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穿成替身的第二十一天

第二天一早, 時蓁坐在書房裏,認真地看着新鮮出爐的合同。

當看到周薪五十萬幾個字時,她滿意的揚起唇角, 一個月二百萬的月薪,已經足夠她還完欠款,還能剩一點。

更何況, 她這一個月,可不一定一直都待在陸宴這裏。

作為一名員工, 跳個槽, 漲漲工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嗎?

說不定用不了一個月, 她就無債一身輕了。

她眨了眨眼睛,低着頭接着往下看,她昨天提出的第二個要求也寫在了合同上。

等認真看完合同, 确定裏面沒有什麽隐藏條款後, 她擡起頭, 對着陸宴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利落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宴看着她爽快的動作, 眼神愈發深沉。

“陸總。”時蓁站起身, 對着他微微一笑,然後開始講述起了今天的行程和三餐安排。

陸宴閉着眼睛,等她說完後,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等到她離開後,他緩緩睜開雙眼, 眼中情緒複雜難辨。

在時蓁簽下合同的那一刻,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忽然已經記不清第一次見到她時, 她的模樣。

陸宴看着合同上清麗俊秀的字跡,緊抿着唇:時蓁來到別墅的這幾天裏,他也已經很久沒有想過喬檸,很久沒有想過她現在過得幸福與否。

時蓁的作用,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大。

所以,他必須要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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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漲了工資後,時蓁和之前的生活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每天認真完成自己的工作,讓陸宴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等領到第一周的薪水後,她第一時間把錢還了欠款,加上以前的還款,她大約還要還一百一十多萬。

再有兩周,她就可以把原主欠的錢都還上,再賺的錢,都是她以後的生存資金,這樣簡單一估算,等喬檸回來,她差不多也是一個身家千萬的小富婆。

到時候她就找個山清水秀,房價不高的小城市躺平,到時候寫寫小說,看看風景,遠離現在的這些風風雨雨。

真是一想,就讓人忍不住唇角上揚。

想到這裏,她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開始了嶄新的一天。

不過……

和前幾天一模一樣,她走到員工餐廳,剛想吃早飯,就聽到廚房那邊隐隐傳來一陣談論聲,不輕不重,正好能讓她聽到:

“陸先生真是和好老板,我們的工作這麽輕松,工資還不低,時不時別墅裏還會發福利。”

“可不是嘛,昨天別墅裏發的大閘蟹,我昨天給孫子蒸了,那蟹黃……”

“這陸先生啊,不僅人好,長得也好,家世也棒。”

“那可不,也不知道誰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嫁給陸先生。”

“……”

時蓁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小籠包,因為合同上的約束,所以她在幾天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徐明提出的讓她和陸宴一同就餐的提議。

可是員工餐廳,也不是她想象的那麽輕松閑适。

自從她和陸宴說開替身的事情之後,第二天她別墅裏就有人時不時在她不遠不近的距離上,使勁的誇陸宴。

從外貌長相到身材腹肌,再到豪門家世,最後竟然誇起了他的性格。

就陸宴那冷漠的性格,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氣質,也虧他們誇的起來。

“時助理。”小玲端着一份腸粉坐在了她的對面,娃娃臉上帶着甜美的笑意,“別墅最近的早餐好豐盛啊。”

時蓁對着她笑了笑,默默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因為她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果然。

“陸先生真的好親和啊,上一次我站在時助理旁邊,陸先生好像還對我笑了一下……”

小玲想起王伯這段時間對他們的囑托,誇得更加起勁。

王伯從餐廳經過,聽到小玲的話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人對某人的評價,很容易受到身邊人的影響。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想辦法在其他方面,為他家少爺加分了。

與其讓少爺執着于一定得不到的喬檸小姐,還不如讓時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只要時蓁能多留在別墅一段時間,少爺應該能從喬檸訂婚的陰影中走出來。

自從時蓁來到別墅之後,陸宴身邊的溫度逐漸回暖,這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時蓁忍受完一天的精神洗腦後,一臉疲憊的坐在書房裏,開始寫明天的更新。

值得慶幸的是陸宴這兩天出差,不在別墅,不然她就要忍受雙重的精神攻擊了。

她這段時間每天的更新都十分穩定,穩定到她的讀者懷疑她新工作做不下去,失業了。

每天更新的字數在一萬字左右,劇情也已經進展到戰神發現自己愛上了女主,但是女主卻已經和魔尊雙宿雙飛。

戰神還透過窺神鏡看到過魔尊對待女主的态度,比他對女主好上千萬倍。

戰神懷揣着痛苦去下界殺堕神,因為疏忽不小心重傷,仙界醫仙也沒有任何辦法。

有人想起了女主,提議讓女主回仙界幫戰神治療。

可是魔尊早就放出話來,但凡是仙界有人動女主一下,整個魔界都将出動,替女主出氣。

最終仙界不得已,只能讓女主之前在仙界的好友去求女主。

最終,在仙界人的軟磨硬泡下,女主終于同意給戰神療傷。

在仙魔兩界的交界點上,女主站在戰神身邊,用自己的能力幫他療傷。

她身前,是仙界衆人的殷殷期待,她身後,是魔界衆人對仙界人的虎視眈眈。

女主動用能力後,戰神的傷還是沒有好多少,她微微搖頭,說了一聲抱歉。

情仙花的能力只能讓她治愈自己最重要最珍視的人,現在的戰神早已經不符合這個條件。

戰神心如刀絞,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女主。

時蓁進入狀态後,手速飛快,雙手在鍵盤上幾乎打出了重影。

就在她奮筆疾書,寫到戰神內心的痛苦懊悔時,房間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驀然停下了打字的雙手,眼中滿是疑惑:這個時間,還有誰會找她?

打開房間門,她看到了站在門前,端着一杯熱牛奶的小玲。

“時助理,陸先生聽說您這幾天睡眠不是特別好,特意讓我每天給您一杯熱牛奶。”小玲笑眯眯地把手中的托盤遞了過去,“四十度的溫度,剛好可以入口。”

這是不僅精神上洗腦,物質上也開始動手了?

時蓁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對着她笑了笑:“替我謝謝陸總,但是以後不用這麽麻煩。”

“我想喝牛奶自己熱就好。”她接過牛奶,輕聲開口,“這麽晚了,小玲你也早點睡。”

“好的。”小玲笑着點了點頭,“時助理,晚安。”

等回到書房,時蓁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靈感被打斷後,就很難再續上了。

她看了一遍這一章的細綱,開始了收尾。

一個工作做久了,缺點就會接二連三的冒出來,在池衍那裏如此,在顧君周那裏如此,在陸宴這裏也是如此。

晚上一點,即使她的房間隔音比較好,也能依稀聽到有人來回跑動的動靜。

被吵醒後,她僵硬的坐起身,眼中滿是困倦。

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披上一件外套,有些煩躁的打開了門。

客廳裏燈火通明,王伯站在陸宴身邊,眼中滿是擔憂,身邊有不少傭人輕手輕腳的忙碌着。

時蓁把視線移到坐在沙發的陸宴身上,看到他蒼白的唇色和額角的冷汗後,她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段時間在她的工作之一就是為陸宴安排一日三餐,保證他能定時吃飯,所有的菜品也都不會對腸胃造成過多的負擔。

他這才不過出去一天半而已,怎麽就直接把胃糟蹋成這個樣子?

時蓁無奈地走下樓梯,來到陸宴身邊。

陸宴喝酒了?

她在他身上聞到了淺淺的酒意。

陸宴的自控能力很強,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很少碰酒,除非……

看來是喬檸又給他什麽刺激了。

“時助理。”王伯看到她的身影後,松了一口氣,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您先幫我照顧一下少爺,我這就去聯系私人醫生。”

這種情況下,也只有時蓁才能讓少爺恢複精神了。

時蓁只能點點頭。

陸宴從始至終都閉着眼睛,即使身體那麽不适,臉上除了額角的汗水外,誰也看不出分毫。

只是在時蓁靠近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明顯放松了下來。

“陸總,您還好嗎?”時蓁端起桌子上王伯早就準備好的溫水,拿出了一個助理的職業素養,壓下了半夜被吵醒的憤怒,輕聲問道。

“我沒事。”陸宴想起喬檸的那通電話,聲音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冷意。

他睜開眼睛,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水,眼中一片清明。

時蓁看着他的動作,意有所指道:“陸總,有的時候胃部狀态和心情關系也很大。”

“只要您調整好心情,那麽偶爾喝一次酒,應該也不會這麽難受。”

陸宴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冷靜中帶着一絲複雜,良久過後,他重新閉上了眼睛,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憊,“我會注意。”

等到私人醫生看完病,陸宴回房間休息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兩點半。

時蓁游魂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睡着之前哀怨的想:不是說好了不會加班嗎……

早上七點,生物鐘準時把時蓁叫醒。

她重新躺回床上,發現睡不着後,無奈地坐起身,開始洗漱。

她現在覺得,一直在一個地方工作,可能有點不适合她。

還是三角關系更加穩定,對于她而言也更加清閑舒适。

就在她準備去吃早飯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梢微挑:沒有想到池衍到今天才聯系她。

“池總。”

池衍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聲音,他緩緩松開了微皺的眉頭。

喬檸訂婚後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

從他參加那場訂婚宴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會和喬檸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關系。

很早以前,他就早有察覺,只不過這場婚禮,給他下了死刑罷了。

那天給時蓁那通類似于示弱的電話和她毫不留情的拒絕,讓他有點拉不下臉來找她。

可是這麽長一段時間,他從不得不無奈地承認:如果他不主動找她,大概他們之間永遠都不會産生聯系。

“蓁蓁。”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對待情人一般的暧昧,分寸卻把握的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過界,只以為是朋友間的玩笑,“這麽久沒見,你想我了嗎?”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輕笑了一下,自顧自地回道:“你這麽忙,大概沒有時間想我。”

“池總,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時蓁沒有陪着他寒暄的意思,開門見山地問道。

“怎麽還是這麽無情。”池衍慢悠悠走回了辦公桌旁,整個桌面上,只放着一份文件,“沒有事情就不能聯系你?”

“池總,我還有事要忙。”時蓁困得不行,實在不想和他扯的那些有的沒的,“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先挂了。”

除非有關于跳槽升職加薪的問題,她還有興趣聽一聽,至于其他,還是算了吧。

“陸宴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讓你一個助理忙成這樣?”池衍坐在辦公椅上,伸手翻開了桌子上的文件,在時蓁耐心結束前開口,“要不要考慮換一個工作。”

“一個工資更高,更加清閑的工作。”

時蓁停住了想要開門的手,轉過身倚着門,即使聽到了想聽的話,聲音依舊平淡:“我對現在的工作薪資很滿意,工作也并不算忙……”

池衍聽着她口中仍留有餘地的回複,眼中含笑:“可是有更好的工作放在面前,也多少應該考慮一下吧。”

“我這裏有一份新的合同。”他聲音低沉優雅,“不如我們見面聊?”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池總。”時蓁唇角揚起了一個得逞的笑意,“我下午五點下班,您定地點就好。”

挂斷電話後,時蓁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步伐輕快地走去了餐廳,就連那些熟悉的誇贊陸宴的聲音,也沒有打擾她的好心情。

下午六點,她掐着點來到了池衍定好的甜品店包廂。

她在池衍那裏工作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很喜歡吃甜品,只不過對甜品的要求太高,沒有多少甜品師能入他的眼,所以吃得并不多。

這次約定的地點,也是以他的喜好為主。

包廂的顏色以清淡的淺藍為主,優雅別致中還帶着一絲少女的夢幻。

時蓁環顧四周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池衍的身上。

距離她上一次見池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喬檸訂婚對他的打擊太大,他現在看起來,比之前好像瘦了不少,也內斂了不少。

身上穿着一件淺灰色襯衫,上面用銀灰色的線繡着繁複但優雅的花紋,看起來分外符合他現在的氣質。

看到站在包廂門口的人後,他的眼神好似亮了一瞬,桃花眼中帶着清淺的笑意:“還是這麽準時,蓁蓁。”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牆面上鐘表的分針正緩緩的滑過十二所在的位置。

“池總,好久不見。”時蓁對着帶她來包廂的服務員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接着慢悠悠地走到了座位上坐定。

“是好久不見了。”池衍目光複雜的看着她,眼中有懷念,有傷感,最終卻都化成一道清淺的笑意,“這段時間蓁蓁過得好嗎?”

“還不錯。”時蓁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從始至終都溫和禮貌,“工作清閑,上司也比較好交流。”

她這次來,目的也不只是為了看合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知道自己和喬檸長得像這件事,總不能只有陸宴一個人清楚。

知道的人越多,她的工資也會跟着增多,所以她才會專門跑這一趟。

而且,她也很想看到池衍的反應。

當初,可是他提議把原主送進的監獄,她現在替原主收點利息,看點好戲,不過分吧?

“是嗎?”池衍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伸出手指輕輕地指了指自己的眼下,“昨晚沒有休息好吧,都有黑眼圈了。”

說到這裏,他放下手,意有所指地開口:“陸宴一直是圈子裏的加班狂魔,有的時候恨不得住在公司,對下屬的要求也是這樣。”

“在他手下工作,很累吧。”

“還好。”時蓁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作為下屬習慣就好。”

陸宴就是再變态,也不會讓她半夜三點起床去海邊看日出,更不會半夜十二點帶她去看煙花。

池衍聽到她的回答,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把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我認為我會是一個很好的上司。”

他看到時蓁一直沒有動桌子上的甜品,微微垂眸:“不喜歡這裏的甜品嗎?”

時蓁接過文件,搖了搖頭:“我不太習慣在飯前吃甜品。”

她簡單的掃了一眼合同上的薪資條件和福利狀況,輕輕眨了眨眼睛。

池衍開出的條件比她想象的要好一點,只是比現在她在陸宴這裏的工資少了一點,但是對于一個助理而言,幾乎可以說是頂層高薪了。

不過工資還是月結,對她不太有吸引力。

時蓁合上文件,修長的手指搭在文件的第一頁上,中指輕輕地敲了兩下。

“怎麽,合同有什麽問題嗎?”池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的動作後,他輕笑着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看到時蓁的那一眼起,他的心緒平和了很多,最近一段時間胸中隐隐堵着的郁氣,也在緩緩消散。

喬檸注定不會屬于他,可是時蓁不同。

他能抓住的,只有時蓁啊。

如果現在時蓁在顧君周手下,或許他會猶豫,會從長計議,可是陸宴……

他低着頭,唇角的笑意帶着一絲嘲諷。

“不是合同的問題。”時蓁擡起頭,看着池衍的目光認真平和,“我只是有點好奇。”

池衍對上她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動:“好奇什麽?”

“她……真的這麽喜歡藍色?”

池衍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眼中滿是錯愕,還有一絲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惶恐。

他緩緩阖上眼睛,聲音幹澀:“陸宴他說了什麽?”

陸宴瘋了嗎?居然會讓時蓁知道!

他難道沒有想到,但凡她知道了喬檸的事情,他們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甚至會讓她覺得厭惡,想要離開。

“您誤會了,陸總并沒有說什麽。”時蓁看了一眼他拿着刀叉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已經泛起了白意。

她恍若未覺地移開了視線:“是在是您和陸總顧總三個人表現的太過明顯,讓人忍不住想要懷疑。”

“我只是微微試探,便得出了答案。”

“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确的。”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藍莓蛋糕,眼神嘲諷,“您三位好像都對藍色情有獨鐘,真的很巧,不是嗎?”

“不愧是蓁蓁啊。”他緩緩松開手,鋼制的刀叉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刻,他覺得舌尖上泛起了苦意,他沉默了一瞬,緩緩擡起頭,眼中帶着近乎茫然的無措。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他能說什麽呢?

說一開始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喬檸才對她另眼相待?說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她當成替身?

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她。

“我……”

“池總。”時蓁笑眯眯地開口,“其實我并沒有責怪您的意思,也并沒有想要什麽交代。”

“我只是想告訴您一聲,如果您依舊想聘請我做助理的話,我的合同中需要更改一些地方。”

“雖然和那位小姐長得相像并非我的本意,但您也确實得到了一些情緒價值,其中摻雜的欺騙我不想多說,但是今後,我希望您能為我提供的情緒價值買單。”

池衍聽着她公事公辦,沒有絲毫情緒的話,心緩緩的沉了下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看着她遠離自己,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因為一開始動機不純的人,是他。

“好。”他的聲音幹澀。

“我希望您能夠在合同期間,保證我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不對我有任何行動或言語上的過界,我希望把這一點加進合同。”說到這裏,時蓁擡起頭,眼神平靜犀利,“我相信您并沒有玩弄我感情的想法,對嗎?”

“好。”池衍緩緩閉上眼睛,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如果您依舊想要聘用我的話,歡迎您随時帶着新合同來找我。”時蓁笑眯眯地和她未來的上司道別,“希望您生活愉快。”

等到包廂的關門聲響起,池衍睜開雙眼,出神地看着淡藍色的牆壁。

現在一看,他還真是自負啊。

明明處處都是破綻。

……

晚上七點,顧君周坐在棋室裏,手中把玩着一枚黑子。

棋局中黑子已經被圍剿,周圍危機叢生,稍不注意,便會滿盤皆輸。

他看着紛亂的棋局,把手中的黑子放在一個位置,棋局瞬間翻轉。

如果時蓁知道了自己長相和喬檸相似,那麽陸宴肯定會給她更加優渥,能令她滿意的待遇。

金錢對于她來說,重要,卻又不那麽重要。

因為只要她想,随時都能還上欠款。

所以,他手中關于欠債公司的那些籌碼,都已經沒有了作用。

不過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

哪怕沒有,也可以慢慢培養,不是麽?

就在這時,棋室門口傳來一陣動靜,劉伯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少爺,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準備好了別墅,距離顧宅有一段距離,但不算太遠,別墅車庫已經放滿,招聘了七名司機,最終的人選,由時小姐選定。”

“別墅也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完成,新的有關日薪日結的合同也已經拟好。”

顧君周慢條斯理地把黑子放在最後一個位置,勝負已分。

作者有話說:

時蓁:我居然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

永遠慢人一步的池衍,以及永遠快人一步的顧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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