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所謂烏龍
“你可算醒了。”顧安的聲音就在林澈君的耳邊響起, 林澈君微微眯了眯眼,适應了一下白熾燈的亮度, 才睜開眼。
剛剛側了側頭,就看見顧安笑容滿面地坐在他的身邊, 一雙帶笑的桃花眼微挑着,好似在勾引着他。
林澈君動了動,只覺得後背一陣拉扯感。
顧安立刻制止他。“你有刀傷啊, 給我好好躺着。”目光中有着斥責, 但同樣的,還有擔心。
林澈君微微眯了眯眼,丹鳳眼微微上挑着,總覺得今日的顧安有點奇怪, 好像哪裏有點不一樣了。
“我去叫醫生。”剛剛是因為被林澈君醒來的事實給激動的, 現在理智回來,自然要去找專業人士。
林澈君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顧安的手腕給抓住了, 顧安回過頭垂着眼看着林澈君,兩雙眼睛對望着, 似有着暧昧的味道在燃燒。
“怎麽了?”顧安抿抿唇,狀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殊不知,他的手指都在戰栗,與林澈君相觸的地方在微微發燙,這是以前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林澈君擡起眼凝視着顧安的手指,随即又擡眼瞧着顧安微笑着的柔和面部, 突然就覺得想笑了。這個家夥,手指抖成這個樣子,還以為自己可以瞞住他嗎?
心神都已經錯亂成這個樣子了……林澈君撐着身子起來,顧安立刻驚了,趕忙小心地扶住他。“你做什麽啊?”
林澈君卻是順着顧安的動作,一把抱住了他。顧安一只手搭在林澈君的後腰處,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該做什麽好。以前如果林澈君這麽做,他大概只會微微一笑,調戲回去吧,但今日,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抱抱你,讓你安心,感覺你受驚了。”林澈君輕笑着調笑。
顧安耳根猛地燒燙了,好在他不是容易臉紅的皮膚,否則他現在真的想要拿塊磚頭去撞死。“我只是愧疚,畢竟你是為了救我。”
林澈君輕輕笑了笑,結果呼吸吐在顧安的脖頸上,讓他覺得特別癢,而且他現在是半蹲的姿勢,挺不舒服的,于是他動了動身子,跟他道:“放開,我找醫生。”
“別動。”這麽做反而令林澈君更加不願意把他放開了。“你再這麽動來動去,我可能會發情。”
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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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房門被推開了。
原本準備進來的護士姑娘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兩個男人互相擁抱着。一時之間,護士姑娘的眼神與兩人的目光碰觸在了一塊,随即護士姑娘一邊面無表情地一把拉上了拉門,一邊道:“抱歉,你們忙。”
顧安嘴角抽了抽,這個時候,林澈君才慢慢地松開了他的手臂,然後半靠在床墊上。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姑娘又拉開了病房門,慢慢地走了進來,不過跟以往一進來就開始發癡的樣子相比,此刻的她步伐更加的沉重,那沉重的模樣就好像死了老娘似的。
“我得要換藥,所以必須要進來。”她說完,已經推着車子走了進來。
顧安趕緊離得遠遠地,将林澈君床頭的位置讓給了護士。護士看了一眼顧安,眼神有點不善,然後又嘆了口氣,郁悶地繼續完成手中的活兒。
由于林澈君也就後背以及手腕需要換藥,所以動作娴熟的護士幾乎十分鐘之內就搞定了。其實原本她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好好地跟林澈君交談的,順便交換個電話號碼什麽的,至少有個聯系方式以供下次再次聯系啊。
但人家竟然是同性戀的樣子,她還能怎麽辦?
她也很絕望啊,突然想到平日裏頭那個玩得很要好的聒噪的腐女妹子一直在說:現在長得帥的要麽有女盆友了,要麽就是gay!
結果,這倒好,她終于破天荒的看上了一個,還沒發展發展呢,這個直接又是個gay,又有男朋友了,呵呵。
她解決好一切,然後對林澈君他們道:“我等會幫你們叫一下醫生,傷口小心點不要碰水,大概十天就可以拆線了。”
林澈君卻是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問:“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姑娘一愣,随即才回答。“這個……得問問醫生。”
“嗯,那快去叫醫生過來吧,我要出院。”
“……”護士姑娘沒話可說,直接推着小推車氣呼呼地離開了,沒見過這麽不把身體當回事的病患!
顧安見那姑娘走了,才走上前,蹙着眉俯視着林澈君。“你在醫院呆着比較好,你的背部都沒有拆線。”
“沒有那個時間。”林澈君淡淡地回了一句。
顧安,“那也可以呆個兩三天,等傷口愈合一點。”
林澈君,“這有什麽區別?”
顧安被噎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讓林澈君改變想法了。
林澈君見顧安似乎因為他的回答有些氣悶,立刻又換了個語氣,委委屈屈地盯着顧安,企圖用他好看的眼眸賣萌。“你忍心讓我在這個冰冷冷的病房裏獨自呆着嗎?”
“我陪你。”顧安看着林澈君的眼睛差點淪陷,什麽都答應了。
“我不喜歡醫院。”林澈君上挑着丹鳳眼,做出特別委屈的模樣。雖然顧安完全明白這些都是這個混蛋騙子裝出來的,可是,他就是對這樣的林澈君毫無抵抗力!
“行吧……”最終,顧安投降了。
“嗯。”林澈君似乎對于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整個人都舒服地半躺在床鋪上,然後又突然問:“我們要不要同居?”
顧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被林澈君問了一遍。
“難道你不願意?”這次,他的眼神之中有點陰鹜。
“不是……”顧安用手指擰了擰自己的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這次的話題跳躍的太快,他顯然還是沒有想到合适的答案。“你怎麽突然想到同居了?”
“嗯……”林澈君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笑着答。“我們的感情應該到那個程度了吧。”
他說的這句理所應當的話不禁令顧安有些心驚,就在林澈君開始努力致力于推動着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時候,他卻還在考慮一些奇怪的事情。
例如,自己真的愛着林澈君這種事情。
其實,真的很好回答,他愛,他愛眼前的林澈君。愛真是個廉價的東西,竟然可以在他的嘴巴裏說出來這麽多次。
于是,他抿了抿唇,冷靜地詢問。“你怎麽能确定我們之間一定到了那個程度了呢?若是我們其中一人變心了呢?又或者,之後我們出現問題了呢?又或者……我們受到家庭的打壓了呢?”
林澈君冷笑了一下。“我的事情,我的家人還管不着。”然後,他用非常認真的眼神盯着顧安,“我正在為你掃平一切的阻礙,你只需要給我一個答案而已。”
顧安咬着牙,然後擡頭,最後問了一個問題。“我問你,有什麽事情你沒有跟我完全說明白,你能保證,你什麽都沒有欺騙我嗎?例如,十年前的事情。”
“我會告訴你。”林澈君坐在床上,鎮定地望着顧安。
但不是現在。
“所以,跟我同居吧,讓我保護你。”
顧安沉默地盯着他,然後閑閑地笑了一下,慢慢地坐在了他的床邊,回答。“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可以保護自己。”
“嗯,我的錯。”林澈君游刃有餘地道歉。
顧安嘆了一口氣,“至于同居的事情,好吧,我答應了。去我家,還是你家?”
“你家。”林澈君淡淡一笑。“你家比較溫暖。”
“哪裏溫暖了。”顧安覺得他那個兩百平米的單元房好像并不能算作溫暖吧,但既然林澈君這麽說,他也懶得反駁。反正,應該只需要林澈君搬進來了,就會溫暖起來了。
兩人最終出院了,出院的日期是八月十四日。
由于林澈君身體的緣故,兩人在W市的旅行只得草草結束,乘着十五日的早間高鐵駛向S市,他們目前生活的地方。
剛剛踏入S市的土地,兩人便有些恍然。短短六天的分離,就讓林澈君與顧安有點不适應,或許是S市太過于繁華,以至于無論從哪裏來的人都會油然感到它的宏偉壯觀。
因為林澈君受傷,所以剛下火車,裏紮特就已經在火車站門口等候着了。顧安知道林澈君會叫人來接送,所以自己也就沒有叫人過來。
林澈君一上車就對裏紮特道:“先去顧安的家。”
“是。”裏紮特對于林澈君的命令從來沒有反抗過,所以當林澈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立刻挂檔出發了。
裏紮特的車開的很穩當,一如他的性格。
林澈君在裏紮特開車的時候就開始對顧安動手動腳,全然不顧及裏紮特在這裏,搞得顧安笑容尴尬,幾乎不能保持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
最終,由顧安一手拍開林澈君正欲作亂的手才罷休,由此,顧安還收獲到了林澈君譴責的目光。
他眼不見為淨,專門看着窗外的景物。
車子很快開到顧安的公寓大樓前,林澈君在顧安下車前,柔情似水地保證。“寶貝,最多十天,我一定搬到你家來,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等了,可是我又不忍心你在家照顧我這麽一個傷患。”
顧安被他這句話給雷的夠嗆,但又覺得在人前示弱實在違背他的美學,于是他毫不示弱地勾唇一笑,摸了把林澈君柔軟的臉。“寶貝,沒事,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畢竟你需要出更多的力。”
留下這句引人遐想的話,顧安拉着自己的拉杆箱便直接上樓了。
裏紮特略微深思了一下,問了自己老板一句。“少爺,您難道是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