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咱們天臺見
第三天終于拍攝完成，元辛光與蘇脆脆同路，鄭喬松與袁安安同路。兩位護花使者都送自己的花回家，心裏頭都是美滋滋。
十字路口處，袁安安朝蘇脆脆揮揮手，依依不舍地說：“隊長，那我就走了啊。這一路上你多保重，一定要平平安安。”
蘇脆脆也點頭道：“老大，我走了以後你千萬小心，不要着了歹人的道。回去以後請務必珍重自己。”
元辛光：“差不多得了啊。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明天早上七點鐘就要到學校早讀好不好？”
鄭喬松：“你說什麽歹人呢，有我在這袁安安還能出什麽事兒不成？”
蘇脆脆心下腹诽：那歹人當然就是你了。
她又對袁安安道：“老大，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回家後報個平安。”
袁安安：“隊長，你也是，身邊家賊最是難測，萬一有事，記得群裏發句消息我立馬趕去救你。”
鄭喬松？？？
元辛光？？？
這邊路上，元辛光對蘇脆脆道：“你剛跟袁安安打什麽啞謎呢？”
蘇脆脆瞥他：“你不知道？”
元辛光眨眨眼，道：“我不知道啊。”
蘇脆脆哼了一聲，道：“我才不信你不知道鄭喬松對安安有點意思。”
“哦，這事兒啊，”元辛光點點頭，“我的确知道。”
“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能戀愛。”蘇脆脆道，“我可一定要看住安安，讓她安分守己。”
元辛光：“......那，你也不談？”
蘇脆脆理所當然道：“這不廢話嗎？”
“好吧。”他插在兜裏的手本想抽出，又放了回去。
“那你以後想去哪兒啊？”元辛光又問道。
“嗯......”，蘇脆脆搖了搖頭，道：“我沒想好。我連自己想幹什麽都不知道呢。”
走着走着，元辛光突然對她說道：“要不你去當編劇吧？”這話一出，他又接道：“你看看你文學底子不錯，而且這次的劇本也是你寫的。我看了也覺得很好。說明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啊，可以往這上面培養的！”重要的是，他以後如果是導演的話，蘇脆脆是編劇，這也算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吧？
.......
晚上蘇家蘇脆脆房間，少女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來滾去，最後她呈大字躺在床上，面對天花板。
“...編劇嗎？”
月考成績出來了，元辛光比想象中考的更好——148名，足足超了151位同學。至于鄭喬松，提高了35分，也算超額完成任務。這個四人學習小組得到了老師們的高度贊揚，一時間高三各班都湧出了不少學習小組。什麽歐洲資産階級、仙女亂炖煲、養豬致富大隊，當然這其中最出名的還是ABB征戰高考。
這一轉眼高考在即，但ABB團卻迎來了一個消息。
【ABB征戰高考群】
開山元祖：大家，我簽證下來了。可能參加完高考，我就要去美國了。
肉松餅：哇靠，老元你真的出國留學了？？
一級盲人按摩師安安：老元666啊，一聲不吭這簽證就下來了。
酥脆餅幹：恭喜你呀，總算能夠得償所願去自己喜歡的專業了。
肉松餅：咿~~~，我們都不知道老元去了什麽專業，小餅幹就知道了哦~~
一級盲人按摩師安安：肉松餅你正常點別整得跟個娘炮似的。
肉松餅：？？？
蘇脆脆盯着手機也不發聲，元辛光出國讀書是好事，其實他也不用參加高考的，只是為了陪他們一起，不辜負大家每天在一起學習的時光罷了。
她還在惆悵，但是很快群裏面又熱鬧了起來。
肉松餅：大家，我爸媽跟我商量了下，決定高考完之後就去當兵了。
開山元祖：行啊，這回真是肉松餅打狗了。
酥脆餅幹：好樣的少年，你就要成為兵哥哥了。
鄭喬松看着小夥伴們的祝福，但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一級盲人按摩師安安的發言。
他幹脆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袁安安，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喂？安安嗎？”
“...嗯。”
“我要去當兵了，高考之後。可能要好幾年。”
“我知道，我在群裏看到了。”
鄭喬松問道：“那你怎麽不出聲啊？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我有什麽不開心的？我不過就是不知道說什麽，打字慢了些而已。”
“......真的嗎？”
“我這還假的嗎？小弟守則第一條不可以質疑老大！”
鄭喬松聽着少女明明低落卻硬要裝作元氣的聲音，也不知道從哪生出一股勇氣來，道：“可是我不開心。安安，我舍不得你。”
電話對面沉默了好久，少女終于低聲帶着哭腔回他：“嗯，我也...我也舍不得你。”
“你別哭，你別哭啊。”鄭喬松急了，道：“幾年之後我就回來了，真的。”
袁安安卻聽不進去，她知道鄭喬松是想在部隊裏面發展的，這日後就算是出來聚會，都不一定能見着面，越哭越傷心。
鄭喬松電話對面的聽着少女不說話只是傳來低泣聲，幹脆直接跑了出去。身後鄭爸鄭媽叫道：“外面下大雨呢你跑出去幹嘛啊？？馬上高考了可不能淋雨啊！”
鄭喬松哪裏聽得進這些，他急匆匆跑下樓，果然是一片大雨，地上積了不少水窪。
他的電話還沒挂，袁安安聽見雨聲也問他：“你幹嘛啊？怎麽跑到外面去了？現在下了好大的雨。”
鄭喬松知道再回去拿傘，一定會被鄭爸鄭媽攔着不讓出門，他幹脆沖進雨裏邊跑邊說：“我去找你，你等着我。”
“你來找我幹嘛啊？”袁安安也慌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走到窗外，打開窗戶，一股夾着雨水的風就吹進來，猛的讓人渾身一顫。
“外面這麽大的雨，你會感冒的，你快回家，聽見沒？”
“不，我身體好得很，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你家樓下。”
鄭喬松和袁安安的家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而鄭喬松向來是學校的跑步冠軍，不論長跑短跑誰都不比不過他，他要是真鉚足了勁跑起來，那速度是杠杠的。
很快，袁安安就看見窗戶外站着一個滿身濕透的少年。
“安安，安安——”鄭喬松揮手喊道。
袁安安也憋不住了，直接拿了把傘就沖下去，“爸媽，我同學在樓下找我！”
袁爸袁媽：“這哪個同學啊，高考前還來找——”
話還沒說完，袁安安就已經沖下樓去了。
“你怎麽這麽不聽老大的話呢？”袁安安雙手撐的高高的，給人舉着雨傘。她還穿着睡衣，是小熊□□款的，此時小熊的耳朵已經暗了下去，是被雨水打濕了。
“我來撐吧，安安。”鄭喬松接過雨傘，卻正好抓住了少女的手。于是他用另一只手撐傘，而抓住少女的那只手卻怎麽也不肯放開。
“你幹嘛？”袁安安掙紮了會兒，也沒掙出。
“牽你啊，你這不是看見了嗎？”
袁安安：？
“所以你幹嘛要牽着我？還不快給我放開，我爸媽還在樓上呢。”
“一會兒就放，我就牽一會兒。”少年哀求她。
袁安安鬼使神差的沒了脾氣，就任他牽着。兩個人撐着把傘，站在雨中，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會兒，鄭喬松打了個噴嚏。袁安安皺眉道：“你快回家吧，這萬一真的生病了，我得內疚死。”
鄭喬松說道：“好，我回家了。你上去吧，記得洗個熱水澡，也別感冒了。”
袁安安瞪他：“要是我感冒了，這就是你的鍋，你得負責。”
鄭喬松卻笑道：“你放心，你要是生病了，我就随你打随你罵，一定負責。”
袁安安一哽，臉上突然有些發燙。鄭喬松卻松開了人的手，一摸人的額頭，道：“完了，真的有點熱。不行，你快回去吧。你身子不能和我比。”
袁安安：呵呵。
“那傘給你了，我走了。”她一扭頭一轉身，就要潇灑離去。卻聽到身後少年喊道：“袁安安，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可不可以等我？”
“我憑什麽要等你？你是我什麽人我就要等你？”
鄭喬松道：“我知道你沒有任何必要等我，而我也只是一個想做你未來男朋友的普通人罷了。”
“我不期望你能答應我，反正你不等我，我出來了也會找你。那個時候就讓我等你吧。”
袁安安一聽，轉頭雙手叉腰瞪人：“偏要等啊，你不會來追啊！”
鄭喬松一笑，：“嗯嗯，我來追，我來追。”
這傻樣，袁安安心想，算了，不跟小弟計較。
上了樓後，袁爸袁媽只覺得奇怪，“安安，傘呢？”
袁安安一臉傻笑就進了屋，壓根沒聽見爸媽問話。兩家長面面相觑，“咱們安安，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出去樓下一趟，傘都嚯嚯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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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元辛光夜裏輾轉反側還是撥打了這個電話。卻沒有想到這麽晚了，蘇脆脆也沒有睡着。
“喂。”蘇脆脆正躺在床上，窗外狂風暴雨不停，她心裏亂得很，就接到了元辛光的電話。
“你還沒睡啊？”元辛光還坐在電腦桌前，手上拿了只筆在白紙上随便畫着什麽緩解一下他緊張的情緒。
“你不也還沒睡嗎？”
“我...那個，鄭喬松要去當兵了。”靠，你跟她說鄭喬松幹什麽？
“我知道。安安一定很傷心，其實我也挺舍不得的。”
“那我呢？”一聽她說舍不得鄭喬松，元辛光就憋不住了。
電話對面陷入了沉默，元辛光又後悔了，你說你，怎麽就沉不住氣呢？
“我也挺舍不得你的。”
“真的嗎？”少年一下就揚起了嘴角。“那你會想我嗎？”，這話說的有些唐突他又趕緊補充道：“就是你想袁安安跟鄭喬松的那種想。”
“當然會想啊，你這話說的，你以為會是哪種想？”
“...就是，我想你的那種想。”
蘇安安只覺得心裏如擂鼓通響，嗡嗡聲讓她都聽不見外面的雨聲了。
“...如果，是呢？”
如果，是呢？元辛光聽到這句話人都傻了，他下意識道：“是什麽？”
......靠！
果然少女不再搭話，“你出國之後大概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大概放假吧。國外的假期和國內不太一樣，但總有重合的時候。”元辛光後悔得用筆劃破了好幾張紙。
“那回來我們一起出來聚聚？”
“好，只要我回來，我就來找你。”元辛光脫口而出，又趕緊接了一句，“找你們。”
“嗯。那，早點休息吧。”
“嗯，早點休息。”
“我挂了。”少女在電話那頭說道。
元辛光一下叫道：“等等，等等先別挂。”
“嗯？”
元辛光看着這紙上不知不覺被寫出來了的三個字——蘇脆脆。他終于鼓起勇氣道：“脆脆，你可不可以等我回來？”
“你放心，你回來了我們出來吃飯啊。”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等我真正的回來。”元辛光說道：“等我畢業回來，我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他還握着筆，此時紙上蘇脆脆的名字旁邊加上了元辛光，中間還畫了一個愛心。
“我不知道。”少女的聲音清晰得傳過來，不帶半點遲疑。
元辛光都有些想哭了，他又握着筆卻舍不得把那塊愛心劃掉，卻聽到少女又說：“但我可以等你回來。”
但我可以等你回來。元辛光一悲一喜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好，你睡吧。好好休息，考試順利。”
“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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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一個讓所有考生恐懼又興奮的詞。似乎從小到大十一年的所有學習，就是為了這一場大考所準備。但真正踏入高考考場，又再一次走出來時，卻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這兩天過得比想象中還要快，還要簡單。
沒有什麽波瀾起伏的心情，有的只是終于結束了啊——這種感慨。
四個人約好在高考過後要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番，選來選去，還是選在了恩施中學的天臺。
【ABB夢想成真群】
開山元祖：咱們明晚八點半天臺見。
肉松餅：好！
一級盲人按摩師安安：好！
酥脆餅幹：你們是不是忘了，明天學校不開門，更不要說晚上了，咱們怎麽進去啊？
開山元祖：我知道後門有個暗門可以進去。到時候我們現在後面集合。
肉松餅：好！
一級盲人按摩師安安：好！
酥脆餅幹：...好。
八點半，恩施中學後門。
四個人頂着一片繁星夜空，躲在學校後牆邊邊上。三個人皆微微一笑望着元辛光。齊聲道：“你說的暗門，就是這個狗洞？？”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