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場
沒想到的是宋小霞與蘇言、趙紅梅打架的事情在第二天就在全校鬧得沸沸揚揚。
有人傳言是宋小霞在背後說蘇言勾引男人的壞話被蘇言聽到了然後打了一架。有的人又說是蘇言搶了宋小霞的對象然後兩人對峙的時候打起來了。還有的人直接說是她們兩人從初中就開始争對象，現在才正面爆發。而趙紅梅在這幾個版本裏扮演的角色都是盲目幫助蘇言，沒有腦子的跟班。
“言言，剛才在路上你幹嘛拉着我呀，就應該讓我上去和她們理論，你看那幾個人一直在對我們指指點點，我都聽到了他們說的那些難聽的話了，搞得好像全是我們的錯一樣。明明是宋小霞先惹我們的！”
一到教室，趙紅梅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爆發了。
“是呀，今天我們也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說得太難聽了。蘇言，雖然我們昨天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我們都相信你。”班上的一名男生義憤填膺的說道。
“對，蘇言，我們都相信你，你不要太難過了。”旁邊很多人附和着。
“謝謝你們！我沒事的。”
蘇言被他們真摯的話感動了，平時她都沒和班上的同學有過多的交流，沒想到他們卻在關鍵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支持她、相信她。
“我也對你們也非常感謝！不過，那群人真的太過分了，什麽都不知道就開始亂嚼舌根，氣死我了。我真想罵他們一頓。”趙紅梅還是一臉的不爽。
“梅梅，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可是這樣根本沒有用，全校這麽多人你不可能都去罵他們一頓吧，可能他們反而認為是我們仗着人多欺負了宋小霞。”
“言言，那我們怎麽辦呀？總不可能放任他們到處亂說吧？”
“我有辦法，你跟我來。”
“待會如果老師來了，麻煩你們幫我們請一下假。我和梅梅出去一下。謝謝！”蘇言回頭對着班上的人說道。
“嗯，你們兩個去吧，待會我給你們請。”旁邊一個高挑的女生熱情的說道。
“哇，今天近看蘇言真的太漂亮了，她可真白呀！平時她不怎麽說話，我還以為她難相處呢，沒想到她說話嬌嬌軟軟的，真好聽。”
蘇言走出教室後，那個個子高挑的女生便迫不及待的跟旁邊的人說道。
“真不知道傳蘇言和宋小霞搶對象的人腦子是怎麽長的，蘇言只要往那一站，還需要搶嗎？”另外一個看上去長得比較英氣的女生接道。
“真不知道是誰傳的，我統計班級信息的時候發現蘇言在我班是最小的，才16，看着就什麽都不懂，怎麽可能初中就去搶人對象嘛。”
“天哪，蘇言才16！我們好多都要19了，宋小霞好像都要21了，班長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應該是真的，蘇言家裏條件應該挺好的，讀書就讀的早吧！再說了，你看她嬌嬌小小的，也不像我們19的。”
……
沒有人比蘇言更清楚這種流言和大衆輿論的危害力了，她以前的那個圈子裏有好多都是受不了流言隐退，更有甚者患上抑郁症自殺了。她雖然沒有被全網黑過，可她一點都不敢小看它的威力，再說了馬上就是十年*＊了。
“言言，我們去哪？待會就要上早自習了。”
“去找孫主任，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處理。我們不好處理。”
“ 他會處理嗎？宋曉霞可是他的侄女呀，沒準他還會說他昨天已經叫宋曉霞給我們道歉了。”
“放心吧，宋主任會處理的，你看他昨天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他應該比我們更明白流言對一個學生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不會放任不管的。”
“那我們為什麽不先找班主任呢？”
“你不是說了嗎，宋小霞是宋主任的侄女，班主任肯定也不好處理。”
“好像也是哦。”
兩人很快就到了宋主任的辦公室。
蘇言在窗戶外邊模模糊糊地看到好多老師都在裏面。
“梅梅，裏面好像是所以老師都在在開會呢，我們在走廊上站着等他們結束吧。如果要是晚的話，我們就先回教室。”
“嗯，那我們就等一會吧。”
兩人才在走廊上才站了一會兒，就陸續有老師走了出來。
“蘇言，趙紅梅，你們兩個不去教室上早自習在這幹嘛呢？”
“于老師，昨天的事情我和梅梅還想找一下孫主任。”
“怎麽了，宋小霞今天不會又來找你們麻煩了吧？”
“于老師，宋小霞沒有來找我們麻煩，只是現在學校裏到處都在傳是我和梅梅欺負了宋小霞，還說我一直和她在搶對象，大家都傳得特別難聽。”
“怎麽會這樣？”于老師也是心下一驚。
“昨天寝室裏也沒幾個人，難道是由于寝室門沒關被路過的人聽去了？可是，也不可能傳播成這樣呀！”
“我們也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你們快去二班把昨天在寝室的那幾個說同學叫來，我去辦公室給宋主任彙報這件事。”
蘇言和趙紅梅只好又原路返回，她們此時也隐隐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言言，你說是不是這件事情太嚴重了，看于老師的樣子好嚴肅呀！”
“我也不知道，我們先去把人叫來吧。”蘇言心裏也沒底，她大概感覺到了什麽，但她也不太敢确定。
于老師一想到校長和主任剛才在會上說的話，心裏就非常害怕，這件事情弄不好會毀了這幾個孩子的一輩子。
于老師急急忙忙的又趕回辦公室，此時，辦公室只有孫主任一人了。
“孫主任，不好了，昨天蘇言她們幾個的事情在校園裏傳開了，而且這個星期馬上又要開展上面傳達的“紅色運動，處理不好的話，實在不敢想象會怎樣。”
“那她們人呢？趕快把她們全部都叫來。”
“我已經叫蘇言她們去叫昨天在宿舍的那幾個人了。”
“嗯，一定要在文件徹底落實下來之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不然，哎！”
“于老師，人都叫來了。”
“好，蘇言還有你們幾個都快進來吧。”
“你們自己主動說，是誰傳出去的這些話，否則要是查出來了，你們後果自負！”
“不是我。”趙雪和王倩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們是無辜的？”
“我和王倩從昨天發生那件事後就一直沒出過宿舍，飯也沒去吃，宿舍後面來的人都可以作證，今天早上我們也是和班上的另外兩個一起來的教室。”
“我和言言肯定不會去散播自己的壞話，這對我們沒什麽好處吧，還那麽難聽。”
“那你呢？小霞，他們四人都說了沒有。你昨天後來去幹嘛了？有人作證沒有？”
“大伯，我……我昨天把身上整理幹淨後，就去了縣裏的小診所買了點藥搽一下臉。”
“有誰和你一起去的嗎？”于老師搶先一步問道。
“沒有人和我去，昨天宿舍裏其她人還沒來，我就一個人去的。”
“那這個就證明不了喽！”于老師還是很懷疑宋小霞，畢竟她的動機最大，而且她也證明不了她昨天去了哪。
“于老師、大伯，你們看，我的臉上昨天被蘇言打的地方搽了這個藥都沒腫了。”
“小霞！昨天我和于老師都沒看見你的臉腫，今天更不可能會腫！”
“大伯，我，我昨天真的腫了。”
“那好，你買的藥呢？你現在就帶我們去你說的小診所看看，那裏的大夫肯定記得你買沒買藥。”
“大伯，我……我真的去買藥了，你看，藥都還在我這。”
“宋小霞，你當我們傻呀，我們怎麽知道你那藥是不是以前買的呢？就打算這藥是你昨天買的，那你買完藥又去了哪，你也要找出證人呀。”趙紅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宋小霞一臉的支支吾吾一看就有問題，還真把別人當傻子了不成。
“小霞，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的話，待會查出來我是不會保你的，學校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宋主任心裏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是他這個侄女了，昨天他看她臉上是有點紅，但壓根沒有腫的跡象。她這個侄女還真是把其他人當傻子了。真不知道他家弟弟是怎麽教的女兒。
“大伯，我……”宋小霞一副要哭的樣子。
“你要是不說，我們只有讓你帶我們去診所看一看了，小霞，這件事處理不好你們幾個這輩子都有影響。”
“大伯，沒有這麽嚴重吧？”宋小霞心裏很是不安。
“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上面才傳達的文件說了，我們這次要立即開展“破四舊”、肅清階級敵人，嚴厲打擊作風類問題，主要就是用“批、改、整”來執行，其他的一些地方早就開始了，這個被抓住可不是好玩的。而且，還有一位
大人物會退到紅旗鎮來養老。”
“最多就是這個星期，處理不好你們可能都會被拉去批鬥、整改。我們高中也要停課了。”
“啊！那我們怎麽辦呀？”幾個聽到這個消息都很驚訝。
“縣城和鎮上的會被下派到鄉下進行勞動教育，鄉下的就在自己村進行。就像以前的下鄉知青一樣。”
“好了，這個問題我待會會說，我們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
“小霞，你現在帶我們去你買藥的小診所吧。”
“大伯，我是騙你們的，我昨天是去找了縣裏的幾個混混，給他們錢，讓他們幫我說蘇言的壞話。我……沒想過這麽嚴重，我不是故意的。”
宋小霞聲音越說越低，其他人臉色越來越黑。
蘇言心裏也是非常生氣，這人怎麽這麽惡毒，就算沒有這場運動，她背負着這個名聲也不會好過。
“宋小霞，看來還真是我昨天打輕了，或者說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可真是惡毒。”
“宋主任，這件事情您也看到了，您也知道這些流言會造成什麽影響，我希望您澄清這件事情，還有宋小霞一定要在全校面前給我認錯道歉！并且說出事情的緣由。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大伯，不能這樣，我會不會被抓去批鬥呀，我聽說隔壁縣的人就是被批鬥死了！”
“那你怎麽就沒想過我會怎麽樣，像你這麽惡毒又自私的人我也是頭次見。不批鬥你這種壞人那批鬥誰呀？”
“蘇言，你不能這樣。你……”
“宋小霞！夠了！于老師你馬上去廣播召集所有老師和學生操場集合。蘇言同學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哪怕她由于這件事情被批鬥。”
“大伯，我不要給她道歉，求你了，不然我就完了。”
“那你散播謠言說人壞話時有沒有想過蘇言同學會怎樣，自己做的事情你還指望別人給你善後嗎？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道歉！”
“走，和我去操場站着。”
很快，全校300多人就集合完畢了。
宋主任上臺先把上面下發的政策說清楚，着重強調了取消高考和下放去鄉裏的這兩點。
“宋主任，那我們這麽多的書豈不是白讀了。”下面一群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嚷嚷了起來，臺下頓時大亂。
“同學們安靜一下，這個事情不是只有我們一個地方這麽做，其他地方早都開始了，不過，高考都是統一在這天取消的。具體怎麽做等文件下來後再詳細通知。”
“現在我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宋主任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這件事情有我的大部分責任，一是昨天沒有妥善處理好這件事，二是作為大伯沒有把侄女教育好。現在就讓宋小霞同學上來把事情說清楚并且向蘇言同學道歉。”
宋小霞不情不願的走上了，磕磕巴巴的總算把流言是怎麽一回事給說清楚了。當該給蘇言和趙紅梅都道歉的時候，就是張不了口。
“宋小霞，你到是快說呀，哎，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人。”臺下的學生看她一直不道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長得到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心腸這麽壞。”
“沒準她就是嫉妒蘇言比她長得好看呢。”
……
臺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宋小霞看見他們越說越難聽，就準備哭着跑下臺去。
“你給我滾回來，你如果今天不道歉的話，別想走下臺。”
宋小霞此刻心裏對她大伯又怕又恨，只要一想到以前他堂哥不聽話被吊在房梁上打得皮開肉綻的場景，她就忍不住發抖。
迫不得已的站在旗臺下，嗫嚅的說道：“蘇言、趙紅梅，對不起！”
“不好意思，你說得太小聲了，我和梅梅都沒聽到。”
“給我大聲點，沒吃飯嗎？”
“對不起！”
“你給我拿出誠意來。”
“知……知道了，大……大伯。”
“蘇言，趙紅梅，對不起！我不該在背後說你們壞話，更不該到處亂嚼舌根。我叫人說的那些壞話都是假的。”
宋小霞說完就哭着跑下去了。
後來，宋小霞被他大伯送回了老家，還是在寫了5000字的檢讨後的
不過大家也沒時間和精力去關注宋小霞了，因為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收拾自己的行李，鄉下的忙着回家，城鎮上的忙着給知青辦和居委會送禮，希望能被送到一個好點的地方去。
整個縣城都是混亂的。
相隔千裏的京都。
“林老二，你特意從M國回來就要為了去S省的一個小鎮當公安局局長。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要是像你大哥一樣去部隊待幾年，憑你的身手和學識往上爬還不容易？”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陪你家老頭子，這話別人說我還相信，可是你，可能嗎？”
“難道你是為了你和方媛的娃娃親才回來的？那方家可得高興壞了，方媛可是從很小就喜歡你了，不過，她的确是整個大院裏長得最好看的，學識性情也很好，也配得上你。”
“夠了，張家明。我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
張家明心下一驚，是了，他怎麽可能忘記林寒是什麽人呢。擡頭看了一眼卧在沙發裏的男人，明明姿勢随意，偏偏一身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