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大家族，薛家先敗落，王家随着王子騰的撤職也敗落了。賈瑚決定，等他的冠禮結束後，他将去往江南，該輪到甄家了。

李家先行派人送了信過來，今日李家一家就會到。賈瑚将李府一切準備好後，就出了城外去等待。

果然，從西北到京城這麽遠的路途很是折騰人，李家一家連最年輕力壯的李勤都有些萎靡不振。

好在賈瑚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東西，他們來了後就只管好好休整一下，并不用操心很多。李家一家休息了半日才有些緩過來，李父是經常跑商的，倒是還好，只是有些苦了李母和李瑤。

晚上，一家人用完膳後，聚在一起好好說話。

“修兒，上次你寫信說你要在李府舉辦冠禮？”李父問道，“既然你認回了本家，他們能同意？為父想着，你如今官拜二品，可不能落人口實了。我和你娘商量了，我們也不掙什麽名，你不用太在意我們這邊，如果在那邊舉辦，我們就過去那邊參加你的成人禮。”

李母聞言也點點頭，“是啊，修兒，你不要太為難了。”

賈瑚聞言，心下很是感動，比起那邊随時想着怎麽從他身上汲取利益相比，李家人才仿佛和他才是真正的親人。

“弟弟，姐姐知道你從小就很本事，對于外面的事情，姐姐也不懂，姐姐相信你。”

賈瑚笑笑，“沒有那麽嚴重，皇上也說過，我是李家養大的，連他都不會強迫我回賈家，更何況是別人。如今，我雖然是戶部侍郎，官至從二品，但是并沒有在戶部領實職，平時也不會在戶部當值。我的冠禮，是吳先生提出來的，他寫信說會趕過來，我估摸着還有十來日他就會到了。”

“嗯，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新購了一個宅院，說是比這裏大嗎，我看那裏就作為你的侍郎府，在那裏舉辦冠禮好了。內院的那些，就交給你娘去辦。”李父說道，他知道他的妻子是當初作為宗婦培養的，要不是後來發生巨變，他一個小商人還沒有資格去娶她。

賈瑚冠禮這日，賈母前一日雖在家裏大罵賈瑚不孝順，但是作為目前賈家最有前途的小輩，賈母和大房二房一早就到了侍郎府。

正賓賈瑚請的吳先生擔當，贊者本來五皇子說要來當的，但是被戚恒易截胡了。內院裏，賈母和賈家的世交坐在一堂，李母則招待賈瑚朝堂上大人們的家眷。

“這個瑚哥兒真真是不懂事，本來我說請王爺來當他的正賓，可是他說他和他老師說好了，由他的老師來當。這麽重要的位置怎麽能随便找個教書先生呢。”賈母和忠義老太妃說着話，“他呀，在西北那個那麽荒蕪的地方長大，由被小地方的婦人撫養長大，我對他也是難以管教。”

“如此說來，以後你們榮國府還要由他來繼承，前途堪憂啊。”忠義老太妃說道，“我就說老國公不知道怎麽想的，當初就該讓二房來襲爵。”

“是啊，我那個二子可是要懂事的多，可惜他前面還有個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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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聽着他們這樣說，雖然很高興老太太果然是向着他們的，但是在這裏的官太太這麽多，說這些始終不妥。老太太是在家被奉承慣了，已經忘了年輕時候的謹慎。

賈母實在是不高興賈瑚把冠禮不放在榮國府舉行，榮國府慢慢在式微，賈瑚還不能帶着賈珠他們這一輩走起來的話，榮國府以後的地位堪憂啊。

李母一應大家規矩讓來參加的诰命夫人們，很是刮目相看，早就聽到了很多關于賈瑚教養不堪的傳言，本來有些是不願意過來的，實在是家裏的老爺要求必須過來給這位新上任的侍郎幾分顏面。沒有想到，這裏的一切規矩行事，很是有大家風範，也是不知道怎麽會傳出賈侍郎不堪的流言出來。想來能考中探花，怎會沒有孔孟之道，果然不可道聽途說。

今天這樣的日子，賈赦和李父李舸作為男主人在外院招呼客人，賈政因為在榮國府當家慣了，今天也習慣性的去招呼客人，大家客氣的和他應酬了兩句，就和同僚或者李舸賈赦聊起來，賈政只好帶着賈珠和一些老親坐在一起。

賈瑚看到戚恒易手裏的托盤就頭大，讓這個都統大人來給他梳頭更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

看到戚恒易拿起了衣服，賈瑚連忙站起來，“我自己來就好了，這個就是一個形式，不用那麽認真。”

說着就要拿過禮服，戚恒易側身躲開了，“還是我來吧，冠禮可是人生中很重要的時刻。”

賈瑚看戚恒易堅持，他自己也就不矯情了，麻利地脫了外衣，只着中衣，把手打開，等了好久都沒見戚恒易動作。

賈瑚拍拍戚恒易的胳膊，擡頭看了看戚恒易，這才發現戚恒易一直盯着他，眼神怪怪的。

“戚大哥？你怎麽了？”

被拍了一下的戚恒易回過神來，“嗯？沒什麽，剛才在想一個事情。來，更衣吧。”

李父并不差錢，哪怕榮國府沒有給過什麽東西，這場冠禮，辦下來也是很成功的，沖着賈瑚面子來的賓客就算是榮國府都不一定全部能請來。

賈瑚到了準備好的席上，跪下。戚恒易端着他的禮帽站在臺階旁邊，吳先生下了臺階，取其帽到賈瑚面前，祝福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謹爾威儀，淑順爾德，眉壽永年，享受胡福。”注（1）

三次流程走完，吳先生唱了三段祝福詞，而後道，“修兒，今日為師為你取字和安，是為望你平和安康之意。”

“謝老師，學生必謹守老師教誨。”

賈赦看到長子長成，想到這麽多年來的荒廢，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在犧牲自己，保全妻兒。事實上呢，他又保護了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摘自百度百科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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