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賈府的人是最後離開的，賈母最後對賈瑚說，“瑚哥兒，祖母是疼你的，你記得常回來看看祖母。”

“是。”賈瑚也并沒有多說，送了他們出門。

“老師，我已經和皇上請旨，不日就要去江南一帶，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去。一來看看江南的風光，二來有些事情您能幫我看看。”衆人休息後，賈瑚帶吳先生來到書房。

吳先生嘆息一聲，對于這個學生，他一向是驕傲的。但有時候太過于執着于過去，他出去游歷時看到的多了，很多事情，看那些比較淡了。他的這個學生是屬于有心結沒有解開，多說無益，只有他自己去領悟。

“我就不過去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還有不要過于急進。這次你們能夠扳倒王子騰，你們的計謀是一個原因，皇上容不下他了，是最大的原因。你要知道一個帝王講究的是平衡，在他的眼裏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有應不應該。”吳先生感嘆，說完拿起賈瑚書架上的藏書看了起來。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你和五皇子相處時，該有的恭謹絕不能忘了，我觀他必簡在帝心。”

“是，據說多年前戚妃很受寵，但戚妃過世後，皇上就對五皇子不聞不問了。”賈瑚搖搖頭。

“而你回到京城來後，圖謀了幾件事，給了皇上一個給外人看到的不得不冊封五皇子的理由。”

“是，這是皇上給五皇子的機會，但同時也是給我的機會。”賈瑚拿過茶杯給老師倒了杯茶。

“我知道在西北時，你，戚恒易，五皇子你們三個的感情很不錯，算是生死之交。但是到了京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身份都不同了。如果将來你心願達成，記住有些東西當斷則斷。”吳先生意有所指。

“老師，我明白，會時刻記住的。”

“一個人的感情往往是難以控制的，老師希望你記得，真心換真心。”吳先生說完後喝了杯茶，專心看起了書。

賈瑚知道，老師怕他陷在過去太深，才刻意和他說了這麽多。但是他重新來過，總是希望去改變一些什麽，簡單或者不太準确的說，就是重活的意義。

賈赦送賈琏過來的時候，聽到了賈瑚要去江南各地，很是詫異。

“琏哥兒也要随我去。”賈瑚對他們說道。

“我也去？”賈琏一臉驚喜。

“嗯，所以父親回去可以給琏兒收拾點常用的東西，不要太多了。我們要出發時，會去榮國府辭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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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回去和邢氏提起，讓她給賈琏準備好一應用品。

“你也學學怎麽管家，二房不會一直管着。”賈赦對邢氏說道。

“老爺此話可當真？”邢氏很是驚訝。

“當真！你先不要表現出來，老爺我自有辦法。”

賈赦回到書房，這麽些年，他收集到了一些證據，但是并不足，随時都可以讓他們翻盤。今天瑚哥兒居然拿出了詳細的證據出來，看的賈赦都是震驚不已。他一直都認為是王氏這個賤人對他的妻子和長子下手的，萬萬沒想到，賈母也出手了。是了，單憑一個王氏就想在榮國府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憑王氏那個腦子也不可能。

知道真相，賈赦真的是心涼，以前他以為賈母最多是迫于王子騰壓力才會讓長子暫離，沒有想到，賈母完全不在意他賈赦。

難怪瑚哥兒至今不肯回榮國府，這個家呆着還有什麽意思。等瑚哥兒離開京城後，他會處理好王氏的，至于賈母，榮養她就是了，多的卻是不能給了。

賈瑚帶着賈琏回到榮國府，老太太這次并沒有和以前一樣和他們說很久的話，簡單說了幾句就打發他們去給父母請安了。拿了一封信給賈瑚，說是讓他帶給揚州的姑姑賈敏的。

賈瑚把證據給賈赦，倒不指望他能拿來做什麽，只是讓賈赦看清楚家裏人的面目。榮國府沒有後繼之人，爵位也到最後兩代了，漸漸也會沒落，并不會招了誰的眼。當然，前提是，沒有人去作死。王氏後來做的什麽印子錢，買賣官司，尤其還有和甄家的往來，才是把榮國府推向絕境。賈瑚回來後，他要做的就是杜絕這樣的事情。

賈瑚的離開，明面上是考察各地土地種植情況，朝中很多人在笑話他，好好一個探花郎，做起了貧農的活計。

行走了一個月，一群人才慢慢的走到了金陵，船也坐過了，馬車也坐過了，賈琏這次難得的沒有喊苦。

金陵可以說是賈家的本家，這次出來，賈赦就打發了人過來，讓管事收拾好屋子。

讓車夫直接駕車到賈府，賈瑚決定先休息兩天才行，坐這麽久的馬車，确實很累。

賈府在金陵的管事是賈母的陪房夫妻，米進和米進家的。收到信後，知道是大房的大爺和二爺過來，就把偏房收拾了出來。

“大爺，二爺，小的是米進，是老太太任命在金陵守住老宅的管事。兩位爺有什麽吩咐盡管找奴才，奴才一定給兩位把事情辦好了。”米進躬着身笑呵呵道。

賈瑚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可準備妥當了？”

“收到府裏來信，奴才就開始給大爺和二爺收拾出來了。”

“那就前面帶路吧。”

看着這個很偏的院子，賈瑚走進這個狹窄的小院，“這就是你準備的？”

米進笑道，“大爺，正院是老太太住的地方，奴才就沒有收拾，現在只有你和二爺兩個人過來了，人也不多，這個院子奴才看着很好就給您收拾出來了。”

“大膽！”賈瑚呵斥道，“一墨，叫我們的人進來。”

“是，大爺！”

一墨很快就出去了，賈琏看着這個院子，再看看一臉理直氣壯的米進，搖搖頭，惹誰不好惹到大哥頭上，簡直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