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成替身的第十八天

藍薔薇、勿忘我、雪藍花、藍玫瑰……

很多花現在并不是花季, 需要從其他國家空運過來。

整個訂婚宴現場,到處充斥着喬檸最喜歡的藍色,體現了宴會主人對這次婚宴、對喬檸的重視。

萊昂家族是楓國百年世家, 歷史悠久,有資格來這場訂婚宴的客人,都是各國的豪門名流。

池衍穿着一身淺藍色定制西裝, 手中拿着一杯紅酒,目光審視地看着周圍的裝扮。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 他自嘲地笑了笑, 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在這一刻, 他忽然很想喝時蓁以前給他泡的那杯蜂蜜水, 那杯水,一定比這杯紅酒好喝很多。

作為女方宴請的賓客,作為池家的二少, 池衍落座的位置偏前, 略一側頭, 便能看到陸宴那張面容冷峻的側臉,他手中拿着一杯冰水, 手背上青筋畢露, 仿佛是在努力壓制什麽。

從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池衍就知道,陸宴不會破壞這場訂婚宴。

當年,喬家沒落,陸家不願接受喬檸, 當時的陸宴沒有辦法反抗, 只能心懷愧疚的看着喬檸遠走他鄉。

等到他真正掌握了陸家, 喬檸身邊已經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愛人。

他已經毀了喬檸一次,怎麽會舍得毀第二次?

池衍唇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是他心急則亂了,被顧君周三言兩語激到了這裏。

不過他也不算白來,起碼能給她撐撐場子,讓所有的賓客不敢小瞧宴會的另一個主人。

喬檸今天很美,和他無數次想象的一樣美麗。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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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國後,池衍坐在別墅的露臺上,周圍零散地倒着幾個酒瓶,桌子上的醒酒器裏,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紅酒。

“池總。”陶傑看着躺在搖椅上閉着雙目,手中還舉着一杯紅酒的人,眼中并沒有多少意外,只是娴熟地把廚房熬好的醒酒湯端到了他的面前,“您現在要回卧室休息嗎?”

從池衍決定去楓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場景。

不過……

陶傑掃了一眼周圍的酒瓶,在心裏默默感嘆:池總的酒量好了不少啊。

上一次他被喬檸拒絕的時候,喝的酒不到現在的一半。

斜躺在椅子上的池衍聽到聲響,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醒酒湯,眼中卻并沒有多少醉意。

“手機呢?”他皺着眉頭揉了揉有些暈眩的額頭,聲音低沉中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

陶傑恭敬地把從公司裏帶來的手機給他遞了過去。

池衍拿起手機,對着他随意地擺了擺手:“沒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陶傑看着他還想繼續喝下去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想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池總,關于時小姐的新合同,秘書處已經拟好,您明天要過目一下嗎?”

池衍聽着他口中念出的名字,握着酒杯的手緩緩用力,眼中暗色洶湧,最後都歸于平寂。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看着他的動作,陶傑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心裏暗自慶幸:還好有時蓁的存在,能夠在這個時候拉池衍一把。

不然他現在就只能叫私人醫生來這等着,準備随時搶救酒精中毒的池衍了。

池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聲音冷漠:“讓人收拾好這裏。”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卻依舊沉穩,“明天我要看到拟好的合同。”

“是。”

卧室裏一片漆黑,只有點點星光透過窗戶,零碎的微光照着卧室裏的人,顯得他更加孤寂。

池衍低着頭,看着手中的手機,眼神帶着嬰兒般的清澈與茫然。

只有一個人時,他才會放任自己被醉意淹沒。

他緊抿着唇,看着手機裏某個人的聯系方式,緩慢卻堅定地按了下去。

另一邊的時蓁正在電腦前,時速飛快地寫着更新。

最近劇情進展到了戰神悔不當初,想要挽回女主,但是女主和魔尊現在的關系越發親近,無論戰神做什麽,女主的視線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分毫。

從前女主受的傷害,戰神開始一一經歷。

這一段時間,讀者的訂閱和評論也都在飛漲,這本書已經上了網站的暢銷榜,越來越多的讀者湧入,讓她的收益也越來越高,最高日收已經破五千。

正在她寫完一章,想要修改修改錯字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梢微挑:看來她的新工作有着落了。

“池總。”時蓁拿着手機,聲音甜美中帶着對上司的敬重。

“蓁蓁。”池衍聽着手機裏傳來的聲音,默默地握緊了手機,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不然為什麽喬檸沒有選擇他,就連時蓁也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他?

時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池衍會問出這種問題。

是今天喬檸訂婚帶給他的傷害太大了,讓他開始懷疑自己?

“怎麽會?”不管心裏怎麽想,她的聲音都依舊平穩舒緩,“您樣貌俊美,為人親和,事業有成,不管哪一點,都和失敗沒有一點聯系。”

“如果您的一生都可以稱為失敗。”時蓁嘆了一口氣,語氣無奈,“那失敗都要成為我們這種普通人配不上的詞彙了。”

“那你當初為什麽會選擇離開我?”池衍聽着她的安慰,嘴唇抿得更緊,“連一個想留的人都留不住,不是失敗是什麽?”

這時,時蓁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醉意,緩緩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她現在算是用自己寶貴的時間,免費開導一個醉鬼嗎?

“您誤會了,我只是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工作而已。”她清了清嗓子,委婉地建議他提供給她一個更心動的工作和合同,“作為員工,我只是跳槽到了一個更适合的地方,和您沒有關系。”

“更适合……”不只是池衍想起了什麽,冷冷地哼了一聲,“所以我是那個不适合你的人,對嗎?”

時蓁聽着即使她努力暗示,池衍依舊不為所動,絲毫不提及工作合同,只顧着摳字眼的樣子,唇角勾起的弧度緩緩放平。

“池總,您今天晚上喝酒了嗎?”她熟練的轉移起了話題,“晚上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您現在身體有什麽不适嗎?”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時蓁眨了眨眼睛,決定長話短說:“您身邊有人照顧嗎?”

“沒有。”

她聽着手機裏略顯委屈的回答,當機立斷義正言辭地開口:“那怎麽能行,喝多了身邊沒有人照顧很危險的!”

“我這就給陶特助打電話,讓他去別墅照顧您。”

說完,她不等池衍反應,就趕緊挂斷了通話,然後飛速給陶特助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去別墅照顧池衍。

忙活完了所有的事情後,時蓁終于在鈴聲即将挂斷前,接通了這通新的電話。

陸宴最擅長的,就是自控,自虐一般的自控。

這場訂婚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對他而言最好的處理辦法是什麽。

只要他屏蔽掉周圍所有關于這件事的聲音,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那麽他就能當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不想騙自己,他要親眼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站着另一個人,他要看着他是怎樣一點一點的失去她,最後生命中再也沒有她的影子。

這樣,他才能真的放手。

回到陸氏,已經是晚上九點,他看着空空蕩蕩的辦公室,伸手緩緩覆上隐隐作痛的胸口,垂眸遮住了所有的思緒。

再擡起頭時,他已經重新恢複了平靜,只是眼中的冷意變得比之前更甚。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起了他的備用方案。

這段時間太過難熬,有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人在他身邊,他或許能輕松很多。

他坐在辦公椅上,按下了桌面上電話的快捷鍵,讓徐明把這段時間查到的和時蓁有關的資料都送過來。

看着資料上時蓁現任雇主的名字,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腕處的袖扣。

時蓁輾轉這麽多地方工作,無非就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錢財,以還清她身上的債務。

顧君周也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從池衍手上把她搶了過去。

只要他給的東西,更符合她的期待,那麽她自然會回到他的身邊。

于是,就有了這通電話。

他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漫長的忙音,眉頭微微蹙起,正在他想要挂斷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陸總,這麽晚了,您找我有事嗎?”手機裏的聲音甜美清澈,還帶着清淺的笑意。

陸宴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

“時蓁。”他轉過椅子,看着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的夜景,開門見山道,“你想換一個更好的工作嗎?”

時蓁聽着手機裏傳來的聲音,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真實:

等了一天的電話,終于讓她在睡前等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迫切,好像對他的提議沒有任何心動,平靜地開口:“不好意思,陸總。”

“我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現階段并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我已經讓人把別墅裏對你不友善的傭人全部辭退,你不用擔心來這裏後的交際問題。”陸宴像是在談生意一般,一點一點地抛出自己的籌碼。

時蓁眨了眨眼睛,依舊拒絕道:“真的很抱歉,我……”

還沒等她說完,陸宴就慢條斯理地開口:“六小時工作制,從不加班。”

“其實……”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誠意,時蓁的聲音軟化了不少,“我覺得我并不适合在您手下工作,您的一些工作和生活理念,和我不太一致。”

陸宴想起了曾經她在別墅時,他對她的态度,沉默了一瞬,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妥協:“如果我之前對你的态度,讓你覺得難以接受,我可以向你道歉。”

“只要你來到我的身邊工作,我可以給你足夠的空間和尊重。”

聽着他的話,時蓁的手緩緩拂過桌上的鍵盤:喬檸對陸宴的影響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大一點,居然能讓他這麽孤傲高冷的人,對着她一個替身這麽和聲和氣,甚至都有些讨好的意味。

“陸總,曾經我問過您一個問題,現在我依舊很奇怪。”她一只手撐着下巴,想看看陸宴能給她編出什麽理由,“為什麽您會對我這樣一個普通員工這麽在意,是我有什麽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嗎?”

陸宴聽到她的問題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就給出了回答:“我對身邊工作人員的要求很高,迄今為止你是最合适的那一個,你在我身邊的那段時間,我處理工作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特殊而優秀的人才,本來就已經足夠有價值,不是嗎?”

時蓁臉上一臉嫌棄,這三個人給她的回答居然都大差不差,他們是共用一個腦子嗎?

“很高興您對我的認可。”她想要再推辭一下,畢竟,要是她現在離開,她在顧君周這裏的小半個月就白幹了,只能得到這段時間的基礎工資,太虧了。

“可是……”

“你可以先聽一下我開出的條件。”陸宴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一語戳中了時蓁現在最在意的問題,“周薪十萬,每周獎金三萬,周全勤二萬。”

“如果你簽署了合同,公司将兩倍補償你離職後現在這份工作造成的損失。”

時蓁所有的話都被憋到了肚子裏,她強行忍住想要脫口答應的沖動,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您說的周薪,是每周結算工資的意思嗎?”

“當然。”陸宴聽出了她的心動,聲音帶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陸總。”時蓁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員工對老板的态度,“我現在的上司對我很好,我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交接一下。”

“您放心,我會盡快交接完成,争取早日到您那裏報到!”

陸宴聽着手機裏的回複,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摩挲着手腕處的袖口,聲音平淡:“我馬上把電子合同發給你,有什麽你認為不合适的地方,我們可以接着商議。”

說到最後,他淡淡的加了一句:“這份合同薪資水平過高,所以需要你簽訂保密條款。”

“沒問題。”時蓁笑眯眯地開口,“我一定保密。”

保密好啊,保密代表着池衍和顧君周都不清楚她具體的薪資,這樣他們要是想挖她的話,那他們的出價……

“陸總,熬夜對身體不好。”談完了合同,她開始關心起了上司的身體,“熬夜對胃的傷害也很大,您要注意休息。”

即使知道時蓁的話只是為了讨好他,并不是多麽純粹的關心,但是陸宴的心中仍舊微微一動。

他緩緩阖上了眼睛,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夜色裏,他的聲音輕而緩,帶着一絲淺淺的疲憊,莫名的讓人心動。

時蓁聽到後,卻只是笑眯眯地和他道別:“那陸總,晚安。”

挂斷電話後,她激動地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興奮。

一周十五萬,哪怕她一直都在陸宴身邊工作,十二周,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就足夠她還完本金加利息。

按照原著來看,三個月後,喬檸差不多也該回國了。

到那個時候,她正好賺夠了錢,功成身退,找一個山清水秀、房租還不高的地方,老老實實的寫她的小說。

這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生活啊。

她懷着對未來美好的期待,回到了床上,夢裏,到處都是金錢的芬芳。

第二天一早,她剛吃完早飯,想要去書房報道時,突然從廚師口中得知顧君周病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高燒不退,私人醫生趕來後忙活了半宿,終于穩定住了病情。

她知道顧君周身體不好,不能受到刺激,但是沒有想到喬檸只是訂婚而已,居然會給他帶來這麽大的影響。

在顧君周身邊待了這麽久,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溫和強大,從來不會被外物所擾,即使身體不好,卻也從來沒有多少怨怼,只會偶爾自嘲上兩句罷了。

果然再強大的人,也有弱點。

時蓁看着劉伯臉上焦急的樣子,眉頭微皺,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關切:“劉伯,顧總身體現在好點了嗎?”

劉伯看着卧室的方向,聲音放得很輕:“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少爺現在睡着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需要好好休養。”說到這裏,他擡起頭,眼中滿是疲憊,“接下來的幾天,就辛苦小時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時蓁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回複。

說完後,她才忽然想起,貌似這兩天她要辭職了……

“上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你來和少爺說說話吧。”劉伯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停頓,和善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步伐沉重地走去了藥房。

下午三點,時蓁坐在床邊的座位上,手中拿着一只蘋果,磕磕絆絆地削起了皮。

顧君周坐在床上,穿着一件淺白色的襯衫,後背倚着靠枕,目光溫和地看着她的動作。

“醫生建議我這幾天裏,少吃寒涼的食物。”他看着她又一次削斷了皮,水果刀的刀尖距離她的拇指只差幾毫米,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是嗎?”時蓁後知後覺地擡起頭,放下了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

顧君周看着她的動作後,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來陪我說說話吧,一直待在屋子裏太悶了。”

“外面的天氣怎麽樣?”

時蓁拿着床頭櫃上的濕巾擦了擦手:“現在才八月底,海市的天氣您也知道,出去轉一圈,整個人恨不得都被曬幹了。”

她把用完的濕巾疊整齊,小心地扔進了垃圾桶裏:“這種天氣,我寧願在屋子裏待到天荒地老。”

顧君周輕笑了一聲:“看來我也不必為錯過這兩天外面的風景感到可惜。”

“當然了。”時蓁用力點了點頭,“等您養好身體,到時候可以去看個夠。”

說到這裏,她的視線掃過顧君周蒼白的臉色,在他淺淡的唇上停留了一瞬,表情帶着淺淺的疑惑:

“顧總,劉伯說您最近的身體休養的還可以,為什麽昨天……”

顧君周側過頭,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顯得愈發溫柔:“昨天晚上星空很美。”

“海市晝夜溫差大,白天熱的曬人,晚風卻有點寒涼。”時蓁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開口,“您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夜色在室內和室外看,也沒有太大區別吧?”

“又或者您下次出去的時候叫上其他人,好提醒您,不要欣賞過了時間。”

顧君周聽着她口中‘其他人’三個字,被子下的手微微一動。

時蓁走後不久,劉伯端着中藥來到了卧室:“少爺。”

顧君周接過中藥一飲而盡,喝完後,他轉過頭,眼中情緒複雜難辨:“最近這幾天,池衍和陸宴會不計後果地接觸時蓁。”

喬檸的訂婚就是一條導火索,讓他們對有着和她相似長相的時蓁更加瘋狂。

從剛才時蓁的表現來看,已經有人出手了。

本來他以為,半個月的時間,即使不能讓她對他産生好感,多少也會有些依賴。

沒有想到從始至終時蓁都只是把他當成一個上司,沒有絲毫僭越。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員工,他會非常欣賞,甚至把她當成心腹,可是……

顧君周輕輕咳了兩聲,臉色愈發蒼白,劉伯見狀一臉緊張地走上前去。

他擺了擺手,目光深沉:“看來我這病,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好了。”

劉伯皺着眉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顧君周把手中的瓷碗遞了過去,面容平靜地囑咐道:“把時蓁的合同提高到第二檔,再把獎金提高。”

劉伯接過瓷碗,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當天晚上,時蓁就知道了自己的工資又調高了一檔,加上獎金,顧君周這裏的工資已經和陸宴新給她開的工資相差無幾。

只不過按周發薪對她而言,更有吸引力。

本來她以為顧君周的身體兩三天就能好的差不多,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喬檸訂婚對他的打擊太大,已經三天了,他的身體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雖說即使在這裏工作,陸宴那邊依舊給她發工資,可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有戲耍陸宴的嫌疑。

可是看着顧君周蒼白的臉色和瘦削的身體,看着劉伯對她感激的眼神,她那句辭職在嘴裏打了個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夜幕降臨,燈光下,放在桌面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瞬。

一個穿着黑色浴袍的身影走到手機前,拿起了手機。

陸宴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眼中閃過一抹不耐。

距離他上次聯系時蓁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裏,她一次也沒有找過他。

陸宴看着手機,沉默了一瞬,随即面無表情地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淡漠地開口:

“時蓁,你到底什麽時候來報道?”

時蓁聽着手機裏像是在興師問罪的語氣,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一下現狀,聲音忐忑。

陸宴聽着她的回複,目光淩冽:“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挂斷電話後,他面無表情地撥通了徐明的電話:“幫我找一個助理:研究生畢業,精通護理學、營養學、有基礎的醫療知識儲備……”

徐明聽着電話裏的要求,臉色越來越凝重:“陸總,我會盡快……”

“我明天就要看到這個人。”

“……是。”

第二天一早,陸宴帶着新鮮出爐的助理人選,‘誠心’來到了顧宅,拜訪生病的顧君周。

作者有話說:

陸宴:我給你找的新助理,喜歡麽?

顧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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