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所謂出事
顧安立刻向後退, 他還沒有那麽的大膽,就這麽怼回去, 天知道,林澈君一直是個說到做到的類型, 如果他這個時候不自量力地跟他回嘴,說不定這人真的會在此地辦了他。
他一下子就萎了下去,剛剛出現的三秒攻氣也就真的只出現了三秒。
已經退到了床邊, 就差一只腳就可以完全落地, 但他的手腕卻是被身前的男人突然一拉,然後整個人都拉到了林澈君的懷裏。
顧安整個人都趴在了林澈君堅硬的胸膛,側着腦袋,開始不知所措。他微微咽了口口水, 然後微微笑着, 擡起了一點腦袋,卻是很快被林澈君用一只手再次壓在了胸口。
顧安放棄了,但還是要表示自己的态度。“我剛剛沒有想那麽多, 只是開個玩笑。”
林澈君低低的笑聲在他的上方傳來,而他耳朵下的胸膛也在微微的起伏着, 令顧安的心髒開始劇烈地上下跳動。
“原來你是開玩笑?”他技藝精湛地表示不解。“我還以為你說真的呢。下次可不準這麽幹了,我可是個不會開玩笑的人呢。”
混蛋騙子。
顧安又在心裏頭罵了一下他的綽號,然後憤憤不平起來。要是林澈君不會開玩笑,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會開玩笑的了。
“放開我行嗎?”顧安表面卻是還在打着商量,雙手已經開始掙紮,想要撐着起來, 卻是被林澈君壓制得更加的緊。
“別動。”林澈君命令的口氣總是有種讓顧安無法反駁的意味,果然,這一次,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之下,顧安再次地全身癱軟在了林澈君的胸口。
林澈君終于翻了個身,顧安的姿勢也從趴在林澈君的胸口,變成了側躺在林澈君的胸口,就如同他們每次夜晚酣戰之後,早晨醒來後的場景。
這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場景,顧安并未覺得有絲毫的不适,甚至還慢慢找了一個熟悉的位置,緩緩靠了上去。
林澈君的手指在顧安的背部摩挲,顧安自然也不能示弱,立刻開始挑/逗,兩人被搞得欲/火連天,可惜環境地點不好,完全不可能打一炮。
這裏可是居住着祖國的小花朵,不可染指。
至少顧安心理上過不了這麽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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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林澈君此刻也沒有什麽想法,不然按照林澈君那種無所謂的态度,根本不會考慮什麽花不花朵的小事情,他所考慮的,只是想不想而已。
至少,林澈君現在覺得,就這麽互相擁抱着,就能讓他整個人放松下來。
所以,性/愛,不重要。
這是與顧安相處這麽久以來,林澈君第一次産生這種想法。
細碎的陽光透過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灑在他們的身上,暖呼呼的,但兩人卻是好似沒有感受到烈日的灼熱,繼續擁抱着,好似要将對方擁入自己的身體之內。
“我記得,我們以前就這麽躺在這張床上,在冰冷的冬天,互相取暖,躲在被窩裏,說悄悄話。”顧安慢慢地訴說着他們的過往,心情很好。
林澈君的手指一直在摩挲着顧安的後背,一刻也沒停過。“我記得,你說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個時候,你想的是什麽?”
顧安嗅了嗅鼻尖屬于林澈君的味道,身心都舒暢了。“其實真沒想什麽,八九歲的孩子能想到什麽,大概就是想要對你好吧,你那個時候那麽瘦弱……”而且還那麽像個精致的小女孩。
“哦……原來就是這個原因。”林澈君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所以才一直說這些事情。”
“嗯?”顧安沒聽清,因為林澈君的聲音太小了,不過後面的一些字還是聽見了,頓時想要再往深入問問。
可惜,林澈君根本不打算再說一遍,反而道:“有點想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明顯是不準備再說一遍了,顧安抿了抿唇,最終只好道:“那你睡吧。”
說着,他慢慢撐起身子,在林澈君的額頭上落上了淺淺一吻。那個吻轉瞬即逝,淺淺的,不露痕跡,就只覺得額頭一陣灼熱柔軟的觸感,轉瞬消失不見。
林澈君挑了挑眉,“過來些。”
顧安淡淡一笑,然後湊了過去,林澈君乘機發力,一把扯過顧安的手腕,然後一翻身用力地吻在了顧安的嘴唇上,這次的吻并不是跟之前的額吻一般轉瞬即逝、不帶一絲欲/望的淺吻,而是香辣的熱吻。
唇舌交纏間,隐隐可以聽見“啧啧”水聲,聽得人心神蕩漾。
顧安幾乎要溺死在這種吻技之中。可以說,如果說,在一開始他們兩人的吻技還是半斤八兩,甚至是顧安稍占上方,一次之後,兩人的吻技便立刻持平,在親吻了多次之後,他開始在林澈君的挑/逗下完全潰不成軍。
說起來,也挺丢人的。
就好像,林澈君完全掌控了他的身體,知道他的敏感點,知道他會因為什麽而沉淪。
這種從身到心的改變令他恐懼,卻又令他甘之如饴。
正當他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抛棄內心唯一一點羞恥感的時候,林澈君的舌頭卻從顧安的嘴中退出了,他居高臨下地摸了一下顧安的碎發,然後笑得很溫柔。“雖然很想,不過我們今天還是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身體才剛好。”
顧安立刻就臉紅了,想要平靜下來,卻是在林澈君仿若深情的目光之中越來越紅,他快速地側了側臉,避免目光的直接對視。“嗯。”
心髒的跳動不受控制,令顧安覺得挫敗,他突然發覺,除了身體,就連心,都已經開始為了林澈君的一切而跳動了。
真是悲哀啊……
酸澀的胸口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令他的臉迅速冷卻下來,只是他本身就不是非常容易臉紅的類型,除了耳朵下可以看出來一絲異變,其他地方,唯有他自己可以感受到灼熱。
“現在,好好睡上一覺。”林澈君終是躺了下來,然後在顧安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閉着眼睛。
顧安睜着眼睛看了一會,突然間覺得那窗外的陽光特別的催眠,讓他特別的困倦。然後,在五分鐘後,在林澈君斷斷續續地拍打之中,他安靜地沉入了夢鄉。
顧安熟睡的十分鐘後,林澈君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後睜開了眼睛,從床上緩緩坐起,打開了他一直處于關機狀态的手機。
然後他打開了房門,走向二樓的盡頭,一個獨立的跳窗。拉開跳窗大門,他撥通了他關機狀态下給他打了電話的裏紮特。
“少爺。”裏紮特的聲音在那邊接通之後,便立刻傳來。
林澈君靠在身後的鋁門上,問:“抛售了?現在局勢如何?”
“現在力德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已經開始亂套了,最多今晚零點,他們會開始變賣自己的股份。”裏紮特擲地有聲,顯然對于這個結果特別的自信。
“嗯。”林澈君懶懶地應了一聲。“有沒有将高家的收賄記錄給他了?”
“當然。”這是林澈君幾個月前就開始布的局,不可能出現纰漏,否則就是他們亡。“我們的人已經通過他的私人偵探傳遞給他所有資料了,相信之後的發展也會如我們所料。”
“好。”林澈君淡淡應了一聲,一雙丹鳳眼中平靜無波,除了如同往日般的散漫,再無其他。“零點後,低價收回。挂了。”
說完,他便挂斷了電話,一雙眼睛看向蒼穹之中,雲層的漩渦之中,有着波濤滾滾的風雨欲來之勢。
大概要下暴雨了。
林澈君這麽想着,已經一把旋開鋁門,再次走進了空蕩蕩的樓道,然後重新走進了房間之中,關上了房門。
顧安睡得很香,嘴角習慣性地微微挑起,好像永遠是那麽的安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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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憲舒火急火燎地闖入了力德總經理的辦公室大門,他立刻走上前,一雙大手拍在了力德總經理的辦公桌上。
林憲舒是力德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今年正好花甲之年,雖然都說花甲之年理應退休,但在商圈,資産雄厚者不退位幾乎是成了既定的規矩。
“你給我說說,為什麽股價跌了二十三個百分點!”林憲舒幾乎快要瘋了,他今早起來,還跟以往一樣跟利益夥伴一同出去打高爾夫,結果下午就給了他這麽一個重磅消息,怪不得那些老狐貍明裏暗裏在嘲諷他!
總經理姓陳,名志柏。今年四十有一,在力德公司從部門助理開始做起,雖是出生普通書香世家,但工作能力極為出衆,并且抱負心強,只從他的眼睛裏,就能看出他噴湧而出的欲/望。
他腦子活,在暗地裏給各個部門的經理送好處,又加上他本身就擁有出衆的實力,卻懂得隐忍,心甘情願做最受累的活,又懂得在适當的時機推銷自己,不惹人眼紅,不惹人嫉妒,所以綜上原因,林憲舒親自提拔了他一步一步向上爬。
在他三十八歲的時候,終于成為了力德國際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成了這個公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四年來,陳志柏表現一直非常出色,甚至還把原本成績平平的公司搞的風生水起,業績翻了幾近五倍。
因為這個原因,林憲舒便安心當他的董事長,除了定期查看一下公司的年度報表,再也不管公司的事情。
結果,就在這個檔子口,竟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