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9【《海の聲》- Softly】

陸早秋伸手,“陸早秋。”

Lance嘴裏“Lu”了半天,也沒能正确發出“陸早秋”三個字,他看着陸早秋的眼睛由衷贊美道:“墨涅拉奧斯寶貝兒,你的名字太美了,就像小提琴一樣。你知道的,發出優美的聲音需要練習。”

那可是陸早秋,鐘關白從來沒見過有人敢明目張膽上來撩撥陸早秋,他立馬擋到陸早秋面前,對Lance說:“好了,我們該走了,帕裏斯,你是不是也該回你的特洛伊去了?”

Lance自來熟地攬上鐘關白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噢,海倫,我不會把你的墨涅拉奧斯寶貝兒帶走的,他不是我的那一款。而且,你看,他的眼睛裏只有你……我的天,你們一定要這樣看着對方嗎?這樣我會以為你們下一秒又要親起來了……”

鐘關白說:“行使合法權利而已。”

Lance掏出一張明信片,插在鐘關白胸前的襯衣口袋裏,“嘿,海倫,如果你想送你的小提琴手一個特別的禮物,可以來找我,如果你們想參觀世界上最特別的小提琴手工工廠,也可以來找我。”

Lance拎起小提琴,走出餐廳,他沒有轉頭,只潇灑地在夜幕下的最後一點落日餘光中揮了揮手。

鐘關白掏出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把手繪的黑白小提琴和三行字。

一行小字是名字,一行更小的字是地址,最醒目而妖嬈的那行是一行法語花體字: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把造不出的小提琴。”

鐘關白随手把明信片放回口袋裏,說:“陸首席,我們回家?”

陸早秋應了一聲,然後在餐廳點了幾個菜和甜品,請餐廳服務員送到家裏去。他要付錢的時候,餐廳老板笑着拒絕,“請讓我們來請。”

陸早秋把菜錢與小費放在吧臺的玻璃碟子上,“我們在這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傍晚。”

餐廳老板笑着聳聳肩,沒多說什麽,晚餐的時候卻叫餐廳服務員額外送了一瓶酒。

他們租下的院子裏架着一張木桌,上面擺了三盞燭臺,燭臺邊的玻璃瓶裏插着他們從花田裏帶回來的玫瑰。

金槍魚沙拉新鮮美味,可麗餅上的冰淇淋剛剛化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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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關白幫陸早秋拉開椅子,擺好餐具,然後拿起熱毛巾為陸早秋擦手。

“陸首席,你假期都沒幾天了,我們明天去埃茲吧,那邊有個熱帶植物園。”

溫熱的濕毛巾擦過陸早秋的手指,陸早秋看着鐘關白低頭握着他手小心擦拭的樣子,低聲應道:“好。”

晚上陸早秋在客廳拉小提琴,鐘關白去洗澡,洗了很久都沒出來,陸早秋不放心,于是放下琴,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關白?”

裏面只有水聲。

陸早秋推開門,聽到水聲中夾雜着低啞的喘息聲。

鐘關白靠在浴室的牆壁上,他的頭發被水浸透了,貼在側頰上,水流從他的臉上流下,劃過胸膛和腹部,以及手背。他閉着眼睛,手握在性器上,上下撸動。

陸早秋走過去,把手掌放在鐘關白的後腰上。

低于水溫的觸感吓了鐘關白一跳,他睜開眼,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滑倒,“陸,陸首席——”

陸早秋一把撈住鐘關白,“怎麽不叫我。”

鐘關白說:“今天挺累的,本來也沒想……洗着澡聽見琴聲,想到你拉琴的樣子就沒忍住……”

陸早秋一只手攬着鐘關白的後腰,一只手撫向鐘關白的下身。

常年按弦的手上有薄繭,鐘關白最受不了這個,小腹,大腿和臀上的肌肉都像過電一樣繃了起來,“嗯……”

陸早秋一邊在鐘關白的耳邊親吻一邊用手撫弄鐘關白的性器,他的手指太修長也太靈活,前三根手指搓揉柱身,食指間或在龜頭的邊緣撫摸,無名指和小指将陰囊和會陰也照顧得細心周到。

“唔!”鐘關白的手緊緊抓着陸早秋的衣擺,全身脫力地靠在陸早秋手臂上,“陸首席,你,你慢點……”

陸早秋對這副身體了如指掌,不一會鐘關白就受不了地射了出來。

鐘關白閉着眼睛挺動腰身享受高潮後的餘韻,陸早秋一邊用手指幫鐘關白延長快感,一邊注視着鐘關白潮紅的臉。

鐘關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陸早秋的眼睛裏有一閃而逝的難過,但是在水霧缭繞的浴室中,又像是某種錯覺。

陸早秋放開鐘關白,調高了水溫,“你別洗太久,早點出來睡覺,明天我們去植物園。”

鐘關白抓住陸早秋的手臂,“你全身都濕了,一起洗吧。”

陸早秋在鐘關白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笑容像湖水一樣,沉靜而包容:“沒事,我去換件衣服。”

鐘關白站在浴室裏,心裏覺得今天的陸早秋不太對勁,以前陸早秋雖然也沒有什麽欲望,但是對鐘關白的身體是很喜歡的。除了他們前段時間關系出了些問題沒怎麽做之外,陸早秋通常不會像今天這樣。而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恢複了。

鐘關白很快沖完澡,穿着浴袍出去。

陸早秋正站在院子裏,看着遠處的海灣。

鐘關白從背後抱住陸早秋。

陸早秋回頭,“嗯?”

鐘關白說:“我去把你即興改編的那段抄成譜子吧,再錄下來。”

陸早秋說:“我已經寫好了。”

鐘關白說:“那明天我們錄?”

陸早秋:“好。”

鐘關白湊到陸早秋耳邊喊:“陸首席。”

陸早秋:“嗯。”

鐘關白突然手腳并用地跳到陸早秋背上,他只比陸早秋矮一點,身材看起來是剛剛好,但身高擺在那裏,體重自然不輕,陸早秋用力托住鐘關白的臀腿,朝鐘關白偏過頭,無奈道:“你這是幹什麽?”

鐘關白厚着臉皮說:“陸首席,你背我去看海呗。”

他們目之可及的遠方就是深色的海水,一點遮擋物都沒有,但陸早秋應了一聲“好”就背着鐘關白朝院子外走去。

小路上十分安靜,耳邊是海浪聲,蟬鳴,風吹着植物的聲音,還有陸早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陸早秋一直背着鐘關白沿着小路從山上走到了海灘邊。

鐘關白趴在陸早秋背上,聞着陸早秋脖頸上幹淨的味道,突然想,如果他還有什麽事沒有跟陸早秋做,那應該就是求婚。雖然他們早就已經跟結了婚沒有兩樣,但是總歸缺那麽一個儀式。

月色下的海灣深沉而溫柔,空氣中潮濕的氣息都帶着甜膩的味道。

鐘關白馬上從陸早秋的背上跳下來,陸早秋扶了一把,“你小心點。”

鐘關白看着陸早秋的眼睛,跪了下來。

陣陣海風吹來,海浪的聲音起伏着,像來自遠方的古老歌謠。

鐘關白說:“陸早秋——”

不,不行。

不該這麽突然,不該是這樣毫無準備的求婚。正因為知道無論怎麽樣的求婚陸早秋都會答應,所以才不能就這樣随便說出來。

鐘關白說:“……我給你念首詩吧。”

陸早秋的眼神變了變,最終浮上笑意,“洗耳恭聽。”

“你是海,是海風,是海風中的浪花。”

陸早秋的笑無奈又縱容。

鐘關白繼續大喇喇地念道:“在遠方,在眼前,在我心裏。”

陸早秋把鐘關白拉起來,再次背到自己背上,有力的雙臂穩穩地托着鐘關白沿着長長的海岸線向遠方走去。

鐘關白趴在陸早秋背上,說:“陸首席,我決定,等我老了,就出一本詩集,把我給你念過的詩都收錄進去,詩集名就叫《獻給陸早秋》。”

陸早秋帶着低低笑意的聲音與海風一起傳進鐘關白耳朵裏:

“我會拄着拐杖,排隊請你為我買的詩集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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