

魏延澤有點心酸,想着喬離不過來,他也不過去,一定要讓這古板的數學老師認輸。然而實際上,魏延澤現在心裏跟貓抓似的,他就想過去看看喬離。

下午他不在,喬離剛睡着就醒了,途中還做了噩夢,一邊回憶着夢裏情節,一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好生叫魏爺心疼。

受孕期激素分泌影響,喬離的心情波動很大,說不定現在正偷偷鑽角落哭着喊爺呢。

魏延澤越想越興奮,話講出來有些不厚道,但他就喜歡看喬離哭,好像那樣才是他的喬離,在外人面前籠着禁欲外殼的古板年輕教授,到他懷裏,被他搓圓捏扁,就是一可憐巴巴的小哭包。

思及此,魏爺又有點難過,後悔做的時候沒戴|套,非得搞什麽深入靈魂,鬼特麽知道喬離作為男性,不該發育的子宮竟然還發育着,雖然不如女人那樣功能全實,好歹也能在裏邊播種。

播種,先得耕耘。

魏延澤覺得自己不能再意想下去了,跟個hentai似的,他輕輕吸了口氣,在書桌前坐着,擡手輕揉眉心。

罷了,去看看喬離。

主卧燈已全熄滅了,厚重的落地窗簾拉緊,不透入絲毫光線。

魏延澤小心翼翼将門開了條縫,沒有熟悉的顫顫兒的哭聲和哽咽,只有平穩清淺的呼吸,漂浮在濃墨般粘稠的黑夜上,漣漪般搖曳進魏延澤心底。

小沒良心的,竟然睡着了。魏延澤暗自咬牙。

看來睡得很安穩,魏延澤不想打擾他,決定退出主卧回書房接着睡沙發,後腳收回去,頓住了,就這麽放過喬離?

不甘心。魏延澤把後槽牙都咬緊了,那是真真兒的不甘心。

反正喬離睡着了,做點壞事小喬同學又不知道,希望不會把他吵醒。

魏延澤發現了一件事,自從認識喬離,他的惡趣味是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若是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全掏出來給喬離看,想都不用想,鐵定被小喬同學分手。

然而,他們現在,算交往嗎?

只是結了婚而已。

魏延澤蹑手蹑腳合攏卧室門,光腳踩在厚厚的毛絨地毯上,悄無聲息,他到喬離床榻邊,彎下身,火苗般游弋的大手鑽進被窩。

喬離輕輕地唔了聲。

吓得魏延澤那只手頓住了,指尖觸到了棉衣,喬離是合衣睡的,魏延澤心想,莫不是小喬同學頗有先見之明,穿着衣服防他夜襲?

然而穿衣服睡覺并沒有什麽卵用。

喬離沒醒,平躺在床上,兩只手規規矩矩地擺在身體兩側,很古板的姿勢。

魏延澤一條腿曲壓在床沿,探長了上身,垂眸凝視黑暗中喬離的面容,其實看不清什麽,這房間的遮光和隔音效果一般好。

左手在被窩下尋找,右肘撐着床,食指恰好觸到喬離溫暖的面頰。

得益于地暖,常年體寒的人此刻面皮熱乎乎的,像剛出爐的棉花糖。魏延澤小心翼翼捏了一下,喬離還是沒醒,于是魏爺更加放心大膽了。

喬離睡眠質量一貫不太好,夢多,但這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

闖進一片廣袤無垠的森林,不知道為什麽撒丫子狂跑,身後似乎有東西在追他。喬離跑得很快,呼吸卻并沒有變得急促。

随着他的奔跑,場景飛速地變換着,很快,森林變成遼闊的平原,正是草長莺飛的季節,那可怕的怪獸還是抓住了他。

如同捉一只可憐的離群的羚羊,鬃毛旺盛的雄獅将他撲倒。

喬離瞪大眼睛去看,看不清對方面容,也許是威武壯碩的野獸。喬離驚恐,他要被吃了嗎?

野獸粗糙的掌面按住腹部,突如其來的烙鐵,燙得喬離打了個哆嗦。

獸掌向下——

喬離悚然一驚,瑟瑟發抖地嗫嚅:“別……”

“別……”喬離這顫顫的蚊蚋聲再次吓住魏延澤,魏爺仔細觀察,喬離并沒有醒,說夢話呢。魏延澤哭笑不得,心道你得吓死為夫。

喬離夢裏,他柔弱的掙紮完全無濟于事,對方終于抵達脆弱處,狠狠地握住,像用力抓緊了擀面杖,然後在他這塊平坦的面皮上,來回碾壓着。

魏延澤覺得自己快要愛死喬離了,小東西實在忒敏感,面紅耳赤,滾燙滾燙的像在發燒。他一邊規律地動作,一邊撫摸喬離冒出細汗的臉。

夢中人的情動,遠比醒時更加妩媚多姿。

喬離難耐地蜷縮起來,猶如一只蝦米,可憐巴巴地被魏延澤握在掌心。

夢中,野獸獸掌不知彼倦地蹂|躏着他,喬離不用看都知道紅成了什麽樣,他拼命蜷縮身體,卻被對方強硬地撐開。

要怎麽做?才能逃出魔掌?

人在遇到危險境況時,尤其遭逢某個力量遠強于自身的強大雄性,第一反應都是求饒。

喬離也不例外,像海浪上惶恐無措的小船,他抓緊軟綿綿的青草,扭頭蹭了蹭野獸撫摸他半邊面頰的手掌,可憐巴巴地求饒:“不要,不要。”

“不要什麽?”魏延澤抵進他耳側,溫柔纏綿地低問。

奇怪,喬離想着,野獸會說人話?

“不要……”喬離夢呓着重複。

魏延澤寬大的手掌蓋住了他的臉,掌心貼唇,喬離微微張嘴,靈巧而警惕的舌先探出頭,小心翼翼地試探着讨好對方。

掌心濕漉漉的溫熱讓魏延澤一個激靈,盡管只是輕微的、蜻蜓點水的一下,他沒想到喬離睡着時這麽主動!

魏大爺開心到想原地轉兩個圈,但大業未竟,他強迫自己按捺住,右手拿開了,喬離空落落地迷茫着。

很快,野獸彎下小山般雄壯的身體,喬離驚恐無比,對方的唇攫住他的,密匝匝地親吻起來。

潮濕,滾燙。

不知道吃了對方多少口水,吞咽不及,最後喬離上下一起崩潰了。

魏延澤心滿意足,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退出主卧,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自行解決了下生理問題,然後洗手回書房。

一夜餍足。

翌日大清早,喬離難得睡到七點,日頭挂在樹枝丫上,初春風還有些涼,索性室內地暖加足馬力開着,特別暖和。

喬離爬起床,擁着被子懵了一會兒,昨晚的夢清晰得像是真發生過,最可怕的是,最後野獸的臉變成了魏延澤,吓得他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喬離抱頭,再欲求不滿,特麽也不能這樣,夢裏都是……魏延澤這個人是真的不能要了!

幸好這周要去美國參加論壇,喬離還有時間緩緩,他撲下床,兩腿發軟,撲通跪倒在地,低頭一看,褲衩松松地挂在腰間,像是打開了沒系上,褲腿還沾着點……

卧槽……喬離懵逼,如遭雷亟,夢到就算了,還真來這一套,夢遺也不是他這個年紀吧!

趕緊把睡衣睡褲換掉,一股腦兒塞進主卧的洗衣機,像銷毀證物。匆匆洗漱跑下樓,這個點不知道魏延澤起沒起,反正他現在沒臉見魏延澤。

夢到對方變成大獅子,被他弄來弄去,可恥地那啥,他怎麽好意思面對魏延澤那張臉!

說來還有些氣憤,他變成這樣,還不都怪魏延澤?

喬離決定和魏延澤分開一段時間,他剛到樓梯口,就被管家給攔住了。

管家是個笑眯眯的老頭子,彬彬有禮地問:“夫人,用早餐麽?”

夫人,夫人個鬼!

喬離現在沒空計較老管家的稱呼,但他歷來待人平和,不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輕輕搖頭:“不,不需要,謝謝您,我有急事,得現在出門。”

“好的,夫人,”管家又問,“需要為您派車嗎?”

“不,不需要,”喬離越過老管家,“謝謝您,再見。”

剛跑到門口,魏延澤就出現了,在他身後喊:“魏夫人,去哪兒呢?”

喬離一步趔趄,差點摔倒,回頭瞪了眼魏延澤,龇牙咧嘴:“喬夫人,你管不着。”

說完頭也不回跑出魏家,頃刻便不見了蹤影。

“喬夫人……”魏延澤琢磨着這個稱呼,心情大好:“也不錯,親愛的喬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漢,有話好說,不要舉報!QAQ愛我就悄悄地看QAQ

附上和基友對話:

友【認真臉】:你知道為啥你這麽涼嗎

我【同款認真臉】:為什麽!

友:因為評論太少了

我:嘤嘤嘤

以上,懂我意思嗎懂我意思嗎懂我意思嗎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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