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不是參加過拍賣會,大概知道金幣在天落大陸是個什麽概念,秦殊還以為秦炎賠給他的不是兩萬金幣,而是兩萬個一分錢硬幣。

事實是,天落大陸的1金幣換算成人民幣,至少也是五十元起。

兩萬金幣相當于一百多萬元人民幣。

随便一出手就是一百多萬……真不知道該說是秦家太有錢,還是秦炎太敗家。

秦殊盯着那兩張價值一百多萬元人民幣的金卡看了一會兒,一番掙紮過後,終是伸手從秦炎手裏接了過去。

道歉是最沒用的,賠償才是真正實在的東西——秦殊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行,道歉就先讓你欠着。下不為例!”他警告秦炎。

秦炎沒有回應,給了金卡後,加快腳步上了樓。

等他走遠了,祁昧試探着開口:“主人,您最近缺錢?”

在他看來,秦殊身為秦家大少爺,應該很有錢才是,怎麽也會被秦炎輕易用錢打發?

“那倒不是。”秦殊知道自己很有錢,可他依然對錢沒什麽抵抗力。

畢竟,那可是一百多萬元人民幣!

還是秦炎主動賠給他的,拒絕是傻子!

不過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

“我看出來他不想道歉了,懶得跟他糾纏下去。”秦殊邊說邊把戒指戴回手上,“硬逼着他道歉只會激化矛盾,對誰都沒好處。大晚上的給自己找不痛快,還要不要睡覺了?”

不管怎樣,戒指拿回來了,那其他的對秦殊來說都不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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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祁昧覺得秦殊說得有道理,“那……尤子辰要怎麽處理?”

哦豁,差點忘了還有這麽個人。

現在想來,這人也是倒黴,什麽時候來找他不行,偏偏在他戒指被偷的時候,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他要是換個時間來,秦殊怎麽也不會下那麽重的手。

秦殊轉身下樓,出了門後往尤子辰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只見他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也不知死了沒有。

秦殊微微皺眉,現在才開始擔心:“靈溪學院有什麽校規麽?比如禁止私下鬥毆之類的?”

“校規是什麽?”祁昧一臉迷茫,“禁止私下鬥毆?為什麽?”

“所以沒有這種規則對吧?”

“沒有……沒聽說過。”

好的,不愧是天落大陸——整個就是個戰鬥民族啊!

秦殊現在有點理解秦家家主的想法了,長期處在這樣一個武力至上的環境裏,會誕生出武力至上的觀念一點都不奇怪。

估計男主也是一樣的想法。

秦殊身為一個生活在共産主義和諧社會的人,真的很不适應天落人的這種觀念。

不過,回想起剛才跟尤子辰的戰鬥,秦殊對自己在天落大陸的未來還算比較樂觀——他不适應的似乎只有觀念,對于戰鬥他有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但是,想起那場戰鬥,他便同時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的禦靈……

為什麽會突然召喚不了禦靈?

秦殊閉上眼睛重新嘗試了一下,睜眼後依然無事發生,不由皺眉。

覺察到他的不安,祁昧試探着開口:“主人,怎麽了?”

召喚不了禦靈的事,就算跟祁昧說了,祁昧也幫不上什麽忙。

所以秦殊脫口而出三個字:“沒什麽。”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命令道,“記得尤子辰也帶了仆從過來,你找到他,讓他把他的主人送去治療。如果找不到人,你幫忙送一下。”

聽到這個命令,祁昧難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是他偷襲主人在先,主人大可不必管他的死活。”

“我只是不想他死在我宿舍門口,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秦殊說着,轉身上樓,把尤子辰的事全權交給祁昧處理了。

他戰鬥的時候是真沒在乎尤子辰的死活,只想快點結束戰鬥去追回戒指,但現在,只要尤子辰還剩一口氣,秦殊就不想平白無故地背負上這條人命。

祁昧見秦殊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回了個“是”就去忙活了。

秦殊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第一時間把兩枚戒指裏東西清點了一遍,确實沒發現少了什麽。

在祁昧回來之前,他又嘗試着召喚了一下禦靈,失敗。

無論他站着、坐着,還是躺着,無論他用什麽姿勢召喚,禦靈都沒有回應他,愁得他在床上滾來滾去,把僅剩的一點睡意都給折騰沒了。

不過今晚也并非一無所獲。

秦殊躺在床上,擡起一只手,在手上凝聚了一團黑色的霧氣。

這是他的屬性——他可以用屬性了!

可是,對于這種屬性究竟是什麽,能做到些什麽,他依舊是一頭霧水。

這看起來一吹就散的黑霧,究竟為什麽能擋下尤子辰禦靈的攻擊,又為什麽能凝成鋒利的劍刃?

秦殊現在完全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唉,果然不是主角的命啊。

這種時候主角一般都會遇到個能指點他、帶飛他的人。

朱顏絕對是個好導師,可惜他是男主秦炎的導師,雖然也向他遞出了橄榄枝,但屬性不同對他的幫助終究是有限的。

秦殊嘆了口氣,正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是祁昧回來了。

确定門外的人是祁昧不會錯後,秦殊說了句“進來”,然後拉好身上的被子,準備睡了。

然而,祁昧開門進來後,并沒有上自己的床睡覺,而是看着秦殊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

黑暗中被人無聲注視的感覺有點詭異……秦殊幾乎是本能地往牆角縮了下:“七妹?怎麽了?”

“有事想對您說,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祁昧輕聲說着,聽語氣就知道他現在很掙紮。

不等秦殊回應,他再次開口,用一種非常不安的語氣詢問:“主人,我可以完全信任您嗎?”

秦殊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擡眸和祁昧對視,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撫他,只能說:“當然可以。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在決定讓你成為我仆從的那一刻起,便是絕對信任你的,所以你當然也可以信任我。”

秦殊邊說邊回想了一下,自己還真的從來沒懷疑過祁昧。

明明在拍賣會之前,祁昧對他而言是個完全的陌生人,可在拍下祁昧當晚,他便允許他跟自己睡在同一間房裏,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

甚至,在拍下祁昧的那一刻,秦殊心裏想的不是“我要他當我的仆從”,而是“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現在想來,他對魅族的這種信任和保護,應該與他的前世有關——秦殊現在越來越确信自己前世是魅族人了。

在秦殊說完那段話後,祁昧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他的回答,暗暗嘆息了一聲後,朝他跪了下去:“祁昧有事瞞着主人,還請主人恕罪。”

秦殊平靜地看着他,沒有讓他起來,而是沉默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話,想知道他瞞了自己什麽。

祁昧低着頭繼續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窮奇是什麽,也知道您的屬性是什麽,甚至知道這種屬性要怎麽用,可我一直都沒告訴您。因為……我懷疑您是魅族的敵人,想對魅族不利。”

“可是,與您相處了那麽多天下來,我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您對我很好,一點都不把我當外人。秦炎少爺誤會您、攻擊您、羞辱您,你從來都是一笑了之,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又談何報複。甚至對于想要殺您的尤子辰,您都能網開一面饒他不死——這樣的您,怎麽可能會對魅族下手?”

“對不起……我身為您的仆從,非但沒有在您困惑的時候盡我所能地為您解惑,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惡意揣測您的想法,真的很對不起……”

祁昧說到後面,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他朝秦殊磕了個頭,額頭抵在地上遲遲沒有擡起來。

秦殊有點心疼他,不過并沒有因為心疼他就遺漏掉他話裏的重點:“你說——你知道我的屬性要怎麽用?”

“是……隐瞞了主人,還請主人責罰。”

祁昧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所以已經不敢說“恕罪”了,只能說“責罰”。

他在決定向秦殊坦白的時候,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無論秦殊聽完後是什麽反應他都能接受,哪怕要他去死。

秦殊當然不會要他去死,秦殊現在滿腦子都是——同屬性的導師get√

誰說他沒有主角命!一個能指點他、帶飛他的人,這不就來了嗎!

不過,心裏激動着,面上還是要維持住他身為主人的形象。

所以,片刻的沉默過後,秦殊淡淡地開口,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語氣說:“雖然你對我有所隐瞞這個事實确實挺讓我生氣的,但我設身處地地想了想,你也是出于對魅族的保護,無可厚非,所以責罰就免了,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我隐瞞任何事。”

“謝謝主人!祁昧今後一定對主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祁昧又朝秦殊磕了個頭,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他想過秦殊不會取他性命,但也沒想到居然連個責罰都沒有。

這是什麽神仙主人啊……他還從來沒這麽真心實感地想要追随過一個人。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一直跪地上也不嫌膝蓋疼。”秦殊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屬性課有了着落的關系,心裏一踏實,困意如潮水般襲來。

他說完這句話便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準備睡了,同時沒忘記提醒祁昧睡覺:“很晚了,早點睡吧,屬性的事明天再與我細說。”

“是,謝謝主人!”祁昧又忍不住感謝了一句,然後有些抱歉地說,“耽誤主人睡覺了,對不起……主人最帥了,主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将來一定會成為天落大陸最厲害的禦靈師,讓所有輕視過您的人對您刮目相看、自慚形穢!”

秦殊:“……”

等等,這個迷弟一樣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七妹”一夜之間變“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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