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穿成替身的第二十天
孫思文被孫家送到國外待了兩年, 曾經熾熱濃烈的愛在漫長的時間裏被消磨,留下來的,只有不甘和怨念。
看到喬檸最後也離開了陸宴, 灰溜溜地跑到了國外,她幸災樂禍之餘卻也覺得陸宴的愛不過如此,比不過他的權勢分毫。
她漸漸的放下了這個冷心冷血, 一點也不愛她的男人,可是最近這段時間, 忽然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到了她的耳邊。
自從喬檸走後便一直獨身一人的陸宴, 身邊好像多了一個女人。
每天恨不得住在公司的陸氏總裁,這兩天居然把大部分公務都搬回了別墅。
她真的很好奇,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居然這麽厲害,能讓陸宴忘了曾經愛的要死要活的喬檸?
“孫小姐,不好意思, 別墅裏沒有您要找的人。”孫思文是以孫家繼承人之一的身份來到的別墅, 這段時間陸氏和孫氏有合作, 所以安保沒有多加阻攔。
等王伯接到通知的時候,孫思文已經來到了別墅客廳, 他第一時間上前制止。
“沒有嗎?”孫思文把手中的包往會客沙發上一扔, 繞過王伯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兩步,“我最近聽到了不少傳聞,王伯你也想聽一聽嗎?”
“比如說陸氏總裁身邊有了佳人,寵愛異常,把公司事務都搬到了別墅處理。”她看着重新擋在她身前, 表情依舊冷靜禮貌的王伯, 微微一笑, “又比如說……”
“陸宴當初和喬檸只不過是玩玩而已,現在才遇到了真愛。”
“孫小姐!”王伯皺起了眉頭,聲音充滿了警告。
孫思文後退了一步,黑色的長裙擺開一道墨色的漣漪,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
“看來這位小姐的地位,還是比不過前一任。”她聳了聳肩,笑吟吟地開口,“我只是想來交個朋友而已,不要這麽緊張。”
掃了一眼王伯依舊嚴肅的表情,她啧啧有聲:“我和陸宴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都放下了,您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就在她以為這次要無功而返的時候,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她擡眼望去,一個輕快的身影撞入眼簾。
Advertisement
“是孫小姐嗎?”時蓁看着仍舊待在客廳裏的人,心裏松了一口氣,她快步走到她的身前,臉上揚起了親切的微笑,“我是時蓁,陸總的生活助理。”
孫思文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有一瞬間的恍惚:喬檸?
她不是現在在楓國,已經有了個豪門未婚夫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對,她的視線定格在時蓁漆黑的瞳孔上,喬檸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她不止一次聽過有人誇她的眼睛漂亮。
所以……
“時蓁?”她輕緩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微微挑眉,“生活助理?”
時蓁走的太過,王伯來不及制止,只能看着她出現在了客廳。
聽着孫思文的話,他深吸一口氣,趕緊走到時蓁身邊,擋住身後孫思文的視線。
他感受着後背急出的冷汗,勉強地笑了笑:“時助理,你快回去吧,這裏我來處理就好。”
時蓁微微一笑:“王伯,我是陸總的助理,有責任也有義務處理類似的事情,您去忙吧。”
說到這裏,她的左腳悄悄往外挪了一小步,正好避開了擋在身前的王伯。
她對着孫思文笑得甜美:“孫小姐,您有什麽事情直接問我就好。”
笑話,她都多久沒有這麽大的活動量了,就是為了和孫思文聊兩句,怎麽可能白跑一趟。
孫思文看着她臉上的笑意,眼中的情緒不知是嘲諷還是可憐,看起來格外複雜。
看樣子,時蓁對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所以她是被陸宴騙到身邊的?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陸宴。
現在想起來,真是想扇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巴掌。
“你是陸宴的生活助理?”她往前走了兩步,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在客廳裏,每一步都格外清脆,像是宣告滅亡的倒計時一般,噠噠噠地走在了王伯的心上。
他的動作就算再快,也快不過孫思文的嘴吧?
“孫小姐,陸總已經在來別墅的路上了。”他皺着眉頭警告道。
“怎麽,你們陸總還想要控制身邊助理的交友權嗎?”孫思文笑着來到了時蓁身邊,溫柔地整理了一下她衣領處的褶皺,“時蓁,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時蓁睜大了雙眼,認真地等她接下來的話,心裏滿是期待。
正在這個時候,孫思文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皺着眉頭想等手機鈴聲自己停下來,沒有一點想接電話的意思。
站在一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小玲看了正在給她使眼色的王伯一眼,小跑到沙發前,把孫思文的包拿過來,拿出手機遞到了她身邊:“孫小姐,您的電話。”
孫思文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接過了手機:“哥。”
“讓我少說點話,趕緊走?”不知道聽到了什麽,她冷哼了一聲,“放心吧,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時蓁聽到她的話後,心都涼了一半:這個電話,它就不能晚一點打過來嗎?
這個時間為什麽能卡的這麽好!再有一分鐘,她就能知道真相了啊!!!
挂了電話後,在王伯虎視眈眈的眼神裏,孫思文挑了挑眉,吐氣如蘭地問道:“你是陸宴的生活助理?”
“是的,孫小姐。”時蓁對着她禮貌的笑了笑,“您如果有什麽事情想找陸總的話,可以由我轉達。”
“陸宴給你開了多少的薪水?”孫思文對着她抛了個媚眼,“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要挖你的話,需要花多少錢。”
“五百萬一個月?”
“咳咳——”時蓁一下子沒有忍住,咳嗽出了聲。
她跳槽了這麽多次,月薪才不過六十萬出頭而已。
五百萬?她想都沒有這麽敢想。
“少很多?”孫思文笑得嘲諷,“看來前段時間的傳言沒有錯,陸宴這個人,确實摳得很。”
“其實我的工資已經很高了。”時蓁忍住想要叫孫思文老板的沖動,輕聲解釋道。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你有多麽特別。”這一瞬間,孫思文看她的眼神格外複雜。
她對着站在一邊的小玲伸過手,接過她手中的包,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如果你有什麽問題……”
感受着旁邊充滿警告的眼神,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或者想要跳槽的話,随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正在時蓁小心翼翼接過名片的時候,別墅大門處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為了以防萬一,她異常速度地把名片‘搶’了過來,放在了自己口袋裏。
陸宴知道孫思文來到別墅後,第一時間通知了孫家人,讓他們把孫思文給帶回去,順便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當時他們正在回別墅的路上,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司機縮短到了十五分鐘。
“孫思文。”一個冰冷中帶着警告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孫思文轉過身,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陸宴,眼神諷刺:“陸總來的真是時候。”
陸宴目光淩冽地掃過整個客廳,在看到王伯對着他點了點頭時,他身上的寒意漸漸平息,只是看着孫思文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厭惡:“你來這裏做什麽?”
孫思文往前走了兩步,要是以前他這樣對她,她表面上再平靜,心裏也會分外難受。
可是今天,或許是因為她看清了他的卑劣,或許是因為她真正的放下了,聽着他的話,她的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怎麽,陸家是什麽仙宮別苑,上面寫着孫家人不許入內?”她頂着他身邊壓抑的氛圍,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像是和從前告別一般,“陸宴,你放心。”
“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陸宴看着她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分毫變化,甚至連話都不想對她多說。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人,冷漠地吩咐道:“送孫小姐出去。”
“不用。”她歪了下頭,回眸看了時蓁一眼,“我自己走就好。”
孫思文走後,客廳裏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小玲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氛圍,識趣地離開了客廳,去廚房幫忙。
時蓁眨了眨眼睛:既然機會自己長腿跑了,她只能自己創造機會了。
陸宴臉上還帶着剛從會議室出來後的倦意,他微皺着眉頭,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剛剛……”
“陸總。”時蓁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平靜從容,語氣也禮貌冷靜,“我有點好奇。”
陸宴看着這樣子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了一種莫名的慌亂。
他緊抿着唇,聽她把話講完。
“真的很像嗎?”
陸宴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縮了一下。
客廳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他閉上眼睛,遮住了眼中的震驚,聲音平靜的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你說什麽?”
“原來真的是這樣。”時蓁看着他的反應,嘆了一口氣,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問過您很多次,為什麽願意給一個生活助理開這樣高的薪資。”她臉上自始至終都挂着客氣禮貌的笑意,聲音也沒有絲毫顫抖,她吐字清晰地開口,“那個時候您說我在您身邊,會讓您感到平靜。”
“您指的是我待在您身邊,還是有這張臉的人待在您身邊?”
陸宴松開了緊握的雙手,他睜開眼睛,像是從來沒有看清時蓁一樣,認真地望着她:“是剛剛孫思文和你說了什麽?”
時蓁輕輕搖頭:“其實不用有人來說什麽,您還有顧總、池總對我的态度太過友好,就算我心再大,也應該有所察覺。”
“我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我和您的某位親屬器官匹配程度較高。”她嘆了口氣,聲音裏帶上了一絲自嘲,“不然我實在找不到您對我另眼相看,甚至不惜和合作夥伴争搶我做員工的原因。”
“你不用将事情想得太過複雜。”陸宴一只手摩挲着袖口處的袖扣,眼中好像壓抑着無數情緒,“現在我們的關系,僅僅只是上司和員工,不是嗎?”
“你用勞動換取報酬。”他輕巧地把所有的關系抹平,聲音輕緩,“就像是合同裏寫的那樣。”
饒是時蓁早有準備,也被他如此不要臉的話震驚到了。
怎麽着,他還覺得自己用助理的價格聘用到了一個替身,很驕傲是吧?
要知道,他一開始是想完全白嫖,還PUA她的那種。
即使是後來的傭人,也是她努力争取來的,工資只有六千!
是她自己辛辛苦苦,輾轉多個‘奇葩’上司之間,兢兢業業工作,忍受池衍的淩晨三點看海,晚上十二點看煙花,每天步數超兩萬的奇葩時間作息,忍受顧君周時不時的精神控制,才慢慢的把工資提高到這種程度。
即使是這樣,她距離徐明陶傑的工資還有很大差距。
現在陸宴一句話,居然就想要她繼續拿助理的錢,做替身的事?
“當然不一樣。”時蓁向後退了兩步,堅決抵抗他的洗腦,“我們的合同是工作合同,其中并沒有做任何精神方面的規定。”
“您隐瞞我和某人相似的事實,并且在工作過程中對我多次流露出超過員工的關心。”她條理清晰,思維一點都沒有被陸宴帶偏,“我懷疑您想要借職務之便,欺騙我的感情,讓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成為某人的替身。”
聽着她的話,陸宴的眉頭越皺越緊,身邊的氣壓變得更低。
在一邊站着的王伯聽着她的話,找不出絲毫能反駁的地方。
他們家少爺一開始,确實只是想養一個長相和喬檸相似的人在身邊,只是後來時蓁離開,再然後的事情,就脫離了少爺的掌控。
“所以,你想怎麽樣。”陸宴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冷靜到了極點。
從一開始,他留住時蓁,只是因為她和喬檸相似,現在也是一樣。
那時蓁知道不知道真相,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麽區別。
最多不過多付出一點金錢罷了。
他把自己內心的異樣都歸結于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面無表情地等待着時蓁接下來的回答。
有欠債在這裏,時蓁不可能選擇離開,這就夠了。
“陸總,既然我們兩個人對合同有一些異議,那麽我們可以一起商議。”時蓁微微一笑,拿出了在商言商的态度,目光坦然。
她的态度讓陸宴心中隐隐的煩躁更盛,他漠然地往前走去:“去書房。”
書房裏,時蓁坐在陸宴對面,周圍空氣壓抑的仿佛都要窒息,可她依舊恍若未覺,淡定的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你想要怎麽改合同?”陸宴垂眸看了一眼她放在文件上的手,指節修長,中指上帶着工作磨出來的繭。
以時蓁現在的情況,她的要求無外乎增加薪資,這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果然,時蓁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第一,我和您依舊是上下級關系,負責的工作和之前相同。”她看着陸宴,眼神認真,“但是我對您的意義并不僅僅限于一個助理,我希望您能為我對您提供的情緒價值買單。”
“可以。”陸宴面無表情地點頭,眼中沒有分毫意外。
時蓁微微勾了勾唇角,說出了第二個要求:“第二,我知道您心中有深愛的人,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僅僅是上下級關系,不要有任何僭越。”
“我希望将這一點寫進合同,如果有人違反,合同自動解除。”
陸宴看着她,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
在這一刻,他心中罕見的升起了一股挫敗感,好像不管他做了什麽,她都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時蓁看着他沉默的樣子,輕輕眨了眨眼睛:“這一個要求,對您而言好像并沒有什麽壞處。”
“您不是深愛着那個人嗎?”她坐直身體,聲音裏帶着一絲疑惑,“這個要求,對您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保護。”
“您好像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吧?”
“除非您真的像我懷疑的那樣,想要欺騙我的感情,讓我成為某人的替身?”
“你想多了。”聽到時蓁的話,陸宴沒有絲毫猶豫的回複,“我同意。”
“你還有其他意見?”
“沒有了,這就是我全部的要求。”時蓁站起身,聲音比之前輕松了不少,“我這就去和徐秘書核對您明天的行程,明天下午您和孫家的會談時間約定在了三點整,服裝已經幫您準備好,您有什麽要求的話,可以随時找我。”
陸宴看着她臉上比之前更加禮貌更加公式的笑容,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好。”
“明天我把合同給你,你有意見可以随時找我。”
等到時蓁打開書房的門時,他伸手合上了桌面的文件,聲音很輕:“你沒有其他想問的嗎?”
他很少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可是這一次,時蓁知道真相後的表現,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詫異。
就好像這件事情對她而言根本無關緊要一樣。
“其實以前有過。”時蓁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曾經原主對陸宴所作所為的疑惑。
為什麽他會在一開始對她那麽好,卻在後來對她忽冷忽熱,為什麽他總是喜歡看她站在遠處的樣子,為什麽……
“現在沒有了。”她垂眸看着木質地板的紋路,聲音裏帶着一絲自嘲,“曾經有人很在意那場初遇,很感激那個人的幫助……”
說到這裏,她輕輕側過頭:“可是現在,那場初遇到底是因為什麽,已經有了定論,不是嗎?”
“陸總,今後,您會是我最尊重的上司。”之一。
說完後,她沒有關注陸宴的表情,輕輕地走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心中所有的郁氣。
只是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不僅解決了和陸宴的感情糾葛,讓他們上下級關系變得更加明确和純潔,而且工資還高了不少。
雖然陸宴沒有直說,但是周薪起碼能翻一番!
她在回卧室的路上,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生怕在路上笑出聲來。
王伯看到了她急匆匆的背影,眼中有些許的無奈:時蓁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而已,遇到這種事情,傷心也是應該的。
……
“孫思文今天下午去過陸宴的別墅?”
這幾天的時間,顧君周的身體已經調養的差不多,臉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蒼白,而是有了一絲血色。
他坐在封閉的露臺上,聽着劉伯的話,若有所思地問道:“待了多久?”
“根據我們別墅安保推測,孫小姐待了二十分鐘左右就離開了。”
“和陸總回來別墅的時間相差無幾。”
顧家在陸宴居住的地方也有一棟別墅,最近時蓁去陸宴那裏後,劉伯就讓安保留意陸宴別墅的狀況。
“這麽久了,陸宴一點都沒有變過。”他看着天空中滑翔而過的飛鳥,眼中滿是冷意,“永遠在不該疏忽的地方疏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兩次。”
如果是他,孫思文根本不會有見到時蓁的機會。
“下午還發生了什麽?”
“陸總下午再也沒有出過別墅,陸氏的員工說下午本來有一個會議,也推遲到了明天。”
“她知道了。”顧君周緩緩阖上了雙眼,聲音篤定,卻也無奈。
他之前所有的計劃,在這一刻,只能全部推翻。
藍色、圖書、繪畫、鋼琴……
他當時太過着急,留下的漏洞太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傭人拿着手機來到了露臺:“顧先生,您的電話。”
顧君周接過手機,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檸檸。”
“君周哥哥,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手機裏的聲音溫柔擔憂,像是一陣春風一般拂過人的心田。
“好多了。”顧君周揚起唇角,聲音帶着寵溺,也帶着一絲歉意,“可惜錯過了檸檸的訂婚禮。”
“當然是你的身體最重要。”喬檸想也不想地反駁道,“你不會又像之前一樣,每天身體不舒服也要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吧?”
“當然不會。”顧君周看着空曠的天空,輕笑着回答。
“姑且相信你一次。”喬檸聲音俏皮,“到時候我可是要向劉伯抽查的,你可不能騙我。”
顧君周聽着電話裏滔滔不絕的叮囑,時不時的應一聲,眼神輕松溫和。
等到她終于囑托完畢時,他停頓了一瞬,若無其事地問道:“檸檸最近過得好嗎?”
“我很好啊。”手機裏的聲音依舊甜美,“一直都很好。”
“那就好。”
就在這時,顧君周聽到了手機裏傳來一陣寵溺的男聲,他唇角的笑意緩緩放平,聲音卻依舊溫和:
“看來檸檸還有事,快去忙吧。”
挂斷電話後,他把手機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對着一臉擔憂地劉伯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壓下胸口的不适,忽然想起了時蓁在顧宅的時候。
那一段時間,顧宅好像熱鬧不少,而他,也很少想起喬檸。
在這一刻,他無比清醒的認識到:他需要時蓁。
如果她真的清楚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那麽只能在商言商了。
要先把人留在身邊,才能考慮以後。
現在時蓁最缺的,是什麽?
作者有話說:
時蓁:其實我什麽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