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歐爾麥特差點被吓個半死,他趕緊撲過去,用被單壓住深澤光冒血的手腕,然後想要去按床頭鈴找醫生給深澤光止血。

他的手被按住了。

深澤光臉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變的慘白,他皮膚本來就白,失去了血色之後白的幾乎透明的可以看見皮膚下面的水管。

他到底在幹什麽?!

“沒事,不用叫醫生。”深澤光把手腕從歐爾麥特的手裏抽.出來,血液很快就浸透了白色的床鋪和被子。

房間裏面四處飄散的光點像是被吸引了過來似的,全都堵在了他的手腕處,将血止住,然後從那接口處慢慢的伸出了枝丫。

那枝丫是白色的,像乳牙似的從金色的光團中探了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手骨的形狀,然後是筋脈,血肉,最後是新的皮膚。

除了那只手細嫩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手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我的生命力像小強一樣頑強。”深澤光活動了一下新長出來的手,那團光團已經散去,只留下接口處猙獰的疤痕和明顯分界的皮膚。

他的手的确是長出來的。

就這麽在歐爾麥特的面前長出來,宛如神跡。

“這……這竟然……?”

“很奇妙吧,我的個性。”深澤光活動着手,“不過如果不是這麽危險的個性,上面也不會想把我抓走。”

這是,将幻境變為現實的能力。

只要是他能夠想象出來的東西,都可以變為真實。

僅僅只是幻境這個個性就足夠上面忌憚,若是讓他們知道可以将幻境變為現實的話,他們估計就要不顧歐爾麥特的面子,直接上門将深澤光帶走囚禁起來,更嚴重的話大概會直接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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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個性可以做到太多事了。

用最簡單的例子來說。

深澤光想要金子,那他只要在自己構築的幻境裏面想着我要有金子,那麽就會有堆成山的金子出現在他的手上,然後按照深澤光自己的意願,變成真實存在的東西被帶出來。

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到。

這是最簡單的。

可如果深澤光想要殺人呢?

幻境的主人是無所不能的,哪怕你的意志堅定,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真的會冷靜的想這都是假的所以我不會死嗎?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步。

就算是沒有将人拉進去,那麽簡簡單單的制造出大型的蘑菇彈,或者是其他的殺傷力巨大的武器,都會讓人絕望。

這還是在不知道能不能制造生物的情況下

可現在看來,深澤光的個性是可以做到。

他希望自己的手長出來,所以他的手長出來了。

缺胳膊斷腳這種傷,對于深澤光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想做到,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這是你的個性嗎?”

“是啊,繼承了我母親的個性……只要我還能夠思考就不會死。”深澤光解釋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給別人用。”

“如果AFO知道我的個性還有這個能力,估計就不會放我走了。”

AFO也不像歐爾麥特想的那樣全知全能,或者說深澤光一直都把這個瞞得很好,誰都沒有說,包括他自己。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事,他估計也不會跟自己說自己還有這種能力,

這是已經相信自己了吧。

“你之後要怎麽跟根津校長和相澤君說?他們可都看到你的胳膊是怎麽斷的了。”歐爾麥特長出一口氣,從擔心深澤光的手變成了擔心深澤光之後怎麽跟他解釋。

“這就要看他們值不值得信任了。”

根津校長和治愈女郎應該是可以信任的,那同樣能夠被根津校長帶過來的相澤消太應該也是可以相信的。

“他們都是可以相信的,不用擔心他們會做什麽。”歐爾麥特非常肯定。

根津校長知道所有的一切,能夠在雄英留下的教師也都是毫無私心,對英雄這個身份充滿敬畏的好人,能夠允許相澤消太一起過來本來就會經過了歐爾麥特的允許,若是沒有允許,誰都別想來。

“能夠信任不就好了麽?實在不行切掉就好了。”深澤光活動着手腕,“等全部結束之後再公布也不是不行。“

歐爾麥特頭都快炸了,”不要随便傷害自己。“

他剛才能夠這麽果斷的切掉已經愈合的傷口就已經讓歐爾麥特非常震驚了。

就好像完全不怕疼一樣。

歐爾麥特有些頭疼,“這些事情全都交給我,你可以治療自己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對外就說找到了一個複制個性的人來幫你克.隆了一只手接上來的。”

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出來。

至少在一切結束之後絕對不能被那個世界的人知道。

AFO僅僅是為了幻境這個個性就能對深澤光下手,要是讓他知道AFO知道深澤光還有治愈個性的話肯定會不顧一切再次對深澤光下手的。

而且絕對不會對深澤光手下留情。

在抓住深澤光的時候就會将他的個性搶走。

AFO想要永遠的活下去,成為不老不死的人物,像以前一樣掌握整個日本的黑暗,讓這個社會回到那個混亂不堪的時代。

歐爾麥特更堅定了一定要和AFO徹底算清楚這筆爛賬的決心。

“還有一件事,是之前AFO告訴我的,我的父母,本來不應該死?”深澤光趁歐爾麥特還在沉思的時候突然問道,“如果你們早點趕來的話,他們就不用死了。”

歐爾麥特僵住了。

“的确是這樣沒錯。”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深澤光,說卻還是承認了。

他不知道AFO到底是怎麽和深澤光說的,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關于他的父母,還有當年那些醜惡的真實。

歐爾麥特躲開了深澤光的視線,

“先睡吧,養好精神。”

歐爾麥特實在是不擅長說謊,只得僵硬的轉移了話題。

深澤光本來并不在意這些,可歐爾麥特的這個反應卻讓深澤光有了想要進一步探究下去的想法。

顯然AFO認為自己應該知道這個真相,而且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自己絕對不會留在英雄社會,而是選擇跟他離開。

只是他沒有想到深澤光竟然會這麽冷漠的說出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親生父母這種話。

反倒讓AFO對深澤光更感興趣了。

而歐爾麥特的反應也讓深澤光開始懷疑他們到底對自己隐瞞了什麽,自己應該知道些什麽?

他可以不在意,但并不能不知道。

現在歐爾麥特不願意告訴自己,那就等合适的時候再問好了。

深澤光的确是對自己這個身體的生身父母沒什麽感情,但這是在他不知道他們的死因的前提下,如果他們不是普通的被人尋仇而死,而是被別人暗算,而且還是職業英雄這邊……

那他會深究到底的。

只是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就是了。

歐爾麥特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張折疊床,龐大的身軀躺在了那張狹窄的小床上面,那張床甚至不能讓他的腳伸開,也無法承擔下他完整的身體。

“你上.床來睡吧。”深澤光在黑暗當中對躺在他床邊的歐爾麥特說道,“我去睡那個。”

“你睡在上面就好。”歐爾麥特小聲說,“養好精神,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他在這張行軍床上擠得非常難受,難受到根本就睡不着。

除了那張床的原因,還有一種恐慌。

如果小光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是不是就會離開?

甚至有可能去找AFO,畢竟是AFO告訴的他真相。

收養深澤光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但這麽多年下來歐爾麥特對深澤光也有了很深的感情,要是深澤光因為這個而選擇離開這個家,他會難過到死的。

“你快點上來。”深澤光探出了頭,“我就算在小床上也能休息,但是你根本睡不着。”

“或者你上來和我一起也可以。”深澤光見歐爾麥特還是沒有反應,索性直接讓他上來一起睡。

這個病房是一米五的床,顯然是為了那些有錢人設計的病房,說是病房,其實和小型的公寓差不多,不僅有床還有單人沙發,甚至還有電視和電腦,獨立的衛生間,水下兩個人綽綽有餘了。

歐爾麥特的回應是轉了個身背對着深澤光,

可是以他的體重,讓那張行軍床不堪重負的發出了嘎吱的聲音,在歐爾麥特調整姿勢的時候,終于散架之前的最後呻.吟。

要知道巅峰時期的歐爾麥特的體重有将近三百公斤,這對于這張結構簡單的行軍床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直接被壓扁,成為一灘破爛。

行軍床被壓塌的動靜絕對不小,就連下面那層樓的人都聽得到,更何況就在他身邊的深澤光。

歐爾麥特還在尴尬着,就聽見旁邊的床上傳來了壓抑着的憋笑聲,還一抖一抖的,生怕別人聽不見。

“歐爾麥特先生?請問屋裏發生了什麽嗎?”值班室就在附近,護士一路小跑了過來,在門外問道。

“沒事,不用在意,是我剛才摔了一跤。”歐爾麥特說道,“您去休息吧。”

“真的沒關系嗎啊?”

“真的沒關系。”

歐爾麥特站了起來長嘆一聲:“你往裏面一點吧,給我留一點地方。”

深澤光往裏面滾了一圈,給歐爾麥特留下了絕大部分的床。

歐爾麥特在家的床都是特別定制的大床,不然根本承不住歐爾麥特的體重和體型。

這個屋子裏面床就是最普通的一米五×兩米的普通雙人床,還不夠歐爾麥特伸開腿,露着腳和一截小腿,只是平躺着,就已經占據了這張床的一大半地方,只剩下深澤光現在躺着的那一小塊地方。

但不可否認的是,床上的确比下面的行軍床舒适的多、

歐爾麥特往旁邊駛進挪了一下,然後側過身來,給深澤光讓出一半的地方,把他從床邊拉到中間:“睡覺吧,不然起不來了。”

深澤光和歐爾麥特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個小臂的距離,這個距離近到深澤光可以可以聞到歐爾麥特身上的味道。

“那個,歐爾麥特先生……”深澤光吞吞.吐吐,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

“嗯?”

“您是直接從北海道趕回來的嗎?”

“對。”

怪不得。

深澤光腹诽到。

深澤光終于開口道,“您身上全都是汗味。”

風.塵仆仆的趕路和激動讓本來就汗腺比較發達的歐爾麥特出了一身汗,他來到這裏之後基本上沒有怎麽休息。

也就是說,歐爾麥特帶着一身汗臭味上了床。

“不好意思!”歐爾麥特大驚失色,“我忘了洗澡了!”

他竟然真的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去衛生間洗漱洗澡然後再回來睡覺。

“明天早上再去就可以了!”深澤光趕緊拉住了歐爾麥特,“是我多嘴了。”

“我可是渾身充滿了汗臭味的臭男人!”歐爾麥特把人一按,站起來去了衛生間,門一關,開始洗漱。

深澤光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

自己為什麽要多嘴!

以前又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覺,早就已經習慣了,誰會想到歐爾麥特竟然會在以這個。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剛長出來的左手還有些使不上力,皮膚柔嫩的甚至被被壓一下就有紅印和輕微的刺痛。

等歐爾麥特洗了個澡戰鬥澡出來的時候,深澤光已經抱着被子縮在一邊睡着了,他緊緊的抱着被子,蜷縮在一起,只在床上占了一小團的位置。

……很害怕麽?

歐爾麥特小心的從深澤光的手裏抽.出被子,然後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則是躺在另一邊,給深澤光留下了大部分的地方。

相澤消太和根津校長很早就來了。

畢竟從橫濱到靜岡還有一段路程,就算是坐新幹線也要用将近兩個小時才能到,他們昨晚并沒有回靜岡,而是在醫院附近的旅店住了下來。

而相澤消太因為個性的特殊性,被橫濱的英雄事務所緊急調走幹活去,根本就沒怎麽休息。

今早回來的時候,根津校長還以為是什麽喪屍回來了。

等相澤消太稍微休息了一下,這才登門去接人,準備趁今天把深澤光安置一下。

他們敲了敲病房門,本以為會是歐爾麥特,誰成想過來開門的竟然是深澤光。

他已經收拾一新,換上了新買的衣服,門口附近的衛生間傳來嘩啦嘩啦洗漱的響聲,被子疊了起來,但是潔白的被子上面的那一片暗紅色極為顯眼,在一進門之後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血是怎麽回事?”

那一塊血跡的位置非常微妙,就在床邊靠近上面不到半米的距離,算一下的話,應該是人躺下之後手放的位置。

“唔……弄髒了床單非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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