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工

軍訓結束後夏致找了份兼職,本來打算給小孩子輔導輔導功課,結果在宣傳欄上貼小廣告的時候被一個大叔拉着不讓走,說他們酒吧招服務生,就需要他這樣的青年才俊。

夏致:“我們學校有門禁,晚了進不了宿舍樓的。”

大叔說:“就是個清吧,開的早,可以讓你趕在門禁之前回去。”

酒吧就開在他們學校附近,回去十分鐘的路,大叔讓他六點過來打掃,準備開檔,然後服務到十點回去,工資日結,薪水還不錯。

一開始的确是按時按點下班,不多久夏致發現這地方其實有兩種經營模式,九點之前主打清吧,等到九點半開始轉場,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夜/店了。

有時候他會被拖着晚下班一會兒,不過今天這波客人有點過了,本來坐的是散臺,後來移去了包廂,點的酒必要他送,還得讓他挨個斟酒。

倒酒的時候幾個大嬸毛手毛腳,有的往他手上摸,有的甚至捏他屁/股。

他這是被老阿姨性/騷/擾了?

夏致跟經理說自己要下班了,經理非要讓他再去送一次酒。

“麻煩你了小夏,結賬的時候我讓他們辦張黑卡,提成分你一半。”

夏致抵不過經理再三懇求,只能深呼吸調整好面部表情,托着酒往包廂裏去。

舞臺中央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正貼着鋼管大秀柔韌性,四周湧來的樂聲震得人心髒發顫,夏致穿過舞池,看到酒吧裏最惹眼的卡座上坐着三男兩女,中間一個跟油畫裏定格的美少年似的,襯衣最上邊兩粒扣子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來。

夏致撇撇嘴,沒打算搭理他,路過那個卡座的時候程郁卻一把拉住了他。

他湊過來時帶過一陣香味,女士香水的味道。

“這就是你要做家教的地方?”程郁說。

“這就是你說的社團活動?你們愛心社在這種地方送溫暖?”夏致反問。

顯然兩個人都沒說實話,夏致不告訴程郁是覺得他會叨叨,家裏給的錢又不是不夠,去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找什麽罪受,程郁會瞞着他這就很奇怪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麽脾性。

“什麽時候下班?”

“我送完這瓶酒就走。”夏致說。

“我跟你一塊回。”

夏致:“你不玩了?”

程郁:“有門禁不知道嗎?”

夏致:“你還會在乎這個呢?”

大嬸們喝到了興頭上,其中一個開始扒衣服,扒了外套又開始扒罩衫,幸好裏邊穿着抹胸長裙,不然夏致都沒眼看。

夏致要退出去,她們不讓,非逼夏致喝酒,夏致被他們弄得火氣直往上湧,心說:“媽的,老子不幹了!”

“小哥哥,生氣了哇,長得這麽好看,要不今天晚上跟姐姐走吧。”大嬸把手伸到了他腰上,還要往下摸。

夏致臉都綠了。

大嬸們哈哈大笑,“哦喲,大學生就是放不開哇,不難為你了,喝了這杯好了嘛。”

夏致眼睜睜看着她們把桌上點的所有酒用一個大號啤酒杯混在了一起。

“幹了這個我們就放你走,然後姐姐們一人辦一張卡。”

不是卡不卡的事,主要是想到程郁還在外邊等着,他又不能真跟幾個大嬸動手,這邊又堵着門不讓走,怪尴尬的。

夏致咬咬牙,舉着杯子開始咕咚咕咚往下灌。

身後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夏致嗆了一下,回頭看到程郁陰着個臉站在門口。

“你找誰?”大嬸剛一問出口,程郁奪過夏致手裏的杯子就朝桌子正中砸了過去,玻璃杯帶着幾個酒瓶子碎得稀裏嘩啦,玻璃渣子四濺。

大嬸們紛紛躲開,吱哇亂叫。

看程郁這架勢還不算完,趁保安趕過來之前,夏致拉着程郁就從後門溜了。

夏致的酒量能卡個平均值,但是今晚上的酒喝得太雜又太快,出門一見風他就開始分不清東南西北。

前一百米還能走直線,之後就只能畫弧了。

程郁靠過來架着他。

“太沖動了,喝完就能走了,你急什麽。”說到最後夏致發現自己舌頭也捋不直了。

“不準再去了。”程郁說。

“求老子老子都不去,世風日下,中年婦女都這麽開放麽。”

程郁攬着他腰的手一緊,“她們對你幹什麽了?”

夏致擡起頭來笑嘻嘻地看着他,媽的,明明是吃一樣的飯長大的,他的身高就停留在了高一,愣是一厘米都沒長,這家夥就跟吃了化肥似的蹭蹭直蹿。

“我一老爺們還怕她們怎麽着我?頂多就是摸幾下。”

眼前景象變得模糊,夏致看到程郁在咬後槽牙,頰邊的肌肉一鼓一鼓,他覺得好玩,伸手去戳了戳。

也是酒壯慫人膽,他平時就不敢這麽随便動程郁,高嶺之花白叫的,一個眼神丢過來削死你。

可能是看他醉了,程郁沒直接動手削他,把他的手攥在自己手裏,一路拖着往回走。

夏致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我操,光顧着逃命了,我衣服沒換,我不能穿着這身進寝室吧。”

他身上還是酒吧服務生的衣服。

“不回寝室。”程郁說。

也只能這樣了,等明天商店開了門弄件衣服再回去。夏致晃晃腦袋,可以聽到腦子裏邊桄榔桄榔的水聲。

夏致一手繞過程郁的脖子挂在他肩上,“打個車不行嗎?“

“酒店離這就二百米,等車的功夫早走過去了。”

夏致的膝蓋開始打彎,溜着就要往下滑。程郁一把撈起他,在他面前彎下腰,“上來,我背你。”

夏致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立馬攢足勁站直了,“得得得,不敢勞駕您,我自己走。”

夏致自己走的結果就是毫無懸念地摔了,落地時胳膊肘撐了一下,正撲在柏油馬路上,襯衣袖子磨破一大塊,他借着酒勁倒是沒怎麽覺得疼,爬起來還嘿嘿沖程郁傻樂,可給程郁氣壞了。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生氣,背上夏致就往酒店扛。

前臺小姑娘被他倆這架勢吓了一跳,尤其背着的那位一條胳膊還血刺呼啦的、

“先、先生,需要幫忙嗎?”

程郁一瞪眼,小姑娘立馬閉嘴了,利利索索給開了間房。

進門程郁把人往床上一扔,夏致跟個破麻袋似的翻了個個,只哼哼了兩聲。

程郁提着他的領子把他拽到自己眼前,“我給你出去買藥,你在這給我好好等着。”

夏致又哼哼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

等到程郁再回來,眼前的景象讓他禁不住眼皮跳了兩跳。

這他媽是什麽操作!

從前他們的房間雖然彼此相對,但房間裏自帶衛浴,兩個人的生活互不幹擾。

前臺小姑娘不知出于什麽心理給兩人開了個大床房,程郁着急安置夏致也沒在意,這會兒整個房間裏都是夏致淩亂扯下來的衣服,丫脫得□□,直挺挺躺在床上。

辣眼睛。

程郁深呼吸,拽過被子往他身上一掀,只留出那條受傷的胳膊來。

普通藥房這個點已經關門了,他特地打車去市醫院的急診中心開的藥。夏致傷的不重,就是面積有點大,小臂上一大片擦傷。

程郁先把傷口清理了,然後上藥,他本來開了一盒無菌敷貼,結果用的時候發現尺寸買小了,怎麽貼都不能把這片傷完整地覆蓋過來。

程郁一陣煩躁,下手又不敢太重,想了半天無師自通地先給傷口敷上紗布,然後用繃帶一圈一圈纏起來,只是個擦傷而已,裹完之後看起來跟剛做完截肢手術似的。

夏致沖着受傷的這邊胳膊翻了個身,程郁怕他壓着傷口,給人一撥楞翻回原地了。

夏致在夢裏皺着眉頭嘟哝了幾句,然後喊了一聲“程郁”。

程郁正要去洗漱,襯衣解到一半,捏住扣子的手頓時一抖。

夏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聽到語音提示程郁的好感度又增加了10%,第二件事是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毛都沒有地躺在酒店大床上,聯想到頭天晚上的幾個中年大嬸,夏致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郁刷了門卡進來,就看見夏致抱着被子縮在床上,一臉的懷疑人生。

夏致顫顫巍巍地問程郁:“你跟我說實話,昨晚上我到底怎麽了。”

程郁把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兜頭扔過去,“我他媽能對你幹什麽!趕緊穿了衣服起床上課!”

夏致頓時陰轉晴,“我昨晚上是跟你一塊呢?我還以為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給幾個大嬸糟踐了呢。”

程郁斜他一眼:“想得美。”

教過程郁的老師從來都只有誇他的份,但夏致覺得程郁是個智障,怎麽會有人教了三遍還學不會洗衣機怎麽用,而且是他媽全自動的,只要放上衣服洗衣液,打開開關就能用,從頭到尾只需要他動動手指頭。

夏致:“你愛洗不洗!開學不到倆月,我給你洗衣服送飯,就差進澡堂子給你搓背了,我們宿舍的人都以為我伺候女朋友呢,你随便拉一個人問問世界上有沒有像我這麽二十四孝的親哥!”

程郁一掀眼皮,“別亂用詞,”然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了兩下,把手機翻過來給夏致看,“這個房子怎麽樣?裝修全新,位置也近,就是小了點。”

手機屏幕上是一條條租房信息,程郁說“小了點”的這套房子230平。

夏致忘了剛剛還在罵他那茬,接過去點開浏覽了一遍,“還行,你不住宿舍了?”

程郁的自理能力基本就是個廢,搬出去找個保姆也好。

程郁打通電話約人看房,挂了電話後說:“房子要是沒問題明天就能搬進去,你收拾收拾跟我一塊。”

“關我屁事,我寝室住的好好的。”

程郁點開手機相冊,翻到一張照片,放大了擺到夏致面前,“新請的人我用着不習慣,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了,哥。”

夏致被他這聲哥叫得渾身冷飕飕的,照片裏是個luo男,夏致瞥了一眼,沒在意,三秒鐘之後他猛地回頭,湊到手機跟前把臉放大了看。

“我操!程郁你變态吧,你拍我luo照!”

“誰讓你脫得那麽幹淨,順手留個紀念。”程郁把手機收回來,“你答不答應吧,我心情不好可能就會找個樂子什麽的,這張照片會怎麽樣我就不好保證了。”

夏致咬牙屈服,“房租你出。”

“成。”

“生活費也你出。”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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