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溜了溜了

雖然程舟這個發小一直不太合格,但賀芝蘭從來不懷疑對方,一個電話通知下去,公司整個上下靜候有關部門,對方亦行動迅速,上午才打的電話下午便有人開始着手清查了,雖說對各種規則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真正要查的時候,別說養肥的蛀蟲,連只蒼蠅都查得出來!

而事實上也是一查一個準,順藤摸瓜,撥出蘿蔔帶出泥,賀芝蘭最為信任的一位副總收賄賂、吃回扣,短短一年就累積一千六百多萬!錢有多少賀芝蘭并不放在心上,但讓他難以相信的是對方這種行為。

才覺着自己好歹不是圈子裏的敗類,可現實卻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不是敗類,趕情卻是讓人當猴兒耍呢。

對此,賀芝蘭有點喪,又有點無法理解。回到家見李元羲在處理藥材,一邊幫着拿石舀搗一邊氣憤難平道:“元羲哥你說這人心怎麽就這麽黑呢?當初挖他過來時對方還惹了些麻煩,是我出面給他擺平的,直接提為副總,年薪兩百萬開外還不加各種福利以及獎金,房子

車子一律解決了,連孩子上學的問題都是我給解決的,對私我覺着我已經做到了一位老板該做的,對公,他是三位副總中最為信任的,權力已經給到副總職權的極限,甚至我不愛參加的商業聚會都是直接由對方代替我去的,我不到場但我‘賀芝蘭’的份量擺在那裏,誰不讓其三分?可就是這信任的人耍起心機來簡直讓人嘆為觀止!”說起這些賀芝蘭又氣又怒,石舀搗的飛快:“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該踩死他,別說挖回來當副總,我讓他從哪來滾哪去!”

李元羲慢條斯理抓藥,看他眼:“人是會變的。”

“那是不是也變的太快了?滿打滿算也才三年,這一年就貪一千六百多萬,這要再多兩年,我不得養出個億萬富翁?”

賀芝蘭一臉不忍直視的吐糟,李元羲被逗笑:“那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公事公辦,吃多少給我吐多少!把我的賬先算清,算完了,別人找不找他麻煩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賀芝蘭一邊搗藥一邊冷笑,漂亮的眉眼間滿是狂狷的冷漠,

別跟他說什麽公司元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別談什麽網開一面,自己作死怪得了旁人?他又沒讓他貪,是,對方在公司創立之初是立下汗馬功勞,但終歸原因是因為公司法人代表是他‘賀芝蘭’!沒有他賀芝蘭,就憑對方毫無背景這點,走出去誰買賬?

李元羲狐惑:“花出去的錢還能追回來?”

對于這點賀芝蘭也頗為無奈:“全部追回來是不可能的,不過資金數目太大,對方十年之內的賬目都會進入清算程序,做為舉報人以及受害人我有優先權,清算出來的資金會先填補我這邊的損失,說起來好笑,對方打着我的名號狐假虎威慣了,基本的財産轉遺都沒做,一查一個準,把對方名下不動産、流動産、以及各項投資收回來或者變賣,能補多少是多少吧。”

不是賀芝蘭吹牛,千兒百萬的他真沒放在眼裏過。這次之所以較真,一來是對方的确做了讓他不能容忍的事,二來受賀藏鋒受傷一事以及李元羲影響,他正準備虎躺一震幹番大事業,結果信任的心腹啪啪打臉,亦有惱羞成怒的意思,畢竟這事傳出去圈子裏還不定怎麽笑話他呢,不過有他之前把沈念開瓢的餘威在,也沒那不張眼的敢在他面面瞎咧咧,發小程舟還特意上門打算好好安慰一下受打擊的發小,結果跑到賀宅卻是撲了個空,打電話一問才知道賀芝蘭既然搬家了!

哼唧哼唧跑到新別墅,程舟滿臉氣憤:“鵝我跟巷賀芝蘭同學,”

“把舌頭撸直了說!”

還想耍寶的程舟氣個倒仰,京片一飙:“滾犢子!你個小樣兒還有理了?跟沈念王八蛋幹架不叫我!出門耍不叫我!回來也不叫我!搬家也不吱一聲!我樂颠颠撲個空還沒暴呢,結果你比小爺我還暴燥!賀芝蘭,別以為你長的好就有理,顏值在我這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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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芝蘭斜眼:“你有種把這話跟你姐說一遍。”

程舟的雙胞胎姐姐程婷是個資深顏探,排班論輩算是賀芝蘭的第一個腦殘粉,而且這個腦殘粉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對賀芝蘭那叫一個春風拂柳,對程舟這個弟弟就呵呵噠了,各種兇殘暴燥就是一霸王花!

顏就是資本。這是程婷的命中信條!

提到克星程婷,程舟慫了,小聲逼逼:“那是我姐!親的!”

“甭管你姐我姐,管用就是大姐。”賀芝蘭在圈子裏為什麽各種怼天怼地,原因之一就是程婷這朵霸王花餘威大甚,賀藏鋒對賀芝蘭還有所收斂,程婷那就是各種吹爆!吹爆到什麽承度?甚至一度為賀芝蘭跟賀藏鋒幹上!為此,賀芝蘭一度想撮合賀藏鋒跟程婷,可惜,啧!霸王花跟霸王龍天生不對盤,兩家長輩擔心兩人合起夥來拆房子。

程舟:“過份了啊。”

“婷姐我都當親姐來着,姐姐罩弟弟不是理所當然麽?”

程舟很暴燥:“我就沒一天被罩過!”

“怪我羅?”賀芝蘭賞他一對眼白。

“……換話題。”再不換話題,程舟害怕控制不住寄叽。

深知發小尿性的賀芝蘭見好就收,從善如流:“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手上的項目剛甩出去,清閑幾天。”如果這時候程舟翹個二郎腿,再拽拽的叼根煙吐個煙圈,這話說出來那是霸總人設沒跑了。可惜,被發小怼到霸不起來的程舟非常接地氣的亞洲蹲,問的挺傻:“你這弄的什麽草?锏它幹嘛?”

賀芝蘭頗為得意,用鼻孔看人:“傻了吧?這是艾草,有消炎殺菌的功效,是中藥材中的萬金油。”

“不就是認識個艾草嗎?瞧把你能的!”

“你懂什麽?這是普通的艾草嗎?這是珍貴的艾草!”賀芝蘭沖他一臉慎重。

程舟:“怎麽個說法?”

“因為這些艾草是我親自從雲都山脈中挖出來的,親自清理幹淨,親自晾幹,讓它從普普通通不顯眼的雜草變成了如今的萬金油!”

滿心好奇的程舟頓時無語了,一臉‘我信了你的邪’的模樣,賀芝蘭不怒反笑:“跟你這種連艾草都不認識的人沒法說,去去,蹲遠點,別擋光。”

“我說你一天不怼我個十七八回就不舒服是吧?”程舟就想不通了,見對方投來威脅視線,投手投降:“成成,我不跟你計較。”意思性挪了挪腳 ,幹脆挪到對方身邊偷偷戳他:“你請的高人呢?”

賀芝蘭锏草,視線瞥下二樓:“在給我哥施針呢。”

“靠譜嗎?”

“當然靠譜!”話罷,賀芝蘭警告似的盯着發小,語含嫌棄:“我說你今天純粹就是來找茬的是吧?該問的不問,不該問的找問。”

程舟摸摸鼻子,讪讪回:“我這不是擔心藏鋒哥嗎?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我只說一次,元羲哥是我請回來的,我信任他,甭管別人怎麽想,看輕他就是看輕我,到時候別怪我不顧往日情份。”賀芝蘭語含警告,神态間更是嚣張的不要不要的,好在程舟跟他一塊長大,對方的狗脾氣他是一清二楚,聞言也不生氣只是對請來的高人越發好奇了。

帶着這份好奇心,程舟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兩個小時後樓上傳來聲響,擡頭一看頓時瞠目結舌,随後快速捂眼,側身交待發小:“千萬不要讓我姐見到高人,否則一家五口我排第六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賀芝蘭鄙視他:“出息。”

程舟:“……”親姐極品顏控,發小天生王者,這裏面的痛一般人體會不了。

好賴留着吃完晚飯,賀芝蘭送人出去,程舟邊走邊說:“你這次公司的事算是掉了一衆人下巴,評價好壞摻半,有說蠢到沒救的、有說賀家走下坡的、有說你被逼壯士斷腕的,也有佩服你膽識的,畢竟主動找有關部門查自己的這種壯舉,一般人真幹不出來。”

賀芝蘭有種想叼根煙裝逼的沖動,可惜手邊沒煙,他也沒吸煙的習慣,只得憋了句:“快刀斬亂麻,省得麻煩。”

“你是省了麻煩了,不過你就不怕以後沒人敢跟你合作?一言不合就找人查賬的這種事,誰見誰軟。”深知發小尿性,忙補了句:“字面意思。”

賀芝蘭呵呵噠:“反正我不軟。”說完也補了句:“字面意思。”

程舟沒了脾氣,舉手投降狀:“成你是爺。說正經的,後面你打算怎麽辦?這事現在可不好辦,輕了壞了口啤,重了,你一年估計都要白幹。我知道你不缺錢,也沒把錢放在眼裏,只是吧,盯着我們的人太多了,小心被人鑽了空子。”

“我知道,我這幾天也一直在想這事,”賀芝蘭點頭,斟酌下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想了想,程舟也不好怎麽回答,設身處地想了下,回:“如果是我,我會各打五十大板。收賄賂吃回扣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說嚴重點,這事跟你其實沒什麽關系,受賄是對方的個人行為,沒必要把公司的整個聲譽拖下水。”

“…我想想。”

“有要幫忙的吱一聲。我剛嫌了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系有關系。”程舟從車窗探頭皮了句,見賀芝蘭被逗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下,按下點火鍵,想起什麽又回首道:“對了。沈念被沈老放出來了,這幾天在圈子裏挺狂,那孫子最是陰損,你要撞見了上點心,別被對方陰了。”

賀芝蘭拍拍車:“成了成了,就你操不完的心,要不是知道你從幼兒園就談女朋友,我都懷疑你暗戀我了。”

“暗戀你?老子又不是抖M!”這設想太毛骨悚然,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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