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相澤先生,你在做什麽?這個動作真的很痛。”被面朝下壓在床下的深澤光埋怨道,他黏糊糊的抱怨道:“我現在還是一個病人。”
“你不是深澤光。”相澤消太不僅沒有松開,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氣壓在了他的身上,“你很危險。”
“我就是深澤光。”深澤光悶悶的笑出聲,嘴巴埋在被子裏面,相澤消太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麽,“這樣真是太過分了,爸爸可是把我拜托給你了,你就這樣對我嗎?臨時監護人?”
相澤消太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人是深澤光。
若不是他露出了馬腳的話自己也不會發現深澤光已經被掉包了。
“相澤君!你在做什麽?!”這話不再是被相澤消太壓在身下的深澤光說的話了,而是已經和根津商讨完回到房間的歐爾麥特。
“他不是深澤光。”相澤消太的個性已經啓動,頭發無風自動,用拘束帶控制着他的身體,然後用個性消除了深澤光身上的個性。
可深澤光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變成罪犯的樣子。
“我在這裏,你也在這裏,小光是不可能被掉包的。”歐爾麥特示意相澤消太松開深澤光。
相澤消太并沒有松開,“S級通緝犯’嗜.血魔‘的個性就是通過吸血改變自己的外貌,還能夠讀取記憶,真正的深澤光很可能已經被掉包了!”
“可是你現在用了個性他并沒有變成嗜.血魔不是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不要緊張。”歐爾麥特緊張的勸阻道,“有什麽誤會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相澤消太被歐爾麥特的态度搞的哭笑不得。
他倒是非常相信這個危險份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有了歐爾麥特的擔保,相澤消太便松開了控制着深澤光身體的手,但是拘束帶依舊捆在他的身上,把他牢牢地裹成了一條蠶蛹,在病床上蠕動着。
深澤光翻了個身,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不要這麽激動,你快要吓死我了,我真的是深澤光,如假包換哦。”
“真正的深澤光真的會說出有的英雄需要消失這種話嗎?”相澤消太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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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原話是:【英雄現在已經不是英雄了……之類的,有必要清除一些渣滓】這樣的話,不要随便解讀我的話,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深澤光又恢複了相澤消太一開始見到的狀态,軟乎乎又乖巧,看起來溫和又無害,眼睛又大又水潤,眼裏一直彌漫着霧氣,還顯得有些委屈。
讓人覺得相澤消太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一樣。
這個孩子非常擅長用自己出色的外表來博取別人的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不會愧疚。
歐爾麥特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
“……小光能說出這種話不是很奇怪。”歐爾麥特倒是沒什麽反應。“看來小光很喜歡你呢,不然也不能跟你說這個。”
相澤消太:???
你們父子怎麽回事?
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
“相澤君不知道嗎?小光就是五年前的那場事故的受害人,就是英雄回春和破曉兩個人被害的案件。”
相澤消太有所耳聞、
他那個時候才出道不久,正是忙碌的時候,對于那件震驚了整個職業英雄圈子的案件也知道一些。
因為那件事,他的父母甚至還讓他辭職,不要再繼續當英雄了,相澤消太當然是沒有同意,然後繼續工作。
但不能否認的事,那件事的确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對其他心性并不算很堅定的職業英雄也造成了非常大的震動,因為那件事,有不少職業英雄離職,然而在離職之後,他們的職業英雄執照也會被回收,是沒有辦法繼續使用個性的。
再加上那時職業英雄的外表和個性都會被媒體曝光,有很多辭職轉行的職業英雄被以前抓捕的罪犯報複,又或者是被以前罪犯的同夥或者是親人報複。
因為他們嘗到了甜頭。
那段時間混亂無比,也是為什麽歐爾麥特在一開始沒能陪在深澤光身邊的原因,因為那個時候歐爾麥特分.身乏術,光是維持治安就已經非常忙碌了,更不用說是陪孩子。
沒有那個條件。
“可是那個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都是為了保護他。”歐爾麥特沒有隐瞞,“他還太小,而且我樹敵太多了,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收養了這個孩子,他根本沒有辦法長到這麽大,只是沒想到還是被人得手了。”
“這和他剛才的話有什麽關系嗎?”
“這孩子在當時覺醒了個性,然後殺死了殺了他父母的那些罪犯,那個時候……”歐爾麥特嘆了一口氣,“總之,就是這樣。”
歐爾麥特最後沒有說,相澤消太就已經明白了。
多半是當時的心理陰影。
若不是有歐爾麥特在,這個小孩估計就沒有辦法成為今天的這個好孩子,而是成為了下水道裏面的老鼠,不知道在哪裏艱苦求生,以後或許還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他撓了撓頭發,“這可真的是一個不得了的驚吓,我被吓到了、”他瞅了一眼像是沒事人似的深澤光,“這段時間就交給我吧,論教書育人還是我更擅長一些——”
這話說的沒錯,歐爾麥特的确是實力強大沒有錯,但是他教書育人教育孩子的技術就是個愣頭青,一些道理在嘴邊了就是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抓瞎,讓別人摸不着頭腦。
他成為雄英高中的老師才四年的時間,才當了三年的班主任,但是這三年和學生的鬥智鬥勇已經給他練就了一身金剛鑽石心,“不聽話的小孩子我會好好的教訓,然後把他引導正道上來的。”
“我沒有走歪呀,不管是歐爾麥特先生還是根津先生都認為我是個好孩子呢。”深澤光否認道,“不管是學習還是人際交往我都得心應手哦,喜歡我的女孩子可以排滿一整個學校了,不過我是不會同意的。”
“……現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什麽?”
這麽小就已經開始操心自己有沒有女孩子喜歡了嗎?
“要是人際關系真的處理的好就不會被焦凍君讨厭了。”根津校長毫不留情的在深澤光的胸口上戳了一刀,“據我所知,焦凍君可是非常讨厭你的,如果不是因為讨厭你,他也不會從家裏面跑出去。”
“我太優秀也沒有辦法。”深澤光提起轟焦凍還有些苦惱,他都快忘了轟焦凍這個人了,“正常人都會讨厭自己一直沒辦法超越的人呢,比如安德瓦先生。”
在門口站着正好聽了一耳朵的安德瓦:……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小鬼說的該死的正确。
“我還挺想見見他的,不知道他還讨不讨厭我。”
“呵,小鬼。”相澤消太皮笑肉不笑。
這種話說的太欠揍,就連他都想在深澤光的腦門上給他來一個腦瓜崩,讓他冷靜清醒一下
雖然一直追不上的目标很讓人讨厭,但是這種毫不在意甚至引以為傲的性格被人嫉恨也是情有可原的。
理直氣壯到讓人生氣。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叫做焦凍君的應該在家裏面哭鼻子,一邊自責然後一邊讨厭他。
不過在臨走前,深澤光還是沒能見到轟焦凍。
在送走了根津校長和安德瓦他們之後,歐爾麥特就嚴令禁止不要有除了醫生之外的人進來。
他也沒有離開,就在房間裏面守着深澤光。
等到房間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之後,深澤光這才對一直在找話題試圖逗自己開心的歐爾麥特揮了揮左手臂,“歐爾麥特先生,可以聽我說話嗎?”
歐爾麥特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床邊,“是要上廁所還是吃東西?洗澡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不是那種事啦。”
深澤光自顧自的拆開了自己左手的繃帶,讓自己那只光禿禿又醜陋的手臂露在了空氣當中。
新長出來的皮膚幼嫩白皙,甚至比嬰兒的皮膚還要細嫩,透着肉粉色。
那個地方本來應該是手的。
歐爾麥特一看到那個肉.球又情緒低落了起來,“我會努力找回來的……”
“我不需要。”深澤光阻止了歐爾麥特要說的話,“原本的手也好,複制的手也好,我全都不需要。”深澤光舉起了那只胳膊。
病房裏的燈光是醫院特有的冷白色燈光,在這種燈光下,就連溫暖的肉粉色都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深澤光在附近找了找,并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歐爾麥特看他找東西,還奇怪着。“你在找什麽?”
“找可以讓我手找出來的工具。”
“什麽?!”
“我說過的吧,只是一只手而已,對我來說并不算什麽,因為我而向AFO開戰是非常愚蠢的。”
“你知道的,你只是一個導.火.索。”歐爾麥特解釋,“不要有心理壓力。”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會選擇等你們全部結束的時候再這麽做的,我現在這麽做是為了讓你安心。”他找不到想要找的東西,“可以幫我買一把手術刀嗎?”
“你要那個幹什麽?”歐爾麥特臉色一變。
“我需要手術刀來幫我,你總不能用手幫我吧。”深澤光一邊說,終于在抽屜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沒有手術刀,水果刀也聊勝于無。
就是沒有手術刀那麽快就是了。
歐爾麥特眼睜睜的看着深澤光拿着刀對着自己的手腕砍了下來。
甚至因為水果刀不夠快,又補了一刀,把那截才長好不久的肉團切了下來。
血液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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