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死的小妖精!看你怎麽給我假正經!

這樣想着,又哀怨地甩了蔔恺澈後腦勺一眼,單手伸進他短袖袖口裏摸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全當吃口豆腐給自己補補。月光從窗縫裏鑽進來,打在他光潔的後頸,我差點氣不過就要咬上去作妖,可他好像真的睡得很香,一下子又不忍心了。

哼,你個蠱惑妖心的臭唐僧!

本白骨精大概真的要氣死了。

26.

睡我睡得晚,醒我醒得早,旁邊那頭豬還在夢鄉裏。我坐起來接通了烏拉烏拉叫的手機,老楊通知我臨時有工作要趕,今晚就得坐飛機飛海南。

得,唐僧肉沒吃着,還得被派出去斬妖除魔。

我就該第一個手刃了我自己。

收了線,一轉頭就看到睡醒的蔔恺澈,眯着眼睛看我,嘴角仿佛是帶笑,看見我看他,就朝我眨眨眼。

“哼!”我從鼻腔裏憋出一聲,別開臉不看他。

蔔恺澈話裏帶點不确定,但還是伸出手攬了攬我的腰,動作小心翼翼,“倪老師?”

倪老師?我還蒼老師呢!

“哼!”再憋一聲。

他把頭也靠過來,抱我的力度大了些,“池阿——”

“哼!”

就在我快要把清鼻擤出來時,蔔恺澈湊到我臉邊,偷親了下,“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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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什麽車!你不是不開車嗎!”我的臉又要燒,噘着嘴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以圖掩飾自己的單純不做作。

蔔恺澈大概這才明白了什麽,抱着我的腦袋從鼻梁親到額頭再到發頂。

“你竟然能硬着在我床上——睡着!你……別拿胡茬蹭我臉,紮。”

他一靠近,我氣勢就弱。

“我昨晚挺開心的……只是太累了。”蔔恺澈趴在我耳邊,說得分外真誠。

理智上我應該諒解,尊嚴上的挫傷卻還沒能消退。我哼哼唧唧地推開蔔恺澈,他又湊近,也不辯解了,只伸出手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着我亂糟糟的頭發。

“您也開心點,嗯?”

27.

總覺得他的敬語好像挑釁……

我被蔔恺澈一副哄小孩兒似的口氣制得稍微能安生些,又不得不藏起沮喪,告訴他我要出差的消息。

蔔恺澈給我煮了很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吃完之後我更舍不得走了,心裏還挺難過。

吃飽了膽子也漲了,無法無天公然挑逗了一把蔔大兄弟,小小蔔都朝我點頭了,他親爹卻說“白天不可以”。

這對于一個理論知識豐富且昨夜才初嘗情欲而今天就要去出差的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這下叫“車車”也不頂用了。老楊在樓下等我,我拖着行李出門時,蔔恺澈正在廚房裏洗碗,我甚至匆忙得都忘了同他道別。

飛機起飛半小時。

“唉。”我歪着頭靠着靠背,看滿天白雲,難過得要吐泡泡。

其實不該走那麽急的,起碼要來個抱抱。

蔔恺澈的肌肉好好摸,蔔恺澈的小胡茬很性感,蔔恺澈做的皮蛋瘦肉粥真好吃,蔔恺澈叫“車車”超好聽,想給蔔恺澈換個茶缸子,想跟蔔恺澈一起蒸汗蒸。

才半個小時哇。

我怎麽辦啊。

老楊全程看着我的便秘臉,問什麽我都嘆氣,幹脆不問了,只是臨下飛機時拽拽我讓我回神。

剛打開手機,就跳出蔔恺澈發來的微信。他對剛才的小小不和諧只字不提。

蔔恺澈:車車。

蔔恺澈:記得防曬。

蔔恺澈:要買花露水。

蔔恺澈:(圖片:未來五日天氣)

嗚哇一聲就哭出來。

離開不開車的第四個小時。

想他。

28.

這次工作是在海邊拍公益片,明早開始拍攝,我能再歇一晚。

一到酒店我就跟蔔恺澈接了視頻,他正在博物館裏,我躺在床上沒事做,就聽他一樣一樣給我講那些藏品的故事。講他的故事。

“太爺爺給前朝的王爺妃子們畫過像,三十多歲熬出頭,可惜五十歲大壽未過多久便仙逝了,留下來的畫作并不多。”

“爺爺?爺爺是個好說話的,京城裏題的匾額招牌大把大把,沒那麽多講究。當初您成都那場見面會一票難求,誰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愣是用自己三個字換來兩張票,這才讓他和奶奶都去了。”

“您的活動,奶奶沒法去的話,爺爺就是再想去也不會去的——他路癡。那次您去大學裏演講,他一轉身的功夫就同奶奶走丢了,手機錢包都在奶奶手裏,把奶奶急壞了,跑到廣播站裏讓裏頭的同學播報:‘蔔蒲妹先生,蔔蒲妹先生,聽到廣播後,請速來三號樓廣播站,您的家人正在等您’。奶奶回來講給我們聽,小寶貝都笑個不停。”

“蒲妹是爺爺的字,他本名叫蔔越刀。小時候總生病,就請人算了算,說要起個女命壓壓,便給他起小名佩佩,蒲妹是佩的反切——畢竟蔔佩太難聽,不是麽?”

“蔔恺澈,‘中心物恺’之恺,‘露凝無游氛,天高風景澈’之澈,是希望我一生清朗,一世和樂。”

“我五歲那年就喜歡您,那時候您八歲,在電視裏唱歌,白白胖胖跟個小饅頭似的,我每天做完父親安排的功課,一準兒要去看您的節目。”

“家裏做古董買賣的,有個拍賣行,其實我們這三輩有些各幹各的意思,爺爺奶奶早年就是做學問的,父親母親很懂經商,我是什麽都抓一點,好像什麽也不怎麽樣,幫家裏和博物館做做鑒定,修點簡單的字畫器物,寫寫字畫幅畫之類的。”

“第一次拿到手要修複的陶罐殘損情況就很不樂觀,我每每覺得自己沒辦法修好這個東西,就去聽聽您唱的紅歌,轉個頭接着幹。”

“二十二歲那年被派去國外的學院,給那些黃頭發藍眼睛的人講學,整整半年,都靠着爺爺發來的您的活動照過活,唉,太慘啦,不提也罷——不然我也不會剛回國沒多久,就接了爺爺奶奶的班,急急慌慌去追您的活動,真的太想了。”

“是啊,在您不知道的時候,您已經陪我走過十八個年頭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除過浩如煙海的書卷、歷時千百年後仍然栩栩如生的水墨工筆、四分五裂等待修複的瓷器陶器,這世上還有着一個曾無與二的驚喜。”

後置鏡頭停在了一件玉旁,蔔恺澈的指尖抵着玻璃展櫃,頂頭的燈照下來,玉器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他不說話了。

“我想看看你。”我拿被子遮住一半臉,被他的話撩得心海澎湃,暗嘆一句還是太年輕。

鏡頭這才轉到前置,蔔恺澈戴着他的高級老花鏡,傻裏傻氣沖我笑。

我對着鏡頭親了一口,我說:“胡茬該剃了。”

他回答:“好。”

29.

第二天清早就開始拍攝工作,待遠方的紅日從海平面上升至半空,我的部分就已經搞定得七七八八,換另幾個孩子上,導演正坐一邊看監視器,我窩在沙灘椅上拍了張自拍,沒穿上衣的那種。

發微博。

事實上,各家的粉絲都差不多。隔壁小鮮肉的女友粉愛給赤裸上身的他愛豆畫衣服,我家奶奶粉也一樣。

“小倪要保守點啊。”

“小倪我們這兒才十來度呢,不能光膀子!”

“小倪我要給你寄秋衣了。”

……

我七扭八歪癱着,看評論裏那張被畫了大馬褂和黑褲子的我,只覺再來條白毛巾,我就能去拉黃包車了。

陽光落下來又暖和又舒服,我正捧着椰子汁兒喝得爽,手機嗡地震一聲,吓得我椰子都差點脫手。

蔔恺澈發的微信,還是兩條語音,他可沒怎麽給我發過語音。

我縮着脖子左右望望,生怕他發來什麽膩歪人的情話,确定沒什麽人注意我,才小心翼翼戳開放到耳邊聽。

第一條。

“衣服穿上。”

第二條。

“不準看別的沙灘褲。”

我:“……”

你說我就做,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撅了噘嘴,回轉過頭找龜龜,“給我拿件襯衫——還有眼罩。”

五分鐘後,我給蔔恺澈發過去張自拍: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臉上戴着個也不知道龜龜那個小兔崽子從哪兒搞來的惡搞眼罩。

“滿意了吧?”

哼。

手機再震一下,我掀開眼罩去看,蔔恺澈也給我發了張圖片:西裝三件套,兩粒紐扣的單排扣,合身的衣服襯得他身材極好,臉只照到一半,能看見他流暢的下颌線,僅僅這一半,也能感覺到頭發被收拾得很利落。

……

這個不開車!穿這麽正式,搞對象去啊?我一出差就紅杏出牆?感情騙子!

憑什麽見我就是短袖大褲衩啊?

我:你要背着我幹嘛!!!

蔔恺澈:京城裏要辦文化會展,我們家是贊助之一,來了幾個父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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