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迫營業X8
打雞蛋可能是蔣詩這輩子做的最複雜的料理程序了。
蔣詩拿起那一雙筷子在碗裏攪動,一旁傅易笙已經切完了蔬菜, 又将蔥姜蒜備了出來。一轉頭卻看見蔣詩在那裏像磨墨一樣攪着雞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傅易笙放下手裏的刀, 一手托住蔣詩的碗一手握住蔣詩的筷子,“來, 給我。”
“不是這樣嗎?”蔣詩疑惑地看着傅易笙,順勢松開了手。
“哈哈哈哈, ”一旁的李誠國還在那裏燒火, 看見這邊蔣詩的情況也笑得厲害,“小蔣你這樣以後要怎麽嫁人,連個炒蛋都不會做。”
“不用會, 有個會得就行了。”認真打蛋的傅易笙忽然接話。
蔣詩被傅易笙這句話一噎, 看了一眼他的側顏,抿了抿唇,又低下頭看他的動作。
聽聽, 聽聽這來自傅影帝的瘋狂暗示。沈晚風手上還在幹活, 眼睛和嘴角卻出賣了她,耳朵支棱起聽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李爹, 您現在怎麽還這麽封建思想。女孩子就一定得會做飯才能嫁人嗎,娶媳婦又不是找保姆。”在一旁圍觀的吃瓜小沈拖着一臉不爽的沈峙湊過來和李誠國理論。
這邊沈晚風和李誠國在讨論到底女孩子應不應該會做飯,另外兩個人好像自帶結界一樣, 沒理會這邊發生了什麽。
蔣詩看着傅易笙一手扶住碗邊, 一手握住筷子飛速劃圈将蛋黃和蛋清融合在一起。握住筷子的手指白皙修長,小臂用力,低頭的側顏在那快要消失的餘晖下讓人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是藝術。
蔣詩向他伸過去手, “我會了,我來吧。”
其實傅易笙已經弄得差不多,就交給蔣詩,“小心。”
“好。”蔣詩點點頭,接過去只認真攪着雞蛋。
到底是生手,蔣詩動作有些慢,忽然覺得眼前陰影加重,旁邊有個人擠了過來。蔣詩條件反射地閃躲了一下,是傅易笙。
“灑點鹽,不腥。”傅易笙感覺到了蔣詩的閃避,頓了一下又自然地将一小勺鹽灑進雞蛋裏。
蔣詩好奇問他,“你平時也做飯嗎?”看樣子是個熟手。
“小蔣你沒吃過小傅的菜嗎?”吃瓜群衆·李誠國聽見這邊動靜忍不住摻和進來。
蔣詩搖搖頭,“我們、也不太熟。”
不太熟的傅易笙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瞟了一眼蔣詩又繼續當沒聽到一樣繼續幹活。
聽見蔣詩這句不熟,沈晚風和李誠國眼裏流露出的信息就是:你騙人!
蔣詩:你們也......太明顯了吧。
太陽完全躲進了海平線,李誠國和劉宇民兩個人協作去拉了個燈泡在他們做飯那一塊地方,各自忙着,是不是還有沈晚風和李誠國兩人鬥嘴的聲音,氣氛倒是被他倆帶得活躍。
夜晚海風吹得撩人,傅易笙牽着蔣詩的手來到鍋前,還好鍋就支在了備菜的臺子旁邊,不然僅憑現在幾人的狀态一定手忙腳亂。
“站我身後,小心油濺到。”傅易笙小聲囑咐蔣詩。
“那我給你遞東西。”蔣詩站在傅易笙身後也只能扒着他肩膀看向前面,傅易笙是把她堵得嚴嚴實實。
因為兩人腳綁在一起,蔣詩只能喝傅易笙背靠着背,感受着身後人的體溫,是不同于她一年四季的涼意的熱。蔣詩到底還是覺得別扭,從他背後挪到了一旁,“我站遠點可以的。”
傅易笙打量了蔣詩和鍋之間的距離,确認沒問題之後點了點頭,“那你小心。”
剩下得時間就是傅易笙展現廚藝的時候了,蔣詩在一旁幫忙遞菜,倒是穩步有序,只傅易笙額前碎發被汗打得有些濕,有些模糊視線。他擡手用手背擦了擦,皺眉接着炒菜。
“你低一點兒。”蔣詩在一邊也看到了他現在不方便,抽出一旁的紙巾要給他擦額頭的汗。
四人并排坐在臺子上看着這邊兩人的互動,沈晚風吃着拿今天僅剩的錢買回來的冰棍兒,晃着兩條纖細小腿和旁邊同樣姿勢的李誠國說話。
“啧啧啧,李爹您看見了嗎。”她用那只沒拿着冰棍兒的手指了指蔣詩和傅易笙那邊,“別沒眼力見兒了。”
李誠國還是不太信,在這個圈子裏看得太多,作秀的不少,真情實感沒那麽多,“你說,他們倆是真的嗎?”
沈晚風縮回那只手在他眼前比劃了下,“八成是真的,我看人特準。”
旁邊的沈峙被她的腿晃得煩躁,兩人的腿現在是連着的,可沈晚風的腿短她好多,她舒服地搭着腿晃蕩就意味着沈峙自己得用個別扭地姿勢坐在臺子上。
“能不能別晃了?”沈峙瞟了沈晚風一眼,“你懂什麽。”
前言不搭後語,一時個沈晚風說懵了。沈晚風舉着冰棍兒眨巴着大眼睛将身子扭向他,盯着沈峙看了一會兒。
“幹嘛?”被這樣盯着,沈峙除非是五感盡失才會感覺不到。
沈晚風咬了一口冰棍兒,一只手伸到他肩膀拍了拍,“有些事兒吧,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這話說得沈峙一愣,接着是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也是有所顧忌,在一旁沉默不語。
“老劉,你看小傅這孩子怎麽樣?”李誠國拍了拍身邊的老夥計。
劉老師屬于那種綜藝感不強的人,總是在他們耍貧嘴的時候默默幹活,聽見身邊的人說話擡頭看向那邊正在幹活的傅易笙點了點頭,“小夥子不錯,年紀輕輕演技也好,沒想到他還會做飯,挺難得。”
李誠國難得認真回道:“是啊,我就是沒想到這小子看上蔣詩這丫頭了。要說雖然對這丫頭不怎麽了解,可風評就......”
沈晚風湊過來接話,“李爹您都在這圈裏多少年了,怎麽還信那些流言蜚語。您用您吃了四十多年鹽的經驗通過這大半天還觀察不出來嗎?”
李誠國擡手去敲沈晚風的腦袋,瞪眼看她,“怎麽跟你爹說話呢,沒大沒小。我哪吃那麽多年鹽,你是想讓我高血壓又犯了!”
在一旁的攝像大哥也被兩人憋得嗤嗤笑出了聲,要不是這兩人帶動氣氛,可能這節目也是後繼無力。
幾人鬧了一會兒,就聽到蔣詩在那邊喊:“可以了!”
四人跳下臺子陸陸續續向那邊走過去端菜。
本來只有五十塊錢,只多買了些青菜,将将才夠六個人吃的。
傅易笙正将鍋裏的菠菜炒蛋盛到盤子裏,旁邊蔣詩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聲音響亮。
太丢人了,蔣詩忍着羞恥裝作沒事發生一樣,催促着傅易笙,“快、快點兒盛出來吧。”
傅易笙還是沒忍住,笑了下,将菜都盛好之後,看了眼正在向這邊移動的人們,找了雙筷子向盤子裏夾了塊雞蛋,伸到蔣詩面前,“張嘴。”
面前的這塊雞蛋異常地香,讓蔣詩想起了小時候醫生哥哥在她難過哭鬧的時候總悄悄帶她去廚房,那時他們什麽也不會,醫生哥哥只會炒雞蛋給她吃,每次吃完之後就會神奇地心情變好。
蔣詩看着面前這塊黃燦燦的雞蛋咽了咽口水,伸手想直接接過來放進嘴裏。
傅易笙的筷子躲了一下,“手髒。”堅持要喂進她嘴裏。
蔣詩只好張嘴吃了那塊雞蛋,太香了!
臺子的小桌子上擺好了盤盤碗碗,幾人圍坐在小桌子旁,幾人拿着剛才一起買的啤酒,将自己和身邊人的酒杯滿上。
傅易笙給自己倒滿一杯後,看着蔣詩伸過來的酒杯只倒了淺淺一點兒,“抿一口就好。”
接着又給李誠國和劉宇民兩位老師滿上,啤酒的白色泡沫順着杯壁緩緩流下。
“小傅啊,你這可有點兒,诶,那個詞兒是什麽來着?”李誠國指着蔣詩的酒杯,轉頭問一邊正要對瓶吹的沈晚風問她。
沈晚風看了眼蔣詩的酒杯也明白了怎麽回事,賊笑着接茬,“雙标!”說完看見蔣詩瞪她又吐了吐舌頭縮在一邊。
“對,雙标。小蔣一杯都不能喝了?你這糊弄小孩兒呢?”
傅易笙聽完也沒給蔣詩接着倒酒,倒是蔣詩拉着傅易笙的袖子跟他說,“我沒事,能喝一點。”
“李老,她酒精過敏,還是讓她喝飲料吧。”傅易笙對蔣詩搖了搖頭,轉身對李誠國說。
這倆人要是沒事兒那他就真得像沈晚風那丫頭說得白混這麽多年了。李誠國識趣兒地不再接着說,舉起酒杯對大家說:“來,今天是咱們這個家庭的第一天,雖然中間沒能拿到全部飯費,但是咱們第一次的合作我認為啊,還是挺圓滿的。”
幾人碰杯,賓主盡歡。
到了最後幾人都多少有些醉意,只蔣詩一人還保持着清醒。飯吃完了之後節目組就告訴幾人他們腳上的魔術扣可以解開了。
兩位老師那裏劉宇民老師還算是有些行動能力,将魔術扣解開之後,費力地拍着李誠國進屋睡覺。
沈晚風抱着酒瓶子發呆,沈峙只是喝得有些發懵,倒還不至于醉。他伸手去解他和沈晚風腳上的帶子,就聽沈晚風輕輕呢喃,“季禮”。
沈峙一下子清醒了,看了眼沈晚風,這家夥像是睡着了在說夢話,他一直在拍沈晚風的手臂,“醒醒。”
沈晚風倒是被他拍醒了,呆呆地看着他,又後知後覺地看了看自己被拍紅的手臂,腦子好像清醒了點,默默地罵了沈峙一句就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屋裏走去。
沈峙走在沈晚風身後,他要被她氣死了,怕她說錯話被節目組剪進去,結果好心當成驢肝肺。如果他剛才沒聽錯的話她是罵了他一句“王八蛋”!
蔣詩看着其他四人都進屋去了,又看向身邊的傅易笙,傅易笙環抱住自己的膝蓋将頭埋了進去,露在外面的耳朵紅紅的,顯然是有些醉了。
“傅易笙、傅易笙,還能走路嗎?”蔣詩輕輕搖了搖傅易笙,他卻沒什麽反應。
蔣詩嘆了口氣,坐好将手伸向了兩人腳踝上那根連接着他們的帶子,想先解下來。手剛伸過去,卻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那是傅易笙的手。
蔣詩詫異看着傅易笙的那只手滑向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包覆在他的手掌裏。他掌心滾燙,燙得她想抽回去,可是他攥得緊,蔣詩使了些力氣都沒抽走自己的手。
“別走。”從他的膝蓋裏傳來悶悶的聲音,聲音透着疲憊,有着讓人心疼的懇求和渴望,“陪我待會兒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是生死時速
今天蔣姍姍被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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