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過, 王鲲風到底沒有多說什麽,早上他那邊事情也挺多的, 吃完早飯, 便和三郎離開了,走的時候順手從白春笙這裏拿走了一竹罐子的剁辣椒,準備拿去給黑魚精嘗嘗去, 不知道這位吃完剁辣椒,會不會變成一只紅彤彤的剁椒魚?
王鲲風兄弟倆離開之後,白春笙便卷起袖子,帶着店裏兩個夥計一起忙活起來。今天早市的魚面大受歡迎,所以, 中午他們打算多做些魚面,而且相比魚丸來說, 魚面要好做得多。
将魚絨剁好之後, 和麥面混合在一起,搓揉成面團,可以攤平後做成切面,來不及擀面的話也可以直接取一塊面團揪成面片狀, 若是當日做的魚面團吃不完,還可以擀成大塊面皮後,切成片狀拿去曬幹,吃的時候可以拿來洗幹淨炖火鍋, 也可以油炸了吃,一絲也不會浪費。
魚丸他們也做了一些, 主要是留給三郎吃的,那家夥對于摻了麥面的魚面總覺得不夠味兒,魚丸這種純魚絨做的倒是很喜歡吃,白春笙偏疼小貓崽子,自然舍不得讓他吃不飽。
午間的時候,大約是因為早市的時候聞着那蔥油的味道實在誘人,上門的客人果然比早市多了許多,好在他們準備充分,分工明确,商秋蘆負責蹲在竈臺下燒火,白春笙煮面,謝篁力氣大,負責上菜端盤子,三個人忙得團團轉,腿肚子都快抽筋了,終于把午間這波客人給對付過去了。
原本看到新開的這家鋪子生意這般好,附近其他幾個賣吃食的店家還不太高興呢,結果午間的時候,不但親眼看到魚街一霸王大郎帶着他那個弱不禁風的弟弟去了白家食鋪吃飯,連碼頭公房那邊不少人也過來吃飯,還一口一個非常熱情客氣地稱呼店家為“白大哥”,衆人都是混碼頭日子久了的,不必說,自然知道這位新來的店老板是他們惹不得的了。
好在郁悶也只是一會兒,許多被蔥油味兒引過來,卻因為有事等不及排隊的,便順便去了他們的鋪子吃飯,倒也因禍得福,因着自家靠近白家食鋪這個旺鋪,生意倒是比平日裏還要好上許多。
“不行了~照這樣下去,咱們還是得多招兩個人幫忙啊!最起碼得有人收拾桌子,幫忙洗洗碗什麽的。”用力捶了捶快要報廢的小腰,白春笙這會兒覺得他整個妖都快不行了。
午間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碗魚面了,只記得到最後,裝銅板的木匣子都快滿了,商秋蘆一邊燒火一邊還要忙着去收拾桌子洗碗,謝篁單單是幫他上菜都忙得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雖然賺錢很爽,但是,只怕他這副少爺的身子有命賺沒命花啊!
“确實該多請兩個人了,我從前單單以為開食鋪便是和街邊賣魚的那樣,有客人來了便賣魚殺魚,沒有客人便坐在那裏跟人閑聊。哪裏想到這一上午,從早市開始我就忙的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找着!”謝篁是他們三個裏面力氣最大的,這會兒也累的不行了。
“忙是好事兒,說明咱們這食鋪味道好,顧客多,你沒看到旁邊那些食鋪攤子的老板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紅了?若不是王家大郎帶着人過來吃了頓午飯,你看他們會不會過來砸場子?”商秋蘆默不作聲地給自家大公子在未來媳婦兒這裏發了一個貼片廣告,這也是他做這麽多年密探養成的好習慣,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盡可能地給被盯梢者一些便利和甜頭,接下來的工作便會順利許多。
那些人的想法也很好猜,反正早晚都要被盯梢,與其換一個讨厭的一絲不茍的,倒不如繼續讓他來盯梢,最起碼,有些事情他還會睜只眼閉只眼……這也正是王大郎能容忍他到如今的主要原因。
因為他商秋蘆,識相,會做人,僅此而已。
白春笙對于商秋蘆的話深以為然,不過,人手這塊兒,他倒是有自己的想法。
午間這一餐結束之後,三個人簡單把鋪子收拾了一下,火滅了,門關好,這才帶着上午殺魚的時候剩下的二十多個魚頭回去了。
知道王鲲風兄弟倆确實能吃辣之後,晚上,白春笙讓謝篁将剩下的新鮮魚頭都拆下來,商秋蘆在旁邊看到這死螃蟹跟砍柴似的在那兒拆魚頭,魚肉渣滓濺了一身,頓時嘴角抽搐地拿過另外一把菜刀,默默在一邊幫忙一起拆魚頭。
商秋蘆拆魚頭的技巧十分好看,仿若庖丁解牛一般,刀鋒過處,魚頭便順着關節處迎刃而解,很快便拆出了一堆連着魚骨的魚肉。
二十多個魚頭看着多,兩個人一起拆,沒一會兒也就拆好了。
“春笙,這魚頭拆了炖湯更好喝嗎?”今天在鋪子裏,他們炖的魚湯得到了顧客們的一致好評,甚至有人跑回家拿了陶罐來,專門為了買他們的魚湯的,到了後來,免費的魚湯已經沒有了,白春笙得不得用早上殺魚剩下的魚頭,又熬了一些,這才勉強撐到午膳結束。
“這魚頭拆下來不是炖湯的,明日我們換一種更好做的湯,這魚頭是拿來做澆頭的。”白春笙笑了笑,從他們拆好的魚頭肉裏挖了約莫三斤多的魚肉出來,“午間忙,大夥兒都沒好生吃飽肚子,晚上我焖一鍋黃米飯,再炖一鍋蔥燴魚頭,大家飽餐一頓!”
新鮮的拆好的魚頭肉洗幹淨瀝水,熱油鍋,将切好備用的生姜、紅蔥頭、辣椒幹、大蒜瓣等依次投入油鍋炸到香氣四溢,倒入大醬繼續翻炒片刻,倒入備好的魚頭肉翻炒,最後倒入兩大勺熱水,蓋上鍋蓋焖煮約一盞茶的功夫,鍋底只剩下一點點湯汁的時候關火。
這時候,另外一口鍋裏的黃米飯也做好了。白春笙拿了三個敞口大碗,盛了半碗米飯在下面,再舀了兩大勺拆燴魚頭蓋在上面,便是一道簡單又美味的拆燴魚頭蓋澆飯了。
三個人忙到現在也實在餓了,一人捧着比腦袋還大的一碗蓋澆飯,唏哩呼嚕地吃了起來。拆好的魚頭比完整的一個吃着更容易些,邊吃邊吐魚刺,沒一會兒腳邊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蹲了好幾只虎斑小野貓,在那兒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們吐掉的魚刺上面殘留的魚肉。
白春笙看到這幾個小家夥一臉小心謹慎又垂涎三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跑回去取了一個敞口大盤子,下面墊一層黃米飯,上面澆了一層拆燴魚頭,特意挑了些魚肉多的地方,拿過去放在牆角處,沖着那幾只小貓咪招了招手,也沒管人家看沒看懂,繼續回去吃他的去了。
那幾只小貓先是愣了愣,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地踩了踩自己的腳丫子,漂亮的金黃色的圓眼睛看了看白春笙,輕輕叫了兩聲,便一個跟着一個跑到角落裏埋頭大吃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斯文的,約莫是那拆燴魚頭太好吃了,吃着吃着,最大的那只貓便占據了最中間的有利地形,左邊吃兩口,右邊吃兩口,等到把別人那邊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吃起了中間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其他幾只小貓看起來像是這只大貓的小弟亦或者是兒子?總之,對于大貓的欺負,小貓們只是軟軟地喵嗚喵嗚抗議了幾聲,好在浸泡了魚湯的黃米飯也很好吃,抗議無效,便乖乖低下頭埋頭大吃起來。
一鍋拆燴魚頭,便這樣讓三個人和幾只貓分享了,連魚湯都沒剩下一點,讓謝篁拿鍋巴蘸着吃完了。
“你不是只愛吃蛋黃嗎?”商秋蘆瞥了他一眼。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的!”謝篁振振有詞道。
“你們覺得我把魚丸給停了,換成這種拆燴魚頭蓋澆飯怎麽樣?”白春笙打斷了他們的鬥嘴問道。
“這個比魚丸好吃!”謝篁最先贊同道,魚丸他倒是覺得一般般,但是,若是能每日吃到這樣好吃的蓋澆飯,他願意一輩子跟着白春笙幹!
“且也比魚丸做起來方便,拆燴魚頭的澆頭,和黃米飯都可以事先預備好,吃的時候直接舀了飯澆上澆頭就能上桌了。”商秋蘆也贊同道,就連他這種向來不注重口腹之欲的,今天也忍不住一口氣吃了兩大碗,可想而知這美味的程度了,“況且,這樣的話,做魚面剩下的魚頭也不會浪費了。”
“那便将魚頭豆腐湯換成水草蛋花湯,魚丸暫時停掉,換成拆燴魚頭蓋澆飯,魚肉若是不夠的話,可以切一些魚塊一起燒。也免得人家說我們的拆燴魚頭裏面吃不出魚肉來。”白春笙想了想決定道。
“又做了新菜式?”王鲲風不知道什麽時候提着一只雞站在門口,看到他們三個湊在一起聊得開心,心裏有些不舒服。
“鲲哥!今天這麽早下工了?也不算什麽新菜,拆燴魚頭你吃過的,只不過我拿這個做澆頭,做了拆燴魚頭蓋澆飯,我沒想到你這麽早就回來了,餓不餓?要不我先做碗面給你吃?”
“不必麻煩,這雞你拿去殺了,晚上炖點雞湯喝。”王鲲風将手裏提着的還在拼命掙紮的老母雞丢到柴堆邊。
“這麽大一只雞,我一個人怎麽吃得完?等下炖好了,我分一半拿去給王大娘嘗嘗吧。”白春笙笑了笑,并沒有點破某人的小心思,不就是自己不會做飯,王大娘又傷了手?就算開口請他幫忙炖個雞湯,有那麽難開口?
“有什麽我能幫你做的?”王鲲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臉,他确實是想讓白春笙幫忙給娘炖個雞湯的,但是想到他這一天都在鋪子裏忙活,這會兒一定很累了,自己還上門請人幫忙熬湯,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頓時也有些後悔了。
“正好我買了些柴火在那裏堆着,還沒來得及劈呢,鲲哥你力氣大,幫我劈一些柴火吧?再燒鍋滾水,我去殺雞。”
白春笙說着便要去抓雞。
誰知道那母雞約莫是察覺到自己大限将至,竟劇烈掙紮起來,母雞的兩只腳被草繩綁住了,一雙翅膀卻撲騰得十分厲害,白春笙一時間拿它沒辦法,王鲲風見狀,不由得對這只不識相的老母雞十分不滿,他也沒走過來,只是拿了剛劈好的一根柴火,随手對準那母雞一丢,只聽到母雞咯咯亂叫的小腦袋頓時一歪,整個雞倒栽蔥一般從柴火堆上滾下來。
白春笙無語地看着很明顯被打暈過去的老母雞,看了兇手一眼,發現兇手竟毫無悔意,只能無奈地拎着那只可憐的老母雞,走到一邊放血去了。
等到周嬸嬸帶着周幼青去繡坊交了繡活回來,白春笙已經把雞湯炖好了,用專門盛湯的陶甕分了兩份,一份讓王鲲風送過去給王大娘和阿姌趁熱喝,一份留着晚上他們吃飯的時候喝。
拆燴魚頭又做了一大鍋,盛出來兩盤,一盤送給王大娘,一盤送給周嬸嬸一家,今天要不是兩位嬸嬸細心,從家裏幫他把蔥蒜洗幹淨送過去,他那邊就算想做菜也沒時間去買佐料了。
既然決定要用蓋澆飯替換掉程序複雜的魚丸湯了,那餐具也得置辦新的,白春笙抽空去了趟雜貨鋪。雜貨鋪的老板看到他過來,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白老板生意興隆啊!恭喜恭喜!發財了可別忘了提攜一下老頭子啊!”
“瞧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來照顧您老生意了嗎?”白春笙笑眯眯地捧着掌櫃的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掌櫃的,我想再買一百個淺口的陶盤,但是我這個陶盤和一般裝菜的盤子不一樣,盤底要稍微深一些,這樣的你們家有嗎?”
“怎麽沒有?你等着,我進去拿兩個你瞧瞧,若是不滿意的話,我再幫你去窯廠那邊預定,他們燒起來也快的,三五日便好了。”掌櫃的忙不疊地跑到後面去拿陶盤去了。
“這個深度倒是正合适,就是盤子稍微小了些,這樣掌櫃的,這種我先拿三十個回去,勞煩您幫我跑一趟窯廠,再定一百個這樣的陶盤,對了,能幫我在陶盤邊緣處順便燒上編號嗎?從一到一百就行了。”
“這有何難?不過是數字罷了,又不是什麽稀罕為難的花紋。”掌櫃的擺擺手道。
“那行,掌櫃的,等過幾日我空下來了,再畫幾個樣式,都照着這樣從一到一百給編上號,到時候一起去窯廠幫忙燒了,該多少錢我一并結算給你可好?”
“你就忙去吧!你家大哥早和我們打好招呼了,說不許坑你的銀錢呢。老頭子這身子骨,可禁不住你家大哥那一拳頭!”掌櫃的笑眯眯地應下了,還不忘調侃他兩句。
不必說,掌櫃的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王鲲風了。
白春笙心裏暖暖的,順手又從雜貨鋪買了兩個現成的竹籃子,就這麽一手一個,将陶盤放在竹籃子裏拎着回去了。
“春笙你這孩子,白日裏這般辛苦,晚上還給我們送了這麽多菜!”剛進門,周嬸嬸就逮住他說了一通,無非是過日子手緊一些,別賺的還不如花的多,多攢些銀錢好置辦宅子娶媳婦……說得白春笙頭大如鬥,連連讨饒,看來,催婚這件事,無論在哪個時空都是中年大媽們的最愛啊!
“嬸嬸你回來的正好,我正想找您呢,是這樣的,我們鋪子裏生意不錯,就我們三個也實在是忙不過來,今天一整天累得連腰都快斷了,所以我就琢磨着回來問問您,您若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每日晌午前過去幫我們收拾收拾桌子,洗洗碗,我每日給您開三十個銅板的工錢,您看怎麽樣?”白春笙急忙轉移話題道。
“三十個銅板?就每日洗個碗?這麽好的事情,你這是照顧你嬸子呢?”周嬸嬸楞了一下,頓時高興地點點頭,“這事兒做得!我接了!往後鋪子裏收拾桌子洗碗的活兒就交給我好了。”
周嬸嬸帶着女兒每日熬得眼睛都快瞎了,做出來的繡活拿去繡坊,也不過能賺個十幾個銅板,稍微補貼一下家用。兒子早就勸她不要再做這個了,實在是傷眼睛,可是,除了這個別的她又做不了,現在好了,白春笙的食鋪正好缺個洗碗的,她這樣的老婆子也不必擔心抛頭露面惹人閑話什麽的,況且只不過忙活到晌午,半日的時間便能掙三十個銅板,實在是再适合不過了!
“那就這麽說定啦,幼青妹子一個人在家裏行嗎?”白春笙看了看乖乖坐在一邊的周幼青,這妹子一看就是書香門第出來的,舉止斯文,禮數上一絲錯處也挑不出的,若不是周父意外病故,這樣的女子,只怕多的是好人家求娶呢。
“嗐!她在家裏關起門來做繡活兒,誰還敢來綁人不成?再說了,實在不行,我便打發她去對面陪王大娘去,兩個人在一起也好做個伴說說話。”周嬸嬸從前是一心想讓女兒嫁入書香門第,最不濟也得是在書院教書的先生。
只可惜,丈夫亡故後,他們家便一落千丈,家道中落,若是周茂青讀書差一些便罷了,偏偏兒子讀書也好,周嬸嬸一心想讓兒子考科舉做官。可是,科考之路,在這個年代幾乎等同于銀錢堆出來的富貴路,給先生的束脩、年節禮、同窗之間的文會、置辦筆墨紙硯等等的花用……可以說,就算周氏族人沒有謀奪他們的家産,周嬸嬸也不得不變賣田地供兒子讀書的。
如此一來,女兒便為難了。
周幼青只比周茂青小三歲,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再過兩年便該談婚論嫁了。書香門第周嬸嬸是不敢想了,若是等到兒子考中舉人再議親,女兒的年紀又太大了,嫁去別人家做繼室,她又舍不得。
左思右想,周嬸嬸便将目光對準了王大娘家的三郎。
三郎和周幼青同年,看着斯文白淨,如今又和她兒子一起在書鋪裏做工,家境瞧着也不錯,實在是再适合不過了,因此,她便想着自己去鋪子裏做工的時候,索性打發女兒去對門陪陪王大娘。
這個時空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王大娘喜歡他們家幼青,這門親事便算是成了一大半了。
不提周嬸嬸的一番苦心,只說白春笙,搞定了洗碗工之後,将明日早市要做的魚面準備好,放到兩個大木桶裏,用粗麻繩吊在水井裏,井底的溫度約莫和上輩子冰箱的冷藏室差不多,拿來存放做好的魚面面團正合适。
忙完之後,也到了月上柳梢的時辰了,今日第一天開門營業,食鋪裏生意好到他不敢置信,賺的不少,白春笙也沒吝啬,除了每人五十個銅板的工錢之外,還額外給包了三十個銅板的開門紅包,算下來,幾乎等于從前謝篁在碼頭扛包三天掙的數目了,況且白春笙這邊還包一日三餐,吃的比他從前自己花錢買的都要好,謝篁被白春笙洗腦,也決定将這些工錢攢起來,到時候可以自己置辦幾間宅子,也算是在凡間落戶了。
說起落戶,方才一起幹活的時候,白春笙已經勸說謝篁抽空去碼頭公房那邊也給自己辦個戶籍算了,反正他都已經下定決心跟着自己幹了,還不如和他一樣幹脆辦個戶籍呢,按照政策還能給自己分到十畝地,到時候不管是租出去也好,還是自己種也好,起碼也能多一筆收入不是?
謝篁從前一直沒想過這個,經過白春笙的大力洗腦之後,突然發現好像落戶确實很劃算啊,那十畝地即便自己不會種地,租出去,一年也能得些口糧啊!
“春笙還是你腦子好使!”謝篁崇拜地看着自家老板,果然是只見過世面的河蚌,和他這種土包子螃蟹想的都不一樣呢。
夜深人靜,累了一整天的河蚌燒了一鍋熱水,将自家的浴桶放滿水,整個人泡在裏面,不知不覺竟睡過去了。
慢慢地,在月色下變成了一只臉盆大小的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