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早晨
林澈君從白淨的床鋪中爬了起來,身邊的人依舊還在酣睡。微醺的日光從薄薄的窗簾裏頭透射進來,把那人細碎的發絲照亮,深沉內斂的黑色也被染上了一層纖薄的金色光暈。
羅伯特.蘭開斯特,也就是林澈君悄悄地下了床,套上酒店內的一次性黑色內褲,又穿上衣櫃裏挂着的浴衣,才朝着浴室走去。
關上浴室大門,他拿起安置在鏡面前洗漱臺上的電動刮胡器,然後開始悠然自得地刮胡渣。本就略顯豔麗的臉蛋下巴上包裹着一層薄淡的黑色硬碴,也并不覺得詭谲,反而有種本就該出現在他身上的硬朗顯現。
他整理好自己的儀态,穿戴好昨日的衣物,一邊散漫地哼着奇怪的英文鄉間小調,一邊心情極好地推開了浴室門,就拔出凹槽之中的房卡,然後關門出去了。
顧安是被一陣熟悉的鈴聲吵醒的,他幾乎是煩躁地摸出了床頭的手機,然後接通眯着眼睛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然後,他清醒了。
盧恒飛聽他接通了立刻鋪天蓋地地大罵:“行啊你,昨夜竟然又給我玩一夜情???你不是出去做正事的嗎?啊?!你什麽時候可以不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啊?我去找你,就怕你醉死沒人替你收拾,結果那些人竟然說你跟一個男人先離開了!離開了!”
話筒中有了一絲輕微的呼吸聲,很沉重,盧恒飛尴尬。“……你特麽的……別告訴我,你們來了個晨間一炮???我都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心情一個晚上都沒有打擾你做事了……你別告訴我……你……”
“沒有。”顧安總算将昨日的一些片段給記起來了,即便他根本就不願意記起來。
艹!他忍住了心頭的憤怒,然後按壓住這心頭火,開始跟盧恒飛說:“先将柯暢給控制住,取消她一切的行程,讓她安靜一段時間。”
“早這麽幹不就行了?”聽顧安聊到正事,盧恒飛也立刻進入工作狀态,“你非得問問高公子的想法,結果不是意料之中嗎?”
“總要考慮一下最好的可能性。”顧安懶得解釋,他現在的心情很微妙,腰的酸脹以及身後那處的酸麻不斷地提醒着昨夜的瘋狂。
身體的不适應開始讓他想起昨夜那人在自己耳邊低啞的喘息聲,兩人交疊在一起,擁抱在一起,對方溫熱有力的胸膛……
充斥在腦海之中的滿滿是他自己那高亢的叫聲,以及從腳底蔓延至全身的快感。
呼吸……聲音……味道……他漸漸開始迷亂。
“靠!”他趕緊打斷了自己的回憶,捏着手機就大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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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盧恒飛已經十年沒有聽過顧安罵髒話了。“昨夜被開/苞了?”
顧安,“……”
在一定程度上,盧恒飛直白的真相了。
盧恒飛還特別作死的繼續說:“別擔心,來哥哥我懷裏,我疼你~~”
顧安冷靜地挂了手機。
他逡巡了一遍這個大床房,果真沒有見到那個一夜情對象。
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濁氣,心裏想:不就是被爆菊了而已,人生在世,誰不會遇到糟心事呢?爆個菊而已,自己個糙漢子也沒有必要在意。
于是,他咬着唇,挪着自己傷痕累累的屁股,準備朝浴室走。
就在他以龜速進軍浴室房門的時候,房間被人從外向裏推開了。
四目交錯,房間裏突然湧出一股濃烈的對峙之感。
“Hi~”林澈君眨了眨眼睛,拿着手中的東西朝着顧安特別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顧安,“……”
“你怎麽可以自己下床了,你屁股不疼嗎?”林澈君快速走上前來,作勢就要把顧安打橫抱起。
顧安下意識地就避開了那人的觸摸,這一個動作,立刻讓林澈君冷了臉,當那種陰鹜深沉的眼神盯着顧安的時候,顧安竟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可怕,腦袋裏突然有了一時間的慌亂。
但他豈是會示弱的人,立刻冷靜下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行。”這次,林澈君不再堅持,只是将手中的塑料袋遞給了顧安,解釋。“這是專門擦在後邊的藥膏,你好好塗,免得菊花廢了,以後都不能用了。”
顧安忍了忍,差點沒憋住,忍不住擡起眼睛去看那人的臉。
昨夜他喝醉了酒,意識一直有些模糊,就記得自己被/操了,以及這個男人看起來單薄實際上健壯有力的身體,那臉,也只是看得模模糊糊,隐約可見是個美人胚子。
這也是顧安會以為他是個極品小0的緣故,誰會想到有那麽一張娘炮臉,會是個1?
這次算是他跌了個狗啃屎,但不意味着他會将這口氣憋在心裏,無論什麽事情,他都不會讓自己吃虧。他開始打算下一次上回來。
不過……顧安眼皮微跳,這眉眼、這鼻梁、這眼睛,怎麽這麽眼熟?
可惜他完全想不起來!
如果顧安還完完全全記得昨夜他是被怎麽操到手腳發軟的,他就可以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十年前跟他提分手的初戀情人——林澈君。
可惜顧安不記得,而且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少年變化也挺大的,臉部結構變得更加硬挺了,線條也是更加立體了。別說林澈君,就連顧安都變化頗大,十年前的他算是個陽光少年,如今的他卻是個斯文敗類的精英模樣。
至于聲線……公鴨嗓一般的變聲期一過,能差不多嗎?
再加上,顧安本身是個不留戀過去的人,這麽多年談的戀愛游戲不說五次也有四次,約的炮也要達到百位數了,美男看了那麽多,都快有臉盲症了,誰還會記得個就連上床都沒上過的前前前前……前任。
“行了,讓讓,我要進去收拾一下。”顧安想不起來,也就懶得想了,他覺得想這個還不如想一下之後該怎麽操回去,畢竟這個人的腹肌、臀部線條真的很好。
他拿過林澈君手中的塑料袋,套上浴袍,就要往浴室走。
可惜顧安完全沒有一個在純1面前做小0的自覺,大喇喇地敞着酥胸,露出兩條修長有力的大腿,大腿線條綿延直上,隐約可見那處的美景。
林澈君眯着眼睛,舌頭開始貪婪地舔舐着自己發幹的唇瓣,本來平穩的氣息開始灼熱起來,于是,他遵從心意,推門而入。
這個時候的顧安,這拿着手中的軟管思考着怎麽把這些膏藥擦進去。
他雖然有點膈應往那裏捅,但為了避免那處真的廢了,還是很認真地準備着。
于是,在林澈君走進來的那一剎那,所見到的,就是顧安大開着兩條修長的大腿,将它們敞開着擱在浴缸上,垂着頭,用自己的手指朝下探。
樣子小心翼翼的,眉頭微蹙,但在林澈君的眼中,有着說不出的春情。
畢竟,那人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男人,他想要把他壓在自己的身子底下不知多少年了,以至于這種想法幾乎成了執念,無論用什麽方式,都要步步為營,将之征服。
他走上前,突然從顧安身後抱住他,手掌握住了顧安快要探進去的纖長手指,暧昧地吐着熱氣。“寶貝,你的樣子真美,我又硬了。”
顧安青筋微跳,然後笑了。“寶貝,可別玩火。”
“玩火怎麽了?暖和。”林澈君笑笑,另一只手掌握住顧安拿着膏藥軟管的手,巧力一使,将膏藥順勢抽走,就着從後背擁抱的姿勢把顧安整個人都摟進懷裏。
而緊接着的,便是他開始往後處探尋的手指。顧安一驚,立刻按住了他,抵禦着他的動作。“別鬧。”他的聲音發冷,已經沒有了平日裏頭的溫柔。他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為自己清理身後,即便他昨夜被這個男人給操了個一塌糊塗。
昨夜關于兩人如何上床的記憶是錯亂的,很大程度上,給他留了一些尊嚴,讓他不需要直面屈辱的承歡記憶。
他是喜歡男人,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另一人壓在身子底下。
林澈君的眼神突然陰鹜起來,他絕不會容許任何人以任何的形勢反抗他,天性如此。他的另一只手将顧安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然後堅定地向下動作。
手指進入的那一刻,顧安突然覺得體內有一股電流從裏頭穿梭到四肢,令他一下子卸了力道,體內被異物侵襲的感覺特別的清晰,讓他止不住的戰栗。
“你做什麽?!”顧安終于沒法繃住自己冷靜的表象,将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出來。“給我出去,滾!”
軟管之中的膏藥很快被用去的半管,根本沒有節省。他的手指在裏頭均勻地攪動,顧安無處可逃。
他的身子早就因為昨夜的激情而沒了力氣,現在當然是被林澈君制服得老老實實的,即便掙紮,也根本毫無用處。
顧安想,生活就像強/奸,當你無法抵禦它的時候,那就躺平着,享受它。
于是,慢慢地,他還是收了力道,即便還是有着些許代表着反抗的掙紮。
“乖,別動,你的裏頭會疼的,我是給你塗藥啊。”林澈君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笑意,“顧安,能聽話點嗎?”
顧安!顧安!他從來沒有告訴這個人他的名字,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即便林澈君完成了将手指攪動了許久,之後緩緩抽出的動作也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反應。
林澈君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立刻黑了臉。他簡直無法想象,昨夜把他欺負了那麽慘,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了,他竟然還能忘記。
他立刻用手指将顧安的下巴勾過來,讓他正對着他的眼睛。“寶貝,說,我的名字。”
顧安,“……”話說你到底誰啊!
“顧安,你很不乖哦。”沒聽到答案的林澈君心情很不好,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寶貝……你冷靜點。”顧安嬉皮笑臉,他對着眼前的男人有着來自身體的懼怕。
他已經在辨別着眼前這個人是否有先奸後殺的癖好,以及思考着逃出去的方法……
林澈君冷冷笑了一聲,然後嘴角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端得那是一個如沐春風,春風化雨。“是我啊——林澈君,寶貝,記得麽?”
顧安愣了,然後臉色瞬間從白便黑。
林澈君!林澈君!林澈君!
哈哈,很好,原來是你。
他瞬間堅定了一百倍自己報破菊之仇的信念。
新仇舊恨,一定要把它們全數還給他,不然,他就不姓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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