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穿成替身的第三十七天
“我知道了。”喬檸拿着手機的手緩緩攥緊, 聲音卻溫柔如初，“謝謝劉姨。”
挂斷電話後，她慢慢地放下手機, 眼中是徹骨的寒意。
真是諷刺啊，有人居然只憑借一張臉，就得到了她曾經千方百計才能得到的所有。
原來他們的感情都這樣廉價, 廉價到一張和她相似的臉就能把他們的曾經全都抹去。
喬檸想着剛剛從劉姨口中聽到的真相，緩緩阖上了眼睛。
所以他們是對着一個替身動心了？
真是可笑。
喬檸睜開雙眼, 琥珀色的瞳孔中盛滿了冷意：沒關系, 不過才半年的時間，她和他們認識了數十年之久, 這些過去, 怎麽可能輕易被抹去。
她伸手緩緩覆上胸口，強迫自己忽視布萊特對她的影響。
如果他還在的話……
他已經不在了，喬檸覆在胸口上的手驀然攥緊, 需要她在意的, 只有未來, 也只能有未來。
下午三點，別墅裏的阿姨帶着池衍送來的禮物, 遞到了喬檸身前。
喬檸看着華麗的鑽飾, 笑的諷刺。
這個禮物肉眼可見的敷衍，好像池衍根本就不在意她喜歡什麽，送來禮物也不過是為了應付流程一樣。
從前池衍在送她禮物之前，總是會再三打聽她的喜好，小心翼翼地試探她有沒有什麽想要得到的東西……
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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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對比強烈啊。
喬檸掃了盒子中的鑽飾一眼, 漠然地關上了首飾盒。
既然他都送禮物來恭賀她回國了, 那她應該打個電話, 親自感謝一下。
……
昨天《仙魔劫》劇組正式殺青，劇組為此特意準備了一場晚宴，池衍并沒有和時蓁想象的那樣，去圍着喬檸轉，而是一身華服出現在了殺青宴上。
不僅如此，他還忽視了所有想和他打招呼的人，只在她身邊刷存在感，當時劇組裏人太多，她不想打擾了大家的性質，于是提前離開了殺青宴。
“為什麽喬檸都回來了，池衍還是一直纏着我？”時蓁坐在沙發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臉郁悶。
她等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喬檸回國，結果池衍卻在這裏給她掉了鏈子。
按照常理而言，白月光回來了，他不是應該趕緊上去獻殷勤嗎？
“也許是兩邊都不想放手？”盛劭端着一杯水來到她的身前，微微彎腰遞了過去，煞有其事地分析道，“又或者他覺得喬檸那邊他一點戲也沒有，所以重新把重點放在了你身上？”
盛劭的話雖然有貶低池衍的意思，但不得不說，他猜得并不算錯。
“哎，就是因為這樣畏首畏尾，計較得失，池衍才會競争不過那兩個人。”時蓁接過水杯，順着他的話想了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怎麽能連試都不試就放棄了呢？
不過幸好，只有池衍這麽冥頑不靈，顧君周和陸宴這兩天都銷聲匿跡，估計是去找原女主聯絡感情去了。
想到這裏，她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溫水，聲音輕快了不少：“還好只有池衍，攔他一個人，應該比攔三個輕松不少吧？”
尤其是在另外兩個人更為難纏的情況下。
盛劭聞言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在小區裏找人攔住池衍，是他的提議。
總歸故鈞安保裏最不缺的，就是身手矯捷的保镖，攔一個人而已，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辛苦了。”說到這裏，時蓁擡起頭，笑眯眯地向盛劭道謝，“多虧你和故鈞安保的溝通，才能讓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
她沒有想到安保公司的動作會這麽快，一小時前剛說明了要求，接着公司就派人來到了這個小區。
盛劭在其中應該出了不少力。
“這是我應該做的。”盛劭輕笑着應道，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每隔五分鐘就要催段蕭逸一次，差點被他拉黑的狼狽。
另一邊，再次被保镖拒之門外的池衍狠狠地踹了一腳車門，眼中滿是煩躁。
又是盛劭，又是那個該死的安保公司！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駕駛座上，一只手扶着方向盤，一只手拿着手機撥通了電話：“給我查故鈞安保，把能查到的都給我送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安保公司身後到底是什麽人，敢不給池家面子。
池衍剛想把手機扔到一邊，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以為是陶傑的電話，看都沒有看屏幕一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不難煩地開口：“什麽事，說。”
“池衍？”手機裏的聲音溫柔中帶着一絲疑惑，“你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麽？”
池衍驀然攥緊了手機，臉上的情緒複雜難辨，不過一秒，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輕笑着開口：“檸檸今天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想我了嗎？”
他對她的态度變得平和了很多，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麽地方會讓她感到不舒服。
喬檸聽着他玩世不恭的語氣，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抿了抿唇，聲音依舊溫柔，“收到了我們池二少的禮物，當然要親自致謝了。”
池衍聽到她的話後，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很快他就想起了他讓陶傑給喬檸挑的禮物。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陶傑選了什麽。
他摩挲了一下手下的方向盤，聲音和之前聽起來依舊沒有什麽區別：“你喜歡就好。”
“可是我不喜歡啊。”喬檸從他的反應中，就知道這次的禮物不用說親自挑選，估計他連把關都沒有。
池衍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愛一個人時，能把人捧上天，不愛或者得到了想要的人後，一舉一動都格外敷衍。
“是我的錯。”聽到喬檸的話，池衍眉梢微挑，聲音帶着一絲對待情人一般的挑逗，“到時候一定給你補上一個你喜歡的禮物。”
“我開玩笑的。”喬檸聽到他的回複，眼神愈發冰冷，她一只手摩挲着他送來的鑽飾，聲音卻帶着一絲懷念，“這個禮物很漂亮，讓人想起了夏天的星空，我很喜歡。”
星空……嗎？
池衍下意識的想到了小時候他和喬檸坐在天臺上看星星的場景，他已經忘了那個時候到底為什麽會不開心，但是卻還能記得她安慰他的場景。
“那就好。”他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嘆息。
即使他努力想忽略，但是他們畢竟一起走過了十幾年，不是想抹平就能抹平的。
“好了，你應該還有事吧？”喬檸看到目的達到了以後，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笑着道別，“你快去忙吧。”
挂斷電話後，池衍把手機往副駕上一扔，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神色疲憊。
他想着剛才喬檸的話，抿緊了唇，曾經他們也算是好友吧，可惜……
他無奈地閉上眼睛，腦海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時蓁的身影。
如果時蓁能這麽溫柔的話……
算了，她要真能這麽溫柔，她就不是時蓁了。
池衍瞟了一眼副駕上的手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時蓁已經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都拉黑，他就是想找她說句話，都找不到方法。
還好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和她慢慢耗。
喬檸放下手機後，把手裏的鑽飾扔到一旁，緩緩地阖上了雙眼。
曾經那些專屬于她的特權都消失後，她才認識到之前的她究竟有多幸福。
那個時候，只要她一個電話，甚至都不需要說什麽，很快池衍就能出現在她的面前，想盡辦法哄她開心。
而向來只能遞上拜帖，得到主人允許才能進入的顧宅，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去處。
更不用說在和陸宴交往時，只要其他人送了什麽東西給她，陸宴都會想盡辦法，把更好的送到她的手中。
可是現在，池衍對待她像是一個普通朋友。
想見顧君周，她只能和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遞上拜帖。
這樣的生活和之前相差太大，讓她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
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海市……
她睜開雙眼，眼中沒有一絲悔意。
如果她沒有離開海市，那麽随着喬家的沒落，她這個喬家的大小姐會慢慢地失去光環。
沒有家族的支撐，她會變得和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
陸宴能喜歡一個普通的，不能帶給他任何幫助的女人多久？
一年，還是兩年？
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刻骨銘心的愛情，就會消磨在無盡的争吵和懷疑中。
所以，她的離開并沒有錯，她把這場本來早就會消失的愛意，硬生生的拖到了現在。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時蓁這個變數而已。
顧君周和池衍就算了，他們從來都不在她的選擇範圍之內，可是陸宴……
她不能放手，現在，她只有他了。
喬檸打開梳妝臺下的抽屜，想要把扔在一旁的鑽飾放進去，卻一眼就看到了那枚改了無數版方案，最後差點把設計師搞崩潰的戒指。
她驀然閉上雙眼，關上了抽屜，轉身離開了梳妝臺。
是的，她現在只有陸宴了。
……
陸宴坐在書房裏，神色格外疲憊。
這段時間，喬檸會時不時地來別墅找他，就好像這三年她根本沒有離開一樣。
明明他苦等了三年，一直求而不得的人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可是他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欣喜。
如果喬檸在半年前回來，他一定會非常開心，用盡心思把之前虧欠她的全都彌補回來，可是現在……
時間從不會停留。
別墅和三年前相比，變了很多，幾乎已經沒有了喬檸的痕跡，可是這裏卻處處都是時蓁留下的回憶，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忽視。
他現在看着喬檸，只感覺無比的陌生，腦中經常不受控制的浮現出時蓁在別墅的樣子。
可是他不能，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想法，努力表現出一種他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什麽變化的樣子。
可是這樣太累了，累到他開始懷疑，他現在的選擇，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他看着手機通訊錄上的聯系人，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去。
不一會兒，手機裏傳來電話被接通的聲音，陸宴攥緊了手機，一時之間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蓁蓁。”他緊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聽着手機裏的動靜。
電話打來的時候，時蓁正躺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電影，聽到手機鈴聲後，她還以為又是劇組有事找她，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随手按下了接聽鍵。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後，她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眉頭也蹙了起來。
陸宴？他不是深愛着喬檸嗎，怎麽會給她打電話？
“是誰？”盛劭雖然在看電影，但是注意力卻一直都放在時蓁身上，看到她身上隐隐顯露的不耐後，他眉梢微挑，試探性地問道。
“詐騙電話。”時蓁一邊回了他一句，一邊麻利地挂斷電話，順便把這個號碼拉近了黑名單。
同時她把陸宴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删除，甚至連別墅工作人員的聯系方式也全都拉黑，确保陸宴再也沒有方式能聯系上她。
一套動作，她做的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等到都删完後，她把手機往身邊一放，堅決不讓不開心的事情打擾自己的好心情，繼續看起了電影。
盛劭看着她的動作，好像明白了什麽，若有所思地轉過了頭。
聽着手機裏隐隐傳來的有些熟悉的男聲，陸宴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到了時蓁輕描淡寫地回複：“詐騙電話。”
下一秒，通話就被挂斷。
陸宴驀然握緊了手機，因為太過用力，他攥着手機的指尖已經泛起了白意，手背上青筋畢露。
正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下一秒，一個輕盈的身影端着一杯茶，緩步走了進來：“知道你喜歡喝茶，這是我專門為你泡的，嘗嘗看味道怎麽樣，有沒有退步？”
陸宴在她走進的時刻，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看着她臉上的期待，他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因為時蓁曾經對別墅工作人員，對徐明的囑托，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咖啡和茶，也推掉了很多酒局，正式因為如此，他的胃病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太久沒有喝過茶，他喝的第一口，感覺很不習慣。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茶杯，聲音溫柔：“謝謝，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陸宴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他想掩飾的時候，可是喬檸依舊從他的回複中，聽出了他的勉強。
她逼自己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你喜歡就好。”
“我就不打擾了，你快忙吧。”
陸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終于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三年中，他們都變了。
……
時蓁這兩天的生活過得還算悠閑，就在她以為生活會繼續這樣平靜祥和下去時，果不其然，又出了意外。
她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臉隐忍地攥緊了拳頭：怎麽顧君周也來了？
昨天劇組說顧氏可能因為《仙魔劫》需要随時聯系她，所以她并沒與拉黑顧君周的聯系方式。
接通電話後，顧君周好像猜到了她的不耐，聲音溫和地說明了這通電話的原因，最後約定了一個地點。
時蓁有些猶豫地看着手機上新發過來的消息。
“怎麽了？”盛劭看出了她的糾結，手中拿着一盤切好的水果，遞到了她面前的茶幾上，聲音關切。
“顧君周說想和我談一談《仙魔劫》宣傳的事情。”她擡起頭，皺了皺鼻子，“可是宣傳計劃就已經定好。”
“所以他是在光明正大的以權謀私？”盛劭拿起一個草莓放在她的手裏，“你想去見他嗎？”
“我想和他說清楚，省的以後他再繼續糾纏。”時蓁接過了草莓，聲音帶着一絲猶疑，“但是我有不确定這有沒有必要。”
現在劇情和原著偏的有點多，她猜不到顧君周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但是她覺得他大概率依舊想對她下手。
“想去就去吧。”盛劭對着她笑了笑，聲音篤定，“有我陪着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他的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吹走了她心中所有的猶疑。
時蓁笑眯眯地擡起頭，開了個玩笑：“那要是我想去黃泉地府呢？”
“如果你真的希望。”盛劭對上了她的視線，眼中滿是認真，“八十年後，我帶你去看。”
“希望我能長命百歲，活到你說的那個時候。”時蓁看到他眼中的專注，心跳停頓了一瞬，她下意識地側過頭，玩笑一般開口。
聽到她沒有拒絕後，盛劭眼中浮上了真切的笑意：“一定可以的。”
……
除了幾個簡單的工作人員外，咖啡廳裏空無一人，室內的溫度好似早秋一般溫暖，是最适病人的溫度。
時蓁看着坐在角落裏的那個身影，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顧君周病的這段時間，身形比之前更加消瘦，身上的病氣也變得厚重了幾分，見到來人後，他眼中笑意清淺。
“顧總。”時蓁坐在座位上，從她的方向微微一側頭，就能看到盛劭在不遠處的身影，感受到她的視線後，他對着她紳士地行了一個脫帽禮。
時蓁看到他的動作，微微勾了勾唇角，心中的煩躁霎時平靜了下來，她轉過頭，開門見山地問道，“《仙魔劫》的宣傳，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嗎？”
“這麽久沒見了，一定要一開始就談公事麽？”顧君周嘆息了一聲，把早就為她準備好的甜品推了過去。
僅僅剛才她的幾個動作，就讓他确定了盛劭對她的重要性。
只可惜盛劭的資料太過幹淨，他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聽到他的話後，時蓁确定了一開始的猜測：顧君周的目标依舊是她。
“所以顧總，您用公事把我喊來這裏，只是為了敘舊？”時蓁靠着椅背，聲音冰冷中還夾雜着一絲厭惡。
“蓁蓁，你可以告訴我一個見到你的其他方式嗎？”顧君周聽到她的話後，有些疲憊地阖上了雙眼，“我知道你對我心有排斥，但是……”
“顧總。”時蓁打斷了他的話，認真地問道，“你知道喬檸已經回來了嗎？”
“這和我并沒有關系。”顧君周輕描淡寫地給了她回答。
他早在知道喬檸回國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也只能做出這個選擇。
時蓁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知道他現在想和喬檸撇清關系。
也是，顧君周向來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原著裏他一直想要的，就只有改造成喬檸的原主。
“顧君周。”她坐直了身體，一字一頓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揭開了他們之間的那一層遮羞布，“我知道你當初聘用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也知道你為什麽暗示我穿藍色衣服，為什麽會想在潛移默化中改變我的審美和愛好。”她看着他愈發蒼白的臉色，聲音依舊平靜，“我知道你想把我改造成另一個喬檸。”
“我之所以還是我，并不是因為你的心軟或是其他，僅僅只是因為我一開始便心懷警惕，格外注意罷了。”
“蓁蓁，曾經的事情，我很抱歉。”顧君周聽到她的話，緩緩阖上了雙眼，聲音裏滿是歉意，“如果可以，當初……”
“您誤會了。”時蓁微笑着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想告訴您，不管您的初衷是為了什麽，到最後，我們都只是普通的雇傭勞動關系而已。”
“現在，合同已經解除，我希望今後的生活中，我們都把彼此當成陌生人。”她站起身，禮貌地告別，“希望您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蓁蓁，喜歡并不會一成不變。”顧君周嘆息着開口。
時蓁聽到他的話，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顧總的意思是您現在喜歡的人，是我？”
顧君周直視着她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是。”
時蓁聞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俯身認真地看着他：“所以顧總您現在不更應該去找喬小姐嗎？”
“就像您曾經做的那樣。”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