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所謂事發

洛家為避風頭, 在一個月內打包了細軟,舉家搬遷。他們初定的目标是瑞/士, 原因很簡單,它是一個永久中立國, 自1815年以後從未被卷入過包括一/戰和二/戰在內的任何大小的局部與國際戰争。

由于瑞/士聯合銀/行(UBS)瑞銀集團是全世界領先的,最為著名的,所以洛家的大部分資金也在那邊存着。瑞士銀/行的私人服務非常到位, 絕對不會将客戶的資料洩露, 所以很多商人、官/員都喜歡将自己的資産放在這兒,就等着某天倒了,能夠收拾一切跑到國外去。

洛家家主洛清寧是個快刀斬亂麻的領軍人物,如今高家倒臺, 他也受到波及, 不僅資産方面受到遏制,連在政/府那兒的權利也因此受限,如今這個情況還不如出去躲上一段時間。

他如今也是前後腹背受敵, 哪哪都受到牽制,手腳也都被別人綁着, 一群人等着抓他的小辮子。而他又是江黨這派暗中的勢力,所以在給江黨發出低調的警告之後,全家出國了。

他們在瑞/士同樣擁有房産,所以在那兒居住個一兩年不會是問題。

有時候,逃跑并不是失敗,而是為了下一次的攻其無備, 出其不意。他決定,蟄伏三年,然後回來。

洛家的走,并未在國都掀起什麽腥風血雨,這一年,國家總書記的選拔異常的簡單,原本一直蹦蹦噠噠好似即将成功的江澤瑞突然就在一夜之間消停了下去,江黨所有的官/員都偃旗息鼓,開始極少出現在電視上、新聞上——即便出現也是在積極響應黨的領導,宣揚正能量,但全然不提支持江黨的隐晦說法。

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透明起來,靳黨毫無意外的登上了榮座,在靳強民成功替代上一屆書記後,便刮起了一陣關于反腐反貪界的腥風血雨。

貪/官開始從基層拔除,而腐/敗的因子從中央開始斷絕。靳強民以鐵血手腕開始整頓,一時之間,股市動蕩,官/僚開始人人自危。

林澈君借着這次的東風,鏟除了許多彭家、顧家、洛家以及林家對他生意的攔路虎,一時之間,林澈君以他的機會主義風格成功晉升為Z國最大的民營企業,在這之後,彭家殘黨完全被拔除,方家接替了彭家的地位,占據了Z國四大企業的其中一個位置。

洛家重點遷徙到國外,但本國企業依舊盤根錯節,所以并未完全倒下,只是再也不複往昔的地位,顧家由于選擇在這場戰争中保持低調,所以并未被殃及很多。

但自此之後,四大商家的格局變了。從以前的以洛家為首,以林、彭、顧家為輔的格局頃刻間崩潰瓦解,變為了以林家(林澈君)為主,以方、林(林傳新)、顧為輔的格局。

短短一年時間,所有都變了。

但對于Z國民衆來說,卻是沒有什麽改變,唯一的改變就是今年的GDP總值與往年相比增長了百分之七,并且依舊還在增長當中。

舉國歡慶,國泰民安。

即将2018年2月16日,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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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剪出春風枝,玉兔捧得元寶來。轉眼,2017年過去,人民辭舊迎新,迎來了草木峥嵘的初春。

天氣還很寒冷,人們穿着新棉襖,新鞋踩着雪地,帶着憧憬,帶着夢想,帶着祝福,帶着希望,一同迎接着新年的鐘聲。

零點,鐘聲正式響起,洪亮豪放的鐘聲透過每年的春晚,霎時間響徹了每家每戶。在這個節日,親人相聚,阖家歡樂,道出歡聲笑語。

在這一夜結束之前,顧安去了一趟顧家。但顧家的新年卻并不如普通人家過得開心,顧安坐在座位上,保持着假笑,心心念念的都是在家裏等待他的林澈君,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這個家裏。

由于是新年,所以顧家只不過是本家的人出席了,家主家母顧卓明與關秀玟,顧家的小兒子顧俞修以及大女兒顧悅銘,而顧安就像是個湊數的一般,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的右側,安安靜靜地夾菜盛湯。

家裏人說的家長裏短的事情顧安根本不感興趣,比起聊這些,他還不如回家,回有林澈君的家。

關秀玟很得體地招呼着顧安,“別客氣,多吃菜啊。”她的笑容很溫和,但這句話的意思本身就已經将顧安整個人排除在外了,一股子疏離的感覺,就好像是在說顧安就是個外人,是侵入他們顧家生活的私生子。

不過也對,他的确是。他對自己的身份很确認,但并沒有覺得自己與他們比低賤。相比下來,他反而覺得這個家裏的所有人或許都沒有自己高貴。

他就是如此的自信,沒有理由。

不鹹不淡地吃完這個年夜飯,顧安就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今顧家微有動蕩,但并不關他顧安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想管。

所以他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

顧俞修立刻找準機會出言諷刺。“怎麽,也知道自己不屬于這裏,挺懂眼色的嘛,我必須要稱贊。”

關秀玟立刻裝模作樣地喝道。“俞修,怎麽說話的?!”她雖然嘴中是出言斥責,但到底心裏是何想法,也只有她本人知曉了。

顧俞修被責備了,立刻努了努嘴,來到沙發前打開電視機開始看芒果臺的狗血偶像電視劇。

大女兒微微擡眸,一雙眼睛與顧安在空中相撞,但很快便移開,毫無波瀾的面孔依舊波瀾不驚。她朝着父親點頭示意。“爸,我上樓了,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好。”對于自家的女兒顧悅銘他是從來不會擔心的,第一是因為顧悅銘是女孩子不需要繼承家産,第二則是顧悅銘一直非常聽話,學習認真,沒有早戀,工作認真,沒有出過錯,唯一不好的就是個女孩子,二十八歲的高齡了依舊沒有結婚。

女兒上了樓,他也将飯後的茶水給喝了個幹淨,才對着一直站着的顧安道:“你先別走,跟我上樓一趟。”

顧安一愣,随即微笑颔首。但他的腦袋裏卻是一直在思考顧卓明又有了什麽計劃想法,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老公。”關秀玟一聽顧卓明要獨自與顧安聊天,立刻蹙眉,有點撒嬌地湊了上去。“你找顧安做什麽?”

這句話顯然是沒有經過腦子,關秀玟一說完就暗叫不好,但已經晚了。

“怎麽,我跟我兒子說說話哪裏不行了?”顧卓明厲聲道,“難道還跟俞修這個混小子說話嗎?他除了敗壞我們顧家的名聲還會做些什麽?!”

他一提到顧俞修就覺得氣悶,幾乎希望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老公,對不起。”關秀玟保養得體的臉立刻扭曲了,但很快便又扯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哼。”顧卓明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跟我來。”

顧安淡淡地瞥了一眼面色極差卻是一眼不敢發的關秀玟以及顧俞修,默默地跟了上去。此刻他的心情可不是很好,即便踩了這對母子一腳。

他走進了他名義上父親的書房,随即輕手輕腳地阖上了書房的大門。

顧卓明坐在他的沙發椅上,顧安只得站着。

顧卓明嚴厲的目光掃射着顧安,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聽說,你與林家家主很熟悉?”

顧安一驚,卻是知道顧卓明必然早已調查過了一切。“是。”

顧卓明,“哼,林澈君那家夥還真是厲害了,短短十年,竟然爬到了這麽高的地位,可見其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啊。”

顧卓明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因為顧家旁支某個家夥有一日告知他的,知道林澈君出現的那一刻,顧卓明其實是不相信的,但經他調查之後,那人确實與當年那個少年長得很像,但生平經歷完全不一致,令他狐疑。

顧安,“……”

顧卓明本意是為了從顧安的口中撬出點什麽東西,但顧安如今不言不語卻是令顧卓明氣憤了。他一把拿起手邊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

顧安沒躲,“咣當”一聲,額頭被砸開了一個口子,顧安吃疼,卻是沒有喊出來,鮮血從他的額頭的口子流出,幾乎花了他的眼。

看到鮮血之後,顧卓明總算是緩了一口氣,他又有點愧疚,但他是絕對不會道歉的,便壓低聲音問:“你現在和他在一起?”

顧安沉默着,同樣沒有說話。

顧卓明氣得幾乎要腦溢血。“你跟我保證過什麽?!要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顧安擡了擡頭,一雙眼睛古井無波。“那還有兩年。”

顧卓明,“那從現在開始找!”

顧安淡淡一笑。“何必裝作關心我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違抗顧卓明,并且開始反抗。

顧卓明氣得直跳腳,他站起來,想要拿手邊的東西,但煙灰缸已經被扔出去了,根本找不到其他東西,他臉漲得通紅,最終心跳瘋狂起起落落,好似突然心髒病,他只得趕緊強壓怒火。“你給我好好呆在這裏,不準出去。”

“憑什麽?”顧安冷笑,“抱歉,我要走了。”

顧卓明立刻大喊。“他回來肯定是要毀了我們顧家!”

顧安腳步一頓,随即背對着他的父親,閑閑地笑了。“與我何幹?”

他正要走,卻是聽身後的老人突然大喝道:“呆在他身邊絕不會安全!你如果把記憶全部記起來,就該知道,林澈君那個家夥當年是因為什麽離開的!他如今回來接近你,必定是為了報複!”

“你以為他幹淨嗎?!他不過是被人強/奸後丢進大海僥幸逃回來的垃圾!誰知道他是靠什麽上位的,屁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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